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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5173米海拔的玉虚峰,山间云烟缭绕,放眼间,是常年不化的积雪,还有终年不冻的一池温泉,常年碧波荡漾,将蓝天白云倒映其中。
在离温泉不远的一片常青树的掩映中,有座精致的宅院,门楣上简简单单三个字‘净云观’。
净云观内最美的要数那片苍翠欲滴的青竹,一个一个饱经沧桑,节节攀升,都伸过了观墙。
竹林的中间,有一座小小的亭子,都是竹子搭成的,玲珑小巧,从外面看,很难看出这竹林深出竟有这样雅致的小亭子。
亭子里,挂着一把藤椅,藤椅上有个身影,在这苍翠葱郁的包围中显得格外孤寂,一阵风吹过,她往貂绒大衣里又躲了躲,好像挺怕冷。
一片细细的竹叶被风吹进来,飘落到她的身上,她的眉微微一颦,心中叹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却上心头、、、、、唉,被枝干抛弃的叶子,跟着风漂泊了一番,是它的幸,还是不幸呢?”
这时,听到轻柔的脚步声和一双掷地有声的脚步声,苦笑一下,伸出纤纤手指,手指夹着那片叶子,惨然地说:“叶子,我将像你一样去漂泊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有落下的幸运,其实,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一直这样孤单的飘下去,没有可以停驻的地方。”
来的两人走进了亭子,女的是一位有着沧桑感的师太,声音也是没有什么抑扬顿挫的调子,跟这座宁静的道观一样静若止水。
“小月,时间不早了,你们起身吧!”
蓝小月最后看了一眼亭子外墨绿的翠竹,竟有些不舍。三年了,她从未踏出过这里半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没有变化,其实,她自己明白,盼望这一天,很久了。为了这一天,她刻苦学习外语、礼仪、商业管理等所有大学的分类课程,短短三年,已经学会了三个国家的语言,虽然没出门,但是已经操作一家珠宝公司了;礼仪的学习让她的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贵气,一种天然去粉琢的自然美,有着大家闺秀的气质,也有着小家碧玉的柔媚,一双眼睛深邃如古谭,似乎一不小心,就要将人吸进去。
对于蓝小月的变化,别说是蓝麟,就是空无师太也暗暗称奇。
从没有一个人能在三年之内如此改头换面,更别说是整个气质、气韵都发生了改变,三年,与她却像是过了十年,眉目间,沉淀了一种被岁月染过的妩媚。
收起了心头所有的哀怨,转身,却是另一个人。
她看着两鬓华发的蓝麟,心里不由得一阵温暖。这个男人,在自己意气风发,最年轻有为的时候,娶了四面楚歌,人生艰难的母亲,在他宽广的胸怀和无微不至地爱中,内忧外伤的母亲又平静的活了七年,而自己也在这七年享受了一个完整家庭的温暖。随着母亲的去世,蓝麟像空气一样消失了,直到十几年后的那个可怕的夜晚,在她几乎被人残暴凌辱时,他就像天神一样降临在眼前。
现在想想,这一切似乎那么遥远,有似乎就在昨日,因为她的梦魇从来没有消失过,每个夜晚,她都会梦到那些猥琐的狰狞的脸,总是从梦中惊呼醒来,每次都是大汗淋漓。
三年的时间,让她学会了许多,从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但是,对他们的仇恨却越来越深,越来越浓,那种蚀骨的痛,激励了她三年,现在,该是讨回一切地时候了。
“爸爸!”
她轻轻喊了一声,很轻,如果不仔细听,很难听清楚。
蓝麟身形一怔,随即不敢相信地走上前,双手按着蓝小月的肩膀,激动地说:“小月,你刚才叫我什么?我,我没有听错吧?”
蓝小月灿烂一笑,像七岁时那样带着撒娇的样子说道:“爸爸,你没有听错什么。”
“爸爸?你终于肯叫我爸爸了?我,我真的太高兴了。”
蓝麟高声嚷着,激动地两眼闪着泪花。一千多个日子,蓝小月始终没有开口称呼自己为爸爸,他知道,是自己太大意,太自私,被失去心爱之人的痛折磨着,竟然恨屋及乌,把一切罪责推倒那个男人的血脉身上,就那么放弃了她,悄悄地离开,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内心的谴责感越来越强,很多个夜晚,他总会梦到心雅对着他哭,神情抑或哀怨,抑或痛楚,似乎在怪自己撇下了小月。用了五年时间寻找,终于找到时,刚好碰到了那几个混蛋要凌辱小月,一气之下竟将他们都喂了鲨鱼。
“爸!”小月拿出手绢替蓝麟擦了眼泪,微笑着说:“爸,刚开始,我的确很恨你,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可是,当我知道了母亲的事后,才觉得,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有爱的男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慈祥的父亲。现在,我不恨你了,一点都不恨,看到你,似乎能看到十几年前我的幸福生活,而且,在我需要依靠时,父亲的肩膀依然像以前一样宽阔、结实,温暖,给我最惬意的亲情。”
“小月。爸爸对不起你。”
蓝小月带着点小女孩的调皮,呵呵笑着说:“爸爸,不能说对不起哦,你加油补偿我不就得了。”
蓝麟被蓝小月那点小鬼脸逗笑了,不由得想起那些逝去的日子,他觉得,蓝小月是心雅第二次送到自己身边的,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弄丢了。
父女两人的隔阂终于解了,不苟言笑的空无师太脸上,也有了难得的笑意。
竹林依旧,风声依旧,曾住在这里的人儿已经带着另一幅面孔,回去了那个有爱有恨,有伤有念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