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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三人又说了几句话,打量着倾城也乏了,又要预备着晚上侍寝,柳丝和细涓便服侍着倾城歇下小睡。倾城卧于纱被之中,抬首望见了床楣上雕刻的桔子花,她冷然一笑,道,
“今儿就是七月初五,还有一件大礼要送给莫老爷和莫夫人呢。尽管今日闹了一日,但我筹谋已久的心意,可不能辜负了啊!”
柳丝和细涓对望一眼,细涓随后道,
“娘娘放心,相信沈大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倾城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柳丝和细涓二人便退出了内室。
此时已经入秋,虽然白日依旧热暖如火,但早晚时分到底是凉了下来,倾城借着这阵清凉舒缓着这一日的疲惫,渐渐的睡着了。
不说倾城在毓庆宫内安歇下,只说莫应才和何玉芍拖着沉重的脚步,悲痛万分的踏出皇城的大门。宫门在二人身后一关,何玉芍便立时放声大哭起来,撕心裂肺的哀嚎道,
“我的儿啊!”
莫应才的脸已经愁苦得抽到了一起,却也是无可奈何。昔日逆来顺受、委曲求全的庶女,如今已经摇身一变成了皇上最宠爱的皇妃,且针对当年的委屈而报复他一家,现在儿子莫常又握在她的手上,自己又能如何呢?
何况,他只不过是个即将要被发配北疆的一介平民罢了。
听着何玉芍哭得人心烦意乱,莫应才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声道,
“哭!你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她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嫣妃娘娘,且常儿和娇儿都在她手上,我们又能怎样?娇儿至今下落不明,而常儿……常儿被她害得成了内侍,我莫家的香火就这样断了!断了!”
何玉芍停顿了一下,听莫应才提起云娇,忍不住又要大放悲声,忽然,路边有一个人迎着他们走了过来。此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身平民的打扮,但衣裳料子却是极好的。这男子来到莫应才和何玉芍的面前,不冷不热的笑道,
“敢问两位是莫老爷和莫夫人吗?在下受人所托来请莫老爷和莫夫人。”
莫应才和何玉芍这一日已经倒霉到了极点,哪里想到还有什么人会来请他们?莫应才一脸晦气,却也不敢得罪来人,只得道,
“请问这位大爷高姓?是受何人所托?要请我夫妻二人去何处啊?”
这男子神秘莫测的一笑,也不回答他的姓名,只淡淡的道,
“托我来请二位的是一个姑娘,她姓念,因念姑娘不方便出门,但托了我来请二位,念姑娘说要带二位去见令千金莫云娇。”
一听到“莫云娇”,何玉芍立刻便受不住了,忙上前追问道,
“我女儿在哪?娇儿现在在哪里?”
莫应才拉过何玉芍,疑惑的向那男子道,
“这位大爷,请问念姑娘是什么人?如何会知道我女儿的下落呢?”
那男子略有些傲慢的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挽了挽袖子,道,
“这个嘛,在下就不知道了。在下只是收了念姑娘的银子,帮她跑个腿儿传个话儿罢了。”
那男子说着拍了拍手,随后负起双手,道,
“好了,在下的话已经带到了,去不去都由着你们。”
那男子说完转身便要走,莫应才忙上前拦住了,道,
“这位大爷请留步!念姑娘在哪儿?我们这就去见她!”
那男子盯着莫应才笑了笑,二话不说,转身在前面带着路走了。
这一日的心惊胆颤和万念俱灰,令莫应才和何玉芍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在皇宫里又跪了这大半日,此时二人的双腿皆是酸软不已,勉强相扶着跟着那男子而行。
那男子左拐右转的将她二人带到了京师中心最繁华的地带,只见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酒楼、茶馆等各种店铺鳞次栉比。又走了有半盏茶的工夫,那男子在一座气派的小楼前停了下来,回身向莫何二人道,
“到了,念姑娘就在这里,两位请吧。”
二人抬头打量着这座小楼,只见小楼上悬挂着一副巨大的横匾,上面写着三个大字。何玉芍不甚识字,茫然的问莫应才道,
“老爷,这是什么地方啊?”
莫应才固然认得字,但他的表情却比何玉芍更加茫然。其实不必看那横匾,只看这小楼装饰的桃粉彩带,随风高扬的杏红垂帘,再看那倚在门前招摇着帕子的浓妆女子,便知这是一间青楼。
那横匾上的三个字,便是“*”。
原来,那位念姑娘竟是个青楼女子!
莫应才不理会何玉芍,转首想向那个男子询问,可一回首才发现,那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莫应才和何玉芍正在纳罕,就见*中跑出一个模样精明的小厮来,向他二人道,
“两位是莫老爷和莫夫人吧?里面请,念姑娘在里面呢。”
青楼一向不接待女客,可这*竟将何玉芍连同莫应才一同请了进去。二人不解,又心急云娇的下落,只好随着那小厮进去了。
此时已经入夜,可*的正厅中却是一派花团锦簇、灯火通明。当厅悬挂着一块巨大的帏幔,摆着二、三十桌子花酒,一群群的男男女女在嘻笑叫嚷、划拳斗酒,间或有弹琴唱曲之声隐隐夹杂其中,简直是人声如沸。
莫应才也曾是经常出入青楼之人,对这种场面并不陌生,然而以他今时今日的处境置身在这样的场面中,却只感到别扭尴尬。他拉住那个小厮问道,
“这位小哥儿,我们只想见见念姑娘,烦劳小哥儿知会一声。”
那小厮听了,笑了一笑道,
“莫老爷别急,今儿来的人都是来见念姑娘的,念姑娘很快就出来了,你就等着吧。”
小厮说完便跑走了。
莫应才和何玉芍正面面相觑的摸不着头脑,就只听呼的一声,正厅上高挂的巨大帏幔忽然垂落了下来。人群爆发出一声欢呼,几个男人大声叫嚷着道,
“出来了!念姑娘出来了!”
一听念姑娘来了,莫应才和何玉芍赶忙向着正厅中央看去,只见一个已明显有了年岁却珠光宝气的妇人走了出来,满面春风的向着众人道,
“各位爷,多谢各位来*为我们念奴娇姑娘的放春宴捧场,我千日红在这里谢过各位爷了!我们念奴娇是个新人,还请各位爷开个好价码,多多*她才是!”
人群中又爆出一番哄笑,千日红不再多说,示意侍女们带出那念奴娇。只见那念奴娇打扮得红妆翠裹、满面脂粉,被两个侍女架扶着,一脸的木然,傻了一般呆呆的受着摆布。
莫应才和何玉芍向那“念姑娘”仔细一望,不由得惊得几乎栽倒,只见那个念奴娇分明正是莫云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