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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淳将众人引至主厅坐了,这才舒了一口气。这几日自己忙里忙外的,倒是不曾好好休息,此时入席坐了,脸上才现出了疲惫之意。
一旁的熙和看到子淳脸色不佳,忙担心道:“臣弟可是累了?”说着将一块鲜嫩的鱼肉放在子淳面前的碟中。
子淳谢了,这才幽幽地说:“殿下不必担心,臣弟只是偶感风寒,不碍事的。”他笑了笑,吃下熙和夹来的鱼肉。
鱼肉质地鲜嫩,口味甘醇,后味绵厚。子淳满地的微笑。
熙和眼中看他,倒是关心:“这风寒之症,说来也小,若发起热来也是不得了的。臣弟莫要当它小病,便不甚关心。保住身子才是真啊!”
“殿下多虑了。”子淳笑笑,“殿下一会儿可移驾和春园,臣弟知道您一向喜戏,特吩咐了刘喜让他请了京城有名的梦梅戏班。殿下今儿有耳福了!”
熙和大笑:“看来臣弟对我不薄啊!我这做兄长的可是自愧不如!”
一旁的众人看着太子和锡王说笑,也是皆次恭维。只有当事的二人才明了他们之间存在的隔阂,已是无法弥补了吧!
冷妃唤了丫鬟给太子添酒,一旁的卿羽不敢怠慢,自是接了,亲自呈上。
熙和笑颜微绽:“听闻夫人未出阁前是有名的酿酒高手,今日闻这酒香,果真是不同凡响!”说着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冷妃自谦道:“太子殿下真是折煞了奴家了!”她对着众人一笑,笑容温和如水。
子淳笑道:“母妃何必自谦,您酿的一手好酒,众人羡慕还来不及!”说着也将那杯中之酒抬头饮下。顿觉神清气爽,后味甘甜若饴。
这时候熙和好似想到了什么,看了看子淳,小声说道:“听说臣弟自那日接了琉璃姑娘进府,到现在也有三月之久,上次太子宫一别后……”他抬眸扫了一眼场中垂髻而立的婢女,继续说:“怎不见琉璃姑娘的身影,难道你将她送出府了不成?”
身后的卿羽也是一般的笑,似乎并不担心琉璃的出现会危及自己在太子身边的影响。
冷妃正在和身旁的女眷说笑,突闻太子说道琉璃,不觉得皱了皱眉头。
面前的子淳儒雅地笑着。他梳着利落干净的腾云髻,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却如有似无的带着些许邪气。
身旁的熙和似是没有看到子淳眼中的邪魅之色又重了几分,兀自说道:“莫不是金屋藏娇,被臣弟你藏起来了不是?那等尤物,真是不可多得啊!啧啧!”熙和眯起眼睛说着,心神却似乎飘到了很远。
隐隐的,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子淳的手指不由得微微抖了一下。
这才稳定了情绪,缓缓开口:“太子殿下笑话了,琉璃粗鄙,怎能入得了殿下的眼?臣弟也是怜他孤苦,才接她进府。不过一个粗使丫鬟罢了,殿下何必忧心!”
言下之意,自是让熙和不要对琉璃有所企图。
卿羽听得出来:“王爷,太子只不过是在关心您,您这么说话,不怕伤了兄弟和气?”他咬着下唇,殷红的唇在子淳看来却分外扎眼。
“大胆!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奴才这般的插嘴!难道你想数落本王的不是吗?!”子淳幽幽地看着卿羽,眼中尽是邪魅之色。这让他本身儒雅的气质与他此时的戾气看起来极不协调。
桌上众人看到熙和与子淳有似剑拔弩张之意,也不敢过问,只是屏佐吸,静静地听着。
一时间,厅上只剩下伶人抚琴弄鼓的弹唱之声。
冷妃坐在副座上也是一阵心急。今日本是自己的寿辰,本来该是高兴的一天,却因为一个小小的丫鬟弄成这般模样。若是自己府中吃亏也就算了。若是得罪了太子,那这闲气也惹得过于大了!不觉在心中将那琉璃又恨上了几分。
主位上的熙和倒是不很在意。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子淳,也不恼,微笑着递了一杯酒过去。
“臣弟怎么了?可是做兄长的说错了什么?”熙和淡淡地笑着,拿起酒杯,卿羽很有眼色地为他添酒。
一时间,场中的气氛似是缓和了下来。众人都舒了一口气。
一旁的冷妃立马赔笑道:“殿下怎会说错什么,自是淳儿说错了话。殿下看在他与您一同长大的面上,万万不可怪罪于他啊!”
