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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容炫锐怒吼,保安员回过神,立即上前拉开宝蓝,宝蓝拼命地挣扎反抗,怎么看都是疯子的歇斯底里状态。
“呜呜……救我救我,我好怕……”
施雅茗一反常态的求饶令宝蓝反胃,她想要踹她几脚,却被强制拉开距离。
“你装什么装?!刚才打我的时候不也挺起劲的吗?施雅茗你演啊,继续演啊!”
“疯了!简宝蓝是疯了!”施雅茗发出终极的嘶喊。
如果在场有人清楚施雅茗曾对宝蓝所做过的事情,或许宝蓝就不至于如此孤立无援而且含冤莫白了吧。
宝蓝只恨自己的力量太弱小,竟然没办法打死这没人性的女人,深深地吸了口气,她甩开保安员的束缚,尽量控制住怒气。
容炫锐冷眼看着施雅茗惨不忍睹的模样,嘴角微微抽动,眉头慢慢地蹙起。他缓缓走到宝蓝面前,生平第一次用打雷般的响声吼道:"Yourefired!"
所有人都被他的声音震慑住,宝蓝被他雷鸣般的声音吓得身体倏地僵硬了。
她反正早不想再待在公司里,解雇对她是解脱,但那么多的委屈与愤怒都被这一声怒吼吓得躲藏进心里,她甚至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保安员全部到人事部去结算本月工资,通知李秘书马上聘请一批新的保安员过来。其他人都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行政主管十分钟后到我的办公室解释具体的情况。"
容炫锐下令后,员工即刻作鸟兽散,他搭乘电梯离开厅堂,将剩下的交给行政主管处理。
简临熙在赶来肯尼亚的途中已经通过上网看了宝蓝打人的视频,形势对宝蓝非常不利,所有人都看见了是她先动的手。
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隐衷,但在肯尼亚闹出这种事情,这令他很为难,何况容炫锐和他还处于白热化的阶段。
"宝蓝,够了。"
简临熙拉住宝蓝的手,不敢相信她会发狂把地上的女人揍成那副鬼样,施雅茗的妆全都化掉了,黑色的睫毛膏融在脸上恐怖至极。
"你放开我,就是打死她我也嫌不够!"
"宝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简临熙绷着脸说:"这里是肯尼亚!有什么事非得动手殴打同事?"
"她欠揍。"宝蓝哽咽。
"她欠揍?"简临熙见宝蓝说不出话,头疼的说道:"说说看她有多欠揍,说不出来的话就向人家道歉,肯尼亚不是你能为所欲为的地方,你在打架之前有想过后果吗?"
简临熙并不清楚施雅茗这个女人的歹毒本性,宝蓝今天的举动实在令他措手不及,这十分不明智,会留下很多后患。
目前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便是道歉,然后私下解决,否则一旦惹上官非,宝蓝的生活会变得很麻烦。
听到简临熙的责备,宝蓝冷笑说:"我当然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的意思是你一点悔意也没有吗?"
宝蓝在简临熙得到的那是普通但珍贵的亲情,她好不容易才敞开心扉想要接受哥哥,但为何他不肯相信她呢?
宝蓝抬头,那双葡萄黑的眸子里盈满了水光,只是一颦,便给简临熙一种强烈的震撼,仿佛听到了某种东西被打碎的声音,她坚定地说:"对!"
简临熙这才了解到她是这般坚韧不认输的烈性女子,厚厚的手掌握住她的小手,他的心里有疼爱也有怜惜。
她太坚强,所以惹人心痛。然而,他间接给予的支持安慰宝蓝并不需要,她甩掉他的手,将自己武装了起来。
"你别那么倔,听哥哥的话。"
"我不要!"
她怎么可能跟这种人渣道歉?!
"你是不是想去警察局走一趟?"
简临熙快急疯了,对方很有可能会告宝蓝,法制社会哪容得她放肆。
"我们就去录口供啊,看看是谁丧心病狂!"宝蓝看着角落抽泣的施雅茗说。
"你!"简临熙把手放在宝蓝肩膀,语重心长,"你这样让我怎么帮你?"
