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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别再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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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唐澄阔轻轻地用温热的毛巾擦拭宝蓝如玉的脸蛋,望着她深锁的眉头,冷毅的俊颜上泛出罕见的柔光,只是目光在扫到她雪白脖颈上的掐痕以及身上其他伤口时,陡然变冷,寒意噬骨。

唐澄阔不敢想象宝蓝都经历了些什么,他这些天都在想,自己究竟能为她做点什么呢。

这个小女人因为自己,这段时间所遭受的无妄之灾太多了,他都没有自信她能像从前那样明媚动人,身上的伤,还有心上的伤,他该怎么修复?

雨来得猛烈去得也迅速,很快地恢复晴朗的天气,唐澄阔推开窗户,呼吸带有泥土青草味道的空气。

宝蓝那张憔悴伤感的小脸儿经过这些日子的治疗,总算恢复了一丝生气,她正在慢慢好转,醒来漆黑的眼珠子会跟随唐澄阔的身影转动。

“唐澄阔……”

那双涣散的眼瞳终于有明亮光泽,她望着英挺的男人,白唇轻轻开启,只是一个名字,却足以令瑞与唐澄阔感到莫大的欢欣。她终于认得他。

绑匪在她身上注射了可能会损伤到脑部神经的毒品,她这一觉,睡得实在太久了。

“感谢你如此坚强,感谢你醒过来!”

唐澄阔抱着宝蓝,内心的苦涩有丝丝的稀释,他想跟宝蓝说些话,她的眸子却又黯淡了下来。

但这没关系。只要能够清醒,就算一天只说一个字也没关系。

“唐澄阔,俊恩呢,俊恩呢?”

她之所以被注射那些迷幻剂,就是因为担心李俊恩,挣扎得太厉害,这会儿脑袋清醒了,她抓住唐澄阔的手臂,万分担忧的问。

唐澄阔握紧了拳头,咬碎了牙齿,半饷才回答道:“他没事,好好的。”

“真的?”也许下意识里也希望听到这个答案,宝蓝反问一句,心里却不那么难受了。

“真的。”他慢慢的抚摸她苍白的脸颊,她那么虚弱,再受不得半点刺激了。

施竹闵抱着一束蓝色妖姬走进了宝蓝的病房,她是算准时间来的,发过誓要让宝蓝付出代价,此番自是来给最后一击的。

听说这个女人精神不正常,这么看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看见她淡定到似乎不认识她的样子,施竹闵勾唇一笑。

“认不住我不要紧,认得出自己就行了。”

那被绑架的记忆宝蓝想不起来,施竹闵将那段精彩的视频存了下来,递给宝蓝观看。

生命里有一些及其重要的东西被狠狠的碾碎,来不及补救,也无法再呈现。

宝蓝感到一阵窒息,没办法呼进新鲜空气,她难受的捂住心口。

女子暴露的五官精致动人,白皙的光滑皮肤,长长的睫毛和红润的嘴唇,是她,竟然是她。

血色迅速从脸上褪去,她咬紧舌头唯恐发出难受的shen-yin声引来施竹闵的嘲笑。

“你都这样了,阿阔还会要你么?就算阿阔要你,伯母会接受你吗?宝蓝,回焰城吧,莱姆岛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施竹闵和她有仇,她不能听信她说的话,咬牙死撑着,她狠狠地瞪着她,将花瓶里的蓝色妖姬丢在地上,吼了一声:“你滚!”

那声音过于歇斯底里,她心里迫切的希望施竹闵能尽快离开这里!

揪紧的心脏隐隐生疼,血的味道蔓延整个口腔。事情真的朝最坏的方向发展。她该怎么办,难道要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

施竹闵睁着透亮狡猾的双眸,露出得逞的笑容,欲迈出病房的一刹,她又说:

“现在走,也许还能见李俊恩一面,像你这种人,竟然有男人愿意为你去死,果然有一套哈。”

宝蓝踉跄着走进洗手间,滑坐于地,她觉得胸口就像是吞了一把药咽不下去卡在喉间一样,努力调整着呼吸,她试图让自己好过些。

手机在寂静的洗手间响起致命的铃声。宝蓝打开收到的视频短片,犹如一记重锤。

熟悉的面孔,缠绵赤-裸的雪白胴-体,限制级的画面。手机正播放着**,主角正是她。

宝蓝任由手机滑落在地,耳旁听着自己讽刺的吟哦叫喊,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咬破的嘴唇溢出血液,即使闭着眼睛泪水仍旧无法抑制的滑落。宝蓝把头往后仰靠在墙上,一记闷响。她不停重复着这个动作,力道越来越大,企图以自虐来减轻心里的苦涩感。

眼睛红肿得厉害。她含了一口清水在口中,腥腥的,有点疼痛。后脑勺传来的晕眩使她的视力变得模糊。

她拿出手机,倔强的,发狠的,将那段视频删除,然后丢进了水里,对着镜中惊慌失措的自己,自欺欺人的狼狈一笑。

施竹闵最后一句话仍在耳边回响,她心里隐隐的不安,手脚不由自主地发颤,她爬上床,将自己裹成一条蚕蛹,在被子里小心翼翼地呼吸着,有点神经质。

医院里,唐澄阔又发火了,原因是宝蓝的病情忽然恶化。她不肯吃喝,身体的状况十分糟糕,一切打回原形。

现在还有谁能救她呢?

