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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卫司的监牢里,犯人并不算多。
但孙权绝对是这监牢里,待遇最好的一个。崭新的囚室,每天有专人打扫,通风向阳,数十名内卫司士卒专门把守着。一来是为了防止孙权逃跑,二来则是保证孙权不会自杀。虽说,孙权怎么着也不像是一个会自杀的人,但总得预防万一不是。
囚室中还专门有两个女人负责孙权的起居。
这两个女子,都是内卫司在编人员。其实说来也巧,这两女都是越女剑派的弟子。一身武艺算不上好,看住孙权却是绰绰有余了。
至于妫览和戴员,这两位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这两人倒也不是什么死硬分子,内卫司三十六大酷刑,一个都没上,只是看了看可怖的刑具就一五一十,该招的都招了。
孙权的那些隐私事情,都被这两人一股脑的道了出来。
孙策看着厚厚一摞的资料,不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没有想到,仲谋这小子对师师用情如此之深!”孙策低声说着,似乎在喃喃自语一般。太监小桂子,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低垂着头,仿佛一尊雕塑一般,静静的立在那里。
师师自然就是孙策对步练师的爱称了。
原以为在这个时空里,孙权和步练师不会再有交集。却没想到,孙权却依旧看上了步练师。步练师在孙策的一众妻妾里,算不上最美的,但是性格却最是温柔,从不在孙策身边使小性子。要知道,连陈冰和杜蕊也会偶尔对孙策发发小脾气呢。
孙策有些感慨。
原来,孙权这些年竟然搜罗了不少女子,而这些女子无一例外,最大的特点都是长相貌似步练师。
也正是从步练师被孙策纳妾之日起,孙权对兄长的恨意就再也遏制不住了。
不过,可惜的是,妫览和戴员虽然招供了不少的事情,孙策最关注的两个问题,却并没有什么收获。
一是孙权从哪里获得的资助。孙权从哪里得来的钱财,以供养数百号部曲?
二是逃走的边鸿,到底做过什么事?妫览和戴员,对于边鸿的了解竟然几乎是一片空白。这着实是令孙策感到惊奇。
不过孙策很快变酱孙权的事情扔到了一边,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有内卫司盯着也就可以了。至于孙策自己,在这种事情上,并不比内卫司的人内行。
当孙策准备与家人,一同前往武昌宫时,他并不知道,淮南大都督府里,正在密谋着一件重大的事情。
淮南大都督府辖下,广陵郡最北部的一座棱堡,也就是定淮堡里,大都督周瑜、军师郭嘉、威武中郎将李襄、参军陆昭,正在合谋出兵徐州之事。
刘大耳的卑劣行径,让周瑜和郭嘉很不满。
二人自认为都是足智多谋之辈,却被刘备这等小人给耍了,一个花招,利用了吴军一番,这让淮南大都督府里的众人,对刘备一点好感也没有。
以如今东吴的威势,还有众人心中的骄傲,不找回点场子是绝对不行的。
周瑜高坐屋中上首,其余诸人各居左右。
只见堂上的周瑜,轻咳一声,换换说道:“诸君,刘备此僚,殊为可恶。”顿了一下,周瑜又说道:“我等若是不给他一点教训,不仅我等脸上无光,连主公也脸上无光!”
“大都督就说吧,我等怎么办?”威武中郎将李襄早就憋着一口气了,直接出言问道。
周瑜闻言一笑,见众人都不反对,开口说道:“子辅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
“那刘备背叛曹操,想来曹操必不会善罢甘休,只待曹操派兵猛攻刘备之时,我等可率军从后方偷袭!”周瑜笑眯眯的说着,却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
原来,众人已得到消息,刘备这厮的两位夫人,都被安置在下邳城中,若是偷袭刘备,再将其两位夫人献给孙策,岂不是妙哉?
正所谓是上有所好下有所效,孙策既然就好这口,做属下的当然要学会为领导着想不是?
