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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故意是是不是?我可只有这一身衣服啊!”
子夜大惊失色的看着自己身上,拧眉,没好气的瞪着殿尘。
“谁知道你这么笨?”
殿尘眼角一耸,额上滴落几条黑线。
什么女人嘛,看见水还往上撞,结果还反过来咬人一口。
瞧她那气愤的样子,简直是歪的,也能被她给说直了。
“那你要我今天穿什么?不然你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我好了!”
子夜抬首掐腰的叫嚣道,一直就因为衣服的事情,觉得很愤愤不平。
凭什么他就可以穿丝绸质地的锦衣,而自己就要穿这种土不啦几的粗布衣衫!
让她整个人也看起来灰头土脸的,简直是有损她的形象。
殿尘听后却挑眉一笑,笑得那叫一个妖娆。
“我敢脱,就是怕你不敢穿!”
子夜瞪眼,看他坏坏的样子,却是让人觉得那么可爱,还真是可恨啊!
“怎么?怕了吗?”
见子夜瘪嘴重新躺了回去,殿尘把水盆随手放下,来到她的身边。
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作势安慰。
其实他知道她根本没事,都是装的。
可他就喜欢看她吃瘪,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走开!别烦我!”
子夜闹脾气的耸了耸肩膀,想要把他的手甩掉。
“姑奶奶我今天没衣服穿,还就赖在这里不起来了!外面那些伤兵都等着你呢,你爱找谁帮忙,就找谁帮忙去吧!我不干了!我罢工!”
殿尘被她这样说的,有些沉了沉脸色,扬眉。
“你以为我喜欢做这些事?不知道是谁……死皮赖脸求着我来这里的!”
“你!”
子夜被呛得脸有些胀红,回眸瞪了殿尘一眼,然后又咬牙扭头转了回去。
殿尘摇头,深深的感叹了一声。
跟这种人,是永远也讲不出道理来的。
算了,就让她一个人在这里挺尸好了。
其实,他并不想让她经常和君墨颜碰面。
每次,她见过他以后都会心情不好,他不喜欢看她这样。
起身之时,突然感到身后有一道凌厉的光射来,殿尘敏捷的捕捉到。
那股威慑的气息,明显是君墨颜身上独有的。
然后连脸也不敢转,一直等到那个视线离开,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因为此时他脸上没有乔装,若是他刚刚执意走进的话,那一切就全都穿帮了。
幸好他的好奇心不是那么的强烈!
然而刚才这一番暗地里的云涌,在那里悠哉躺着的子夜却一点也不知道。
从他们营帐口处经过的君墨颜,此刻敛眉陷入深思,脚步也不由得放慢了下来。
怎么总是觉得,那老者很像他认识的一个人?
到底是像谁呢?
还有他和他徒弟之间那奇怪的动作,那种亲昵的感觉,竟然像是男女一样。
越是想来越觉得不对劲!
脚步倏地逆转了方向,回身就往那营帐处走去。
总觉得有什么秘密,在等着他去揭开!
而那边,像是料到君墨颜一定会折返回来一样。
殿尘早已经做好了乔装,也把子夜的脸上涂满了乌黑。
子夜正因为他的动作不解时,转眼就看见了遮挡了光束的那抹身影走进。
“不知皇上突然驾临,可是有何需要急诊的伤员?”
殿尘苍老的声音问道,从头到脚都伪装得很好,让人看不出他一丝的异样。
君墨颜这回用眼神认真扫视了一圈,可是似乎什么发现也没有。
不觉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有点太疑神疑鬼了。
“急诊的伤员倒是没有,不过朕的手受伤了,需要包扎一下。”
话音的最后,他把视线定格在了,角落里似乎躲避见人的子夜身上。
殿尘见状,连忙挡在身前,历尽沧桑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老朽来帮皇上包扎吧!”
可是殿尘伸手过去,君墨颜却一下避开。
“不用麻烦你,只是小伤而已,让你的徒弟来就可以了。”
“我?”
子夜指着自己的脸,不禁反问了一句。
而君墨颜回应给她的表情,好像在说。
怎么?有问题吗?