宝蓝推开他的手,抹掉泪水,哽咽道:"你不相信我,又怎么能帮助我……"
那些蜂拥而出的泪水仿如断线的珍珠散落一地,她发红的眼睛直视简临熙,仿佛此刻只有他的信任才能让她停止流泪。
简临熙知道宝蓝是不会先妥协的了,他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向施雅茗,对她伸出手说:"你能站起来吗?我送你去医院。"
宝蓝愣住了,她像木头似的僵在原地,难以置信简临熙竟然会漠视她,选择施雅茗。
他扶着施雅茗从宝蓝身边走过,宝蓝急忙抓住简临熙的衣袖,挽留的喊了一声:"哥哥。"
拇指和食指卑微地夹住了那一小块衣服,可没到两秒,简临熙就抽身离去了,他不相信她,他甚至都不问她为何会这样,就这么带着施雅茗离去……
宝蓝感到难受万分,肯尼亚令她窒息,她跑了出去,沿着马路的树荫一直跑一直跑,她在繁盛的绿荫处停下脚步,剧烈的运动后身体分泌出的汗液连同脸庞的泪水一同被蒸发。
陈越在宝蓝出事的那刻就通知了唐澄阔,在身后追赶这个有着惊人爆发力的小女人,他喘着粗气跑到她身边,调节好气息后,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递给宝蓝擦拭额头上的伤。
宝蓝在公司里见过这个人几面,有点印象,接过他的手帕,她咬唇不语。
"你身上一定还有不少地方挂彩,我送你去医院吧。"
施雅茗表面伤看起来很重,可她虐打宝蓝很有心机手段,全是在不易看见的地方,宝蓝把袖子一翻,手臂泛起大块的乌紫的瘀伤。
"啧啧,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哪来那么多蛮力把人揍成那样?……"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跑出来?"
陈越顿了一下,当然不能说他是唐澄阔的人,笑了笑,他露出可以拍广告的洁白牙齿,说:"因为我感觉到你需要我啊。"
这个人……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感觉和李俊恩好相似……
"谢谢你,我忘记做一件事情了,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你说。"
"我刚刚忘记收拾了,你帮我把放在肯尼亚的东西拿出来好不好?我不想回去那个地方了。"
"好。我帮你。你就乖乖坐在这里等我回来。"
面对这个漂亮得有些过火的小美女,陈越乐意帮这点小忙,也就没去多想宝蓝有什么用意。
宝蓝总算将人给支开了,她的生活有可能一下子就偏离了正常轨道,她变得不敢接受别人的好意,就怕再有人和李俊恩一样的下场。
漫无目的地游荡在物欲横流寂寞喧嚣的城市,宝蓝发觉自己已经无处可去,像一缕幽魂徘徊在天地间,她仿佛随时都能消失。
简临熙亲自将施雅茗送到医院,选择低调的处理了这件事情,通过交谈得知施雅茗的虚伪做作,但只能暂时忍耐,因为事情的表象对宝蓝很不利。
施雅茗自然是要显示她大方得体宽宏大量的,她说了不会追究,简临熙就离开去找宝蓝了。
简临熙前脚一走,施雅茗就躺在病床上照镜子,她看到自己花了巨额整出来的脸蛋受了伤且憔悴不堪,倏地将镜子砸碎,哼,她又怎么可能放过简宝蓝!
……
秋天的脚步缓缓踏入这座城市,风带着冷意,丝丝泌凉渗入心脾。满城的落叶随着清风摇曳飘散,倒也别有一番浪漫情怀。
只是在宝蓝眼中,这番情景未免伤悲,纷飞凋零的落叶像是一种惨烈的死法,谁也没办法阻止这种轮回。
白玉一样的纤足踩在这片寂寥悲伤的土地上,清风吹拂那一头柔顺的青丝,宝蓝手里拿了一束百合和一袋啤酒,走到了李俊恩的栖息地。
她将白色楔放在墓碑前,蹲下身子抚摸冰冷的碑石,含泪道:"对不起,现在才来看你,你过得好吗?"
"原谅我没有想念你,想你会痛,真的很痛……"
她的眼泪哗啦啦地流,整个口腔都是苦涩的,他们都希望她能抛掉伤痛迎接美好,但这多难啊,她的心脏所担负的实在太重太重,只是愧疚就已经让她喘不过气来,所以她不敢想念。
玉手从白色塑料袋里掏出一罐啤酒,打开白色的泡沫就冒了出来,她盘膝坐在李俊恩的墓前,把开了的啤酒放在他的照片上面,又给自己开了一罐。
"这里我认识的人不多,只能来找你陪我喝酒了,来,干杯!"
她仰起头,咕噜咕噜地喝了大半罐,接着又笑嘻嘻的和李俊恩讲述她今天的所作所为,说完,没有人回应,顿时又悲伤得不能自已。
"我多希望你活着,俊恩,你在那里孤单吗?我去陪你好不好?--"
那一瞬间,她是真的觉得心累了,想随着李俊恩到那虚无的国度。
事到如今她仍是自责的,但是谁能告诉她,这些都不是她的错。李俊恩不可能复活,人死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她那被束缚的心要如何才能自由?
