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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诗怡脚步一停,侧眸看向他。
“怎么了?”
面对他时,她的眉眼虽看起来温温软软,可于一舟却总能感受到潜藏于底的敷衍。
于一舟为自己的失态感到懊恼,面上仍保持着温和的笑意,“没什么,打个招呼。”
陈阳风轻云淡地瞥他一眼,“我先进去了。”
夏诗怡还要在门口张贴座位表,应了一声好。
看似平淡的眼神,于一舟却被看得脊背一凉。
他转移了视线,看向夏诗怡,“我帮你贴吧。”
夏诗怡摇头拒绝,“不用,小事而已。”
她说着已经利落地将座位表后背涂上胶水,一把拍在了墙面上,径直进了教室。
于一舟看着夏诗怡潇洒到和陈阳相似的背影,眉心紧拧。
才刚通知座位表已经贴了出去,教室里的人就争先恐后地往教室门口挤。
夏天本就燥热,加之不少男生都喜欢在下午放学后打篮球。于是人群之中各种味道夹杂着,还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抱怨声。
“妈的,谁出完汗不洗澡啊,臭死了!”
“靠,还有狐臭!离我远点啊!”
“莫挨老子!我被蹭到汗了,真恶心!”
女生们虽然也想第一时间看考场分布,但都知道班里男生的德性,打算等他们散了再看。
夏诗怡已经记下了自己和陈微末的座位号,打算回去发给她。
于一舟在她桌前停下,温声问:“夏诗怡,你看过我的座位号了吗?人太多了,挤不进去。”
“九班,21号。”夏诗怡仰起脸,朝他一笑,“和我一个考场。”
他笑意更深,“那明天我们一起去考场?”
意外的,不是往日通知式的询问,她还微微讶异地轻挑眉梢,“好。”
陈阳转笔的动作一停,眸色深沉地看着远处言笑晏晏的两人。
虽然知道夏诗怡是在做戏,可心底的嫉妒在不停叫嚣。
手上力道一重,笔壳硬生生被捏碎。
他垂眸,那支最近爱不释手的笔已经到了能看见笔芯的程度。
好不容易拐来的笔就这样废了。
陈阳在抽屉里翻找了一番,找到了之前被他用来粘贴总是被撕烂的作业纸张的胶带,还剩下几圈。
他将笔壳一点点拼好,再用胶带小心翼翼地贴补回去。
课桌前忽地站了一个人,陈阳漫不经心地抬眼,眉眼间凉薄的情绪惊得钟筝身子一抖。
钟筝只是想来收英语作业,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来到被十八班学生誉为“地狱角落”的位置,觉得还是不该来。
她怯生生地出声:“交……交一下作业。”
“没写,不交。”
得到他言简意赅的回答,钟筝像完成使命一般迅速转身跑开了。
陈阳从书堆里抽出英语作业本,随便翻开一页,都是被胶带粘过的痕迹。
他记得是从三天前开始,每天早上回到座位都会有新发现——新的被撕烂的作业本。有时是物理,有时是英语,大约是想每个科目换着来。
陈阳只觉得这种把戏颇为无聊,甚至粘合纸张都比找出是谁干的有意思,正好还省了他写作业的工夫。
晚自习结束,钟筝抱着作业本去了办公室。
“他又没交作业?”英语老师皱着眉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算了,我听李老师说过,他比较特殊,以后他的作业不用强制性收了。”
钟筝乖巧点头:“好的老师。”
听老太太讲了些明天考试的注意事项,钟筝才得以回教室收拾东西。
她在心里感慨老人家就是啰嗦,一叨叨竟然就过去了十几分钟。
钟筝在离教室几步远时停住了,疑惑地看了眼身旁的教室门牌,十七班。
“咦,我们班的人这么早就走完了?教室灯都关了,连楼梯口的灯都不亮了。”
她在教室门口摸索着开灯开关,却听见角落里一阵纸张撕碎的窸窸窣窣声。
钟筝试探性地问:“还有人在教室吗?”
声响戛然而止,接着是一道故意夹着嗓子的男声:“别开灯!”
那声音低哑撕裂,不像班里任何一个人的。钟筝被吓了一跳,哆嗦着手更想去开灯了。
她摸了半天,紧张得没找到开关,感受到身旁一阵风吹过,接着胳膊被一撞。
钟筝慌忙之间抓住了那人的衣袖,“你……你别走!你刚刚在教室里干了什么?”
那人用力甩开她的手,“别碰我!”
钟筝努力想攥住些东西,指尖一用力,拽下来一颗纽扣。
她匆忙去开灯,教室一亮,再借光看向走廊时,那人已经借着昏暗的楼梯口逃跑了。
钟筝低头一看,是校服领口的纽扣。
*
“明天考试?”陈微末震惊到拔了几个度的音量刺了一下夏诗怡的耳膜,后者将手机拿远了一些,缓了好几秒。
“难怪老李头让我明天一定要回学校,敢情是不想让我错过考试啊。”
“检测你这段时间复习成果的机会到了,要是比上学期末进步五十分以上,我就承包你半个月的黄桃雪糕。”
夏诗怡深知她的弱点,只是黄桃雪糕就能轻易拿捏她。
陈微末小心翼翼问:“不限手段吗?”
夏诗怡还记得之前陈微末的考试都是借着上厕所的工夫去拿徐明亮偷藏起来的答案纸条,沉声提醒:“要是请场外援助我可就倒扣了。”
徐明亮和王铁柱两人都是十八班前十的成绩,陈微末也自知水平不够,只敢选着抄,只是为了成绩出来不太难看。
她家人尤为在意成绩,要是达不到他们定的要求还要家法处置。
夏诗怡知道陈微末是身不由己,之前也因为考班级倒数而被陈父拿戒尺鞭打过,所以她才想方设法地作弊。
前世她一心扑在于一舟身上,没能将陈微末引回正轨,才让她三番五次地被人骗。
但现在夏诗怡要让她从提升成绩改变考试方法开始,一步步掌握自己的人生,脱离令人窒息的家庭。
夏诗怡想到自己十八年来,父母恩爱,家庭优渥,除了在于一舟身上栽跟头,没有一点烦恼。
而陈微末和陈阳,连于一舟都没有一个正常完整的家庭。
比起他们,她还是幸运的。
夏诗怡顿时有了学习的动力,从床上坐了起来,开了书桌的灯,挥笔开始刷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