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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酥麻的感觉沿着动脉攀升,空气中的温度在迅速的升高,细薄的汗水浸湿了罗裳,两人贴得如此近,能感觉到对方如擂鼓般的心跳声,我口干舌燥,咽了咽口水狠狠的瞪着他道:“即墨衿,你今天若是敢对我动粗,早晚我会废了你!”
衿轻笑,如盅一般,修长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还是这么辣!如果你废了我,岂不是要守寡?再则瀚儿岂不是有了一个太监爹爹?天下人不知如何看你这毒妇呢!”
“我只管杀了你,天下人与我何干?”我挤出一句话来难受的皱着眉,衿再不起手我不是被压死就是被热死了!
衿微微抬身,我得以顺了口气,却发现他正邪恶的盯着我的胸部,别有深意的扫射着,还故意舔了舔嘴,叫我更是连耳带脖子一并通红。
“变态!”我啐了一口骂道。
衿作了个禁声的动作道:“瀚儿还在旁边睡,若不想让他观看我们这一幅香艳的表演,最好不要这么么大声!”说着不顾我的挣扎,伸手去解我的外衣。
我又羞又怒,又不敢声张,只得无声的拼命反抗,衿也不示弱,几下便搜出了我身上所藏的暗器,银针,飞刀,还有各种毒药,将它们一一扔在地下。
“你我本是夫妻,何必动刀动枪呢,这些东西是对付外人的,是不是?”衿笑眯眯的在我耳边呵气,暧昧地说道。
我恨不得找个地洞穿进去,又恨不得一刀杀了他,但分明动弹不得,犹如肉在砧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衿的手如水草一般轻而柔的游离着,我脑中蓦地浮出了逍辰温柔含笑的眉眼,想起他在鬼见愁那一跳,静婉,你要好好的活着!
立刻整个人被一盆冰水兜头泼醒,忙断声道:“你不是说心里有别的男人的女人,你不媳要吗?如今我心里只有逍辰!”
心脏砰砰地跳着,大着胆子说完话便闭上眼等着他暴风雨来临的发作,也罢,就凭着这一条命吧,要杀要剐都随他去了!
等了半晌却没有见巴掌落上,只是身上一轻,衿便离了我的榻,我想任何男人在这个时候听到这种话,再好的修养也会发作吧,怎么不见他有动静?
试探着慢慢的睁开眼,先是一条小缝,偷眼看到衿立在我的床前,脸色阴沉的打量着我,空气压抑得难受,呼吸也觉得困难了一些,牙根有些发酸,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最后心一横,霍地睁开了眼。
这才发现衿眼中不止是有愤怒,更多的是一种悲凉的伤感和淡薄的绝望,似乎一个费了全部心血栽培花木的人,忽然有一天发现这花木并非为他而活,并非为他而绽的那种伤感!
浓浓的悲怆,如厚重的铅云,一下子将我迸入脑中对逍辰的愧疚驱赶掉,情不自禁的掉入了这无形的网中。
心脏微微的抽痛,眼角酸酸的,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我这是怎么了,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什么我的心这么难受?
“你。。。。。。”衿冷着面吐出一个字,定定地看着我,最后慢慢的转身离去。
一刹那,我好像能看到他内心的沧凉的掩饰不住的无奈,但人却一动也末动,只盯着这个高大身躯的男人,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出我的内室。
直到他走了好一会儿,整个人仍是呆坐着,纹丝儿没动。
良久方长叹一声,闭上眼慢慢的躺上,但眼前总浮现衿那愤怒而又伤心的眼神,如梦萦绕,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因此错过了困头,再也睡不着,起来披来拿了一本书来翻。
随手一翻却翻到《诗经。郑风》里的一篇《衿》。
这名字恰是他的名字,欲要合上书,却神使鬼差的翻开来一句一句的细读:
青青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反复读了几遍,只觉得滋味无穷,心中酸涩不已,不觉眼中有湿意涌现。
究竟谁在思谁,又是谁欠了谁?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是衿思我耶,是我思逍辰耶?
内心如烫煮油煎一般难受,此时已经是金鸡唱白,红日东升之时,我拭了泪,均了面,去叫瀚儿去书房念书。
瀚儿起来末见着衿,不禁疑道:“父皇已经上朝了吗?”
我强笑道:“正是,他瞧你末起来就走了!”
瀚儿穿戴整齐眨眼道:“父皇以后会天天来吗?”