唐澄阔很心痛,她握着宝蓝的手哀求着,“求你,别再伤害自己好吗?”

唐澄阔还想说点什么,门口的保镖却传来声音:“简先生好。”

简临熙进来了,他带来了食物和鲜花,花是康乃馨,这是会给宝蓝带来很多回忆的花束。

李俊恩注重生活品质,他喜欢花,会给自己买一束花放在家里,嗅其芳香,欣赏其娇媚。他总是坐在窗边那张苹果色的沙发中,双脚伸长放在桌上,摊开手中的厚重书本阅读,桃花眼里盛满阳光,炫白的牙齿闪闪发亮。他抬头望向宝蓝的时候,眉目里都是柔情。

“宝蓝又躲起来不肯吃东西了吗?”

简临熙如沐春风的声音传来,他笑着走进病房,那句话多么熟悉,从前在孤儿院,他就是用这样无害宠溺的语气同她说话。

唐澄阔为了宝蓝中断了会议,这事儿等候在莱姆岛的华人领袖都知道,简临熙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对宝蓝他是关心的,此趟前来,也是应了唐澄阔的要求,尝试看看是否能开导这个小女孩。

宝蓝意外地睁开了眼睛,挣开唐澄阔寸步不离的手,她喊了一声哥哥。

宝蓝比想象中坚强,这点令唐澄阔感到特别安慰,他朝简临熙打了个照面,让出了空间,走出病房。

简临熙坐在宝蓝身边,开玩笑说:“唐澄阔那小子真坏,宝蓝,你闷坏了吧?”

“哥哥,你能带我离开吗?”宝蓝现如今只想确认一件事,她尝试说服唐澄阔,他却总避而不答,这令她更加不安。

“你想离开?”简临熙讶异地挑了挑眉,甚是意外。

宝蓝点点头:“我想回去,你能不能,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

“你想去哪里?“简临熙顿了一下,面色凝重的说“我不知道莱姆岛具体是什么情况,但以唐澄阔目前的处境,不能冒险,你是他的软肋,只有呆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宝蓝闻言静默了,她抱着膝盖,缩进冰冷的壳里,将自己封闭了起来。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如果想要离开这里,宝蓝,首要条件是,你必须先好好照顾自己,懂吗?”

简临熙将她散落的发丝捋在耳后,宝蓝淡淡地嗯一声,阳光下,那倾城绝美的小脸苍白而无力的低垂着,明明是个悲情的景象,却反而给人一种无法言说的美感。

简临熙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高深莫测的弧度。

简临熙离开了,唐澄阔回到病房陪伴宝蓝,他不指望她能像以前那样与他相处,宝蓝却给了他大大的惊喜。

她乖乖吃饭,按时吃药,他说话时她的眼睛亦跟随着他的动作。

唐澄阔高兴地俯身亲吻她的额头,她并没有闪躲。他感到可疑,仔细盯着她的眸子,赫然发现她空洞的眼眸里没有灵魂跳动的火焰。

又是夜,梦中李俊中枪倒下满是鲜血的画面印在脑海里,宝蓝惊醒过来的时候,唐澄阔守在她身边睡着了。

她悄悄地丢掉了剩下的药丸,不想再吃那些催眠的药。总是在梦里经历一个又一个悲伤的梦,醒着或睡着其实没有区别。

她忽而掀开被子,似梦游般悄悄离开了医院。

她不知道还能相信谁。只想要找到比她清醒的人,能够告诉她所有事情都还好好的,李俊恩还好好的活着。

唐澄阔早就支开了保镖,从她踏出病房的那刻就跟在她身后,他隐约猜到宝蓝要做什么,也没有阻止,只是默默地跟着她。

她的灵魂日复一日的苍白,这么下去只会在沉默中腐烂。唐澄阔在做这样的决定前也经过一番痛苦挣扎,但长痛不如短痛,她必须面对现

实,否则永远无法得到安宁。

“你是找李俊恩吗?他中枪死了,新闻都有播啊,你难道不知道吗?……”

宝蓝来到李俊恩的公寓,保安员这么回答她。声音钻进她的脑子,然后像虫子一样啃食她的脑髓。

“他是盛大的学生,很了不起的,真可惜这么年轻就死了……”

那种感觉如同霜冻的夜晚,手碰到金属时触电般的颤栗。宝蓝摇头,心脏嘭嘭嘭嘭地狂跳,她忽然拔腿就跑,不敢相信保安员说的话。

………

李银次站在高楼的玻璃窗前,身上笼罩着一股黑暗的气息,他永远无法忘记那血腥的雨天,李俊恩全身是血,脸颊乌青,嘴角溢血,满脸是遭殴打的伤痕,右腿严重骨折,银次只是轻轻碰到,他就已经痛不欲生。

这样的他竟然还能向他微笑,他不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只是用最后一丝气息断断续续地说:“银次哥,帮我,帮我照顾她……”

李银次紧紧地抓住他无力的手,眼睛跳动着血红色的凶光,他怒吼:“你自己起来照顾她!李俊恩你要是敢死,我绝对不会放过简宝蓝!绝对!你给我起来!”

