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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埋在银格恩已经足足七日有余,我感觉到自己的双腿正在慢慢地僵硬石化,再这样无人问津,我估计自己也会变成一株死气沉沉的帝王薇。那帮白痴都死那儿去了?真准备把我扔在这儿不闻不问了吗?
都说小精灵是和善可爱的一族,我看这个月精灵族简直就是没人性的一族!我托着下巴恨恨地趴在地上,诅咒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及脚上那双该死的索命鞋。
也不知道金甲战士用了什么魔法将我定在土里,耳间的五色麒麟草坠子跟黑宝石也失去了法力,了无生气地悬在那儿继续装聋作哑。它们也太过分了吧?主人有难没本事救驾也就算了,好歹在我无聊的时候唱唱歌、讲讲笑话逗我开心才是。
五色麒麟草坠子关键时刻可以充当我的照明工具,真不知道这个黑不溜秋的家伙能做什么?成天除了沉默还是沉默,被哈爸爸惯出来的臭毛病!
“沉默能变金子吗?啊?”我伸手弹了弹黑宝石,百般无聊地自言自语。
“噗嗤。”一声轻笑突兀地飘入我的耳朵。
我吓了一跳,低头瞪着黑宝石,“嗳,刚刚不是你在笑吧?”不可能是这个装酷的黑家伙,我警惕地挺起腰四处张望,没有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一定是那个会隐身术的小鬼!“小鬼,出来。”我大喊一声。
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碎响,不容我转身,一双微温的手掌仿佛一缕轻柔的夜风掠过我的翅膀,打着旋地落在翅膀的羽毛上。又像是一些零落的音符,顽皮地敲击着我的翅膀。
我霍然张开翅膀扇动着,温怒地开口:“小鬼,你再敢戏弄我,我会打你屁股。”
空气里突然弥漫着一股邪气十足的言蔷薇的香味,我深深吸了口气,陶醉在这片奇异缥缈的香氛中。“唔,好香。”
“谢谢。”那个声音又冒出来了。这一次我听得真切,是一个磁性低沉的男声。他是谁?我称赞花香,又没有夸他,他谢个什么劲儿的?简直莫名其妙!
我怔在银格恩里,有片刻的错愕,身旁的地面上投射出淡淡的一片阴影,正迈着慵懒的步子缓缓靠近我。我屏佐吸,定定地用眼角余光盯着地面上移动的影子。“你是那一路小毛贼?快点死过来让本大侠我瞧瞧。”我拖长了音调说道。
“在下南索斯。”他话音刚落,英挺伟岸的身姿已经端端站在了我面前。
我抬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男子。呃?不看则以,一看之下吓了我一跳。他的长相竟然十分貌似那个叫阿若母的小鬼,简直就是翻版。如果说那个小鬼还是个一副没有长开的孩子相,那么这个男子一定是小鬼日后长大时的模样。
这家伙刚刚说他叫什么?南索斯?我错愕地挑了挑眉毛,再问了一遍:“你叫什么?”
“南索斯。”他优雅地微微颔首,唇角一抹浅笑月光下彰显出几分邪恶的俊逸。
他柔软纤长似女人的双手悠闲地把玩着一朵妖娆的银色言蔷薇,我看到有一些似有似无的烟雾从言蔷薇的花蕊中不断地涌出来,空气中越发浓烈的香气呛得我不禁微微轻咳。他唇边的笑意更深了,明亮的绿眸隐隐闪过几丝讥诮、逗弄的意味。他尽自走过来蹲在我面前,我下意识地往后扬了扬头,低喝一声:“你想干吗?”