“木礼,能被皇上钦点是你的荣幸,那就你来处理吧!”
看了看殿尘,见他对自己暗中点了点头,子夜这才站起了身子,悻悻的走了过去。
他的手到底是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之前都没有听说。
为尊贵的皇上搬了座椅,君墨颜主动伸手过来,子夜看见那手上的确有一道三寸见方的伤口。
血迹愈渐结痂,看来是刚伤到不久。
她开始笨手笨脚的上药,然后是包扎。
多亏跟殿尘临时抱佛脚学习了点基本的技能,要不然她肯定连这一关都过不了。
君墨颜趁机打量着子夜,从她的手法上不难看出,这绝对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不然不会如此毛躁。
突然很想跟这个假扮成男人,混进军营的小女人聊聊天。
但是始终感觉,又一道视线总是时不时的朝这边看过来。
“左权将军好像昨日胳膊受了箭伤,麻烦老者帮忙过去看一下吧!”
君墨颜紧目对着殿尘道,就是故意在支他走。
可是殿尘却找不到借口留下来,而后微有些担忧的看了子夜一眼,佝偻着脊背慢步走出了营帐。
殿尘这一走,子夜马上就像失去主心骨一样。
做事更加的慌张,生怕自己会露馅,手都在明显的颤抖着。
“你的老家在哪里?”
君墨颜平常咸淡的口气问,或许能从她的口中探出点口风。
“我……”
子夜一个慌张,这个问题,要她怎样回答呢?
真是让人没办法呼吸了,在他面前,自己根本伪装不了。
“小的从小是个孤儿,是师傅收养了我,所以我也记不清自己的老家在哪里了。”
就算是敷衍吧,希望他不要再问了。
“哦?”
君墨颜挑眉,很显然对她的兴趣又增添了几分。
看她扭捏的样子,竟然忍不住想要调笑一番,于是戏谑的道。
“怎么娇里娇气的,像个女人一样!”
子夜听闻又是紧张得倒抽了口气,很快匆匆忙忙的系好了绷带。
而后快速起身,后退了几步,两手不自觉的绞着衣摆。
“可能是小的因为从小吃不好,所以身材比平常男子瘦弱了一些,才让皇上产生了这样不恰当的疑惑,不过我、我确实是个男子汉!”
子夜粗噶着嗓子,加重了男子汉的力道。
极力辩解的模样,差点让君墨颜听后就要笑出声来。
有人愿意在自己面前作戏,自己当然也乐得看戏。
君墨颜发现自己好像很愿意戏弄她,跟她对话时,不像跟别人那么累。
要攻心计,攻阴谋。
她就像颗解忧草,能把他的一切的烦恼和不顺心都赶走。
看她露在外面的细滑脖颈,还有刚刚送到眼前那双细嫩的小手,明明就是女人才有的。
不过她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要是把脸洗干净了,会是何种相貌……
倏地,他脑子里构成的影响,竟然是那个冒充子夜的女子!
这个想法,不禁让他浑身一惊。
不过想一想又不对,关押她的当天晚上就被她逃脱了。
按理来说,她应该借此机会跑得远远的,怎么还会傻到自己送上门来。
而且还扮成一个假小子?
如果不是没有目的,她没有理由这么做的……
子夜不敢去对上君墨颜的眼,因为用眼角的余光就知道他正在打量自己。
其实她又何尝愿意这样?
她也很想除去这一身的装扮,以子夜的身份出现在他眼前,被他呵护在怀。
如果不是因为他忘了她……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哥哥不会放过她……如果可以……
可惜,人生在世,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只有冰冷而残酷的事实。
不过她是一个容易知足的人,不管以何种的身份,只要能像这样近距离的看看他,知道他还健康的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
哪怕他已经把她忘得一干二净,哪怕他已经另有了新欢,哪怕他把她伤得彻底。
可是爱上了一个人,又哪会在乎得那么多!