这样哭哭笑笑了一段时间,警车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宝蓝怔了一会儿,大概能猜到这是警察来抓她了。
她心里没有恐惧,觉得这样也好,反正她也没地儿可去,至少在警察局里她不必担心流落街头。
警察似乎没有想到宝蓝会这么配合,这么个小美人,淡定又温顺,挺可人的,录口供时保持沉默也没怎么为难她,无奈之下,只好暂时将人收押,关进牢房。
宝蓝被女警带进了牢房,里面关押了两个五颜六色的妓-女,她找了处角落,坐下,然后将头埋进膝盖里,心想,终于有个暂时安身的地儿了。
简临熙没有料到自己会被施雅茗摆了一道,赶到警察局时,那个男人已经先他一步出现,他揪起他的衣领咆哮,声音直刺入耳膜,向来精明理性的他,难得的沉默了。
"我把她交给了你,结果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简临熙承受了唐澄阔挥下来的拳头,他想,自己到底是比不上这个男人的,他对宝蓝的爱是深入骨髓的,为她的安危,可以忍辱负重的亲手将她送至别的男人,为她的未来,可以独自煎熬了四年枪林弹雨的日子!
别人不知道,简临熙却是知道的,偌大的虹汐集团,他虽然是当家主,却是一直被绑手绑脚的,他的婚姻注定是交易,如此没权没势又是人妻的宝蓝根本不可能被接纳,跟他在一起,至多是个情-妇的角色。
唐澄阔想要改变现状,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比历代的当家主更加努力更加卖命,在稳定公司的同时发展起自己的势力。
究竟什么是当家主?为什么那么多人想爬上那个位置?不就是因为坐到了那个位置,可以为所欲为按着自己的性子来嘛,可真实的情况却不然,那个位置处处受制,甚至没有自由,如此那还要来干什么!
唐澄阔一边扶着这个腐败的企业走向正轨,一边着手发展自己的势力,为的就是给未来铺路,他要做到无人敢质疑他的决策,他要强大到能够保护自己的女人不受伤害!
四年这个时间还算快的了!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签了这份协议书,你要的续约合同我立刻送上。"
陈越将一份离婚协议书送到他手上,简临熙挑了挑眉,觉得唐澄阔这样是侮辱到他对宝蓝的感情了,他简临熙还没有窝囊到这个地步,需要靠唐澄阔的帮助才能扩展公司。
"唐澄阔,你以为我会肤浅到因为这些放弃宝蓝吗?!"
"我清楚你的能力,你绝对有这个实力将你的公司发展到另一个高度,只是这个世界瞬息万变,你能够预料未来的风向标吹向哪儿吗?接受我的提议,是你目前最佳的选择。"
唐澄阔虽然愤怒,可还是冷静的,就看简临熙是要作何选择了。
如果他答应那是最好的,如果他不答应,那就来硬的,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要想打压焰城一个公司,简直绰绰有余!
简临熙骨子里也是有一股傲气的人,他捏紧了手里拿着的离婚协议书,不表态,眉眼间是尽是被激发起来的热血和斗性。
唐澄阔不再与他周旋,早已吩咐律师将宝蓝保释出来,他急着去见那个魂牵梦系的小女人,陈越没有跟在身后,而是留下来与简临熙粗略的讲了续约的事项。
大概是觉得聪明如简临熙,不可能会拒绝这样的交易吧,毕竟有虹汐集团作保护伞,办起事来会容易很多!
这想和虹汐集团合作的公司挤破了头脑,觉得能与虹汐集团沾上一丁点关系,都是很光荣的事情。
"简先生,您就算不是宝蓝小姐的丈夫,可也是她的哥哥,将来就是我们虹汐的大舅子了,接受这个提议,也许会让您觉得对不起宝蓝小姐,但是您应该也知道,宝蓝小姐的心一直是在唐少身上的,放了她,成人之美岂不更好?我知道您是绝对有实力与我们唐少一较高下的,但这未免对宝蓝小姐太残忍了点,你们都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希望您能好好考虑,下决定之前想想宝蓝小姐,她所受的苦,太多了!"
陈越能够成为唐澄阔的臂膀不是没有理由的,一番话说完,已将简临熙想要争夺的斗性削弱了一半。
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被一对毫无人性可言的夫妻领养,每日除了干活还是干活,偶尔夫妻俩心情不好便虐待她,她并非生来体质弱,厌食,贫血,宫寒,这些大大小小的毛病其实全是那个时候造成的。
宝蓝能够在那样的环境下保留一颗良善之心已是极为珍贵,她从不诉苦,也不抱怨,可这并不代表她就不难过,她是那种痛极了也不喊出来的人啊!
唐澄阔身形高大,又是少见的美男子,一走进牢房,关押在里面的不良少女少妇就嚷嚷了起来,宝蓝将头埋在膝盖里浅眠,静静地蜷缩在角落里,像个自闭的孩子。
"宝蓝,对不起,我来晚了。"
唐澄阔一眼就认出了她,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她面前,他语气哽咽,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脸捧了起来,他眼泛泪光。
他的宝蓝有一张俏丽的瓜子脸,清澈的眼睛灵动美丽,披散着发时更有女性特有的妩媚韵味。她就像是遗世独立的花朵,散发淡淡的幽香,纯洁无暇,他俯身温柔地亲吻她的泪水,怀着感恩的心,他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照顾她,给她幸福,让她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