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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芊绘突然被自己的想法一怔,蒋碧渝不会跟她爸爸当年还曾经有过一段难忘的回忆吧?她为自己的这种想法一怔,又想起了韩将臣说过的话,她们姐妹跟苏浅的关系都很好,他的外公怕他们青梅竹马,日久生情,还早早地把韩将臣的妈妈许配给了韩将臣的爸爸,而亚瑟的妈妈,十六岁的时候就送到了法国去留学……
天,不会是真的吧?她又偷偷地瞄了瞄身边虽然尽量保持镇定,但是明显地有些紧张的蒋碧渝,唉,门第差距,原来上一代便是这样的结果,到了她这一代不是也一样,虽然苏浅早年靠自己白手起家,奋斗出了一片天地,可是到头来,还是以破产告终,他最后老来和蒋碧渝再相见,也依然是一个豪门贵妇,一个是平民百姓!
苏芊绘有些感慨,便也不再观察蒋碧渝了,专心开车,她的电话却在此时响起来了,她忙按下耳机接听键。
“喂?嗯,在车上呢?吃饭?不要吧,我还有事情呢,嗯,先回家,然后去医院……”苏芊绘接听电话,竟然是韩将臣打来的,约她晚上一起吃饭,但是她这些天哪有时间跟他出去吃饭呀,除了上班就是跑医院去照顾亚瑟,可是韩将臣粘她更紧了,他除了上班,就是想办法要跟她见面,有时甚至陪着她在医院看看亚瑟,苏芊绘叹气,知道他的心意后,她也知道当年苏浅很有可能对韩家做过的错事,让她充满了对韩将臣的愧疚感和些许的好感,但是她并没有想要答应他什么,他此时来电话,亚瑟的妈妈还在一边,她本来就怀疑亚瑟出车祸跟她脚踩两只船有关系……她不安地偷眼看了看身边的蒋碧渝,果然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打电话,苏芊绘顿时脸红了一片,更低声音地道。
“芊绘,我让家里的厨师给亚瑟沌了补汤,你不用去医院的,我让素素送去了,法兰克来了,缠着素素去看电影,素素找借口去看亚瑟,他竟然也跟着一起去了,你不用去医院,一会儿我去苏家别墅接你,我们俩去吃饭吧……”韩将臣竟然轻快地道,并且安排了他们俩的行程,让苏芊绘无奈。
“不要吧,我这边有事情呢!一会儿一定要回医院……”
“那我也去接你一起去医院……一会儿去苏家别墅找你!”他仍然坚持。
“不要……我真有事情的……”她无奈不能说直白了,蒋碧渝在一边,但是韩将臣非常执着,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就做了决定,还撂了电话。
挂了电话,苏芊绘脸上的红晕没退,不敢看蒋碧渝,不过想想她不希望她和亚瑟在一起,她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她也不会生气的。
“是谁呀?将臣?”苏芊绘想继续保持沉默,蒋碧渝却突然开了口。
“哦……哦……是的,他找我有点事情……”苏芊绘有些意外,不过倒坦然,料想她不会反应太激烈,这样也好。
“将臣很喜欢你?”她又问。
“我……我们俩早退婚了……”
“可是,他现在又因为你跟欧家没有订成婚?”
