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当耐性就要用尽的时候,背靠在后台的走廊的言欢终于听到了热烈的鼓掌声和前方通道口处忽然出现的一群警卫,他们毫不留情的在清理着似言欢一般的闲杂人等,口中还在不停喊着请无关人员离开通道的话语,就这样,她和几个工作人员样子的人一起被赶到了出口处的门廊外侧,在身体不由自主被推力强迫着隐去身影的时候,眼角余光瞄到了鱼贯而出的一众人们,也就是刚刚上面就坐的那些人吧,因为她看到了自己的公公还有走在那个归国华侨身边,姿态亲密的一对璧人,喻正仁和贺芝兰。
言欢竭力停下了脚步,眼光瞄向了那只亲昵的插在自己丈夫臂弯的手臂上,只是一瞥就折回了目光,她往前挤了几下,终于站在了一群警卫的后面,看着那群人离自己渐行渐近。快到她所在的位置时,围堵在门口的各路记者和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忽然一拥而上,随着延绵不绝的镁光灯的闪亮和相机快门的卡擦声,近的只需要挥挥手喊个名字就可以吸引喻正仁注意的言欢迟疑了,上去麽?做那些无聊相片的伪主角,还是人们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她的脚步犹疑了几秒钟,可就是这短短的几秒钟,却足以让她错失了和他相对的机会,抬眼间刺目的镜头再一次狠狠地击溃了她的防线,眼前擦肩而过的那两个人妍妍的在笑着,他的肩膀被佳人温柔的拍打着,应该是说到了什么开心的话题,在不甚明亮的走廊里,他们依然像是合在一起的发光体一般,吸引着众人的视线以及被卡擦掉的无数菲林。
言欢跟着记者后面无意识的走着,她手里的协议书已经被攥得起了折痕,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呆在手里,似乎在嘲讽着她的失败。当肩膀被一阵暖意拍上的时候,愕然间回头看到了陈赫白的微笑在冲着自己。
“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你了。。”他的目光无视于身旁众多的爱慕眼神,只是温柔的对着言欢,只对着她一个人袒露着温暖的笑容。
言欢的心中一动,渐渐恢复了意识。她手忙脚乱的低头去捡不知何时已经掉在地上的纸来,刚弯下腰,有个人却抢先一步帮她捡拾了起来,正面朝上的大大的离婚协议书和仅有一条的展言欢放弃所有财产的内容就这样无可避免的跃进了两个人的眼中。
陈赫白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滞了,他挥了挥手中的纸张,隐含怒气的问道。
“那个人?。。连这个都做得出来?!”
言欢正要解释,却被陈赫白接下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跟我来。。言欢。。”
他倏地拉着言欢的手腕就朝那群已经就要散去的人潮大步走了过去,心中一片怒火熊熊的在燃烧着,有种想要揍人的冲动在身体间渐渐堆聚着。喻正仁,这样卑劣的手段都可以使上的烂人,果真如青春说的那样,自私卑鄙的他如何配得上善良澄澈的言欢呢?
很好啊。。放弃一切财产!
这个男人做得可真够狠决。
警卫没料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硬闯了进来,正待大声呵斥时发现了他就是刚才和喻总在台上签约的男士,在看到喻正仁示意退下的手势后,都乖乖的退回了原位继续执行马上就要完成的任务了。
只是大家的眼光都瞄向了那个明显被强迫着也走进圈子的年轻女子身上。
她。。是谁?
言欢慌乱的想扯回自己的手来,却被牢牢地牵制住了,她小声的低喊出来。。
“陈赫白。。不是那样的。。陈赫白。。你放开手。。”
但一切都晚了。
这样异样的一幕连正要躬身上车的喻正仁的伯父也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气势汹汹而来的那两个人。随着那张薄薄的纸张啪的一声扣在喻正仁笔挺的西装外套上,紧跟而来的则是一声不算高的责问,短短的一句,却是震撼了所有人的神经。
“你就这样大笔一挥把你的妻子打发了?!”
