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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欢赶到医院的时候,婆婆还在急救室里抢救,门外站了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她看了一眼,似乎没见到喻正仁的身影。默默的靠在墙壁上等待结果,也默默的祈祷一生好强不服输的婆婆能熬过这个难关。就像爸爸一样坚强的挺过来。
可命运的转盘总是不那么匀速,当片刻后刘医师从抢救室里出来,众人悬着的心都被提了起来。
“正仁。。在哪里?。。正仁。。”
言欢的脚步跟了上去,准备拨开众人问问情况。这时,从紧邻抢救室的一间屋子里匆忙走出来一行人,打首的正是喻正仁,喻父被随从搀扶着紧跟其后,而她正要上前的时候,却看到了他们身后那个亦步亦趋的窈窕身影来。
竟是一身素净打扮的贺芝兰。
喻家的亲戚和朋友众多,还有许多得知情况的官员,都在第一时间蜂拥而至,那些认识的或是熟悉的都跟着喻家人一齐朝刘医师那儿挤了过去,不长的时间,外围仅剩下了一些完全陌生的人来。
言欢的脚步踟蹰了下来,她不知道该不该挤上前去,名正言顺的以媳妇的身份和喻正仁站在一起,忧心婆婆病情的同时又感觉胸口堵的发疼,要上去麽?和贺芝兰一争高下,还是识大体的退后。
最后,她还是选择站在了那些陌生的人中间,听前方传来的消息。
应该是很不好吧,她清楚的看到了喻正仁背对着她的高大身影明显的晃了一下,连同她的心也一起在晃痛了起来,婆婆。。难道。
她身旁有人在打手机,低声叮咛对方立马准备花圈和礼金,言欢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翻腾,眼泪唰唰的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她挪着脚步朝那个被人群包围的中心挤了过去。
声音哽咽的就要喊出那声正仁的时候,她看到贺芝兰挽住了喻正仁的胳膊,眼含泪水正在低声抚慰着他,他们的距离离得很近,可言欢却失去了那股子勇气,只觉得锥心的哀伤中透着苦苦的酸痛,席卷而来。
“你们亲属再进去和教授说说话吧,趁她这会还有意识。另外,该准备的尽快准备,乐观的话能再撑个把小时。”刘医师表情沉痛的看着他们说道。
言欢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喻正仁紧攥起来的拳头,他一定在拼命压抑着悲伤,他的心里一定很疼很疼,可她却连上前一步的勇气都没有了,她看着那双紧紧依偎在一起的身影痛苦的扭过了头去。
这时,除过喻家的近亲以外,其它无关的人员都被保安清离了现场,那个负责清理的年轻人不认识言欢,他礼貌的伸手请她离开。
“不是。。我是。。”
言欢细碎无力的声音尽管弱小,可还是引起了前方那个身影的注意,他倏地回转过身体,朝她这边望了过来。。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呢。。
除了哀伤,剩下的就全是满满的痛楚了。。隔着几米远的距离,他的黑眸紧紧的锁住了她的视线,站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却在和他目光相遇的那一瞬间停止了所有的思想。
耳根一紧,她的呼吸几乎凝滞,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窄小的走廊中回旋再回旋。她看到喻正仁摆脱了贺芝兰的搀扶,朝她的方向走近了几步,并且向她伸出了手来。
“言欢。。来,和我去看妈妈。。”
就那样在他的言语中泪水大滴大滴的淌了下来,他要她!对吧!。再也顾不得那些梭视的好奇目光,她急奔过去,扑进了他已然敞开的怀里。
“正仁。。对不起。。对不起。。”
喻正仁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半抱着她和父亲准备一起进急救室和妈妈做最后的告别。贺芝兰走在最后面,微垂着头,扑簌而下的黑发遮了眼眉,看不清表情。
婆婆静静的躺在房间内唯一的病床上,消瘦苍白。氧气管,输液瓶,各种跳跃着证明生命体征的仪器在房间内不停的响着,刘医师把特护叫了出去,留给了这家人告别的空间。
“妈妈。。您醒醒。。我是正仁。。”
“晓苓。。是我啊,老喻。。”
言欢在一边握住了婆婆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叫了很久,婆婆才勉强睁开了浑浊无光的眼眸,她的视线掠过丈夫,掠过儿子,又掠过了言欢,看向了门口的那个方向。
神色黯然中隐含着浓浓的失望,言欢心下一动,她想起了那天在门外无意中发现的秘密。。她是在等待那个人吧,始终无法全然放下的爱恋。
言欢上前一步,贴在婆婆耳边轻声说,大伯父正在往上海赶来。。还有,妈妈,您就要抱上孙子了。。她把婆婆的手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腹部。
婆婆的眼睛瞬间就光亮了许多,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惊讶愕然的眼光盯着言欢,最后在言欢清澈宽容的目光中了然。。她把目光调回来,看着儿子点了点头,最后努力把手抬了起来拉起了他的和言欢的手叠放在了一起。
她把剩下的时间都留给了喻父。
其它的人都退出了那个房间。。谁也不知道婆婆在里面和丈夫都说了些什么,半小时后,表情沉重,步履艰难的喻父慢慢走出了抢救室,他指了指屋内,对儿子说,你母亲去了。。
他被工作人员搀扶离开的时候,忽然回身指了指言欢的肚子,小心的问了声。
“喻家。。真有后了吗?”
在得到言欢肯定的答复后,他这才点了点头慢慢走远了。
言欢在喻正仁脸上看到了悲喜交加的表情,他把她安置在刚才休息的病房,这才转身去准备母亲的后事,言欢想去,却被他拦了下来。
“正仁。。就让我送送老太太吧。最后一次了。”她哭着拉着他的衣角不松。
喻正仁不忍的还是狠心拒绝了她,言欢的身体自从脚踝受伤后一直不好,现在加上怀孕,他怎么还能让她在这样虚弱的状态下操劳呢。
“不行。。我一会让司机接你回家。。没事的,别担心我。。妈的病,早就有思想准备了。”
说完他禁不坠是黯然,至亲的离世无论如何都是人生的重大打击。
言欢抽泣着坐回了椅子上,不再坚持,她知道他现在很疲累,不想再因为她分心了,所以只能叮嘱他保重身体,别再累垮了。喻正仁临出门时,还听到了言欢可怜兮兮的在喊他保重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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