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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伤口以后,衿因失血过多昏昏沉沉的睡去,我和逍辰坐在这冰冷而黑暗的洞穴中,一时间苦思出路,他一会洞着墙壁摸索,一会儿敲敲打打,似乎在找一些机关之类的东西,但寻了半日,仍一无所获,我失望地叹了口气:“逍公子,对不起,连累你了!”
淡淡的绿光下,他仍旧是清润的眉眼:“不要说这些了,换了是谁都会相救的,这位公子跟你有过段吗?”
逍辰也放弃了寻找,坐下来问道。
狭小的空间,沉闷的空气,缺水少粮的地方,还有死亡的随时来袭,都会让人产生一种孤独的感觉,这个时候,彼此陌生的人会因为突然的灾难而拉近距离,消除设防而变得亲切起来,因为谁也不知道能否活着走出去,如果人都死了,你还需要防备什么?
我简单地说了我和衿的恩怨,逍辰微微叹息:“怪不得你眉间有杀伐之气,原来事情竟是如此起因。不过其中的关节却值得细细的推敲,恐怕生了什么误会,姑娘还是要调查清楚再行事,免生事后后悔。”
我倔强地说:“不会错的,他心狠手辣,杀我爹娘,强迫我为妃,我恨不得千刀万剐。。。”
“那姑娘为什么要救他呢?”逍辰微微地笑着问道。
我一怔,这才勉强说道:“我要与他公平决斗,他既然是为救我而来,我自然不能让他送死!”
逍辰淡淡的笑意仿若黑暗的月亮一般把我包容,似乎照亮了我内心深处自己也没有看到的角落,一时间愣了起来。
“月姑娘,这位公子龙章凤姿,霸气天成,隐约有统领天下之气概,他的命格很硬,你是杀不了他的!”逍辰望着衿笃定地说。
我咬唇,不会的,即墨家的男人,斗不过!我要改写这句话!
“你还想着杀朕?”沙哑的嗓音突然响起,我跳了起来,对上衿含义复杂的眼神。
“不错,你赶紧养好伤,等着我来杀你吧!”我居高临下傲然地说。
他抿唇,用一双在暗夜散发着如狼一般幽冷的光芒的眼睛看着,最后才皱眉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静婉,你变了!就是为了杀我你才学的武功?枉费我。。。。咳咳。。。。”他咳出了一口血,咽下了后面的话。
我握紧手中冰冷的剑,把自己冰封成一座雪山,骨胳格格地响着,不在他面前露关点失弱之意:“不错,你当天不是也让人追杀我吗,若不是我命大,早就掉下山崖中死无全尸了!”
“什么?”他瞪大双眼:“我什么让人追杀你。。。。”
“两位不要再争执,有没有发现这洞内的温度在慢慢的升高?”逍辰皱眉摸着地面出声问道。
我和衿这才惊觉汗透衣背,洞内的温度的确在慢升高,我惊疑不定的抬头,看着黑洞洞的洞口,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恐怖之极的想法:难道澹要烧死我们?
三人对望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读懂了所担忧的事情,一时间,连空气也凝固起来。
先是四周的墙壁慢慢的灼热起来,他们好像处在一个倒扣的锅里,而外面,正有人在缓缓的加热,要把他活活的闷死,热死在这一间汹屋里。
衿以背靠墙,肯定最先感觉到高温,他脸色苍白,额上也滴下了大粒的汗,但他生性坚韧,一声不吭地咬牙顶着。
我脱下外衣垫在他身后,沉声道:“怎么办?”
逍辰仿佛入定一般恍若末闻,微皱着好看的眉毛轻声道:“火能克金,火灭需水,水,水,哪里有水?”