郭嘉闻言,开口说道:“公瑾所言甚是,曹操如今正与袁绍对峙,必不容后路有失,前番事败,此次必然亲令大军围剿,我等当有可趁之机。”
却说广陵这边,周瑜等人正密谋偷袭之事。
许都城里,却已然再次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来,自董承得了衣带诏之后,变常常与王子服等人商议,刘备在徐州起兵之后,诸人更是心中欢喜不已。
却不料,董承往日里极为小心,天下却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董承有一亲近家奴,名为秦庆童,此子素来得董承宠信,见自家主人数月来神神秘秘,心有疑虑。一日里,竟不小心得知此事,心中颇为害怕。
秦庆童左思右想之下,总觉董承自寻死路。
可董承毕竟有恩在先,秦庆童不愿背叛主人,遂想要潜逃出董府,从此再无干系。
秦庆童想要独自一人出逃,却想起一人,心中有有些犹豫。
这人,正是董承侍妾,名为云英。
董承年老,房事上多有不足,因而云英久旷之身,与秦庆童这年轻力壮的小厮,久而久之变勾搭成奸。
秦庆童自是不愿自家相好与董承一同赴死。
于是乎,秦庆童抽得空来,便与云英在暗处私语,却不料,此情此景,恰巧被董承给瞅了个正着。董承见此,勃然大怒。
“来人啊,给我拿下这一对奸夫*!”怒不可遏的董承,看着举止亲密的二人,怒声喝道。
秦庆童与云英二人,这才见着大怒的董承,一时间惊骇不已。
董承命部曲杀之,董夫人却有些不忍,随即劝说道:“杀之不祥,不如免死,各自杖脊四十好了!”
董承闻言思索,心知大事将临,不愿节外生枝,遂将二人痛打一顿,各自锁于冷房之中。
秦庆童突遭此难,心中愤恨不已。
当夜,秦庆童竟然将铁锁扭断,逃出冷房,避过了巡夜的侍卫,从严密守卫的董府翻墙而出。
寒冷冬夜,只着单衣的秦庆童,早已经被愤怒所燃烧。
为了报复董承,秦庆童逃出董府后,竟然直奔司空府而去。
却说秦庆童到了司空府外,告知守门侍卫说,有要事禀报曹公。那侍卫见秦庆童深夜而来,满身伤痕血迹,不敢慢待,随即层层上报。
曹操得知,心中讶异,遂命人将秦庆童带入密室之中询问。
密室之中,曹操披衣来见秦庆童。
曹操见此人一身伤痕,面有愤愤之色,不似作伪,于是开口问道:“尔乃何人,有何事来报?”
秦庆童见了曹操,遂跪下,说道:“曹公容禀,吾乃国仗董承身边书童,有董承不法之事告知司空!”
曹操闻言,双眉一挑,开口问道:“董承乃是国丈,怎会有不法之事,你可要想清楚了!”
只见秦庆童,面目狰狞,开口答道:“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若有不是,天打五雷轰!”
曹操看秦庆童发出重誓,遂道:“那你说来听听!”
秦庆童点点头,说道:“吾曾在府中见到董承与刘备、王子服、吴子兰、种辑、吴硕密谋,欲对曹公不利!”
曹操闻言,惊骇不已,心中早已经泛起了滔天巨浪。
只见曹操一拍扶手,怒喝道:“董承此贼,殊为可恶。刘备也非良人,果然早有反意!”
大怒的曹操,将秦庆童安置府中。
随即,曹操便调兵遣将,命人立时将董承府邸围住,捉拿董承前来。
曹操一声令下,效率极高,不出三刻,董承与王子服、吴子兰、种辑、吴硕便纷纷被捕,捉拿归案。
司空府上,曹操高坐屋中,看着堂中诸人,眼神颇为阴鹜。
董承强作镇定,出声问道:“不知曹公深夜请我等前来,是为何事?”
曹操见董承此时,还装作无事,怒哼一声,道:“国仗好宽的心,当真不知吾召尔等前来,是为何事?”
董承心下一紧,仍旧嘴硬道:“确实不知!”
“让你嘴硬!”曹操一拍案几,大声道:“召秦庆童前来,与其对质!”
话音刚落,董承已然瘫倒在地上。
原本还算震惊的诸人,见此情景,顿知不妙。
很快秦庆童变被带了上来。
只见曹操轻哼一声,对秦庆童说道:“你不要害怕,知道什么,都说出来!”
只见秦庆童眼中满是愤恨,带着快意的声调说道:“董承与刘备、王子服、吴子兰、种辑、吴硕诸人,欲对曹公不利,合谋数月之久!且吾曾见董承拿出一纸白绢,上有字迹,言说乃陛下诏书!”
曹操阴冷的眼神,不断扫视着众人,心里勃然大怒。
曹操还没有开口,却见董承已经怒骂道:“卑鄙小人,尔必遗臭万年!”
秦庆童一听,顿时就怒了,老子本来就没打算告你,只想逃命,可惜你不容我,我为什么就不能报复?
“只许你杀我,不许我求生吗?”秦庆童冷冷说道,董承一时无语。
曹操冷哼一声,大声喝道:“就这些人给我拉下去!”
很快,便有士卒从董府中搜出了衣带诏,送到了曹操手上。
曹操看着白绢上的血书,怒目圆睁,颇为恼恨。
只见曹操看了一眼秦庆童,说道:“随老夫入宫!”
说着,曹操已经带着衣带诏和秦庆童,在侍卫的护送下,往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