熙和和颜悦色地望了一眼子淳,见他低头不语。也笑道:“怎么会啊,本宫一向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何况臣弟又没做错什么。”
冷妃放下心来:“殿下一向为人宽厚,自是不会与淳儿计较。”说着唤了贴身丫鬟过来,附在耳边说了什么。
不一会儿那丫鬟回来,只见手中多了一个托盘。托盘上,一个洁白无瑕的白玉如意呈现在众人面前。冷妃满面笑容,看着熙和。
“母妃!”子淳见了那玉如意,有些动容。
熙和看了子淳的神色,见他如此在意那玉如意,猜到那许是子淳送与冷妃恭贺寿辰的。他侧首看向那托盘中的白玉如意,莹亮的薄唇微微抿了抿。
子淳还想说什么,却被冷妃一手拦下。
冷妃笑盈盈地说:“奴家听闻太子宫的柳妃娘娘极是怕热,这玉如意是用千年冰曜石雕琢而成,可以御暑。奴家年龄大了,要这好玩意也无用武之地。殿下何不带回去送给娘娘,娘娘定会喜欢的!”说着便把那托盘递到了熙和眼前。
只见那洁白的如意上繁复的雕着些许吉祥的图案,透着淡淡的荧光,一看便知是用上好的玉石雕琢而成。更神奇是,那玉如意的周身竟透着些许凉气,就是站在离它较远的地方,也仍能隐约感到那丝丝的清凉。
众人惊叹,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白玉如意身上。
熙和怔了怔:“如烟……”他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心里竟升腾起若有若无的惆怅。
好久了吧,自己冷落了她好久了吧……
熙和苦笑,眼光似有意无意地落到了子淳脸上,就连那看人的眼光,也变得愈加凌厉起来。
“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如烟受苦的。她,总有一天我要带走她!”那个声音如同一个深沉的梦魇似的长在他的心中,没日没夜地啃噬着他的心。
熙和挑起嘴角,变作一个玩味的弧度。
但见子淳也是脸色微微苍白,听到那个名字后,竟是微锁了眉头。
那个夹在他们两人之间的女子,就像盛开的罂粟般,妖娆的兀自生长。好似三人之间两两彼此的双生花,互相追逐,却又互相伤害。
冷妃似是没有发现他们的异常,也是径自说着。
好在熙和本是城府极深之人,很快便露出笑容,竟似不在意一般拉着子淳说笑。可是子淳的脸色明显变得有些不好看了。虽然极力恭维着,但是那丝丝的疲惫之色却在他的眉宇之间尽显。
这时候,只听门外的小厮高声喊了:“庆国府庆国公颜敬海到!”
子淳与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惊。
颜敬海!这老狐狸竟然不请自来!
场上的有些官员却在底下开始窃窃私语。
“这天安府的大夫人面子真够大的,不仅太子跑来撑腰,就连颜敬海那老狐狸也不请自来了!”
“嘘!这事不是你我可以议论的。”那人说着便朝熙和与子淳处望了望。示意旁人噤声。
那人知趣,也闭了嘴不再说下去。
门外,霎时传来一阵铿锵有力的笑声:“老夫颜敬海不请自来,恭祝冷妃娘娘寿辰!”
子淳与熙和面面相觑,皆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