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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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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说的可是真的?好,我跟你赌。”赫丘力生怕我会反悔,连连答应道。

我分明看到他眼中闪过的不屑与得意,忍不住暗自嗤笑,“笨蛋!”现在已经是脑力劳动逐渐取代体力劳动的时代了,等一下我就要让这个一身蛮力、狂妄自大的白痴尝尝被打败的滋味,而且还是被一个他一向嗤之以鼻的弱小群体打败,嘎嘎。

“羽裳,你可以吗?如果不行,就让我来······”喀戎有些担心地低声说着,却被我迅速打断了:“不用,我一定会赢他。”

不只是喀戎,围观的那一票人全都是一副不可置信、匪夷所思的神情。我暗暗偷笑,其实那个赌约就是个投机取巧的小把戏。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我也不会胆大妄为地跟赫邱力这个蛮人较劲。

“赫丘力,我准备好了,你呢?”我气定神若地站在那儿。

“羽裳,你说话要算数哦。”他提醒我道。

“当然。如果你能从我的手指下站起来,肯陶洛斯族所有的酒随你喝,喝不完可以打包带回去慢慢享用。”

“那还等什么?开始吧。”他双眼一瞪,旋既蹲在了我的面前。哇哦,这家伙的海拔真是厉害,即使是他蹲着,个头竟也略略高出我。

我只好踩在族长家的草墩子上,伸出食指抵住他的眉心,说:“好了,你可以站起来了。”脸上是一副悠然自得的笑意。

“嗨!”他大喝一声,便要奋力站起来,整张脸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却依然蹲在地上纹丝不动。众人看到如此情形无不暗自疑惑、惊叹连连。我想,除了奇伦,恐怕其他的人累死也转不过这个弯吧。

这个道理其实也很简单,根据人体力学原理,人要站起来,重心必然会落在双脚,支撑起身体靠得是往前倾的动作,或脚稍微往后缩,必须将支点,也就是施力点放在前面,才可以站起来。如果额头被对方顶住,重心落在屁股上,全身就使不出力站起来了。所以,纵使他是蛮人赫丘力,还是奈何不了我这一根小小的手指。

果然,任凭赫丘力如何用力,他始终无法从我的指下站起来。

“赫丘力,你可服我?”我望着赫丘力那张懊恼愕然的脸,得意地笑问道。

“不服!”他低声怒吼:“我还没用力呢。”

哈,嘴硬吧你。看他满头满脸的急汗,浑身的肌肉用力颤动着,就连脖子上的青筋也一根根地贲起来,仿若要挣断了一般夸张。我连连偷笑,就算你能一手擎天此刻也是枉然。

这家伙还真是位撞南墙的主儿,异常执着地蹲在那里做着无谓的挣扎。他浑身的卫衣已经被汗水湿透,一张脸憋成了酱紫色,看得我还真是有些于心不忍起来。“嗳,认输吧。”我好言劝他。

“我不会输!”他咬牙切齿地横我一眼,借着喘息的片刻奋力往上顶去,结果一个重心不稳,徒然跌坐在地上。

“啊?”

“赫丘力输了。”

“他居然输了!”众人发出阵阵的惊叹声。

怔在地上的赫丘力沉默不语,只用一双疑惑不解的眸子瞪住我。这样的结局,恐怕任谁也猜不出吧?既然输赢以见分晓,没必要再浪费时间跟他争执不休了。我从草墩子跳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赫丘力,愿赌服输,你走吧。”

“好好的使者不做,跑来这里闹事。”

“闹事也没闹出什么名堂出来,还不是输掉了。”

“而且,还是输给一个女人,哈!”

议论声、讥笑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我有些担心赫丘力被众人的冷嘲热讽激怒。鼎鼎大名的赫丘力,天生神力,无人可敌,今日却败在一个柔弱女子的手指下,面子自然挂不住。依他的乖张暴戾的性格,说不定会因此而跟肯陶洛斯族结下杠子。这可不是我的本意,我不过是想小小地教训他一下。

“我不相信,我居然输会在一根手指下,我不相信······”他霍地站起来,指住我低吼道:“我们再赌一次!”

“喂,你已经输了。”喀戎挡在我面前说道:“你是男人吗?输了就要认账!你走吧,我们不会为难你。”

我从容地微笑道:“赫丘力,这不过是个小游戏,不必当真。”

他看了看我,再转身看了看喀戎,冷笑一声:“喀戎,羽裳教训我,我服。只是,你凭什么来教训我?”