“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是他的事情……”她窘迫。
“五年前……我不知道他会那么地为难你,我也好多年不跟韩家往来,要是知道你和你爸爸有困难,我会帮忙的……”她半晌没言语,可是猝然说出的话,吓了苏芊绘一跳,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脸刷地一下又红了个透,她……什么意思?她……知道五年前韩将臣对她做的那么残酷的事情,还是知道亚瑟……
“亚瑟这个混小子这五年来都没正经交过女朋友,直到遇到那个日本姑娘才算是正式交往,我就知道他在中国一定遇到了很让她难忘的女孩,他又来中国没多久就把你带回法国,我想你一定是五年前就遇到了他吧?”她又接着道,让苏芊绘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脸红得跟番茄没什么两样了。
“你喜欢他们两个哪一个多一些呢?”她又若有所思似地笑着道,让苏芊绘差点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VIDY夫人……”
“哦,到了,就是这里吧,苏家别墅?你是不是要进去等将臣?”蒋碧渝此时倒是比起她镇定了很多,让苏芊绘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便将车子开进了花园车道,下了车。
“小姐,回来了?”李妈已经热情地迎了出来,却意外一起下车的蒋碧渝,登时有些愣愣地看着优雅华贵的不相识的人。
“李妈,我家的老阿姨,这位是……亚瑟的妈妈……”苏芊绘赶忙介绍。
“蒋……蒋小姐?”李妈虽然不认识蒋碧渝,但是显然她是知道她的。
“嗯,你好!”蒋碧渝未见得多不客气,反倒是主动伸出手跟她握了握,让李妈有些局促不安起来,看着蒋碧渝那气度,她突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李阿姨,VIDY夫人是来见爸爸的,可以吗?”苏芊绘还是有些迟疑地问李妈,因为其实这些年都是李妈在苏浅的身边,她更了解苏浅的情况的。
“哦……哦……没问题的……跟我来吧……”李妈便在前面带路,苏芊绘有些不知所措,是该跟上去,还是该在门口等韩将臣,一时有些迷惑。
*
苏家别墅的一楼大厅里,空空旷旷,落日的余晖将一室照得有些昏黄,淡蓝色的窗帘没有拉上,苏浅坐在轮椅上背对着玄关的门,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蒋碧渝在李妈的指引下进了屋子,开门关门的声音不大,但是苏浅还是听到了进来的是两个人的声音,“芊绘不是要照顾亚瑟吗?怎么才回来呢?”他回转了头,却在一片夕阳的映照下意外地看到了蒋碧渝不太清明的脸,可是即使如此他还是一瞬间的愣神,这跨越四十来年的再相遇,竟然是那样地意外又顺理成章。
“碧渝?”四十年沧桑岁月,苏浅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蒋碧渝也看到了他虽然上了年纪,却仍然风华犹在的那张脸。
“浅哥……”
李妈马上退出了一楼客厅,缓步地走上了楼梯,这里……是需要他们单独相处的。
“我……就知道你会来!”苏浅摇着轮椅,想要向她而去,蒋碧渝已经急步走了过去,迎上了他,眼中那抹含着泪的神彩湿了颜。
“嗯……亚瑟出了车祸,我……不可能不来的……”她走到了他的身边,却有点胆怯了,看着他也同样上了年纪的脸,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当年那样离不开放不下,却被迫分开的感触也已经变得僵硬了,她有了亚瑟的爸爸,而他……曾有过苏芊绘的妈妈。
“亚瑟……长得好像你呀,一副标准中国人的模样,我真是没想到呢……”苏浅握住了她扶在他轮椅上的手,当年纤白如玉的手已经粗糙,当年修长柔软的大手也已经生硬。
“嗯,我也没想到,你……是不是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了他是我的儿子?”她泪水含在眼眶里,隐忍着没有流出来,曾经为他流过的那么多的泪水,她以为她早已经再哭不出来了,可是现在看来,泪水还在,只是心已经让她哭不出来了。
