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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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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山道上,幽幽的风从四面八方传来。在山间游走,携着无尽的回声,如同自己的影子,似是不离不弃。

大地银装素裹,一片的洁白犹如最纯粹的水晶,惹人怜爱。

徐轶俯下身子捧起一把白雪,放在手中静静将他们搓成一个紧实的球,然后看了行止,微微一笑。

手中的白雪冰凉刺骨,拿捏在手中,竟是感到透彻的清新。

徐轶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修长的手指被那皑皑白雪冻得通红。好在自己的双手已经渐渐适应了这样的温度,适才的寒凉已经开始慢慢地回暖。

“行止,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到冬天就迫不及待去玩的游戏吗?”徐轶看着他,带着些许的欣喜。

太阳出来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像盖了一层天然的薄毯。那些毛茸茸的光线争先恐后地落到人的身上,毛茸茸的质感,轻快而贴心。

这是京城郊外的那道深深的悬崖。巍峨崎岖的山路与陡峭险跋的峭壁,让人望之顿觉一阵荡气回肠,壮阔激昂。

山风携着雪的气息散布在各个周围,有不知名的长青植物长在那悬崖峭壁上,长在那绵延起伏的大山上。

山是让男人心怀壮阔的地方,登高怀远,志向向天。自古便有那歌颂山和志的诗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正直相扶无依傍,撑持天地与人看”。这些诗句擎在人们的心间,流传百世而不朽。

徐轶突然握紧手中的雪球,然后举过头顶,“嗖”地一下将它掷在了行止的身上。

雪球重重地砸中行止的胸膛。漆黑的外衣,任那雪球在自己的身上分崩离析,四散开来,溅起层层的雪沫。

疼。徐轶的力道似乎拿捏的不够准确,掷在行止胸膛的雪球崩溃之际带来了清晰的疼痛。

行止微蹙了眉头,胸口似是翻江倒海。幸亏自己武功了得,若是那些武功底子稍差的被徐轶这结结实实的一下砸中,恐怕就要当即吐血了吧!

“当时我们就是这般的天真无邪,虽是被束缚的,可依旧有着自己的快乐。”他顿了顿,“这打雪仗我们是好久没玩了吧?”他看着行止,脸上带着童真。

“公子,我们这里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行止皱着眉说,语气清淡,听不出是何种情绪。

山风带着阳光特有的清甜,吹在人的身上,吹乱了他们的头发,和衣襟。不远处,那深深的悬崖就兀自地横在那儿,如同一条大大的缺口,沟壑样的,让人无法逾越。谁也不知道,那下面究竟会有多深。

“行止,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徐轶恬静的口气传来,带着安慰与疑惑。

“公子放心,现在玉扳指在你手里,夫人就是想反抗也没得机会。只是她身边的神医易水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据探子来报,那易水似乎与皇家还颇有渊源……”

“行止!”徐轶打断他,“除了这些呢?除了这些我交给你的任务,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行止抬起眼直直地看着徐轶,看着他有鼓励慢慢变作失望的面孔。

想起那日童御说起的事情,行止的心不自主地开始慢慢地下沉。

“公子,你再怀疑属下什么?”行止冷冷地看他,眼中透出一阵失望。

徐轶叹了口气,背过身子,好半晌,这才幽幽地开口。

“你与我,是自小一同长大的兄弟,你在我心中的位置自是无人可以比拟。可你也许不知道,被最亲近的人背叛,比让自己死还要难受……”

“公子,我……”

徐轶摆了摆手,扭过身去,望着他:“你知道吗?最近有人看到你出入颜敬海的内阁,我想,这件事情,你最好给我合理的解释!”

行止一怔。他出入庆国府的事情一贯做得滴水不漏,何时会被旁人发现,难道真有高手出现而自己却毫不知觉?或是一时被感情冲昏了头脑而没有注意到身旁隐在暗处的眼睛?他左思冥想也不得而知。不过,能够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抓到他把柄的人,这世上可是少之又少。他不由得一阵心悸。暗自佩服起这个人来。

“公子,既然你没有忘记我们是一同长大的兄弟,那你又为何怀疑我?这些年来,我一贯忠心耿耿!”行止说得不卑不亢,精致的眉眼轻蹙着,让人猜不透他的所思所想。

“那你出入庆国府又该如何解释,难道这也是对我的忠心?”

