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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浅的鼓励并没有收到回信,春闱结束后,她又递去一封信。
虽然字写得不好看,但花浅觉得都是艺术,不是有一种字体就很疯狂吗?
比起那个她的字已经很收敛。
这次的信也石沉大海,依旧没有回信。
可每天派人送来的吃食从不间断,花浅觉得大腿好像抱的不太紧了。
大腿是不是想把她甩下来,独自奔跑?
怎么觉得一阵阵心慌呢?
她觉得问题可能出现在没有亲自为大佬加油打气,秦哲怎么会变成这么小气的人呢?
问题现在再去恭喜也不太合时宜,春闱结果没出来,总不能恭喜他考完吧!
花浅每天依旧是那治疗三部曲,效果还是那么感人,张左靖是个骗子已经成为她以及身边丫头认定的事实。
张左靖已经开始闭关研究,隔三差五就把花浅当成小白鼠,给她一堆效果不明的药。
花浅很配合,他给她就吃,只是效果好像一点没有。
行医这么多年,张左靖生怕招牌不保,毫不客气的说他已经呕心沥血了。
可现实总是一次次将巴掌扇到他脸上,打得他心服口服。
有时候看张左靖被打击成这样,花浅都不忍心。
来的时候还是个银发翩翩俊神医,两个月而已成了个不修边幅的银发沧桑大叔。
春闱开始放榜,花浅特意拍出特派员绿苕姑娘代替她去看看结果,在她心目中状元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
她已经着手在准备贺礼,到时候送几个丫头怎么样?
绿苕到了榜单前,却根本挤不进去,挤在前排的都是身强力壮的男子。
踮起脚尖也看不到,前排的人看完不走,将榜单挡的死死的。
就在她死心不再挤,准备等人散去的时候,后背却被人拍了拍。
回头一看,这不是侍枫侍卫吗?
“来看秦公子的成绩?”侍枫恰好下岗回府,谁知道半道竟看到绿苕姑娘正以一人之力试图挤进一大群爷们中间,他忍不住上前打招呼。
这不是现成的壮劳力嘛!绿苕拍拍他肩膀,“怎么样,你去给看看?”
练武之人要是没有这点眼力怎么行,人头攒动间他早瞟见排在第二位的秦哲之名,不过就这么轻易告诉她怎对得起上次被人差点看光的亏。
“绿苕姑娘还是自己看吧!我还要回府喂鹦鹉的。”
如果能挤进去她早就看到了,还用得着跟他浪费口舌?
绿苕脾气急,尤其还急着回去告诉小姐消息,想也不想说出大话:“不就喂鹦鹉,以后你的鹦鹉我包了,我喂!你帮我看看去。”
“此话当真?”侍枫没想着能坑这么大,他就是想着能让绿苕跟他说上两句好话。
“那是自然!你快挤前去看看。”不就喂鹦鹉,绿苕真没当一回事,小姐养的鹦鹉也是她喂得。
一只也是喂,两只也是赶,一块喂得了。
侍枫有点欣赏绿苕的大气,不再吊她胃口:“秦公子中的榜眼。”
“怎么可能!”绿苕出门前已经被小姐洗过脑,秦公子必定是状元,她觉得是侍枫看错了,“你再看看···”
侍枫不明,这对常人来时已经是极好的成绩,绿苕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觉得秦公子考的太好的意思?
侍枫再看过去,秦哲秦公子确实就是第二名,名字就写在榜上怎会有错。
“确实是第二名榜眼。”
“行吧,我先回府去禀告小姐了。”绿苕摆摆手,准备告别侍枫。
侍枫忙伸手拉住她,绿苕还没说什么时候去帮他喂鹦鹉呢!他们是男子没有将军吩咐很少进后院,绿苕这一走他都不好去找她。
谁知侍枫这一拉,竟然抓在绿苕姑娘小手上。
绿苕手腕一扭挣脱后接着一巴掌抽回去,她也是有身手傍身的,可别把她当成任人拿捏的小丫头。
侍枫后退躲开这一巴掌,嘴上忙道歉:“绿苕姑娘赎罪,我只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帮我喂鹦鹉。”
“我喂宝儿的时候自会记着去你院里帮忙喂食儿。”留下话,绿苕气呼呼的离开。
转过身后却是忍不住有点脸红。
花浅正在针灸,绿苕推门进来。
“小姐,秦公子中了榜眼。”
“啥?”花浅一激动差点吓得张左靖扎偏,隔着裤腿本就不好扎,她还咋咋呼呼。
秦哲怎么可能榜眼呢?大佬咱的男主光环呢?
