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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别来无恙。
呼吸着久违的带着阳光味道空气,言欢一站在上海的土地上就久久得不能自已。不仅仅是因为家在这里,更重要的是她喜欢上海,喜欢这里的生活气息。
身旁的苏起俭已经看到了远处接站口的公司司机,他向那个年轻人挥了挥手,示意言欢别愣神了,赶紧跟上他。
言欢哎了一声答应着随着拥挤的人流朝前面走去。鼻尖耳朵里充斥着各种各样人的味道和声响,嘈杂不堪中她时不时的会被碰着,苏经理的行李太多,无法招呼她,只能言语上提醒言欢注意安全。
终于挪出了出站口时,他们都已是一身汗。旅游的旺季,不管是机彻是车站全是一派人流如织的场面,言欢素来喜欢清静,还真吃不消这种状况。刚和司机说上话,她就感觉身体里面一阵湿热涌了出来,今天正是量多的时候,换了几次卫生巾都还是这样。微停下脚步,等那阵汹涌过后,她向苏经理请示了一下,想先回家一趟,换下衣服和手机电池就会赶到公司去的,况且今天那张支票必须要进到公司账上才行。
苏经理看她实在是精神不济的样子,就同意了,让司机小李到市区后转方向先送她回家。这几天公差,也把从没出过远门的她累得够呛。
言欢心里感激,谢过经理和小李后就靠在后座上困倦的闭起眼睛休息。
今天回上海的事她没有通知喻正仁,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公司忙碌才是,私心里,她也不想和他在人多的火车站碰面,毕竟是私事,她还不想搞到人尽皆知的状态上去。
皮包里有家门的钥匙,幸好她一直习惯随身带着,不然的话,就必须要劳烦到喻正仁了。小李很敬业,问清地址后,他一直把言欢送到了楼口才离开,拿着皮包和一个小小的袋子,她几乎是用冲的速度就进了电梯,很不好的感觉又来了,或许,这次她的洁净神话要告终了也不一定,她也讶异,自己平时没有这么多的血可以流呀?
越着急,电梯越慢。
终于在33楼停下的时候,她在瞬间就冲出了半开的电梯门。
钥匙就在手中握着,纯黑色的门扉紧紧地闭着,她一手拿着东西,一手熟练地开着锁准备进门。可扭到第一圈的时候她就感觉不对劲,门没有反锁?喻正仁真够粗心的,就算是小区的物业有多么好,也不能大意了呀,毕竟只有他们这一家在33楼。
推门进去的那一刻,她愣住了。
玄关处的鞋柜那里并排放着两双质地很好的鞋子。一双严谨黑亮,一双小巧婉约,她的记忆力很好,那双小巧的米色圆头不属于她。
玄关处设计独特的衣架上有她熟悉的男式深灰色短款风衣,还是挨着它,一件浅虾红色的女款外套也乖巧的挂在上面,碰巧,她的记忆力又是很好,这件时尚优雅的女装也不属于她。
这两个碰巧,都同时说明了一个问题。
家里有异性客人来拜访了。
言欢弯腰去拿自己的软拖鞋,却发现没有踪影,只有一双略显老气的深咖色的皮面拖鞋还在鞋柜里静静地呆着,她愣住了,这是为年长的婆婆准备的,偶尔她会来,自己不准备就显得生分了。
客厅里静静的听不见声音,客人?在哪里?
她换上了那双婆婆的皮拖,走进了宽敞的客厅里面。
大大的几何镜面茶几上有两杯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可它们的主人却不在那里。站在挨着厨房的角落,言欢甚至还听到了里面咖啡壶吱吱的叫嚣声。她的心怦怦的跳得厉害,呼吸几乎都要停滞了下来。控制不住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向那道虚掩的卧室门慢慢走了过去。
喻正仁。
你明白你在做什么麽?
对待一个出差回家,疲累不堪的妻子,你打算如何让她再也无法和你面对。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言欢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对不起,她还是胆怯了。再气势汹汹的抓奸的妻子在面对这难看屈辱的一刻时,也会情不自禁的驻足吧。
“啊。。你。”
随着近在耳边的声音,言欢睁大了眼睛看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的丈夫喻正仁。。黑色的衬衣扣子几乎全开,露出健壮的胸肌,白得耀眼,他的唇微张着,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他的身材高大,影响到了言欢的视线。
所以下一秒,言欢主动侧过身体,走进了深蓝色的卧室中。屋子当中曾经属于她的的深蓝色海洋里半躺着一个女人,洁白的身体露出一半,那头熟悉的长卷发,鹅蛋样的美丽脸庞,就连氤氲在眼睛里未曾褪去的波澜,都在说着一句话。相同的一句话。
展言欢。你输了。。
你输了,展言欢。
你的等待,你的云开,你的月明全都是自我陶醉,全都是虚幻的梦境。
也全都是个屁。
对不起,青春。原谅我借用你的口头禅,原谅我,爸爸妈妈。对不起,言欢让你们都失望了。
言欢扭身想冲出这间污秽的屋子,却在门口被喻正仁扯进了怀里。
“你去哪儿?。。”
言欢倔强的抬起头来拼命挣脱了他,毫不留情的说。
“去吐。。。”
抑制不住的恶心感觉充斥在胸臆之间,她真的奔到了卫生间呕吐起来。她以为她可以忍受的,可惜的是,她的感情洁癖却是愈发的严重了。身体里的热意又铺天盖地而来,薄薄的护理佳再也承载不了她的汹涌,红的刺眼的血顺着腿流了下来,刺目的红蔓延到了蓝白间格的地砖上,触目惊心。
泪水无声汹涌的奔流着。
她听不到外面的人都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那个坏女人走了没有,言欢的世界一直很纯粹,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这样不知道廉耻的女人不是坏女人是什么?
喻正仁就是因为苟且,所以才会那样急切的追问她的归期吧。
除了恶心,她的心也好疼。
外面的酒店宾馆不知道有多少间房是闲置的,为什么不能给她留有一小片可以容身的地方呢?这样的情景,喻正仁,你想过麽?那片深蓝色的海洋,展言欢还会不会留恋。
当卫生间的门被敲响的时候,言欢还呆呆的维持着那个姿势不曾变过。热水还在哗哗的留着,她不理门外也不愿意管门内,衣服也不脱,就直接站在了花洒下面任热水灌满全身,脚下的血迹渐渐的淡了,更淡了,直到最终消逝不见。。
展言欢。。你开门。
把门开开。。
门还在被他敲的咚咚响,言欢不答应,除了面对他,她现在什么事都愿意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