“……”

“没话说了吧?!行止,你可知道私自出入庆国府那是死罪,按照规定,应当立即处死……”

“既然公子这般说了,那属下也什么好辩驳的,请公子动手吧,属下绝对不会怪你!”他屈膝跪下,双手抱拳,不再看徐轶有些气急的神色。

他不想解释。太多的解释只怕会越描越黑,就算他们曾经互相依存,亲如兄弟。并且,那个心上的人儿,他又怎生舍得累及她?他嘴角扯出丝丝苦笑,低着头,不忍去看徐轶受伤的眼。

被自己兄弟欺瞒的感觉一定不好受吧……

“你……”徐轶指着他,“果真是我的好兄弟,到了这个时候还要瞒我C好好……”他一时气结,再也不想与他多说什么,绕过跪在地上的他,大步向前走去。

“公子!”行止背对着徐轶,没有回头。

徐轶一怔,停下脚步。

“童御当年被你所救,除了几次下山外就一直被你留在山上观察夫人的一举一动,只是为什么,突然让他下山?”他的语气诚恳,带了细微的疑惑。

“你想知道?”徐轶冷笑,双手不由得握紧。

“是!”行止如实答道。

“是为了取代你!”徐轶说,然后叹了口气,“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你回广林苑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外出!”然后他向前走去,再不看跪在地下之人。

行止微微地笑了,朝着那如同裂口似的悬崖峭壁深深凝望,连膝下的寒冷也没有注意到。

山风凛凛。阳光肆无忌惮地侵蚀着他的脸,没有一点点的热度。

……

徐轶从山上下来,心中还想着方才行止对待自己的态度。

他是那般倔强的人,不达目的不罢休。他有自己的主见,是他的左膀右臂。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同吃苦共患难。虽然自己比他年长,可是常常他却在他们两人之间充当了良好的兄长角色。所以,凡是,他总是依赖着他,即使他是他的主子。

徐轶想着,心口一疼。

他何时这般地违逆过自己,就算自己曾经不可理喻地任性。行止,这个人,对待他时是无尽地包容与隐忍。他是不曾犯过什么错误的,从那醒来后第一次看见他。虽然自己完全忘记了十岁之前的记忆,可是有他陪着,无论何时都会感到莫名地踏实与熟悉,就仿若是与生俱来。

脚下没有被践踏过的白雪清晰地印出他深深浅浅的脚印。脚下,“咯吱咯吱”作响的洁白如同上好的丝绸。明亮而温润。穿林而过的风恣意地吹着,这让他想起那座在京城以外官道深林深深藏匿着的无名山峰,那上面,不仅有他目前所拥有的权利,还有他零零散散理不成章的回忆。

想着想着不由得想起熙和那日说出的话。

“本宫早知道你的野心为何,但这份野心的实现也未必不用依靠本宫。所以,在我们撕破脸皮兵戎相接之前,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管好你的人!不要让他坏了我们的大计!否则……”

是啊,他们的大计,然后是他的大计。为了自己的大计,他不惜投身太子门中,互相帮扶。为得就是实现父亲当年不知因何原因而放弃的梦想。而熙和,这个亦敌亦友的人,待到兵戎相见之时,他要将他狠狠地连根拔起,斩草除根。

想着想着他的眼中竟泛起了浓重的狠色。

不知不觉走到了山脚,徐轶远远地看见一个正气凛然的人背靠着一棵枯树有些不耐烦地立着。不用说徐轶也知道是谁。

那人似乎觉察到了动静,远远地看向徐轶的方向,然后想起了什么,腾身跃到徐轶面前。

“公子,出事了!”童御一脸凝重地看向徐轶,“锡王的军队与二皇子的军队打起来了!”

徐轶一怔,然后看向童御,有些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的事?”他问。

“就是刚刚!”童御顿了顿,“我们的探子来报,锡王在去军营的途中被人偷袭。而二皇子那边也发生了这样的状况,所以……”

“所以他们不问缘由就打起来了?”

“是!”童御如实答道:“他们一口咬定是对方军中之人所为,所以不问缘由就开了战!”

徐轶有些吃惊:“打得好,打得好啊!”他笑道,“我们的大计,终于该实现了!”

童御蹙着眉头问道:“公子,他们这次开战,难道……”

“不错,就是我安排的,那些行刺的黑衣人本就是我们的死士,对你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他顿了顿,“只要你替我做事,忠心耿耿,我绝对不会亏待于你!”

童御咬着下唇,微微点了点头。但那星目中却若隐若现地浮出了一丝不安与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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