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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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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拿过手机,电话已转为信息留言了。

看完,凌烨风急忙下床穿衣,花夕颜关心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回来再跟你解释。”很多时候,即使听不见,他凭感觉就能判断她的意思。

凌烨风快速套好了衣服,不忍心把她一个人撇下,他说:“夕夕,送我下去吧,在家等我回来。”

凌烨风匆匆别过花夕颜之后,赶来医院,阿才正在大门口等着。

“少爷,少奶奶走了。”阿才一向硬朗的声音里也有了浓浓的哽咽,也许他在这一刻也在悔恨吧。

“走了?”凌烨风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那个跟夕夕一样可怜的女子走了。

是他害的吗?

他心情复杂得自责。

“少爷,尧哥也病了,医生说,是中风。”

阿才悔恨的泪,终于唰唰地落。

凌烨风不知如何安慰这个一直自以为对的长辈,但是那些所不能理解的恨,这时也不再足道了。

他没想过宫惜兰是以这种方式来让他解脱的,这一刻,他并不觉得这是解脱,有种压抑得难受的心绪让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烨风,”花夕颜叫了一声,阿才看向她,示意凌烨风她来了。

花夕颜笑了笑,马上解释:“我看你走得那么急,有些担心,所以才跟着你来看看。”

“夕夕,惜兰和孩子,都没有了。”

虽说他的束缚没有了,但是,他绝对不是快乐的,甚至还有浓烈的亏欠,他以为,要是他做得更好些,宫惜兰也许就不会做傻事。

“呃?”

花夕颜也不能相信宫惜兰的生命那么脆弱,怎么可以在她自私的时候以这么悲壮的方式离开?

“夕夕,是我害了她,我要是没那么快离开,也许她就不会出事了。我应该等她情绪再稳定些才走的。”

但他却说了那些冷漠无感情的话。

“烨风,我不许你这么想。”

花夕颜害怕,害怕她会失去他,就算多么亏欠,苟且偷生她也要跟着他。

阿才哭着说:“我最担心尧哥,他的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啊!”

凌烨风看着阿才泪落,他终于忍不住拍着阿才默默地安慰,心却突然间像被重新箍住了一般难受。

三天后,腾浩尧确诊为中风半身瘫痪,凌烨风安排了专业护士照顾,又默默地办好了宫惜兰的后事。

他这才知道宫惜兰是个孤儿,心里不由得又多了怜悯和亏欠。

阿才泪眼湿湿地走到凌烨风面前,说出了一个墓地的地址。

“少爷,把惜兰小姐的骨灰跟毅铭少爷的骨灰合葬吧,虽然她没有遗言,可少爷肯定会这么希望的。我从小看他到大,他一定这么希望的!”

阿才再次忍不次哭泣出声,那突然苍老的模样,凌烨风也心生恻隐。

“好。我送她回马来西亚。”

临走前,凌烨风放心不下花夕颜母女,幸福越是唾手可得,越是惶惶不安,如同生命般脆弱。

“夕夕,回来,我们就举行婚礼。我大概三天后回来,我一回来,我们就拍婚纱照,结婚。”

“这样好吗?家里这样子了。”

“没关系,正因为这样,我才要快点让你和微甜到我身边来。那丫头,都不肯叫我一声爸爸。我也不再在意别人的眼光了,没有什么比我们一家真正地在一起更重要!我再也不能让世俗的形式阻碍我们去幸福了!”

“好吧,一办好事情,你要马上回来哦!”

凌烨风走后第二天,花夕颜到医院照顾腾浩尧,看着老人不会动不会说话的样子,她心生怜悯,决定把腾浩尧接到莫家来自己照顾。

感叹生命坎坷短暂,她也想起了父母,更想到了也许同样年老的姥爷和姥姥,他们甚至比腾浩尧年纪更大了,有谁在照顾?

当年他们反对爸妈结婚,如今都二十多年过去,她突然很想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也想替父母完成孝道义务,有个安乐的晚年。

于是,她用那条狮身项链拍照登了寻人启事。虽然希望渺茫,但她想尽一份心意,相信父母地下有知,也会这么希望的。

但是,三天过去了,寻人启事和凌烨风都没有消息。

凌烨风说三天后回来的,她不忍心催促他,但他却不见回来。

起初,她以为毕竟他在马来西亚生活过三四年,有些朋友或者事情需要处理耽搁了也说不定。但当一周过去,仍没有他任何消息的时候,花夕颜开始心慌了。

她叫冷焰查了飞机航班,没有他的行程记录,那么他不会在飞机上出事,他还活着。但他却像重新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回来,仿佛他曾经回来的这段日子,是一个美丽的谎言。

花夕颜想让自己别胡思乱想,可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她越来越不确定,她对他来说,是否有真感情在?为什么他可以那么无情,一走就不回头?

这天,她无精打采地陪微甜吃早餐,她设计定做的婚纱由法国送了过来。

但是,那个说要跟她结婚的人,却没有回来。

半个月,他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地消失半个月?连个电话也没有。

看着美丽的婚纱,她感觉自己似乎在演着一场冷笑话,连个观众也没有。

微甜看着她心不在焉神游太虚的样子,小声问:“妈妈,我吃饱了。”

跟这样安静沉默想着心事的妈妈在一起,是局促不安的,所以小丫头想到花园里去玩了。

“呃,微甜吃饱啦,去吧,跟姐姐去玩。”

姐姐是个年轻的保姆。

微甜连忙跳下椅子,又忽然回头,眨着炯亮的眼睛,希冀地问:“妈妈,腾叔叔怎么没来看微甜啊?我都好久没看见他了,我想他来看微甜了。”

孩子娇柔怯怯的声音,听在花夕颜心里,又是难言的痛苦。

是啊,好久了,久到她已开始抱怨他,甚至又开始重新憎恨他,不管什么原因,深情不改地对自己说要举行婚礼的人,抛下自己半个月没有消息,她怎能不恨?