君墨颜很想再和她聊一会儿,放松放松自己的心情。
不过他要以眼前的大局为重,几位大将军还在等着和他一起研讨下一步的攻守计划,他必须要回去了。
起身之时,他居高临下的睨视着,眼前看起来紧张如小袋鼠一样的子夜,霸道的开口吩咐。
“你以后不要跟着你师傅了,他会有其他的帮手,你就做朕的御前军医,时刻跟随在朕的身侧,为朕一个人服务,懂了吗?”
这样,他就有机会印证自己的猜测了。
不等子夜反驳的话出口,君墨颜就顾自转身往外走。
走了几步,回头见她没马上跟过来,还杵在那里发愣,便略微温怒的道。
“怎么还不快跟上来?”
“那个……皇上……我……”
子夜一时无语,急切的张了张嘴巴。
她有好多话要说,却好像怎么也连不成一个完整的句子。
“在这里,就要听从朕的命令,否则的话,就自己去领三十大板!”
他沉着脸说,好像在证明自己的话绝不是开玩笑。
可实际上,他也只是想吓吓她而已。
子夜缩缩脑袋,她一直就很惧怕他这种凶狠的样子。
小步跟了上去,乖乖的走在君墨颜的身后出了营帐,像个跟屁虫。
所有的将士们看见皇上身后跟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子,都很是好奇的望过去。
殿尘自然也看见了,一声叹息了无痕。
子夜啊,你就自求多福吧!
希望你的选择是对的!
但是记住,千万不要再伤心了!不要再让你身边的人为你担忧!
子夜静静的坐在一旁,很乖巧的不出声。
因为她困了,正拄着下巴在那里打瞌睡呢!
真搞不懂,君墨颜为什么要带她来听这种军事作战计划啊,这不应该是很机密的东西吗?
虽然她不会泄密,也对他们研究的东西不感兴趣。
不是打啊打,就是杀啊杀!
但是他们这会一开就是两个多时辰,这就太说不过去了。
人家好困……好饿……
这几天什么好吃的也没吃到,肚子都要饿扁了。
梦里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微张的小口开始拉扯出口水。
“咕噜噜……咕噜噜……”
肚子里连续传来了两声呼唤,一声比一声强烈。
美食啊!通通装进来吧!
很显然,她发出这不恰当的声音,已经打扰到了众位大将军与皇上正紧张进行的会议进程。
因为大家都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她。
这个看起来不受拘束,毫无章法的毛小子。
皇上怎么会把这样一个人带进来?
这个问题从最开始,他们就在思考了。
难道就不怕他是对方卧底的奸细吗?
君墨颜回头看了眼滑稽的子夜,不禁轻笑出声。
仿佛也在同一时间,卸掉了一身的疲惫。
真是难得,第一次见到有人一边睡着觉,一边饿得肚子咕咕响。
她也算是一个稀有的怪异品种!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一切就看晚上的了。”
君墨颜把军图和地形图都合了起来,一副运筹帷幄之姿。
寒眸里危险的气息蔓延,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就在今晚子时——夜里突袭!
这次他做了详细的规划,也吸取了上次的教训。
成败与否,就看今晚的了。
“那臣等就先退下了,有任何线索一定第一时间汇报给皇上。”
左相皖东南抱拳言道,魁梧的身躯,英姿的横眉挺立。
“嗯,按照计划把人安排下去,几位将军也趁此时养精蓄锐,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是,微臣遵旨。”
皇上体恤的言语也让几位将军振奋起来,纷纷退出了皇上的营帐。
子夜还在那里睡得呼呼的,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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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翘弯弯,唇瓣粉嫩嫩。
小小的香舌,似要从那排洁白的牙齿里探出头来。
如果能忽略掉她土墙一般影响美感的脸色,那可能就完美了。
他派人做了几道小菜,是按照记忆中子夜喜欢的菜色做的。
不知为什么,就是想这么做。
冥冥之中,总是感觉有那么一丝关联。
子夜吸了吸鼻子,像小狗一样的嗅着鼻子底下的味道。
哇C香啊!