我一怔,心中又酸又苦,勉强道:“快去读书吧,误了时辰仔细先生责罚!”
瀚儿行了礼,走了几步又回头强调:“瀚儿喜欢父皇和娘在一起!”说完蹦蹦跳跳的上课去了。
“娘娘。。。。”徐递上帕子关切地叫道。
我抹了一把脸,原来不知何时已经落下了泪,我拭了泪轻声道:“我没事,今日有些事要出去一下,你好生照看着太子!”
徐应了又问道:“娘娘一个人出去吗?”
我点点头,换了一身利落的衣衫,也不走正门,轻功一点,避开众人耳目,向宫外疾行。
出宫后买了一匹马,按着记忆中的道路向鬼见愁山崖奔去,幸尔记性不错,奔了大半日便远远的看到一处断崖横立,不由得放慢了马速,慢慢的登上这断崖。
崖上山风呼啸,吹散了一头青丝,我微微吸气站在这悬崖边上,遥想当日之惊心动魄之状,指尖犹凉,抚着这黑色的山石,望着不见底的深渊,我忽然萌生出下去看看的念头,说不定,下面另有机关,而逍辰,仍没有死!
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按捺不住,从腰间掏出飞天带勾爪,扣在崖石上,纵身一跃,贴着崖壁如壁虎一般向下游去。
这山崖虽是陡俏,幸尔生了野蔓和突出的山石,待钢索放尽,便抓着一条蔓枝站稳脚,又向下抛去,一直爬了一个多时辰,方慢慢的看到下面苍翠的树木松柏,心头一喜,跃上一枝松枝,飞身掠过,轻轻一晃,落在了柔软的草地上。
扑鼻而来的是清幽的花香,放眼望去,只见此谷中鲜花芬芒,幽草鲜美,更有一洞,编以花为篱,呈半月形,竟似人间仙境,极乐福地一般。
我大异,慢慢的走进洞中,过了花篱,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平整的田地,地上植着一片紫色的丁香花,更奇得是向天望去,分明有千百株桃树正灼灼开花,明艳如明霞光一般。
我张大了嘴巴,不由得疑心自己不是处在人间,外面已经是秋天,为何这里却春色灿烂,桃开杏艳?
越过陌陌田地,渡过丁香园,来到了桃林之中,一抹淡青的衣衫一闪而过,我心中一喜,忙抢上几步,刚欲出口叫,却发现眼前唯有桃枝晃动,哪有半分人影?
桃花轻轻的落了我一肩一身,漫步在这桃林之中,我有微微的陶醉,此时忽然有一声清脆如撞石击珠一般的歌声响起,唱得却是情歌:
“小妹子对情郎—往情深,
你莫负了妹子--一段情,
你见了她面时--要待她好,
你不见她面时--天天要十七八遍挂在心!
。。。。。。。。”
歌声饱含深情,唱得如诉如慕,听得我不由得出了神。
忽然见桃枝一动,一个粉衣女子且唱且行,两人猛一照面,都吓了一跳。
这女子粉面含春,纤腰削肩,双眸明亮,手枝素白,青丝如云,横插桃花,站在桃林之中,更是人比花娇,花衬人艳,看到我停止了歌声,后退了一步打量了一下,这才开口:“你是谁?怎么会来这‘洞天居’中?”
我微咳了一声道:“我的一位故人曾与半年前跌落于崖底,所以我特地来寻他,不料打扰了姑娘的清净,多多得罪!”
女子檀口微启,正要说话,只闻一个清润的嗓音在桃林深处响起:“馥儿,你在与谁说话呢?”
这声音如斯熟悉,我如五雷轰顶一般,呆立在原地,不看馥儿的脸色,急急的奔了过去。
竹篱一排,青砖水磨石的一色瓦房,门前种着垂柳,竹篱内有娇黄如绣球般的小鸭子在吃草,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正如清山淡水一般立在房前,向前面望来。
我禁不住鼻子一酸,抽气道:“逍辰!”
馥儿看着两人,立在一旁不语,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
谁知逍辰茫然地看了一眼,走到馥儿身边,低声问道:“她是谁?”
我的心里咯登一声,上前道:“我是静婉,逍辰,你不记得我了?”
逍辰摇头,微皱起清秀的眉道:“我一直和馥儿住在这里,并不认识什么静婉!”