他不语,只是顺手将那朵言蔷薇别于我的耳畔,再稍稍退后几步,兀自欣赏道:“呜,好美。”
“喂,谁让你把那朵愚蠢的蔷薇插在我的头发里?快给我拿开!”我龇牙咧嘴地冲他吼,却怎么也扯不掉耳畔的言蔷薇。
他起身,双手环抱,懒散地靠在花圃的石头旁,一双绿眼睛时不时扫过我。“听说,是你偷了我的仙女鞋。”他这样说道。
“嗳,谁偷你的鞋了。”又来个造谣生事的家伙。
“你脚上的鞋子是我的,难道你不知道吗?”他假装愕然地看着我。
“你的?哈,哈,哈。”我夸张的大笑三声:“明明就是你从月精灵族偷来的,还好意思冒充主人。请问一哈,你知道不要脸这三个字怎么写吗?”
“哈哈哈哈。”他仰头朗笑,“我偷过来,那它就属于我了,这有什么不对吗?”
哇靠,还真敢说。佩服!我双手抱拳,冲他一揖:“你的脸皮厚过万里长城,在下自叹不如。”
“哦?承蒙夸赞,在下简直受宠若惊。”他玩味一笑,学着我的语调说道。
“神经病。”我嘴巴一撇,没好气地喊道:“你快点把那朵花给我拿掉,听到没有?”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施了什么魔法,我不停地扯着头发,却连言蔷薇的花瓣都没有碰到。
“没有人可以拒绝我的银色蔷薇。”他不气不恼,仍旧慵懒地靠在花圃旁望着我,金色的长发柔软地折射出一层薄薄的月色,绿兔葵编织而成的草鞋里是一双极具诱惑的脚。他的手已经堪比女人了,草鞋里的这双脚却是比女人还要女人。哇靠,这不是造物弄人是什么?我的手跟脚也没这么漂亮,这也太不公平了。
这样想着,我忍不住万分嫉妒地冒出一句:“你个娘娘腔,没事就给我滚。再敢叽叽歪歪我就一拳掏死你!”
“嘘~~~小心。”我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他已经飞身跃至我面前,伸出食指压住我唇间的怒气,柔声说道:“你这样诋毁我,我会生气的哦。”
我怔忪,他魅惑地笑混着耳畔言蔷薇醉人的芳香,熏得我懵懵懂懂、昏然欲睡,眼皮不停地打起架来。我心底猝然惊骇:糟糕!光顾着跟他逞强斗嘴,竟然忽略掉了言蔷薇的毒性。尽管这妖冶妩媚的花儿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魅惑,却同时有着最致命的撒手锏。它有毒的汁液只要稍稍碰触,轻者皮肤会立刻红肿刺痛,严重的话会令人四肢绵软无力、昏昏欲睡。
“卑鄙,你小子玩阴的。”我勉强睁大眼睛,怒声喝道。
“啧啧啧,女人生气会提前衰老的,特别是——美丽的女人。”他连连摇头。
“你到底想干吗?”我懊恼地低吼。这个莫名其妙、目中无人又骄纵狂傲家伙!
“我跟你做个交易如何?”他说,伸出拇指点住我的眉心,嘴巴里轻声念起遗传难懂的咒语。
“喂。”我犹自晃动这脑袋,想摆脱他滚烫似火的手指,“拿开你的爪子。”
他稍稍用力,制住我转动不休的脑袋,沉沉说道:“我救你出来,你把那颗黑宝石送给我。”
“谁让你救了?你休想拿走我的黑宝石。”我下意识将黑宝石紧紧握在手中,没有黑宝石我怎么回去?我又没答应跟他做交易,这家伙也太霸道强势了吧。
“呵呵。”他兀自笑着,手指加重的力道,压得我不得不仰着脑袋,脖子都快仰断了。
“脖子······我的脖子······要断了。”我费力地哼道。下一刻,却感觉自己已经脱离了银格恩的束缚,整个人缓缓腾空而起。他的手指像是一根引线,牵扯住我的身体跟随他飞离了这片美丽的帝王薇花圃。
“艾若塔,跟我回家。”南索斯像是在喃喃自语。我紧闭双眼,混混沌沌地任由他这样牵住我往前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