一旁的君墨颜正用揶揄的神态欣赏着她,修长的手指摩挲在下颌上,唇角微微勾起,数不尽的张狂和魅惑。
一双澄亮的眼眸倏地睁开,子夜看见了摆在面前的美食,幽幽的香气一股脑的灌进她的鼻间。
嘻嘻,原来不是在做梦,竟然真的有吃的,而且还全都是她爱吃的。
O(∩_∩)O
摩拳擦掌,准备要开动了。
可是突然,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怎么感觉有一道视线在注视她?
还有,这里怎么这么华丽?好像不是她之前住的营帐啊?
像倩女幽魂一样以龟速转头,当对上了旁侧的君墨颜时,一下子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他带她来他的营帐,然后……然后她好像就睡着了。
过程就是这么个过程,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不接受也得接受。
“你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
君墨颜负手在她跟前转了转,子夜就跟着他身型的晃动,而左右转着那对圆溜溜的黑色眸子,吞吞吐吐的开口。
“那个……你在这里看着,我怎么吃?”
“有人看着就不能吃了?看来你还是不够饿!来人啊……把饭菜撤了!”
子夜一听,马上就不愿意了,伸出胳膊死死的保护好面前的膳盘。
“啊别别别!先别撤!”
眼睛瞪得贼拉的大,充满了灵气,样子真是可爱。
“呵呵。”
破天荒的,君墨颜竟好心情的溢出两声轻笑,严谨的皇帝面容已经卸去。
子夜看得愣了一秒,他笑的样子,久违了!
当遗失的东西再次出现,感觉是那么美妙。
她的视线很炙热,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君墨颜随即将笑容敛下,浮上深沉,皱眉冷声。
“从没有人敢这样盯着朕的面容看!”
是吗?
子夜在心里反问了一句,眼神里有着旁人都读不懂的复杂,和难以掩饰的苦涩。
“真的从来也没有吗?你再好好想一想……”
她在拿话语引诱着他,希望能凭他自己的意志力把子夜找回,而不是用自己的血来祭奠。
虽然她并不心疼自己的血,可这一晚她思忖了很多。
被强制找回的记忆,并不是她想要的。
突然看见君墨颜一脸狰狞,又抱着头紧眉闭目痛苦的样子,子夜一个紧神上前,急急的关切道。
“你怎么了?头又痛了吗?”
她的话,让君墨颜当下狐疑起来。
虽然他头痛,但并未失去该有的思维,睁眼一把抓住了子夜的手腕反问。
“说!你怎么知道朕有头痛?”
得知此事的人少之又少,他可不会相信,真的是因为她的医术高超才看出来的。
可就是这一眼对上她,他的眼前就不由自主开始出现幻觉,头更加的抽痛起来,能疼至人的心扉。
若不是意志坚定之人,恐怕早会受不了,而一刀了解了自己的性命。
子夜实在看不下去了,可是这个时候,哭也是没用的,她应该冷静下来。
对!血!
她的血既然能解蛊,应该也能缓解疼痛。
不管了,是不是真的也要试一试再说。
抽下头上束发的木簪,咬了咬唇,深呼吸了几次,终于是鼓足了勇气。
拿木簪的尖端抵住自己的手腕,继而忍痛划出一道血痕。
“你干什么?”
头痛不已的君墨颜因她的举止而错愕,更多的是震惊。
“少废话!快吸我的血!”
子夜一声急切的厉喝,就把自己淌血的手腕递到了他的嘴边。
君墨颜当然是不肯喝,头痛继续,很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如此残害自己?
“难道你想痛死吗?我的血能止痛,信不信由你!”
不由分说的,子夜硬是把手上冒出的汩汩鲜血,强硬的送进了君墨颜的嘴里。
君墨颜皱眉,他残忍,他暴戾。
可是却从没想过,要做喝人血这种恶寒的事。
丝丝的血腥浸染了满口,奇怪的是,当下他竟真的有些减轻痛苦的感觉。
于是,身体里像有什么东西在驱使,逼迫他不得不大口大口的吸吮起子夜的血。
子夜别过头去,不想被看见自己忍痛咬牙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兴奋的蛊虫终于被喂饱了,也不再折磨君墨颜的脑子了,安静的沉睡了下来。
君墨颜的头痛已经缓解,可是子夜,却因为失血过多而一头栽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