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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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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她像拿着什么奇珍异宝一般,将盒子轻轻放置在梳妆台上,郁枳也不免好奇地凑了过去。

吴嬷嬷轻轻打开盒子的锁扣,郁枳也渐渐看清里面的东西。几张有些卷边的纸,和一把老旧的钥匙。

“小姐 您瞧。”

吴嬷嬷说完后,往后退了两步,好让郁枳能看得仔细些。

最上方的纸票上,赫然印有“姜木斋”三个大字,还盖上了江州官印,看样子是十多年前加盖的了。

“嬷嬷,这是何处?”

郁枳有些发懵,努力搜寻原作关于姜木斋的蛛丝马迹,但却一无所获。

“啊,小姐那时尚且年幼,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嬷嬷走上前,拿起那张地契。

“夫人带着尚且在襁褓中的小姐您,跟随老爷去江州叶县办事,哪成想您竟然在这儿染上恶疾,幸觅得一神医相救,您才堪堪保住性命。老爷感念神医,在这叶县建起一座食宿斋,取名于那神医,且每月初十为全县大小医馆免费供应吃食。”

吴嬷嬷回忆起此事,不免有些感伤,彼时正是郁家风光无限之时,姜木斋一经建成,盛况无二可比,江州和南洲多少富贵人家慕名而来。哪成想,树倒弥狲散,如今郁家不复存在,姜木斋也险些成了一处废楼。

“那这些家仆呢,为何他们的卖身契还在这里?”

郁枳将那张地契挪开,拿出下面一叠,一张一张的查看,发现余下的是一些奴仆的卖身契和雇佣契约,其中还有吴嬷嬷的。

郁枳不解,既然郁府家产已被充公,那这些家仆理应充作官奴,或由官府做主另有发配。

“小姐,那些在府上做事儿的奴仆,大多是跟随老爷夫人,从一穷二白到富贵满堂,这其中的主仆情谊非同一般!”

吴嬷嬷回忆起当时,府上有超半数的奴仆感念郁家恩情,不愿弃小姐而去,怀老爷便将他们送往叶县斋木楼做工,也算给了他们生计。

“怀老爷说,待小姐您及笄,便让我将这些契约交予您。还有这钥匙,是夫人从前存在典当行的一些珠宝钗玉,算作您的嫁妆!”

但怀家并非商业兴家,在生意上只与书打交道,对姜木斋的经营也是只略知一二,姜木斋只能勉强养活所有在其内做事儿的人,已经很难再回昔日光景了。

郁枳心念微动。原书以男女主为叙述焦点,她未曾想到,书中的每个配角未被展现出来的故事线,已暗自发展得如此丰富。

郁枳看着手中的地契,心中慢慢有了想法。

既已穿到了炮灰反派身上,自然不能指望剧情助力,要靠自己才能在这充满变数的小说中活下去。

日后她兴许会离开怀府,远离主线剧情,她也不想自己的人生由任何人做主。

更何况,这下自己身后还带着半个郁家而活。她必定得捡起“姜木斋”。

……

“如何?”

岁寒苑内。

一盏青玉连云纹灯正光火摇曳,怀岁聿此刻着中衣,肩上随意披着月白长袍,就着灯火,仍在看手中的书。

“公子,青玄从盛京发来密信,说是二殿下御前失仪,陛下罚了他半月禁足。”

暗卫墨白此刻躬身在书桌前,脸上明晃晃可见一丝不满。陛下是偏袒二皇子到有些过分了。

当今皇后产下长公主和太子这一龙凤胎后,因着大出血,没熬到睁眼看看新生儿便去世了。长公主和太子自幼便在太后膝下长大。

皇上追忆与皇后青梅竹马与结发之情,早早立昭给了太子封号,打造了长公主府。

如今后宫有两位贵妃,苏贵妃为先皇后族妹,自先皇后薨逝,便将心血和感念之情倾注到长公主和太子身上,如今一心礼佛。

另一位秦贵妃,为左相嫡女,自入宫以来便独得圣上宠爱,后诞下二皇子,更是无人能撼动其地位。

也正因如此,秦贵妃一族打上了东宫的主意,在朝政之中大肆扩展势力,屡屡挑衅东宫威严,祸乱朝纲。

如今想来,世人皆传帝后伉俪情深,但皇后仙逝不足两月,皇帝便沉迷于美人之怀,实在是讽刺至极。

太子殿下和公子此番设计,让那二皇子在户部栽了个大跟头,手下一大批站队的贪污官僚们被严查。那蠢笨的二皇子竟然在殿前跪求皇帝饶恕,更可恶的是,陛下竟处罚如此之轻,按常理来说,削了二皇子在户部的职,那是绰绰有余!

“嗯。”

怀岁聿倒是没有多少意外。他神色如常,但眼底却还是极快地划过一丝寒意和失望。

“公子,照我说,这陛下也未免太偏心了点!太……”

“墨白,慎言。”

怀岁聿抬头,一双清冷的眸子此刻泛着冷意和警劝。

“……”

是了,公子一向不喜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和阴谋诡谲,当年决计入太子殿下幕僚,并非念在昔日同窗旧情,而是见太子殿下品德贤良,且诚心为怀家等世家平冤昭雪。尽管是为太子殿下谋事,也凡事会掂量三分,于生民有益,定会倾尽全力。

“公子,我前几日在姑娘房顶,隐约听见吴嬷嬷提及姜木斋,这……”

墨白挠挠头,想到公子近日与郁姑娘多了几分亲近,正想说点他最近观察到的事儿。

“墨白,如此失礼之事,你也干得出来。”

怀岁聿手下一顿,冷冰冰地看向眼前人。语气中带有几分嘲讽和冷意。

“姑娘家的闺房,也是你可以去的?”

