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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的斗争,并非一无效果,自上次起,她已两日未再见尹慕萧,尹慕萧也已是两日未回王府。
她坐在后院中的亭里,吩咐人把她的东西全部搬到后院客房里,尹慕萧不在,她依然算是当家主母,王府里的奴仆侍卫等也只好听从于她,心想等王爷归来再加以禀报。
苏离坐在亭中,只觉得春末依然是如此寒冷,喉间一阵痒,咳嗽几声,用绢帕去接,有淡淡的血迹。
她的身子,何时变得这么的不堪一击呵。
是从何时起,她眯起眼回想,大概,是从那时为了骗二哥而擅自服下的药物吧,药根,可算是留下了,若染上风寒病痛,则比常人难治多倍。
“王妃。”
恍惚间,有人来拜,她定睛望去,是除风。
“何事?”她冷淡的应着,除风移了移身子,露出身后所站之人,静静看着,是当日曾帮她隐瞒药物真相的其中一位太医。
“王妃,王爷吩咐臣来为您诊治身子。”
苏离站起身开始向屋里走去,“我的身子好的很,并不需要特别诊治,太医请回吧。”
被生生的拒绝,太医不知所措,注意到她手中握着的帕,惊道:“娘娘,莫不是当时所服药物。。。。。。”
“无事。”
苏离径直向屋里走去,关好了房门,沉重的呼吸着,脚步愈来愈慢向前移,终于,还是支撑不阻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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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
颛顼轩立落下一颗黑子,棋盘上响起清脆的碰撞声,对面的尹慕萧执着白棋,一动不动。
颛顼轩立又落下一子,尹慕萧依然是盯着棋子,闻所未闻一般,眸子渐渐沉重。
叹一声气,招招手,“小墨子,收了棋盘吧。”
“皇上,棋局不是还未了吗?”
小墨子迟疑着上前,尹慕萧忽然脸色一变,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往事,一脸恼羞之色,重重的拍下棋子,棋盘断做两截,上好的白玉棋盘也被震裂了痕。
颛顼轩立一抬头,怀疑的望了对面的人,确认是不是自己认识的尹慕萧。
从小到大二人像这般相处对弈无数次,从未见过他心不在焉,更未见过他这么怒不可揭的表情。
尹慕萧站起身,扭头向园外走去,颛顼轩立讪笑着:“慕萧,你是否已经忘了朕还坐在你面前呢,连行礼都忘了。”
他停了停,回过神,转身,双手一拜,“臣告退。”
他点点头,任由尹慕萧去了。
尹慕萧的身影一消失,墨公公准备收拾棋子,望着眼前一片狼藉,不懂问道:“皇上,王爷是怎么了,最近恁的反常?”
两日前莫名其妙跑进宫,要求入住宫里几日,可现在自个儿又大怒回府去了。
伺候皇上和三王爷这么多年,何时曾见过王爷这么失态的模样。
颛顼轩立高深一笑,“他只是自己还不明白。”
“如今的他,着魔了。”
小墨子似懂非懂,“哦”了一声,“皇上,这棋盘?”
“唉。。。。。。”低低的叹声带着无耐,“可怜了朕这上好的玉制棋盘。”
颛顼轩立望着尹慕萧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有一些东西,在心中萌芽。
他又要开始盘算一些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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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慕萧一回王府,除风与太医守在萧园门外,向他行礼。
“爷”,除风回道,“王妃面色不好,却又不肯医治,只好在这守着。”
尹慕萧跨着大步进了屋,顿觉空荡了许多,仔细去瞧,才发现她的东西全搬了出去。
他带着冷眸到门前,“她呢?”
“在。。。。。。客房。”
是谁允许她搬出去的!尹慕萧冷眼一扫,“连人带东西,给我搬回来。”
一等人慌忙领命,朝客房奔去,尹慕萧坐在屋里等候,不消一会儿,除风来报,“爷,王妃昏倒了。”
尹慕萧噌的站起身,身后的凳子倒了也不知觉,直直向门前冲去,忽然,转头向身后怒斥,“太医呢,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给她诊治。”
太医连忙带着药匣冲向客房,为可能命不久矣的王妃去诊治。
尹慕萧随太医进客房,一进屋,苏离的模样让他心一惊,脸颊凹陷,面色暗沉连苍白都算不上,唇色铁青,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呼吸,用手去探鼻息,微弱至极,只觉烧心。
“如何?”
尹慕萧询问着方才诊治完的太医,目光是急切,太医跪倒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王爷,王妃她染了风寒。。。。。。”
“只是风寒?”尹慕萧迟疑着,又看了苏离一眼,“本王看来,更像中毒!”
“王爷英明。”太医慌张着又磕了一个头,哆嗦着不敢多说,如此架势,尹慕萧心中已有了不祥预感。
“你尽管说吧,本王不予责罚。她中了何毒?”
太医彷佛吃了定心丹,抬起头,“回王爷,王妃她在一月前曾多次服食一种慢性毒药,如今毒已至心脉,恐。。。。。。回天乏术啊!”
服食?
尹慕萧左右踱了两步,“为何服毒?”
太医娓娓叙述着当日苏离为保自清白而服毒之事,尹慕萧脸色微微一变,“此毒,无解?”
“臣无能为力。”
他坐到凳上,太医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等待他的发落,终于,他一挥手命道:“下去吧。”
“是,是,臣告退。”
太医避之不及的去了,除风站在尹慕萧身后,望着爷奇怪的模样,不敢言语。
高深莫测的爷,从未将喜色言表的爷,如今彷佛变成了另一个人,焦躁、痛苦、多种复杂的表情在脸上变换。
“除风。”
尹慕萧恢复了神色,如平常一样冷静命令着,“三日内,找回一个人。”
“爷吩咐。”
他坐到床边,盯着苏离一脸痛苦的容颜,张开嘴,道出三个字。
“雅玉卿。”
除风领命,心中明了,飞奔出门,天下之大,三日找寻一人,难;寻找行踪不定的雅堂主,更难。
但是,爷吩咐的,必须做到。
多年来,这是爷定下的规矩,夜网的制度,也是爷教给他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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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又寂静了,只剩下了二人。
尹慕萧的眼睛从未离开苏离一秒,她的唇干裂,微微张开,喃喃自语着什么,只能隐隐听到一个“尹”字,低下身,探耳去听,尹。。。。。。尹慕。。。。。。萧。。。。。。
她在唤他的名字,他的目光变的稍许柔和,坐下,理着自己杂乱的思绪。
五年来,他所做的一切,就为了今日,是为了看到她痛苦、绝望,尹家人和娘亲所背负的痛苦要他们一一感受,全部归还到她与尹谦身上。
本应是这样,只有她痛苦,他才能快乐,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可是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看到她漠然的眼神,他的心中会失落;听到她嘴中唤着尹谦的名字,他更是抓狂,甚至想一掌拍死她;如今,她病了,病的痛不欲生,并且是因为自己才尝到的这一切后果。
他应该开心的,本应开心的,心里却越来越空。
尹慕萧抬起大手,缓缓向她的脸颊伸去,听到了她用尽全身力气清清楚楚的梦呓。
尹慕萧,我恨你,永远!
缩回了手,冷冷的望着她。
“我会救你,让你比从前更健康。”
“只为了,让你尝受更多的折磨与痛苦。”
这才是他的初衷。
尹慕萧开门去了,狠决的笑着,他终于为自己的一切反常行为,找到了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