他凝神再次在地上摸索起来,踏着八卦步慢慢的走着。
哧一声,衿后背的衣袍烧焦了一大块,我忙将他转移到中间,衿显然受不了被女人搭救,一咬牙站了起来,掏出怀中的匕首轻轻地敲打着冒烟的墙壁。
空气越来越闷热,眼前一片模糊,大颗的汗不停的滚落,模糊中墙壁竟变成了赤红的颜色,逍辰惊讶地叫道:“铜墙铁壁!”
原来这里是关押重犯的机关所在,四周俱以精铜打造,随着温度的升高,铜汁慢慢的融化,怪不得会变成红色!
哧,一滴铜汁滴落下来,在地上冒起浓重的白烟,瞬间穿透的地面,让人观之胆寒!
灼人的热浪一波波的袭来,让人不能呼吸,眉毛、头发都似乎要烧焦一般,难道我们真要化为一滩铜水,被烧死在这里?
灼人的热浪一波波的袭来,让人不能呼吸,眉毛、头发都似乎要烧焦一般,难道我们真要化为一滩铜水,被烧死在这里?
衿身上的血虽然已制,毕竟要虚弱许多,此时他强撑着身体,皱着眉慢慢地摸索着,飞扬的眉因为思考而皱成了川字形,倒显得比平生可爱了许多,唇紧抿着,目光深遂,射出清亮的光芒,认真地敲打着。匕首突然敲打在某一处发出空空的声音,他眸中的黑潭动荡起来,如射入了万道阳光,生动的潋滟着,微微激动地叫出声:“这里有隔层!”
我心中一喜,急忙奔了上去,顾不得烫手的温度,用手指轻叩着,果然,有一道铜砖并没不像其它的部分一样灼热,反而有隐隐的凉意传来,我也高兴起来,兴奋地说:“好像真的有隔层,而且很可能对面有水,如果能打开这面墙就好了!”
衿俊眉微扬,淡淡地说:“让开!”
我后退一步,衿的掌风浑厚有力的向铜墙袭去,一掌发完,二掌接至,连绵不断的发了数十掌,脸色越发苍白,显然已经力竭,可是这些铜墙十分坚硬,竟铜墙纹丝不动。
“我来试度!”逍辰将淡青色的袍摆轻拂,摆成太极的招式,双手圆转如意,掌风柔和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强力,如江河之水连绵不断的发力,但仍然没有效果。看来根本不可能用强力辟开,这时地面也灼热起来,几乎不能站人,情况十分危急。
逍辰温和的脸上浮现了下定某种决心的坚决之色,缓缓地说:“看来只能用最后一招了,这一招十分凶险,稍有不慎不会祸及自身,希望它有用!”
我和衿紧张地看着他,不知道这最后一招又是怎么的一招。
逍辰双手念决,口中吐出繁杂深奥的咒语,长发无风自飘扬,整个人染上了一层神秘的光芒,随着咒语的越来越紧,不一会儿,一群如蚁大小的小昆虫随着咒语成群结队的爬了过来。
这些小虫子爬到铜缝旁边,开始卖力的啃食起来,一边啃食一边分泌某种酸液,不一会儿坚硬的铜壁竟然开始溶化,子袂和我都惊讶不异,不知道世上竟有这种动物。
衿看铜溶化的差不多,运足力气,猛发一掌,只听轰一声,铜壁被震得坍塌下来,一股强劲的水流从裂缝处如出洞的饿狼一般喷涌而出。
先急喷出的水流遇上灼热的地面立刻冒出滋滋的白烟,接着便有大股的水流冲了进来,冲起成堆的黄蚁如猛兽一般向三人冲来。
逍辰停止了念咒,一向温和的声音也微微变调:“大家快互相挽着手,不要被水冲散了!这些蚂蚁一旦没了命令,就会疯狂的反扑,所有的一切不论是钢铁还是木材,甚至是黄金都会被它们吃光,水退之后,千万不要碰到它们!”