言欢的脸色苍白难看之极,她无力的闭了下眼睛,朝陈赫白说了一句。
“你搞错了,陈赫白。。协议书是我带来要他签字的。”
于是现场一片诡异的寂静,就连贺芝兰也悄悄的放开了手臂,表情莫测的望向一直垂着头看着那张薄纸的男人。
“怎么了。。怎么还不出发?。”随着洪亮的声音入耳,疾步走过来的喻父赶了过来。当他看到眼前这一幕时,那声为什么就生生憋在了嗓子边,再也不能喊出口来。
喻家伯父微眯了眼睛,表情严肃的看了自己的侄儿和弟弟一眼,然后把目光投到了那个站立在一旁,面色苍白的女子身上,这就是自己正牌的侄媳妇吧。正仁结婚的时候,他因为集团的事务而未能参加,后来虽然补上了礼物可还是觉得歉疚,后来几次让正仁带着妻子来国外认亲,却迟迟不见动静,这次好不容易腾出空来参加世纪的典礼,匆忙间早上才赶来,顾不上交流以为正仁身边的那个漂亮女人就是他的妻子,却没想到到了这会却出了这档子事。
看着同胞弟弟闪烁回避的眼神,以及正仁看不清表情的窒息冷硬,他已有八成把握这对父子一定对人家做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事情了。他轻咳了一声,成功吸引了各位的注意力,然后示意陈赫白放开还紧握着言欢的那只手。
不管怎样,她还是喻家的儿媳。这样任一个男人牵着手早大庭广众之下向自己的丈夫公开声讨,怎么能合适呢?
陈赫白放开了言欢的手,但是仍然气势不弱的看向已经扬起脸的喻正仁。
言欢这时却做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她上前把一只签字笔塞进了喻正仁的手上,然后目光坚定地看着喻正仁说道。
“麻烦你现在有空就签字吧。。”
然后言欢扭头冲着公公和喻家伯父说了声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不过她保证这是最后的一次了。说完就又把如同水润过的清澈目光投向了那个表情变得无比冷峻的人来,她等待着,等待着梦魇般的一刻快点过去。
警卫早就把记者赶出了视线之外,连同他们都一起退了出去,留给了这里一小方宁静的空间,喻正仁终于有了动作,他慢慢的慢慢的当着言欢的面把自己的名字签了上去,签完后又检查了一遍,再无遗漏后,他把纸折好连同言欢的签字笔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正仁。。你这是做什么。。简直是胡闹。”
喻家伯父严词呵斥着自己向来偏爱的侄儿,喻正仁满含歉意的冲他说了声对不起,扰到您的心情了,可这事非得解决不是吗?那就这样吧。
他转头冲言欢说。
“如你所愿。。展言欢。。我会找律师接洽的,现在你。。可以走了。”
再无言语,他在转身之前深深地望了陈赫白一眼,再无留恋的偕同一脸震惊的贺芝兰返回酒店入口去了。警卫们瞬间就围了上来,片刻的忙乱喧嚣过后,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言欢垂下头,再不愿意看到远处那锥心刺骨的一幕了。心里很疼,真的就像是身体的部件被生生割离了一般痛楚莫名,原来这就是自由的代价吧,割骨抽髓之中剥离了生命中至关重要的那个人,从此,我们再也不要相见。
泪眼模糊中,忆起了电梯间里初次的邂逅,一个眼神交汇间从此爱上了这世界上叫喻正仁的英俊男子,阴差阳错后忽如其来的求婚,即使明知道他不爱她可还是飞蛾扑火一般的陷落进了婚姻里面,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和他的平淡关系,不索取,不要求,唯恐那一天他梦醒后噩梦会真的来临,爱的没有尊严,没有人格,即使面对喻家人的冷遇她也从不会向他吐露一星半点,只因为她爱他,多一天的相守对于她来讲就是恩赐。
四年的时间。一千多个日夜。
她应该感谢一些人,一些事,可以让她平静的享受到这些恩赐,如今和他的婚姻再无可能继续,所以她选择了主动放手,有首歌名很好,叫手放开,最疼的爱,却是因为深爱而放手。梦已醒,花已尽,心事终成灰。
烫烫的眼泪滴滴答答的再也无法克制的流了下来,沾染在裙摆,脚面,以及干净的水泥路面上
,汹涌而来竟再无停歇之意。
“言欢。。别再哭了好吗?。。你这样,我真的。。很心疼!”
好久之后,低沉的语调缓缓在耳边响起,是谁?是谁在这样悲伤的时刻揽着她入怀?言欢的思绪混乱中竟看不清眼前的和煦男子是谁。额头上有胡茬触碰的轻微痛感,连同心里的迷惘和悲凉汇在了一起交织贯穿身体的四肢百骸,奇怪的感受,却是愈发的泪不可抑。
“不要再为他哭了。。。这样的人。。不值得。”
陈赫白揽着言欢细瘦耸动的肩膀,带她离开了这个伤心地。满脑子都是心痛和怜惜的他没有发现不远处那几个瞠目结舌的人都在死死地盯着他们离开。
“是他们。没错吧。陈赫白,展言欢?!”
“喂。。岳青春。问你呐。。哎。。。你去哪里?青春。。?”
席若易看着已经远去的紫金色窈窕背影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她回头冲已经呆掉的韩总说了句,我饿了,总算可以安心吃个饭了,说完就扯着BOSS的西装外套朝宴会厅走去。
岳青春。陈赫白。展言欢。。
一个奇怪的三角习题。她数学一向不好,看来还得等待时间这个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