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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黑暗森森逼人,突然一篷“鲜血”炸开!
这是哪部电视剧?用的番茄浆还是红颜料?靠!刚买的白衬衣又报销了。
我容易吗?虽说是路边地摊淘来的,一步一步千辛万苦走了多少路!钱不多,也是自家的真钞票,没一张假钞!倒是想用假的,那些小贩个个长着孙猴子的火眼金睛。每张钞票都是真的啊,每张钞票都饱含血泪……嗯,是血汗。当替身的,不流血也要流汗。话说那回替某某挨雨淋,三九天“大雨”从天降,一场接一场,硬是浇到发高烧浑身冒冷汗!
正打肚皮官司,“鲜血”绽成一朵艳丽的血色花,“花瓣”紧拥住他,挑开他的衣扣戏弄他的……A~片啊!!!
咱们的主角勺帡同志愤然挣扎,呼啦一下醒过来。原来是发梦。
不对,没醒,还是完全的黑暗。也不对,好像有一些光!
“又是临时停电!”
这声音并不生气,乐醺醺。勺帡彻底清醒:是有只手在调戏他!纤柔指尖瞎整一气,没点着他的欲~火点着他的恼火,又不敢发火——人家是校花,店里消费者尽人家的拥趸,叫起来不说丢脸,极可能给打一头包。
可怜的勺帡苦恼地打量小店,这是他退出娱乐圈后用血汗积蓄开的茶书吧,地点在本市大学城:他以为学生单纯生意好做来着。哪晓得他雇的两个兼职店员第一天就吃他豆腐,一路吃到今天。他实在没心玩这种把戏,他还想傍一个大富婆呢!
可恨沉浮娱乐圈十年,富婆的影子都没傍上。酸葡萄心理作用下,他决心誓死不让校花傍上。于是,他坚贞地将那只手推开,下令:“去点蜡烛。”
校花不从:“他们对着电脑,不需要光。”——电脑是感光充电,不受停电影响。
仿佛驳斥这句话,有茶杯落地打碎的声音传来。
诅咒声中暖黄光亮起,照亮一张娇美的脸,这张脸蛋看上去那么淑女,无以想象她方才会乘黑调戏老板。
此女芳名乔芳,真名,营销专业学生,不兴起别名。倍儿棒的专业,大四了,不去大公司谋职,跑一个小小茶书吧打工,贼心昭然若揭。勺帡曾坦率告之:“我不是富翁,你傍错人了。”人家说:“我是你最最忠实的粉丝!”
打死勺帡也不信,他连三流歌星都算不上,隔三差五在影视剧中跑跑龙套罢了。如果不是彻底灰心,他也不至于以双十华年退休。
他理好衣裤,警惕地望着乔芳。后者未再搞性侵犯,托起两只蜡烛盘步履轻快地离开吧台。另一个兼职店员迎上前,接过她手上一只托盘,低声叫她小心点。这家伙叫司徒凯,历史系大四学生,乔芳所谓的男朋友。他是雇了这对“情侣”后才发现上当的,欲轰走又惹不起:两人皆为学生会活跃分子,影响遍及大学城各校。
这样两个前程无量的主儿怎么会来缠他?勺帡想不明白。从九月开店到今天三个多月了,搞得他疲惫不堪,居然又梦到了血色花。
相似的梦他从小就做,总是疲倦或生病时发怪梦。可能熟悉了的原故,他并不感到恐惧,只觉得讨厌:有谁喜欢鲜血淋漓的玩意?除非变态。
儿时母亲带他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给出英明诊断:“难产出生,留下黑色潜记忆。”然后建议他多做有益于身心健康的事。
一做两做,他就成了歌星。有时他很想把医生揍一顿:血色花只令他生烦,“有益身心健康”的娱乐圈才真正给他留下黑色记忆,令他觉得自己一无所长。
“帡帡饿不饿?请你饮夜茶。”
勺帡呆望着逼到柜台前的高大身影,很想朝那张脸挥上一拳。但,控制不住情绪是艺人大忌,错,是老板大忌!控制!一定要控制,控制不住是低能儿!
“谢了,不饿。”
勺帡对自己的声音非常满意,温和疏远,标准老板腔。
“你的脸怎么这么苍白?病了?”
一只色爪朝他伸来,他只好起立后退,恨自己运气太差:眼前混账绝对是大好金主,如果老30岁,他一定不介意他的性别,可惜是大一学生,胆敢招惹,陈氏集团董事长明天就会请他躺进医院——陈氏是亚太地区排名前五位财团啊,就因陈家小公子老泡茶书吧,他已经接到一次警告,都不知朝谁喊冤。
用数秒钟哀悼不幸后,他诚恳进言:“你明天还要上课,早点回去吧。”
陈明吉不满:“这么大的雨,你忍心赶我回去?!”
雨确实很大,密密敲击玻璃,仿佛要穿窗而入。勺帡望了眼窗外:“雨一时停不了,我十二点关门,你总不能拖到那时才回。”
陈明吉一脸可怜:“我做了这么久义工,借宿一晚总可以吧?”
勺帡火冲脑门,死小子是自己厚着脸皮在店里做“义工”,义务打碎他许多茶杯,然后送了堆景泰蓝茶杯来赔。他真想在店门上贴张告示:本老板不是鸭!可惜拉不下面子。
学生会女干部回来了,一把揪住公子哥:“未成年人不得入网吧,回去!”
陈明吉虽然个头高大,不幸长了张娃娃脸,经常被人误认为是中学生。美女这么叫他格外受不了,气愤地朝柜台拍了一巴掌:“我要以人身攻击罪告你!”
“好说,等你拿到法律系文凭再说。”乔芳蛮不在乎,推着“中学生”朝外走:“本美女提前下班,陪你回校。”
陈公子怒而抗拒,乔小姐立即娇呼连连。求美英雄司徒凯转眼杀到,不容“中学生”反抗架了就门边拖:“哥们积点德,你在这儿留宿,本店明天就得关门大吉!”
陈明吉一愣,不知道老爸是否真的会下这种黑手。
店门开,风雨扑进来。陈明吉惨叫:“帡帡,你就这么看着我给人扔进雨地?!”
叫声引来嘘声一片,盖因陈小公子每次来,不闹腾一通不离开,大伙的同情心已经消磨光了。
就在这时勺帡猛然觉得不对劲,窜出柜台将司徒凯和陈明吉往边上一推。
夜雨中的街道并无异样,只有一辆红色的士开过来,“空车”光温暖地亮着。勺帡定定地看着那辆车,看着它从店前开过,五秒、三秒、一秒……
轰!一团火焰卷起,21点37分,大学城麓景路有辆的士不慎撞上裸露的电缆线,在雷电中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