我索来不谙水性,刚要张口,一股汹涌的急流直扑过来,呛得口鼻脸上全是水,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被水带着向洞内冲去。
“啊~~”危急之时我紧紧的扳住一块铜板,身体被水冲得倒浮起来,头发紧贴在脸上,如一片狂风中的落叶,危险的摇摆着。
“抓着我的手!”衿扎好马步,以激流中柢柱一般的姿势牢牢的站在水中,他墨色的发如水草一般飘荡着,眼中闪着焦急和关切的光芒,以身子抵在铜墙上,抵抗着洪水的冲击,对我伸出有力的大手。
“我~~啊~~”刚伸出一只手还末来得及接触到衿的手,另一只手被又一波的巨浪冲击着,力气用尽,手劲松脱,整个人再也把持不住,如大海中的浮木一般被卷入了破碎的铜墙里,那黑暗的铜墙如张开的兽口,不断地吸着我向深处滑去!
“静婉!”衿那如撕裂一般的声音还有绝望的眼神,在我眼前渐行渐远,我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身子如泡在冰冷的九幽之水中一般,四周全是阴寒透骨的水,想要呼吸,结果却成了大口大口的喝水,意识渐渐不清醒起来,最后身体不由自主的向下沉去。
在这一瞬间,我看到了娘微微的笑着,在向我招手,她说婉儿,娘等你很久了!
我好累,娘,我来陪你了!
身体在快速下坠之时,忽然落入一个强健有力的臂中,接然有人用冰凉的唇在为我渡气,我睁不开眼睛,只能下意识的紧紧的抓着他,身体在沉沉浮浮中飘移着,黑暗如狰狞的兽口一般再次把我吞没。。。。。。。。
是谁,在大难来临时牵着我的手?
又是谁,舍弃生死不离不弃的陪在我身边?
什么才是真正爱,有很多时候我们会被事情的表面迷住了眼睛,分不清事非,也许灾难才能检验一个人是否是真心,也许时间才能证明谁对谁错。
我过了许久才明白这个道理,但当时,因为我的固执,错过了许多。
但这一错过,就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结果,最终让我们针锋相对,把彼此伤得鲜血淋漓。
不知是过了多久,像是过了千百万年之久,又像是大梦一场,身体的冰凉和疼痛让我慢慢的睁开了眼,这是哪里?为什么四周漆黑一片,莫非我还没死?
我微微一动,这才发现身下不是坚硬的石块,好像,是人的身体!
“唔~”痛苦的呻吟在黑暗中突然响起,我吓了一跳,伸手摸到一个人的身体,惊恐地问道:“你是人是鬼?”
“咳咳咳。。。。该死,你还不起来?”衿虚弱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我松了一口气,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驱走了我内心的恐怖,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他的怀里,身体亲密的贴合着,而手上,有沾湿的甜腥,一定是压到了他的伤口,让他忍不住叫出了声,于是马上翻身弹跳起来退在一边。
衿摸索着坐了起来,拧了拧身上的水,低沉的问道:“你没事吧?”
说实话喝了一肚子水实在很难受,再加上冰冷的衣衫贴在身上,整个人如置冰窑,但我不愿在他面前示弱,咬唇道:“没事!”
他微带讥笑的声音传来:“牙齿都在打架了还说没事?真是嘴硬!”
我立刻住了嘴,不再理他,但在这无边的黑暗中,不说话更让人觉得心中恐慌。
一种死亡的气息在空气中涌动着,那一场大水冲散了三人,我和衿被冲到这不知名的地道中,在这只有两人存生的地道中,以前的仇恨似乎也变得淡了,唯一要做的就是两人必须活下去。
衿慢慢向我摸索过来,我警觉地问道:“你干什么?”
衿苦笑:“你以为一个一身是伤的人能对你干什么,我们有什么怨仇暂时放下好不好?先找到出路才是最重要的!”
随着寒气的侵入,我越发冷得历害,牙齿格格地打着架,含糊不清地问道:“怎么。。。才能。。。找到出路?”
