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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参加完太子和大烟鬼的册封仪式后,我就满心欢喜地等着自己在古代的第一次闹洞房。所以晚上在喜宴上见到穿着一身红嫁衣的新娘鬼时,我愣是呆滞了半天!
“喂狐狸,按理说新娘子此时不是应该蒙着红盖头,老老实实地蹲在洞房里,等着新郎去给她掀红盖头吗?怎么能这么不守妇道地出来抛头露面呢?”我扯了扯狐狸的衣角,附在他耳边小声问。
因为太后今个“身体欠安”,没能来参加晚宴。我便很“自觉”地坐到狐狸身边,在大家面前唱一出“情侣恩爱”戏。
“今个是太子纳侧妃,所以不用。如果是娶正妃,那新娘就不能参加晚宴,要守在洞房中……”
“喔?果然小老婆就是没地位呀!”我乐呵地打断狐狸的话,心里暗爽。
“所以,你这个有地位的正妻,七夕那晚就老老实实地蹲在洞房里,等着为夫来给你掀盖头!”狐狸斜睨了我一眼,嘴角处扬起戏谑的弧线。
他这句听上去很有“经验”的话,让我突然想到冥胥国是可以先娶小老婆再娶大老婆的,于是满脸警觉地问:“你现在有没有小老婆?”
“现在没有。”他答得干脆。
“那就是说以后可能会有?”我嗅到他的弦外之音,立马警觉地竖起耳朵。
“那就要看大老婆表现得怎么样了。”狐狸挑了挑眉,摆出一副企图偷腥的嘴脸。
“如果你敢娶小老婆,我就先四处张贴大字报宣传你们的通奸罪,再在群众的拥护下将你们浸猪笼,最后把你休了,把她阉了!”我用手掌做出一个“阉”的动作,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狐狸先是一愣,接着脸上漾出一种欠扁的表情——
得意的笑!
没错,就是得意的笑!这笑容是我暗爽时的招牌表情,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你笑什么?”我瞪眼,我咬牙,我切齿。
“笑瑜儿吃醋的样子还真是——丑!”他抬起手点了点我的鼻子,笑得温醇。
“你找抽?”我一声怒吼,四周瞬时安静下来。
抬起脑袋,皇帝大叔一脸惊喜地看着我:“莫非瑜儿要为溪妃抚琴?”
啥?啥啥?抚啥琴?我一脸迷茫地望着“领导席”:皇帝皇后一脸惊喜,太子哥哥满脸兴奋,而溪妃大烟鬼则是一脸轻蔑的笑!
“我我我我……”我双瞳中跳动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成“O”型的嘴张口结舌,不知是该说“是”还是“不是”。
百官纷纷将目光转向我,等着我的回答。
心一横,我刚想答“不是”,狐狸突然握住我的手,轻轻捏了捏我的掌心后,抽出手,起身作揖行礼:“启禀皇上,方才瑜儿听溪妃娘娘说,因为无人为她奏《流眄调》,无法献舞,心生遗憾,便让本官为溪妃娘娘抚琴,一时激动惊扰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流眄调》?我愣愣地抬头看向狐狸,他含笑睨了我一眼,嘴角痞痞地扬了扬,似在示威。
“哦?穆爱卿要为溪妃抚琴吗?”皇帝大叔一脸惊讶。
“是,微臣愿意为娘娘抚琴。”
话音一落,满场唏嘘。
噶?莫非这些人跟我一样,不知道狐狸会弹琴?
我用力地扯了扯狐狸的衣角,挤眉弄眼地跟他打暗语,让他赶紧编个借口推脱。哪知这家伙不仅不领情,还摆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劳烦穆大人了!”大烟鬼柔媚一笑,起身缓缓走向舞台。
狐狸施施然地走向古琴旁,落座后,光华流转的凤目似不经意扫向我,秀骨清像光华逼射的他让我有一瞬的失神。
此刻,我内心无比狂热地想往后一倒,浑身抽搐,七孔流血,呈花痴抽搐状……
当狐狸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滑动起来时,全场顿时一片寂静。
开始,我以为这片静是预备给大烟鬼的,后来我才明白,只有狐狸的琴音才配拥有这么静的世界。
在此之前,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区区几根破弦竟能奏出“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的撩人意境!
天籁般的琴音忽而华美迤逦,恍若百花齐绽,彩蝶翩翩舞其中;忽而清逸无拘,恍若湖旁婀娜多姿的杨柳正迎风起舞;忽而清寒雍贵,恍若漫天雪地中那一枝孤单绽放的红梅;忽而悠扬清澈,恍若山涧涓涓流淌的溪流嬉戏的流击打着水中的磐石……
夜幕下,每一个音符都在亲吻鼓动着我的耳膜,让我的眼耳鼻喉,我的发肤,我浑身的的细胞都为之沉,为之溺,为之醉,为之迷……
而大烟鬼“孜汾舞一绝”的名声果然名不虚传:舞姿“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动作连贯流畅,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与琴音配合得天衣无缝,看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如痴如醉。
听着这旷世奇音,赏着这曼妙舞姿,我突然想到了李商隐的《歌舞》:
遏云歌响清,回雪舞腰轻。
只要君流眄,君倾国自倾。
……
只要君流眄,君倾国自倾。
……
曲终舞止时,世界陷入一片奇妙的静谧之中。
嘀嗒。嘀嗒。嘀嗒。
N秒之后,天地间爆发出震天的掌声,赞美声,惊叹声,赏赐声,谢恩声……
可是,我却什么也听不见了。因为我的血液,在看到台上两人含情对望的瞬间便凝固在血管中。
当大烟鬼对我露出一个胜利的诡笑时,我像是失去了只觉一般,身体怔怔地僵在原地。
看着台上的两个人,此时,我脑中浮现的不是“奸夫淫妇”这四个字,而是闪闪发光的“天造地设”、“天作之合”、“郎才女貌”、“才子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