“逍辰,你怎么了?你难道忘记我们一起去黑云山庄的事了吗?还有,跟凉交战的事,你为了我吃了毒盅,就在这上面掉下来的,我以为你死了,原来你还活着!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我走近一步,逍辰就后退一步,直到我声泪俱下,他依然不为所动,如陌生一般望着我。
我站住脚,蓦地想到从如此高的地方跌落下来,一定会损伤记忆,他莫不是失忆了?
馥儿叹了一声,望着逍辰温柔地微笑,最后恋恋不舍地说:“青哥,其实我骗了你,你是我捡来的,并不是一直和我生活在这里的。当时你身受重伤,醒来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所以我才骗了你。但是如今这位姑娘既然找来了,你还是。。。。跟她走吧!”
馥儿说到最后,哽咽咽不能出声,眼圈一红,掩面欲走。
我看着逍辰,等待着他的选择,如果他选我,我会毫不犹豫的带着他离开,然后。。。。。我猛地一震,如冲动的孩子一般低下了头,然后我该去哪里?
抛下一切和他一起生活吗?眼前闪过瀚儿可爱的笑颜,我下意识的摇头,我舍不下的;带着瀚儿一齐走,衿定不会放的!一时间那股热情退去,只余下彷徨和犹豫不定。
静婉,你这是怎么了?你心里不是早就下了决定和逍辰在一起的吗?你忘了当初你自信满满的说,等我一年,我一定会和你在一起!我静婉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止得了!
为什么现在你却犹豫了,后退了?难道你是一个口是心非,三心二意的女人?
对,你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为何你现在不敢抛弃一切和他远走高飞,你仅仅是因为瀚儿吗?难道没有别的原因?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逍辰已经拉住了馥儿的手,柔声道:“你且莫急!”
逍辰转目向我,郑重地说:“静婉姑娘,我既然已经忘却前尘旧事,凡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不管我们以前有何纠葛恩怨,我已经全部忘记放下。
我现在名叫梦悠青,所喜欢的人是馥儿,生活在这里不与世人为伍,可自得其乐,甚合我意。我亦无意涉足红尘,还望姑娘不要太过执着,请回吧!”
馥儿又惊又喜,不由得回握着逍辰的手,两人相视一望,内有柔情万种。
我看着二人一个风姿天生,一个温柔美丽,真真是郎才女貌,珠联壁成,更何况细想我与逍辰在一起时除了带给他灾难和不幸,并没有过什么快乐的日子,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打扰他全新的生活呢?这样一个理由,即成全了自己也成全了别人!
我望着馥儿轻声说:“好好照顾他,逍辰是一个难得的好男人,你一定会幸福的!”
说完深深的看了逍辰最后一眼,转身,再不回头,踏着落花,回到自己的红尘世俗之中。
我仰头望着湛蓝的天,心想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终究是个俗人,学不了如逍辰一般洒脱,所以终归是不能和他相守的,原来我们究是没有缘份,终是不能违天命而行!
上去时却得到馥儿指点,原来另有一条捷径,出去便容易得多了,及至出来,已经是彩霞满天,我寻着了马,一路上疾奔着皇宫,心道瀚儿此时定下课了,万一寻我不到会着的,想到这里心中更是焦燥,不住的拍马,催促它快跑。
但毕竟是路远,及至看到皇宫的城门,已经天色黑透,一轮明月皎皎升空,撒出淡淡清辉。
我深吸了一口气,虽是晚了,但觉得心情好了一些,内心对逍辰的愧疚终于找到了安慰,不由得行得更快,只想快点见到瀚儿。
但要至芙蓉殿,便隐隐觉得不妥,此时芙蓉殿中灯火通明,时有争执之声传来,我心中一紧,快了几步。及至到殿中,方发现殿外有层层侍卫把守,显然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瀚儿?我的心吊了起来,踏着松枝且伏在屋顶悄无声息的向下望去。
只见院内蒙如烟带着其余三妃,威严的站在那里,朗声道:“你们的主子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说?”
徐微皱着眉低着头一语不发,瀚儿挺胸道:“自然是父皇和月母妃一道外出了!”
蒙如烟抚着他头冷笑:“好聪明的娃娃,你可知道你父皇外出是祭祖去了,并不曾任何人去?”
瀚儿语塞,鼓着腮帮子扭过头道:“我才不信,父皇昨晚在这里就寝时说过带月母妃去的,我要去找父皇问问!”