“你还是先把湿衣服脱下来晾干比较好!”衿提醒着我。
但当着这个大色狼兼大仇人的面,虽然看不见,我怎么能脱衣服?我哼了一声抱紧肩膀,仍冻得瑟瑟发抖。
蓦地一双有力的胳膊袭来,抱我牢牢的按在地上:“就算不脱衣服,你这样子冻也要冻死了,如果你真想杀我,就先活下去!”
衿紧紧的抱着我,有温热的气息拂过耳边,我的脸腾地烧了起来,欲要挣扎又贪恋这一刻的温暖,动作便小了许多,最后哑着嗓子威胁道:“不要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不会杀你,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出去之外我们仍是生死仇人!”
衿淡薄地说:“有些事,我不愿再解释!现在你要做的是尽量少说话,保持体力!出去以后随便你怎么杀!”
两人一下子静了下来,我别扭的转过身,以背对着他,但仍免不了和他肌肤相贴,两颊登时火热一片,说不出的尴尬和难过,只觉得时间过得奇慢,连空气也静止了起来。
但身后的人却不是心静如水,呼吸越来越急促,炙热的气息吹过我的脖颈,身体的高温和不经意的变化让我绷紧了神经,手中暗暗握紧了拳,一旦他有什么不轨的行为便送他一拳。
衿的唇似乎近在咫尺,我精神紧张到了极点,突然,一抹温凉柔软轻如花瓣一般唇印落在我的耳边,我暗暗咬牙,更可恶的是他僵硬的身体和某处的变化,我再也忍耐不住,一拳挥出。
“静婉,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过了?不要打!”衿也感觉到我的怒意,急忙挥臂去挡,咚一声,我一拳砸在了坚硬的墙上,拳头火辣辣的疼,我怒火冲天地骂道:“色狼,无耻!”
正在这时,被我砸中的墙壁竟发出嘶嘶的声音,一扇如门一般的石墙缓缓开启,一抹淡如月光的光芒如银瓶乍破透过这扇门照亮了在黑暗在的两人。
这一面是无边的黑暗,而门的另一面则是光华四溢,一颗颗如鸡蛋大小的夜明珠把洞内照得亮如白昼,墙壁被打磨得极为光滑,雕刻着神秘的图腾,两人慢慢的站起身,不由自主的向着光明走去。
空寂的脚步声回响在铺着墨色石砖的地上,两人不由自主的靠得近了一点,因为经过刚才的一番劫难,谁也不知道这看似平和的外表下藏着什么,还是小心为妙!
走过一段甬道,衿依样推开另一扇门,金光耀眼的光芒如闪电一般射出,照得两人都眯了一下眼睛,这才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不敢相信的看着里面堆成小山样的黄金,白银,珠宝,翡翠。。。。。简直是一个中型的金库!
我缓缓的走上前,欲伸手去触摸一个闪着润泽之光的玉马,却被衿厉声喝止:“别碰!”
我吓了一跳,急忙缩回手,他冷静的从怀里掏出一枚金锭,投着珠宝,扑一声砸在一堆黄金上面,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声音刚响,便有一只颜色火红的飞鸟如箭一般从暗处飞出,伸出尖利的长嘴,‘丁’一声准确的捉住衿掷出的金块,金块在它用力一啄之下竟然化为粉末,叫人又惊又疑。
“火灵鸟!”衿惊叫出声,然后喃喃的低语:“火灵鸟,守宝之神,爪利嘴尖,周身奇毒,触者三个时辰内必死无疑!想不到三弟用心如此深沉,不仅敛集大量的宝物,居然还找到了火灵鸟替他看宝!”
我大骇,原来这鸟这么历害!