李俊恩勉强地微笑,他说:“你不会的……你是我最好的哥哥。”

李银次眼睁睁地看着李俊恩的生命迹象一点点地消失,他失去了理智,抓着俊恩的身体疯狂地嘶吼,以为这样他就能醒来,但无济于事。

命运的转盘在那一刻停止,属于李俊恩的时间已经燃烧殆尽。

李银次没有流一滴眼泪,他轻轻呢喃:“俊恩,不要怪我,我绝对不放过她,都是因为她,你才会死。”

李银次在等待,等待那脸色惨白慌乱失措的女孩向他走来,他慢慢地从高级的沙发椅中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简宝蓝。

她很瘦弱,神情憔悴,昔日灵动精明的眼眸如今是枯槁死灰。

他走过去抓住她的手,那么用力,仿佛能听见骨头粉碎的声音。

她颤抖着声音轻声问:“银次,俊恩呢?他在哪呀?”

李银次冷笑,他的笑容是陌生的寒冷,宝蓝不解地看着他。

他猛地将宝蓝拖走,搭电梯,开跑车,踩油门,车子飞快地行驶在荒凉的马路中央。冷风吹乱了宝蓝的头发,她的头脑变得清醒,她颤抖着,手抱住头。

车子终于停下来,她慢慢地抬起头,发现自己身处于风景清幽庄严宁静的墓场。她捂着嘴巴,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尖叫。

李银次很快地下车来到她面前,他毫不留情地将她拖下车,宝蓝拼命挣扎,她蹲在地上不停地摇头,怎么也不敢相信事实。

“你不是想见俊恩吗?我这就带你去见他!”野兽的咆哮声在静寂的墓园传开。

“不会的,不会的……”她仍在自我欺骗,明明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你究竟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俊恩这么爱你,可是你呢?”

银次甩开宝蓝,悲伤化为愤怒的火焰。

“简宝蓝,要不是你,他不会死得这么惨!”

她只是摇头,只是啜泣,捂住耳朵逃避的行为彻底激怒银次,他把她拉起来,将她拉到一块新墓前,要她正视墓前李俊恩的相片。

宝蓝忽然止住哭泣,迷蒙的泪眼中映照着俊恩帅气的面容。墓碑的相片是李俊恩,死去时那么年轻,该有多少悔恨与遗憾。

她颤抖的手指想要去触碰相片,但迟迟不敢伸去,多希望此刻是在梦中,触碰时全为幻影。

天那么蓝,微风袅袅,嫩草轻轻椅,她的手终于碰到墓碑,冰凉,粗糙,真实。

她睁圆眼睛,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心中的水晶球彻底破裂,碎片割伤各个角落。

曾经那么宠爱她的深情男子如今躺在冰凉的土地里,与她天人相隔,实在不是她所能接受得了的现实。

李银次看着她麻木的流着眼泪,忽然跪在李俊恩的墓前,放声嘶吼,他想要折磨宝蓝来平衡失去兄弟的痛,但是他多么可笑,这样做李俊恩就能活过来么?

苦涩的滋味在口腔中蔓延,她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不出声音。以为已经结痂的地方被揭出尚未痊愈的狰狞伤口,撕心裂肺的痛楚逼得她喘不过气来,原来不是梦境,所有一切都是真的。

“宝蓝,你知道俊恩临终前说什么吗?他拜托我照顾你,照顾你这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

“阿阔他放不下你,恐怕也会是这个下场,你要是死了,就再没有人能威胁到他!”

李银次知道唐澄阔跟在后面,存心绕了几道弯,如此一来,等到他赶到了,他该说的应该也说了。

所谓软肋,对于唐澄阔这样的上位者来说,只有两个结果,一则是毁,二则是藏,李俊恩死的时候,李银次有过要毁了宝蓝的冲动。

到底这个小女孩是无辜的,又是唐澄阔怎么也放不下的女人,李银次想了很久,此番便是来说服她的,若是就此嫁作他人之妻,也就能远离这些祸端了。

宝蓝倚靠在墓碑旁,忽然做出了过激的动作。她的头猛地撞上坚硬粗糙的石碑,破皮溢出的鲜血沾在碑上,怵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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