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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狱城。
萧柳娘终于从北疆凯旋而归,来不及回得意宫便先风风火火地进城向欧承业复命。一路上听得有关鬼狱尊使的事,害得她心惊胆战,只想着快点向少主复命,而后才能早日回得意宫去。
赤烽殿。
“参见少主。属下萧柳娘向少主复命。”萧柳娘置身漆黑的大殿,单膝落地向欧承业行礼。
“北疆的事情结束了么?”欧承业一贯地淡漠,将俊俏的身子隐藏在这华丽的屏风之后。
萧柳娘始终垂着头,以示对主子的尊崇,口吻镇定道,“回少主,北疆已在本狱的归属之下。”
“很好。你辛苦了。”欧承业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赞赏。
不愧是一宫之主,言谈举止当真收放有度。但闻得萧柳娘开口言道,“少主,属下有言,不知当不当问?”
“说吧!”欧承业淡淡地回答。
呼吸一下,萧柳娘恭敬地问道,“属下从北疆回中原时,一路上听闻江湖各大门派的掌门人相继失踪的事情,武林中人一直怀疑是我们鬼狱所为。所以属下想。。。。。”
到了这里,萧柳娘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不知道屏风后的那个男子是怎么想的,事实上谁也不猜不透这欧承业心里的真实想法。在鬼狱这样庞大的组织里,只有像欧承业般谜一样的人,才有资格统领这数万之众。继而完成一统江湖的千秋霸业!所以无论怎样,对于欧承业,萧柳娘的心里是万分崇敬的。甚至于整个鬼狱中人,都将他们的主子当成神一般地膜拜。
收到萧柳娘的停顿,欧承业显得更淡漠了。
许久的沉默,让萧柳娘深感不安,她忍不住抬起头来。却见屏风后那影子缓缓站起身来,昏黄的烛光中,他背对着大殿里的一切。
见此情形,萧柳娘开始后悔自己是否说错话了。正思虑着该如何补救之时,耳边传来了欧承业独有的庸懒之音。
“看样子,江湖上又要开始针对鬼狱的大行动了。”他说,而后是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叹息声。
萧柳娘心头一凉,再回神,上头早已没了欧承业的身影。徒留下孤独的烛火不停地在屏风之后跳动,像极了午夜坟地里的鬼火,忽明忽暗。又仿佛谜一般的欧承业,阴晴不定,令人难以捉摸。
然欧承业的那番话。。。。。。。萧柳娘不禁低头自语,“莫非是有人从中作梗想陷鬼狱于江湖的众矢之的?若是这样,会是谁呢?谁能有这么大本事?”
想着,脚已踏出了大殿。
想起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莫浪心大闹“无忧宫”之事,闹得武林议论纷纷。每每思虑到此,萧柳娘的心头极不是滋味,眉间纠结万分。若自己当时没有去北疆,而是在莫浪心身边,多好?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担忧越发沉重了。
得意宫。
“属下参见尊使。”萧柳娘欣喜地跪倒在莫浪心座下。
“起来吧!”莫浪心忙搀起她,眼角却是淡淡的春意,“一切还顺利么?”
萧柳娘怔在当场,多少年了,自从叶子死后,她再也没见到莫浪心眉心的霜雪融化过。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出现了什么事,令莫浪心发生改变了么?一时间,萧柳娘有些失措,忙应答道,“还、还好。”
发现自己的失态,萧柳娘赶紧转移莫浪心的注意,问道,“对了,阿痕呢?我回来那么久都没见到她?她人呢?”
闻言,莫浪心显得有些阴郁,更多的是沉默。
许久,莫浪心才开口,“走吧!我们去看看阿痕,或许我该和她好好谈一下了。”
语罢,莫浪心顾自敛容走在前头,萧柳娘心头一紧,忙跟将上去。
千痕傻愣愣地坐在床沿上,痴然地望着手中的白纸黑字。上面,只写着两个字:后天!
“曾经,我有多爱你,那么现在,我就有多恨你。”千痕的嘴角积累着久年不化的恨意,然而在那明亮的眼眸里,却只有稀薄的思念。
“可是,好想忘了你,就这样当作从未爱过。”说着,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仍在颤抖。这样的话语,多年来她不知道对自己说过多少遍,可是每次都说得胆战心惊。她希望结束,却又如此恐惧结束。那是她用自己的青春、美貌换来的,也是她唯一拥有过的东西。若真失去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理由,强迫自己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面对这样残破的人生,然后装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地活下去。
不,如果那样的话,她会崩溃的!
可是现在,她就要崩溃了。
“阿心,我好累!真的好累!”千痕的泪,落在床头摆放着的白绫之上,瞬间消失无踪。千痕的心悲怆万分,从未想过自己竟也会有这样的结局。可是她真的忍受不了了!
每时每刻她都在承受着内心的煎熬,无时无刻不在怨恨自己不洁的身躯。她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每日的承受已经彻底摧毁了她的意志。她想离开,离开这个世界,离开这样的人间。
白绫被抛向屋梁,千痕站在高高的凳子上,释然地给白绫打结。
泪,滑落嘴角,她却把头探进了这冰冷而洁白的绸圈子里,眼神缥缈。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彻底解脱了。这个污浊不堪的世界,这个不属于她的千疮百孔的人间,她要和这些告别了。只是,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莫浪心,她不敢去想。她怕!怕自己只要想到莫浪心,便会犹豫,便会不忍,那么她就再也走不了了。
阿心,就当是阿痕对不起你。来生,我结草衔环报答你的再造之恩。别了,阿心,我要去找我的师傅。我们来生,再见吧!
脚下一空,凳子砰然倒地,千痕的身子立时悬空。
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