“哈哈哈~~二哥果然有见识,连火灵鸟也识得,既然天罗地网,铜墙铁壁,水漫金山都没有杀死你,那就让火灵鸟送你一程吧!”澹阴冷的声音蓦地在山洞中响起,四周嗡嗡的全是他的回音,让人分不清他究竟身在何处,更给人一种敌暗我明,防不胜防的感觉。
“澹,枉我如此信你,不料你竟是如此卑鄙之人,男子汉大丈夫,行事需光明磊落,你这样用奸计算怎么一回事?”我对空高声质问道。
“哼!”一声冰冷不屑的声音响起,澹轻声笑了起来:“静婉,你失踪这三月跟那夏国的皇子日夜住在一起,日子过得可销魂?现在又为了他来这里盗取宝图,真是痴情之极,枉费我和亲爱的二哥对你一片真心,这样一来,你死了我也不会觉得对不起你了!”
“你。。。。”我登时气结,却万万想不到澹竟是这样的人,更可怕的他的心机深沉,竟一直低声下气,温柔有理,让人探不出他的深浅,直到今天才看清他的真面目!
而和我夏执素之间明明清白的事情被他刻意的说成有染,偏偏字眼上挑不出毛病来,只得暗暗的生气,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衿脸色阴沉地看了看我,压抑着怒意冷笑:“好一个浪荡女子,你是朕的贵妃,还和那个所谓的国师勾勾搭搭,我以为这些人已经可以让你满足了,谁知道你野心这么大,竟然攀上了夏国的太子!”
我脸色瞬间变白,心脏莫的抽痛了一下,一股怒气直向上涌来,咬牙切齿地回敬道:“我与谁勾搭与你无关,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划脚?”
衿欺身上前,墨色的眸子半眯着,紧紧的把我抵在墙上冷笑道:“就凭我是你夫君的资格!怎么,难道你忘了以前的温存吗?要不要我再表演一遍让你恢复一下记忆?”
他恶意的捏着我的下巴,吐出冰冷的话语。
但今日的静婉已非昨日的静婉,再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突然出招,屈膝踢他下盘,趁他弯腰之时,摸出闪着精光的飞刀举在臂前,猱身跳出了他的包围,冷笑道:“你最好放尊重点,否则不要怪我以强欺弱!”
他怔了片刻这才想起我会武功的事实,眸中闪着讥诮的光芒:“夏国太子有的,我也有,为何要这么做?”
我抿唇,笑得冷艳绝美:“因为他与我无怨无仇,因为他有心有情!小心。。。。”话末说完,便看到一抹红光闪过,直扑衿的后脑,我高叫出声的同时,飞刀亦脱手而出。
但那鸟十分灵活,只削掉了它几根羽毛,它受此折辱,十分不甘,怪叫一声,目露凶光,利爪如电,转眼扑到我的眼前。
随着它的一声鸣叫,立刻又有数十只鸟从不同的方向包抄过来,把我和衿团团围住。
“畜生!”衿本来就一腔怒火,此时转移到火灵鸟身上,他吐出两个冰冷的字,借着剑上的反光,看准火灵鸟飞的方向,直直的劈去。
我按动机括,一蓬银针如雨般激射出去,将最先扑来的鸟射中,火灵鸟惨叫一声,身体直直的坠地,我解了危机,忙把机括扔在衿:“接着!”
衿身负有伤,行动不便,一不小心被火灵鸟啄掉了头上了玉带,一头黑发如墨般倾泻下来,衬着冷俊苍白的容颜,显得狂野而冷艳,我仅仅看了一眼忙转过头去,专心对付火灵鸟。
“呀!”就在我一分神的功夫,一只老鸟偷袭成功,在我的臂上狠狠的啄了一口,一阵奇痛夹杂着麻痒袭来,手中的飞刀当一声掉在地,半条胳膊不能动弹。
“静婉,你怎样?”衿怒喝几声,连扣机括,银针不一会儿就用尽,但那火灵鸟却仍源源不断围攻过来,让他不能接近我。
我忽然想起曾经看过一本旧书上提过怪鸟毒兽最怕火,哆嗦着掏出怀中湿透的‘焚三魂’(即磷粉),用功力将它逼干,颤声道:“用这个烧它们!”