绿苕点头,确实是榜眼。
花浅本来想亲自去恭喜的,还能联络一下敢情,看能不能趁机开解一下秦哲的小心眼。
现在好了,不是状元而是榜眼,按照他的小心眼会不会觉得难以接受?
这时候再去恭喜,不是作死呢吗?
如果去安慰,会不会被认为在取笑他?
好难!
不然啥也别干,先观察观察···
花浅打定主意先观察一下,她既不恭喜也不安慰。
这样总不会有错吧?
花府分离出来的秦哲高中榜眼,花府跟他的恩怨再次成了风靡全城的八卦,八卦的中心当然是花浅是如何欺负榜眼郎的。
都在猜测榜眼郎会不会被花将军打压,榜眼郎是不是被打压之后才得的榜眼。
以及榜眼郎飞黄腾达之后会不会报复花家,尤其是报复花浅。
多半人都说秦哲不会跟一个女子计较,榜眼郎要有胸襟。
状元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寒门学子,是个沉迷于学问的地道文人。
听闻皇上对今年高中的前三甲格外喜欢,还在宫中一个个接见。
三甲均被安排进翰林院,职位上算是旗鼓相当。
可翰林院里一半的官员都是老学士的学生,对于秦哲总会比其他两人容易有好感。
高中榜眼后,秦哲离开老学士府上,自己开府挂匾。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好消息传出,嫣然公主的婚期已定,就在两个月后。
从联姻这件事被提出,事情已经过去小半年,婚期这才被定下。
怎么觉得邻国并不是很积极呢?
别人的好消息是一个接一个,花浅确是一点点都没有。
腿上被扎的满是针眼,花浅都不敢看,这可比密集恐惧症可怕多了。
张左靖的招牌已经有一半砸在了花浅手上,他的退却之心一次次升起,却舍不得剩下的半块招牌。
张左靖治不好病人反而逃跑,这会成为他一生的污点的。
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帮人看病,会不会以后都没人找他诊疗。
本来就满头白发,还被逼成这个样子,花浅于心不忍劝他:“张神医,咱们可以歇几天你找找治疗的方向。”
“不用。”张左靖瞬间看不起自己,病人都没有放弃,他一个大夫却在打退堂鼓,有什么脸面济世救人,“花二小姐放心,张某不会轻易放弃的。”
指指自己的腿,真是本着古代不能随便露腿,不然花浅非得撩起裤腿让他看看,“张神医,能否给我几天时间歇歇,旧针眼还没好,新针眼又扎上去了。”
“那是该歇歇!”张左靖真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被花浅这么一提醒,他还有点歉意。
难得的几天休息,花浅去宫里看了皇后姐姐。
每次看到花深,花浅都觉得她如果是个男孩,一定是最合格的花府继承人。
或许是每次的姐姐都是那么有气势。
这次她去时,皇后的怀里正抱着一个珠圆玉润的小姑娘喂食,小姑娘一小口一小口吃掉她手里的糕点,皇后喂完糕点端起水杯缓缓喂她,眼中满是慈爱。
小姑娘又白又嫩,大眼珠子水灵灵的看着花浅,好奇看着她坐着的轮椅。坐在皇后怀里乖乖巧巧,一点都不闹腾。
花浅记得姐姐膝下无儿无女,都说帝后感情一直如胶似漆,她这么喜欢孩子干什么不自己怀一个呢?
捏捏小姑娘的肉脸蛋,皇后笑的怀念,“浅浅小时候比她还有可爱。”
可爱这个词形容的都是胖姑娘,比她还可爱得胖成啥样?
“我不记得了。”花浅也眼馋小姑娘的肉嘟嘟的脸蛋,不过她可不敢捏,万一人家有个难缠的母妃怎么办?
把小姑娘交给孙嬷嬷,皇后留下所有人在外间,推着花浅入内室。
“浅浅治疗的怎么样?”