墨白背后一凛,汗毛都打了个激灵,只觉得公子那双眼眸让自己如坠寒渊。

“属下知罪!”

但心里却大喊冤枉,是谁下值了还要挨个飞檐走壁巡查府上情况啊!况且那吴嬷嬷中气十足,他干暗卫多年练出来的顺风耳,想听不见都难!

哼,下次还敢!

“提及姜木斋作何?”

墨白:“……”

“属下没听太清楚,不过,似乎郁枳小姐想要在及笄前拿回那姜木斋的地契?”

墨白心里吐槽归吐槽,还是很认真地回答。

“姜木斋?”

怀岁聿有些疑惑,不过他仍然是记得这地方的,他幼年时还经常随父亲前去。当年也确实听父亲讲,将怀府下人安置在其中。

不过怀家无人涉猎酒肆之业,也决心不干涉姜木斋之经营,因此姜木斋近年来没落得很,如今已经成了万千食楼中十分不打眼的一家了,地契房契都归置在吴嬷嬷手中。郁枳此刻要它又是何意。

既然应了母亲吩咐,他自当对府上两个仍未及笄的妹妹多几分照应。怀府女子,不求培养名门闺秀,但求知书达礼、秀外慧中,不做一具空有外表而无思想之躯壳。

晚芦尚且年幼,对她的照顾多体现在功课学业之上,因此自己作为兄长,对她颇为严格。

然而郁枳,中途被接回府上,一来无甚血缘。二来她从前不喜见人,性格孤僻,自己也对她无甚印象。

若是提及照顾些她,怀岁聿却有些无从下手。

然而,他脑中却突然浮现,一双若小鹿般怯懦却又狡黠的眼眸。

“既如此,你继续暗中观察着,若她得了姜木斋,第一时间告诉我。”

墨白:你是真的狗。

墨白悻悻地退出书房,关门时,不由自主又再往灯影下望去,公子仍旧清冷如玉,仿若当年。

脑中突然思绪纷飞。

墨小风十岁那年,家乡糟了洪灾,一夜之间镇民流离失所,自己与父母也被洪流冲散。

当他被公子的侍卫从水中打捞起来时,他匆匆望向已经被江水淹没的村镇,他知晓,今生与双亲再难相见。

铺天盖地的绝望将羸弱的少年重重踩在脚下,但他甚至连宣泄情绪的力气都没有。

“青玄,带他回府。”

昏迷的前一刻,他听见马车内传来沾满雪松气息的冰冷声音,和一瞬低到让人难以察觉的叹息,像是远山之巅仙人,为凡人因这无端祸水遭难而悲悯。

此后,墨家村少了个无家可归的墨小风,怀府却多了个一身武艺的暗卫墨白。

墨白为了留在公子身边,熬过了暗卫营日复一日严苛的训练,经受了南蛮之地漫卷天地的烟尘和无数刀光剑影的黑夜,纵使身体有无数伤疤,眼底见过多少疮痍,但幸好,他得偿所愿。

公子身后的十五个暗卫皆是如此。他们曾经谁也不是,直到遇见了公子。

“墨白,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儿!”

暗夜之中,一只手攥住了墨白的衣袖,墨白眼光一敛,眼底浮现常有的警戒,但顷刻便松懈下来。

“死丫头,想吓死谁?”

墨白颇有些冷酷地抽出衣袖,定神瞪了瞪不知从哪个犄角疙瘩冒出来的女孩。

来人同墨白一样,一袭黑色暗卫服,一头秀发被简单地高扎在头顶,顺着挺拔的身姿往下垂,腰间还系着一把缠着绿色绸布的短匕首。

若不仔细瞧胸口略微的起伏,旁人只会当她是一个意气风发的俊美小郎君。

“公子急召嘛!你快猜猜公子叫我做甚!”

绿卿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左脸隐隐可见浅浅的酒窝,墨白不由得心口一悸,说不清楚是怎样的情愫。

“不猜。”

他收回视线,其实耳根有些泛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视线停留在绿卿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

不对劲,真的非常不对劲。

“哼,和从前一样无趣!”绿卿像是一只邀宠失败的小狸奴,她鼓了鼓双颊,气呼呼地绕过墨白往书房走去。

墨白叹气。他自然是知道公子叫来绿卿是为何,因为他不日将会同公子前往盛京处理二皇子一事,府上无人照看两位小姐的安危,他想到绿卿前些日子在南江办完了差,便同公子提了一嘴。

片刻后,墨白身后便传来一阵略显轻快的脚步声,随后又故意脚步加重地路过他。

“哼,臭墨白,这下本姑娘也轮到美差事咯!”

墨白失笑。

绿卿就是这样,尽管经历同他们其他暗卫相似,但始终活得像个不问世事、天真灿烂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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