衿一边向我靠近一边挥剑劈鸟,他一手接过‘焚三魂’,随手甩到火灵鸟的身上,此药一接触空气轰一声燃了起来,刹那间,火灵鸟化为几道火球惨叫着跌落在地上,其余的远远的飞走,一时间飞得干干净净。
衿急忙跑过来,想也不想,扯开我的衣袖,低头用力的吸起毒血来。
他低着头,墨缎一般的发滑在我的手上,有微微的痒,侧面的线条冷俊,鼻子高挺,镇定自若地吸着毒,看着他的唇瞬间变为青紫,我眼眶微酸,一时间百般交集,犹豫地说:“其实你不用。。。。。”
“闭嘴!你还没有杀我怎么能死?笨女人!”他抬头瞪了我一眼,一边吸毒一边不忘教训我。
我胳膊不能动弹,只得任他重复着吸毒的动作,想到也不知能不能走出这地道,宝图也不知道在哪里,就算能走出来,没拿到宝图,还是一个死,不由得灰了心:“我原本身中十日夺魂盅,你不用费力了!”
衿恶狠狠的抬头,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你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我不会让他如愿,拱手把这个天下让给他!”
“起来,跟我走!”衿站起身,墨色的眸子是我从末见过的坚韧和自信,他伸出一只手,用命令的目光让我起身。
我亦重新燃起了战斗的光芒,和他的手握在一起,两人互相扶持着,慢慢的另一侧走去。
刚走了几步,便听到墙砖翻动的声音,逍辰青色的衣衫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我不由得松了衿的手,脸露喜色:“国师,你没事吗?”话没说完,一阵钻心的痛在小腹内如冰刀一般一刀一刀地割着五脏,登时痛得弯下腰去。
逍辰快步上前,伸手搭上我的脉,又翻开眼皮看了看,掏出一枚雪玉般的药丸替我服下,焦急地说:“她的毒发作了,这雪莲十二味只能缓解十个时辰的药性,我们必须尽快走出这个山洞!”
衿微微皱眉看着逍辰搭在我胳膊上的手,逍辰忙移开手指,温声道:“当时大水冲来,我也胡乱摸着走,没想到我们三人能再次遇到一起!”
衿微哼了一声,抱起我和逍辰一起向外走去。
雪莲十二味入腹,一股暧流在七经八脉缓缓的流了一遍,疼痛立解,而且衿有伤,我也不想和他如此亲密,于是执意要下来。
三人转了一个时辰,不料还末走出这迷宫,不由得心急了起来,我皱眉望着逍辰问道:“国师,你一向精通机关暗道,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逍辰闭目感应了一回才道:“所谓空穴来风,我感觉到一股气流在周围转动,有气流的地方一定有出口,但不知为何总摸不到风向的源头,所以一直走不出这洞穴。”
正在三人发愁之际,忽然响起一声老鼠吱吱的叫声,逍辰举着荧光石俯身去看,发现两只奇大无比的硕鼠正费力的拉着一卷图纸,它们一个身子倒翻着,紧紧的抱着油布,另一个费力的咬着它的尾巴,慢慢的向前挪动。
一时间,三人静静地看着这两老鼠,大气也不敢出,这油布里面是什么?这两只老鼠又是从哪里来的?是否也像火灵鸟一样是澹的陷阱?而我们,是否能在十个时辰毒发之前离开这秘道。。。。。。。
一时间,三人静静地看着这两老鼠,大气也不敢出,那图纸以油布包着,不知是何物,我伸手抢过图纸,去掉油布,织锦暗纹的光滑布料缓缓的打开,一幅山峦江河的图样出现在锦帛上。
我灵光一闪,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藏宝图?