“嗯,真像呀,我没想到一个这样像你的男孩子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说是我女儿的男朋友,并且情深意笃,呵呵,真是意外呀……”他扯了扯嘴笑了笑,平复下再见她时是那股激动情绪。
“可你的女儿却生得不像你呢,要不是知道了她是将臣当年退过婚的苏家千金,我都没想到她是你女儿呢……”
“嗯,是不太像,她像她的妈妈多一些……”
“她妈妈……是你在自己创业时认识的?”她顿了一下,仍然心下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在他提起他的亡妻时那种眼中的真情曾经只属于她一人的,但是……
“是呀,三十多年前,你被蒋伯伯突然办理了退学,去法国读书,我当时感觉自己的世界都要崩溃了,因为我们俩身份差距那么大,因为我们俩偷偷地接了吻被发现,竟然就要让我们分开,门第,门第真的很折磨人呀!”他感慨地捂了捂脸,神情怆然。
“浅哥……对不起,我爸爸真是太过分了,我知道他反对我们在一起,可是没想到他会做得那么绝,我是后来才听韩大哥说的,他还打了你两巴掌呢……”她感伤地道,眼中的泪水晶莹可见,他们俩都想起了当年那一桩往事。
五十多年前,苏浅的爸爸妈妈都是蒋家的雇工,苏浅的爸爸是蒋副市长的司机,苏浅的妈妈是家里的厨娘,蒋碧涵是她们的爸爸未结婚前生的私生女,蒋碧渝的妈妈才是蒋夫人,但是蒋夫人在婚后还是善良地接纳了已经母亲去世的蒋碧涵,苏浅在蒋家出生长大,他比蒋碧涵大一岁,比蒋碧渝大四岁,虽然是仆人的孩子,但是苏浅在蒋家同蒋家姐妹都非常要好,从小他就像大哥哥一样照顾她们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不让任何男孩子女孩子欺负她们俩,蒋家姐妹因为是同父异母的关系并不太好,但是她们跟苏浅都非常要好,渐渐长大,也都喜欢上了苏浅,苏浅喜欢的是妹妹蒋碧渝。可是无论他喜欢的是哪一个,蒋家也都绝对不允许的,在苏浅十九岁时考上了大学,两姐妹因为对他的爱情的争执也达到了白热化,就在那年蒋碧渝十六岁生日那天,他们两个人忍受不住在花园里接吻被蒋父发现,也就造成了蒋父的勃然大怒,他不但立即把大女儿强行跟韩将臣的爸爸订了婚,还把小女儿硬送到法国去读书,甚至不允许她随便回国,也把苏浅狠狠地打了两巴掌骂了一通,再不准他进蒋家门。
从那以后苏浅和蒋碧渝就再也没见过面,蒋碧涵在父亲的逼迫下,毕业就嫁进了韩家,然后生下了韩将臣,但是她和韩将臣的爸爸并不幸福,经常吵架,后来韩老头实在不忍心儿子再那样地工作生活两相不顺心地夹击下而让他离了婚,并且跟韩素素的妈妈结了婚,生下了韩素素,蒋碧渝在法国留学期间遇到了亚瑟的爸爸,他疯狂地追求她,开始蒋碧渝不肯答应他,可是时日久了,亚瑟的爸爸又是法日混血儿,热情而直接,交往中难免强行亲热,结果发生了关系,亚瑟就在她的肚子里不期而至,她也就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答应了嫁给他,因为结了婚,因为跟姐姐和爸爸的疙瘩都很深,她索性这么多年一次也没有回过国,甚至亚瑟想要去中国,她也一直在阻止他,直到五年前,VIDY家的全球战略市场决策敲定了中国这片土地,亚瑟才会翩然而至……
“唉,都过去了,我毕业后努力地工作,还在韩大哥的帮助下自己创业,希望能够打造自己的一片天空,改变我们俩的不平等地位,想要再跟你有可能……可是……我才刚刚创业两年,竟然听碧涵说你已经结婚了……”苏浅感伤当年的遗憾,但是事过境迁,一切也都已经成了定居。
“对不起,浅哥,我知道你很努力地想要能够配得上我娶我,可是……那时在法国,亚瑟的爸爸成天缠着我,我不理他,拒绝他,他还是不放弃,我爸爸知道VIDY财团的继承人在追求我,更是一百个赞成,还偷着跟亚瑟的爸爸说,中国的女孩子都很守贞洁,只要做了那种事情,就万无一失了,亚瑟的爸爸当年年轻气盛,因为我百般拒绝,更是认定了我,终于有一次……晚上约我吃饭,我糊里糊涂地第一次喝红酒,竟然就醉了,他把我带回了家,我……亚瑟爸爸知道我是第一次,更是立刻就向我求婚,我不答应,他就成天缠着我,结果很快我就怀了孕,没办法只好嫁给了他……本业我以为他那样大财团的法国男人,不会忠诚地对我一人,没想到婚后这三十年,他竟然一直对我很好,甚至连一个女人都没找过,我……还是很感动他的深情的,慢慢地还是爱上了他……”她叹息地叙述过往,虽然有过恨和怨,但是最终还是接受了属于她的那份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