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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为君消得人憔悴,更那堪冷落红尘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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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墓碑前,美丽的**正绽放得厉害,千痕面容憔悴地伫立在荒原之上。空荡的荒原此刻正洋溢着生命的气息,嫩绿的野草随处可见,它们嚣张地迎风而生,丝毫不遮掩自己生命的颜色。

数日不见,红颜清瘦,多了一分惹人怜的娇美。

“师傅,阿痕想了很久,终于想通了。阿痕今日前来是向师傅辞行的,阿痕要走了,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当日是我先招惹他的,所以他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必须由我自己负责。按照门规,我只有两个选择,或嫁或死。若他无情,那么不久之后阿痕便会同师傅一起,自此不管红尘是非,成为荒原一杯土。但无论结果为何,阿痕都不会有任何怨言。”千痕恭敬地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再次将面纱蒙上,这一次她要他亲手为她解下。

后天,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站在窗前,发丝散乱,心绪已飞,梦里几回寒暑,不知今宵酒醒何方?纵是英雄无情泪,奈何佳人绕指柔,相思萦绕断肠愁。

冷漠的外表下,埋藏着十数年都不曾表露过的蠢蠢欲动。只要是人,都会有七情六欲,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一份独特的情感,即使是他后天,也不例外。

他有自己的使命,也有自己的思想,十数年飘零的生活让他厌倦。孤独的黑夜是他最恐惧的事情,在他的心里,是如此渴望能有一个人陪伴。哪怕只是静静的,他也不在乎。

做了十数年的江湖浪子,他有些累了。但身体里流淌的血液却在时刻提醒着他,那份属于他的宿命。

所幸的是,孤身一人的他没有任何的包袱,除了天下,他什么也没有。所以,他是自由的,可以像闲云野鹤般浪迹江湖,走遍名山大川,逍遥自在。

皓月当空,洁美无瑕,恍若初见时的她的面容一般,美艳清冷。

她?

想到她,后天的嘴角不自觉地荡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忽然一道白影自他窗外掠过,只听得“嗖”的一声便已飞去甚远,仿佛白色丝带。

“谁?”后天一惊,身形已腾跃追去。

前方之人似乎要带他去某个地方,总是刻意地同他保持一些距离。后天使出全力竟也无法追到来人,心中不免有些急躁起来,来者轻功绝顶。这样的人在江湖上定然是数得上名号的,只是引他前来究竟是福是祸?

想着想着,后天发觉自己竟不自觉地来到了一小四合院之中,一抬头,那白影赫然消失在墙头。不作二想,后天憋了口气,紧随进院。

四合院内一片黑漆漆的寂静,此时此刻即使是一根绣花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出声音来。后天暗聚内劲于掌心,聚精会神地察听四周的声响,令他失望的是,四周仍无半点声响。

好一会,大厅之中传来些细碎的声音,后天身形一闪,眨眼间便已入得大厅。

下一刻,整个大厅顿时灯火通明,大厅正前方怪异地立着一块被黄布遮盖着的东西。四下又恢复了寂静,后天警惕地环视这个奇怪的大厅。这大厅也着实奇怪,四周皆挂着红绸子,高插红蜡烛,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俨然是个成亲礼堂。后天小心翼翼地掀开黄布,几个刺眼的字赫然跃入他的眼帘---“先师踏雪无痕之灵位”。

身后传来一阵轻碎的脚步声,他猛然转身。

红颜脂粉,浓妆淡抹;云霞腮边,明眸皓齿。千痕一身红色喜服,面若桃花,梨涡浅笑,缓缓来到后天面前,“你是第一个掀开我面纱的男人,也将是唯一的一个。”

后天一时间竟不知该做何反应,她态度的转变实在太大了,令他暂时还无法适应,更谈不上接受。何况她方才的话语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他此刻还在云里雾里呢!

见后天没有反应,千痕的表情瞬间变得很难看,“你。。。。。。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后天颔首。

千痕忽然急了,甚至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我。。。。。。我的意思是。。。。。。。”

她突然拿起灵位,焦急道,“我们‘轻绝门’有个历代传承的门规,‘轻绝门’门人面着轻纱,除了自己的夫君,他人一概不得掀开,否则只有以死谢罪。我这么说,你到底懂不懂啊?”

“夫君?”后天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自己当日冒犯了她,今日她是来找自己负责任的。想不到“轻绝门”竟有这样古怪的门规,难怪当日她会如此愤怒。

千痕期待地望着后天,手心尽是冷汗,若他摇头,那么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她不是怕死,只是不想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枉送性命。

后天细细打量着她,佳人云音秀,红妆娇雅成。细观其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没有言语,后天只是狠狠地将面有愁容的娇人儿搂进怀里,“其实早在你爱上我之前,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宁肯红颜轻一笑,换得浪子半分闲。名花倾国含笑看,莫待花落成绝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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