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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早上周容意在朋友圈发了结婚证之后，霍景泽的脸色就没好过。
林立坐在副驾驶座，想到待会儿的饭局，只觉得前路渺茫。
突然之间，“嘭”的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划破正午时分的安宁。
“对不起霍总，我刚刚——”
司机没想到路口会拐出一辆车来，说到底还是他刚才侥幸了，没有放慢速度，以致于刹车不及时，直接撞上了。
幸好对面的车车速不快，司机反应也快，刹车及时，所以撞得不算惨烈。
林立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那尊大佛，之间霍景泽面沉如水地坐在那儿：“林秘书，待会儿你来开车。”
说着，他顿了一下，直接看向司机：“你自己会公司结算工资。”
多的话，他一句都没说。
林立哪里敢说什么，连忙应声：“是的，霍总。”
司机也不敢辩解，只好下了车，站到一旁一旁。
林立也不得不下车跟对面的车辆沟通，他看到那车里面的顾成邺的时候，心都颤了一下。
这冤家还真的是路窄啊！
蒋圣杰也没想到这撞上的居然是霍景泽的车，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车里面的顾成邺。
但车窗做了防偷窥处理，他从外面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蒋圣杰只好折回去：“顾总，撞的是霍总的车。”
车厢里面，顾成邺把玩着两个半小时前刚拿到手的结婚证，听到蒋圣杰这话，他动作微微一顿，“看看霍总那边怎么说吧。”
霍景泽今天吃了这么大的憋，这会儿让让他又能怎么样？
蒋圣杰听到顾成邺这话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只要霍景泽那边没什么意见，双方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就好了。
林立跟霍景泽说撞上的是顾成邺的车子的时候，他后背一层层汗地往外渗。
听到顾成邺三个字，霍景泽突然抬起头：“那车里面的是顾成邺？”
林立浑身一僵，艰难地点了点头：“是顾总。”
“呵。”
霍景泽冷呵一声，推开车门下了车，直接走到车的后座，敲了敲车窗。
顾成邺早就看到他走过来了，不过是等霍景泽敲了车窗，他才将车窗降下来：“霍总，好巧。”
霍景泽冷眼看着他：“是啊，真巧，顾总。”
他说着，顿了一下：“我听说顾总你今天领证了，恭喜。”
顾成邺不紧不慢地应着：“谢谢，迟点我和意意的婚礼商量好了，再给霍总你发请帖。”
“意意”这个昵称刺了霍景泽一下，“我倒是不知道，顾总居然有这种癖好。”
“什么癖好？”
“捡人用过的女人的癖好。”
顾成邺皱着眉，抬手捂住了蓝牙：“霍景泽，你这话是不是有点过了？”
“过了？我说的不过是实话罢了。”
他说着，嗤了一声：“周容意跟了我五年，我都玩腻了。”
“霍景泽，请你尊重我的太太！”
大概是“太太”两个字太过现实，霍景泽脸色变了一下：“你们在别人面前演戏就算了，在我面前就别演戏了，顾成邺，你给周容意开了什么条件，她居然愿意跟你演这么一场大戏？”
顾成邺没想到霍景泽过来会说这些这么过分的话，“他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你是我太太。我先挂了，晚上再跟你聊。”
他说着，摘了蓝牙耳机，突然推开车门下了车。
霍景泽这时候也意识到，顾成邺刚才在打电话：“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
“你觉得呢？”
顾成邺松着袖口，话说完，他直接挥拳就往霍景泽的右脸砸了过去。
霍景泽刚意识到顾成邺刚才是在跟周容意打电话，莫名其妙的心慌让他分了神，没反应过来，生生挨了顾成邺这么一拳。
霍景泽嘴角直接就破了，可以看得出来，顾成邺这一拳用了多大的力气。
顾成邺收了势，沉冷地看着霍景泽：“这一拳，是为了我太太打的。下次如果再让我从你的嘴里听到半点关于她不好的话，霍景泽，我不会再跟你客气的。”
霍景泽擦了嘴角的血迹，挑衅地看着他：“我说的不过是是实话罢了，你既然这么接受不了，娶她干什么？”
“你觉得我是接受不了她的过去？”
顾成邺突然笑了，只是他笑起来，眼底没有半分的温度：“霍景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自私自利。不管怎么说，周容意跟了你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你们还谈了五年的恋爱。”
“你作为一个男人，这样说你的前任，你觉得你还算是一个人吗？”
“用不着你在这里假惺惺装君子顾成邺，你娶她，不也是为了利用她？”
“那又怎么样？我把利弊都摊到她跟前了，她愿意选择嫁给我，我们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断，轮不到你在这里批判她的选择！”
他没再跟霍景泽耽误时间，转身上了车。
一旁的蒋圣杰也识趣，再顾成邺上车的之后，他连忙吩咐司机开车。
黑色的宾利缓缓开远，霍景泽站在那儿，目光幽沉底看着。
林立站在远处，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上前问问霍景泽的情况了。
嘴角和脸颊的疼痛提醒着霍景泽，刚才顾成邺的那一拳打得有多疼。
然而奇怪的是，他现在唯一想的事情却是：周容意她听到他说的那些话了？
想到这里，霍景泽就觉得一股躁郁无法发泄。
他走回自己的车旁，看了一眼站在路边的林立：“需要我请你上车吗？”
林立脸白了一下，连忙走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
坐进去之后，他才想起手机已经走了。
他跌跌撞撞地绕到驾驶座那边，上车发动了车子。
车子刚开出没多久，后座就传来霍景泽冷嗤的声音：“你是觉得我这个样子，适合去见客是吗？”
“那我送您去医院？”
“用不着。”
顾成邺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一拳把他打进医院里面去。
“那——”
林立不知道霍景泽到底想去哪儿，他几乎是发颤地问出这么一句话的。
霍景泽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窝火过，“回别墅。”
“好的，霍总。”
二十分钟后。
“霍总，到了。”
霍景泽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别墅门口，脸直接就黑了。
林立看着后视镜里面突然黑下脸的霍景泽，脑袋都是空的，他觉得自己这职业应该是今天就到头了。
然而他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后座的人开口，倒是闻到了浓烈的香烟味。
一根烟抽完，霍景泽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