“我是想教训你!”喀戎凛然望着他,“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这个空长了一身蛮力的酒鬼!”

“喀戎,你还说。”奇伦急切地想阻止,赫丘力却霍然从背后拿出弓箭,指住喀戎怒声说道:“喀戎,你若不服,就跟我来决斗。”

一时间,整个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唯有他们两人眼中爆出的电光火石噼里啪啦,几乎要震掉族长家那间简陋的房子。

“算了,大家都是朋友,千万别伤了和气。”我劝道。真打起来就不好玩了。

“你连个女人都赢不了,还想跟我决斗?笑话!”喀戎继续煽风点火,简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我回头狠狠地瞪他一眼,“喀戎,打架很好玩吗?”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U丘力若真的发飙,他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逞逞口舌之威也就算了,干嘛非要得理不饶人呢?

“你敢再说一个字!”赫丘力果然恼羞成怒,指住喀戎大喝一声。

“喀戎,你退下!”许久未曾说话的族长低声喝退了喀戎,想必他也不希望肯陶洛斯族跟赫丘力之间再有任何的冲突。“赫丘力,既然羽裳赢了赌局,愿赌服输,大家就此散了吧。”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奇伦也跟着劝说道。

“奇伦,你闪开。”喀戎推开奇伦,长箭上弓,指渍丘力说道:“就让我教训教训这个······”

我简直要被喀戎给气死!原本已经平息了一场不必要的争斗,他偏偏要激怒赫丘力,就这么喜欢打架斗殴吗?“喀戎,给我闭嘴!”我厉声打断他的话,将他推到一旁。“送我回去,你留在这里只会惹是生非。”

“我不走,我要教训他。”他还敢指住人家叫嚣,晕死。个头没人家高、力气没人家大、就连手中的弓箭也没人家的长,他哪来那么大胆子挑衅人家?

“羽裳,你别管。”赫丘力将我拽到一旁,手中的长箭已经射了出去。这一箭并没有射中谁,不过是个警告,警告喀戎的自不量力。

喀戎哪里容得下这样的挑衅,他低吼一声便向着赫丘力冲撞而来。赫丘力迅速挥拳往这边抡过来,我只感到耳边一阵急风掠过,那拳头已经重重砸在了喀戎的肩膀上,痛得喀戎倒退数步,连连闷吼。众人看此情形纷纷惊慌失措地躲闪到一旁,生怕赫丘力的怒火秧及到自己身上。

喀戎吃痛之下,立刻飞身跃起扑向赫丘力,赫丘力招架着喀戎几近疯狂的拳脚,两人互不相让地扭做一团。族长家里的易碎物品稀里哗啦、丁零当啷地撞落下来,碎了满地都是。大概嫌室内太过局限,无法伸展拳脚功夫,他们俩又扭打到外面一处宽阔的空地上。我急切地跟了出去,无措地站在一旁喊着:“喀戎,别打了。赫丘力,你们就不能换一种方式解决问题吗?一定要打到头破血流才肯住手吗?”

两个势均力敌的蛮人无视我的存在,继续在空地上演激烈火爆的PK战,赫丘力竟然边打边警告我:“羽裳,你闪开。我的拳头可没长眼睛,万一落在你身上······”

“你敢动羽裳一下,我一定会打爆你的头!”喀戎怒吼,一拳打中了赫丘力的嘴巴,将他的话完全堵在了嘴巴里。

“奇伦,怎么办?这样下去,总会有人要受伤的。”我转向一旁的奇伦。

他无奈地看着他们,说:“羽裳,这就是雄性动物最原始的本性。”

我怔了怔,一堆不值钱的花草酒竟然可以激起这两个雄性动物气焰高涨的兽欲,真是不简单。

“大家都别围在这里看热闹了,回家吧,让他们两人打个够。打吧,好好地打,打够了心里就舒坦了。”沉默许久的族长不说则以,一说就惊得我想撞墙。这算什么劝阻?简直就是推波助澜。斗士们非常卖族长的面子,果然是越斗越勇。

族长摇摇头,尽自走回屋子并关紧房门,围观的人群也立刻哄散而去,顷刻间,偌大的空地上只剩下我跟奇伦两人在观战。斗士们似乎又觉得赤手空拳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各自手持弓箭,开始将对方当做靶子练习起射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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