三双眼睛目不转晴地盯着缓缓展开的图纸,那山河似曾相识,但又与现实中的不太一样,旁边题着四句莫名其妙的诗句:
西塞山前白鹭飞,
桃花流水鳜鱼肥。
歧王宅里寻常见,
崔九堂前几度闻。
画面右边绘着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正含笑弄花,右边则是一个道袍风骨的男子,吹箫自乐。
画中间题着几个苍劲有力的瘦金小楷字:赠岳氏后人!
这五个字说明这两只老鼠不知从哪里拖来的油布果然是我们要寻的藏宝图!
老鼠是如何机缘巧何之下得到这宝图的这个问题暂时搁置一边,三人心念如电,几乎同出手,我知道保不住宝图,于是将宝图向空中高高的抛去,衿和逍辰同时抓了个空,二人毫不犹豫的同时纵身向宝图抓去。
衿沉声道:“逍公子,此宝图关系我大周国运,朕誓在必得!”
逍辰亦针锋相对:“这位公子,此图关系到三个人的性命,恕在下得罪了!”
两人几乎要接到宝图之时,在空中拳脚开始对招,电石火光之间已经攻击了数十招,两人身形稍滞,向下坠去,衿弹出一枚金锭,将后劲已衰的图纸向空中翻去。
呼啦啦,图纸迎风展开,在半空轻轻的飘浮着,我纵身跃上,伸去去抓,衿出手更快,啪啪两下点了我的穴道,毫不客气地说:“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你站在一边!”
我登时不能动弹,只有干瞪眼看着两人对打,衿身上有伤,加上中了毒,动作要慢上一些,幸尔逍辰只想要图,不想伤人,否则百招之内,他必定败于逍辰手下。
逍辰长袖善舞,青衫澹澹,卷起一股柔和的劲力,将半空中的图纸以柔力合成一卷,伸手抓住,衿欺身上前抓他手腕命脉,下踢他脆弱部位,逍辰只得还手招架,这一转眼的功夫,图纸又到了衿的手中。
逍辰这次不敢掉以轻心,将背上的玄铁伞撑开,一按伞柄,从伞叶中‘嗖嗖’飞出数十把闪着寒光的圆铁片,连缘锋利,劲道十足,偶尔有一片擦过岩石,岩石倾刻成粉。
衿知道历害,忙在空中连翻三个空心云筋,躲过这一袭,眼看逍辰要拿到图纸,他百忙中摘下腰间的玉佩,对准逍辰的双腿环跳掷去。
逍辰双腿一麻,得手的图纸掉落下来,直直的掉在我面前,但我不能动弹,眼睁睁地看着图纸,只有干着急的份。
两人间不容发的对发起来,翻跳腾跃进,拳脚相加,劲风扫得脸庞生疼,都企图阻止对方来到图前,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只金黄的小昆虫挥舞着长长的触角,快速的向图纸奔来,我大骇,惊叫声:“食金蚁!”
这食金蚁果然是无所不食,它似乎把宝图当成了美味的食物一般,用利如钢铁的前锷卡嚓卡嚓的咬着图纸来,不一会儿就咬去了小部份图纸,我看着对打的两人大叫道:“不要打了,图纸要被它吃了!”
话末说完,只见大地动摇,洞口椅,灰尘扑呼呼的向下掉着,衿脸色惊色:“糟了,要地震了!”
逍辰跳出打斗,抬头望去,灰尘掉得更加剧烈,连带着碎石哗哗地向下砸着,他也变色,喃喃地说:“造孽!这不是地震,是食金蚁把这里全吃空了,洞顶支撑不住,马上就要塌下来了,赶紧走!”
衿解开我的穴道,一掌拍死还要大快朵颐食金蚁,伸手要拿地上的图纸。
这时,哗啦啦一声,整个山洞如患了疟疾一般疯狂的椅着,巨石滚滚落下,就在我愣神的功夫,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天而降,衿一把推开我,飞身扑在我身上,在我耳边大叫道:“这里要塌了,我们快走!”
我看着被巨石淹没的宝藏迷茫地问道:“那宝图呢?”
“性命要紧,不要管了!”他在我耳边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