说着如鱼一般扭开蒙如烟的手,迈着小腿快速的向门口跑去,因他身份尊贵,侍卫们轻易不敢拦他,眨眼间便跑出了芙蓉殿,向龙傲宫奔去。
蒙如烟望着他的身影冷笑道:“看他能不能把那个贱人找出来!”
赵淑娟附声道:“依我看这贱人必是外出私会她的情人却了,不然怎么一天不见影儿,这么晚了还末回宫?娘娘一定要对她严惩才是!”
蒙如烟哼了一声道:“那是自然!”
苏媛轻笑道:“若是月贵妃一夜末归,这罪名可就大了,身为妃子,此行等同**后宫,岂不是要抄家灭祖?”
钱多接道:“哼,她娘就是一个不知羞耻的浪荡女子,有其母必有其女,果然此话不假!不如回了太后,让太后来一齐审她!”
我心头一惊,这才知道自已被人拿了把柄,此刻正织好了网等着我跳,万一事败,不仅自身难保,恐怕累及娘亲,让她死后也不能安生,甚至瀚儿也有性命之忧,不由得急出了一层冷汗。
蒙如烟眉毛一扬,缠金纱的手臂上戴着的金环哗哗的响着,伸出涂了艳寇的玉指道:“本宫就在这里等着,瞧她什么时候回来!来人,快去请太后!”
立刻有两个小太监飞也似的向慈宁堂奔去,我细想太后的言语,只怕她对我早就厌恶之极,这次她若来事情只会更加严重,只管焦躁的看着那太监离开,无计可施。
“你到底说不说你家主子去哪里了?”蒙如烟坐在一张贵妃椅上厉声喝道。
徐跪在地上,咬牙不出声,蒙如烟大怒,素手一扬,杏眼圆瞪:“好一个黑了心的贱丫头,倒是忠心的紧,来人,拿了烧红的烙铁给本宫烫她的嘴,看她说不说?”
左右老嬷嬷得了命,立刻上前揪住徐的头发用力一扯,使她对上蒙如烟,掴掌道:“说,是不是她去会野男人去了?再不说,当真要烙了你!”
徐脸色惨白,疼得眼泪长流,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苏媛轻轻柔柔的上前,俯身替徐擦着眼泪细声说:“你若不知道可好生想想,若想错了,只怕不止你这条命,连你城外种地的老子娘和兄弟的性命也不保了!”
徐瑟瑟发抖,眼中闪着恐惧的光芒,我咬牙切齿的暗骂此人心毒更与别人更甚,立刻便想跳下去大出打手。
但我若下去,正好上了她们的当,岂不被她们抓个正着?想了这一层,忙停了下来,唯今之计,只有去求衿,想起昨晚之事,我便为难的皱起了眉,此刻他只怕恨我入骨,怎么会帮我?
这时已经有老妈子拿了火红的烙铁来,我不能再等,也不忍再看,这群人定是要屈打成招,给我安个淫妇的罪名了!
想了一想,折身沿着屋顶,向慈宁堂奔去。
刚到慈宁堂,便看到那两个小太监已经到了门前,正要敲门,我一咬牙,连发两枚飞刀,恰中二人心窝,两人哼了一声,手还举在半空,人却已经倒在地上,立时断气。
我将他们的尸体快速的拖到一处废井中,伸头看了看了太后的寝宫,正看到一个叫绾香的宫女在服侍她吃药。
绾香亲捧了药汤,跪在地上,高举于眉,柔声道:“请太后喝药!”
太后眉心微蹙,瞟了她一眼,并不出声,绾香跪得久了,手微微发颤,太后这才命人扶着坐起身,伸出保养得极好的玉手接过药汤,皱眉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忙有宫女拿了清水并酥糖来,太后漱了口,含了一片酥糖,绾香方缓缓的退下。
我正要离去,忽听太后叹了一声,蓦地睁开眼,手一挥,贴身的宫女立刻带着其余人出去,关严了门。太后这才掀开锦被,取出一个莹白的瓷瓶放在鼻端去闻,只闻了两下,便面色大变,不停的呕吐起来,我捂鼻惊讶,不知道她这是做什么。
太后吐了一会,方无力的躺在床上,拿绢子去捂嘴,微微咳嗽,绢子上竟染上了点点桃花,太后瞧见绢上的血点,顿时发起呆来。
“这难道就是命?”太后脸色灰败的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忽尔又面露不甘愤恨之色自语道:“好你个即墨衿,想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果然心计深沉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