这是个令人失望的问题,花浅如实相告,没有效果。
花深很失望,牵着花浅的手捂在脸上无声哭泣。
“姐姐你别哭,坐在轮椅上也挺好的,我还懒得走路呢!”花浅很有陪哭的天赋,她眼角也发酸。
在宫里混的,控制情绪好像是本能,花深的哭泣来得快去得也快,花浅的眼泪都还没落下,她已经结束了。
花浅想找话题岔开这个伤心的事情,可是她们俩没啥共同话题,干脆把话题转到孩子身上,她能看出姐姐很喜欢孩子。
“姐姐,你那么喜欢孩子,干嘛不自己生一个呢?”
花浅这个傻话问出来,花深就开始笑,笑中的讽刺绝望她一个宫斗小白都看得出来。
摸摸花浅的小脸,花深不带情绪的开始阐述:“花家不彻底倒台,他怎么敢让姐姐有孕。当初需要的时候,恨不得花家权倾朝野,如今却又怕花家威胁他的位子。”
“明知道花家无后,他都不敢放心。生怕我怀上龙子,花家借次翻身,可他却不曾想想,一个没有外祖家帮助的太子,如何坐得稳太子之位!”
花浅艰难咽咽口水,花家现在就靠花将军独自支撑,皇上却还不满意,他莫不是想要老爹的命?
这绝不可能!
想带着花老爹解甲归田怎么办?可是又不能不管皇后姐姐·····
花浅绞尽脑汁想不到一句宽心的话,最后还是花深帮她宽心,虽然效果不大。
这一趟皇宫之旅花浅收到的冲击堪比当初发现穿书收到的打击,皇上在算计花老爹,花老爹可是他严格意义上的老丈人啊!
怪不得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算计老婆的老爹,是个狼人。
出宫之时花浅都是垂头丧气的,她发现她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瘫子根本丝毫都帮不了花家,甚至还是个拖累。
被皇帝召见的秦哲远远便看到了花二小姐,他看着蔫了吧唧的小姑娘脑海里开始自动播放小姑娘说人有病的言论。
小姑娘应该不是将话讲给他听的,不过话中的意思却是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真是不巧!奴才不晓得花二小姐会今日进宫,秦公子莫怪罪。”领头的太监开口请罪。
“花二小姐进宫与我何干?”冷冰冰的声音在太监身后响起。
话中的寒意直激的他一个冷颤,嘴上说的无关,您忽然冒冷气作何!
小姑娘从他身边经过都未曾抬头,秦哲身上冷气更甚,隐隐还有点杀气。
花浅根本没看到大腿就从她身边走过,她心思都在怎么能救花老爹一命上。
她头一次恨自己不学无术,说得好听点是从现代穿书,其实她就是个啥也不会啥也不懂的米虫。
花深可能也怕吓到花浅,又特意派人给花将军,让他早点回府去帮花浅开解一下。
从见到花老爹花浅就开始鬼哭狼嚎,这么好的爹她才享受了一年,就有人时刻惦记他爹的命。
“闺女,没有事!他还要仰仗我给他打仗守边疆呢!找不到一个代替爹的人,他不敢动爹。”花老爹心疼啊,拿过绿苕的手帕开始给花浅擦眼泪,嘴上为花浅宽心。
花浅止住哭声,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不过替代的人?原来是没有,秦哲来了这不就有了吗?
花浅哭声一波大过一波,她好后悔呦,当初干嘛一心抱大腿,怎么不叛逆一点想着弄死男主呢!
说不定现在男主都被她弄死了,哪里还有机会做官!
说到底还是她怂,是她对不起花老爹的养育之恩,她有什么脸面面对老爹。
不过现在弄死男主好像也不算晚吧?
根据之前打下的基础,如果她端上一杯毒酒给秦哲,秦哲应该会喝下去吧?
弄死男主,花老爹不就无人能替!
只要敢想,脑洞就能大出天际。
梦想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刺激。
花浅的怂胆能想出这个作死的主意已经是她脑细胞的极限,她不止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勇气想付诸行动。
休息几天的张左靖找到了新的思路,花浅想出府又开始艰难起来。
不过这个想法却在脑海里去除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