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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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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刚才到园子里看到二爷了。”房内没有点灯,除风向靠在床边的尹慕萧说道,“王妃还没回来,会不会……”

“前些日子她从谦园回来二哥也派人监视来着”,他目光有些不可揣测,“除风你到门外候着,若王妃还不回来就找找她接她回来。”

除风领命就要下去,刚打开门迎来了苍白着脸归来的苏离,行礼道:“王妃您可回来了,爷正要除风去接您。”

苏离对尹慕萧嗔道:“王爷,我还不至于那么不中用,区区几步路还能走失了不成。”

尹慕萧招招手,除风识相的出去关好了房门,屋里霎时黑暗起来,窗子也关得严谨,月光只能投落到几个边角。

苏离干脆闭上眼睛,一步,两步,三步……她在心里默默念,二十步走完,左转,又走了五步,平平稳稳的落到一个怀抱里,鼻间充斥着他的气息,一个绵长的吻,唇齿相碰。

他一直吻着她,直吻得她气喘连连才松开。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吻她,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轻轻唤了声,“王爷。”

尹慕萧闷声道:“离儿,这几日你总是心不在焉,在想谁?”

苏离声音娇美,“当然再想王爷你了。”

“我明明在你身边”,他语气撒娇似的,“离儿现在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她拿起她的手放到胸口,“因为离儿把王爷放在心里。”

他忽然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细腻的吻点点落在她的脸颊、额头和脖间,“离儿,若当初嫁给的是二哥而不是我,会让你更开心吗?”

“王爷说这种话是会伤了离儿的心的”,她的语气非常认真,“苏离觉得这辈子能遇到王爷,是终生最幸运也是最幸福的事。”

“是吗?”他的脸凑近她的脸看了一会,“那你如何唤我?”

“王爷啊!”

“二哥呢?”

“当然唤二哥”,她忽然恍然大悟,原来是在为了这个,心中暖意绵绵,却佯装道:“可你本来就是王爷啊。”

“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王爷和王妃的关系。”

“王爷和王妃是什么关系?”

她响起银铃般笑声,就是不言语。

“离儿”

她故意闭上眼睛,“离儿好累,先行歇息了。”

尹慕萧看到眼前一脸娇态的小女人,嘴角有掩饰不了的笑意,声音却故作悲伤道:“离儿,我不会要求你什么,他日……若我不在你身边了,也盼二哥能好好照顾你。”

苏离猛得睁开眼睛,感到他翻了翻身,背对着她,只听到他说离开两字,她的心开始抽痛,不自觉的两眼不住落泪。

尹慕萧听到异常,转过身来,只听到连连抽泣的声音,大手摸过去,已是鼻涕一把泪一把了。

“我只是开玩笑,离儿怎么当真了,别哭了,是本王错了。”

苏离把鼻涕全都擦到他的衣上,还是停不了抽泣,只得艰难说道:“我,我,我也不想的,可,可是,就,就是停不下来,怎,怎么……”

他用吻堵住了她剩下的话语,火热的唇相贴,她此时胸口急需空气,张开嘴,却被他趁机而入,舌头灵巧的汲取她的氧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真的不在抽噎了,胸口也不在憋闷,他轻轻吻去她的泪珠。

“不要在我面前哭,下次再哭就吻到你没了气息。”

“谁要你说不要我了,要把我扔给二哥。”

“以后不说便是了,我给小离儿赔罪。”他的手轻抚她的长发,“离儿,唤我慕萧。”

苏离羞红了脸,“叫王爷不是挺好吗?”

“我想听你唤我慕萧。”

“慕……慕萧……”

她别扭的叫出口,换来了鼻尖一个轻吻。

窗外月儿隐去,黑暗的屋里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苏离有些紧张,她以为会发生什么,可尹慕萧只是让她枕在他的手臂上,缓缓睡去了。

苏离也闭上眼,她变了,在他的面前,她想不起自己以前的模样了,因为太贪图他的眷恋,变得撒娇嗔痴,长年来空洞冷漠的心,已大方的装下了他,她不想他离开她。

翌日李太医果然拿来了方子,苏离照方熬药,已经在厨房呆了将近一个时辰,她寸步不离的守着,更注意到了身边四周的监视的眼光,她倒出药,药渣扔给身后的王管家,“拿去吧。”

“王……王妃,小的不敢。”

不敢?苏离冷眼看着眼前的人,“王管家在此苦等一个多时辰不就是等这包东西吗?现在给你了不是反倒省事。”

王管家慌忙接下,这三王妃不像三王爷般懦弱无言,是个厉害人物,“谢王妃体谅。”

“王管家”,苏离细声道:“劳烦通知二哥,三王妃过会儿到谦园求见。”

王管家点头哈腰,却不见他离去,苏离端起药走到门口,大声道:“怎么,要陪我进房看着王爷喝下药才舍得走吗?”

王管家方才踉跄而去。苏离憋了一肚子无名火,既然对她如此不信任又何必向她挑明这些事。若他日事败,尹谦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这一切推到她身上,可是,为了她的夫,她已别无选择了。

“慕萧,这是李太医为你研制的药,听他说若有效,假以时日你就能走路了。”苏离脸带笑容的端来药,“快快喝下吧,凉了就不好了。”

尹慕萧坐在桌前,用手支住下巴,“是离儿亲自为我熬得吗?”

苏离帮他乘好药,“当然,离儿整整熬了一个多时辰。”

尹慕萧端起碗,迟疑了片刻,又放下,抬起眸子看着苏离,苏离站直着身体,心有些黯然,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离儿,药很苦。”

“我为你准备了冰糖”,她坐下,打不起任何精神。“慕萧,你不愿喝我熬的药吗?”

尹慕萧抚平她紧皱的眉头,“当然不是。我是想要离儿喂我喝。”

苏离瞪他一眼,他总是拿她开心,喜欢看她一脸生气的样子。

她端起药,一勺一勺的喂他,每勺都舀的极少,见他喝一口眉头多皱一分,她在心里偷笑,看你下次还要我喂你。

这药足足喝了半个时辰,不过当真是喝的一滴不剩,她随便叫人收拾了把东西收拾了下去,她心中明白,这萧园里的眼睛全是盯着她的,既然如此,她还不如大方让他们把东西拿了去给尹谦检查去。

喝了药后他有些犯困,“离儿,我想睡了。”

苏离委屈道:“慕萧,人家刚起床还不到三个时辰。”

尹慕萧道:“行了,不勉强你就是,你扶我到床上,我自儿个睡去。”

苏离把他搀到床上,与其说是搀,每次都像背一样,给他盖好棉被,又是气喘吁吁,见他闭上了眼睛才放心走出房门,直直向谦园走去。

她走后,尹慕萧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双手枕在脑后,呓语道:“果真是去找二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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