她痛苦过的心,经不起第二次命运的拨弄摧残了。

所以,她恨他。

隐藏的憎恨被女儿无心的情绪挑起,花夕颜冷淡地说:“微甜,腾叔叔不会来了,去吧,跟姐姐玩。一会儿妈妈再去找你。”

微甜想问为什么,但看花夕颜的脸色,她便闷闷不乐地跟保姆到花园去了。

一个人回到房间,花夕颜再也忍不住愤怒倒在床上蒙住被子哭泣,使劲地捶着床垫,她叫了出来:“凌烨风,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真的不要我了吗?就知道你回马来西亚就会后悔,那你为什么说要跟我结婚?为什么?为什么……”

“你不知道,给了我这么大的希望又让我绝望,我会死吗?我真的会死的。”

“你给我回来!”

无人听到的哭泣,无人知晓的痛苦,浑浑噩噩地她度过了一个痛苦的上午。

中午的时候,她接到一个电话,那时,她已哭得睡着了。

她惊跳起来,在四分之一秒的时间内就接通。

“烨风,……”

焦急又充满希望的声音在听到余崇智爽朗又带点磁性的声音后,她的声音遽然低落下来。

“崇智,是你啊!”

“在等凌烨风的电话?可是,怎么办好呢,我已经到你家门口了。我回来了。夕夕宝宝!”

花夕颜忘了跟他说了什么,当她洗好脸出去的时候,发现余崇智还在外面,她才强打精神笑着说:“在美国待得好好的,怎么回来了?”

“想微甜宝宝了,那小丫头,到梦里来捉弄我,我来找她算帐。”

余崇智玩笑地说道。

其实,他只是来确定她们过得好不好,也是他最爱的老妈蓝存儿的生日。所以,他才回来。

花夕颜做了个笑容动作,她以为自己会笑出声的,可是,动作做出来后,她才发觉这么无力,她想,这个笑容肯定比哭更难看。

其实余崇智已看出了她哭过的痕迹,只是他没开口去问,有种伤口,他刻意的不去碰触。

“可是,微甜还在睡呢,你要找她算帐,我可不允许!”

她刻意地板起脸,让自己的思想由凌烨风的名字里走出来。

“那我找你!”

余崇智拉住她,就往车子里推。

花夕颜本身已哭得无力,只能任由他把自己带走了。

车子开下山后,她不后悔了,只是想也许出去透透气心情会好点,再也不想那个负心汉凌烨风了。

既然说要结婚,把她一个人丢下失去消息到底算什么呢?

就算不愿意跟她结婚,就算只是他一时冲动好了,大家把话说清楚,她绝不乞求他留下。可是,他实在太伤她的心了,她连婚纱都准备好了。

婚纱,那是每个女孩子都渴望披上的嫁裳,她用了心思自己设计然后拿到法国加工的。她以为,一切都会完美无缺了,只等他回来。

这次,她不再痴傻地等他了。因为,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次那么让她伤心。

她要放纵一回,找别人去爱,再也不想那个坏男人。

花夕颜恨得抓紧了安全带,余崇智把她细微的动作看在眼底,却不吭声。

车子到了一间酒吧的门前。

“呃?余崇智,你怎么带我来这里?我是有孩子的妈妈了!”

“怕什么,你的身材,好得不像是有孩子的妈妈。你再不出来看看社会变化,小心像我那老妈一样食古不化,受老狐狸欺负了。”

要命的是,还闲着无事帮他牵搭红线!干涉他泡妞的自由!

“你说什么?”

“进来吧,里面的气氛很好的。”

酒吧的气氛的确很好,音乐声浪大得让人无法分神沉默遐想。

“怎么样?不错吧?”

花夕颜觉得很不习惯,摇头,她掉头要走。

余崇智又拉住了她,并霸道地把她往舞池里拖,还强迫她跳自由舞!

“喂,余崇智,我不行啦!”

看着别人那么疯狂地扭动腰杆,一身陶醉像吃了兴奋剂那样快乐,花夕颜局促地移动脚步,余崇智拉住了她双手,强迫地教她跳几种简单的舞步!

“喂,喂,我不行啦!动作太快了!”

不得已舞动了几下,似乎还不错,那种闷在骨头里的压抑似乎正在渐渐释放。

于是,她便没有再拒绝,慢慢地跟着余崇智学习,渐渐投入到舞浪中来。

但是,就连和余崇智一起放纵,她终究还是忘不了他。他回旋在耳际的声音被过大的音乐过滤掉了,可闭上眼,又是他偶尔微笑的样子。更该死的是,她依然每天记着他离开了多少天。

而可悲的是,当五十天过去的时候,她发现她又再怀孕了。

走出医院,她笑出了眼泪,那么的心痛。

不是不可以去寻找,是她叫冷焰不要去寻找了的。

也许,他根本是无心,所以才不会回来。

这次,她不会再哭泣,不会再哭泣,带着微甜的时候都活过来了,何况她现在将要有第二个孩子。

只是,她仍不相信,命运会是第二次可悲的重复。她又怀了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这晚,花夕颜去签一份合约。合约是由余崇智牵的关系,所以,她必须在场。

跟对方谈了一些细节,终于把合约签好了,她独自提前离开,余崇智看她无精打采就没勉强她。

走在过道里,一阵急促得如擂鼓的脚步声,她急忙回头,有些熟悉的害怕,但那男人已箍住了她的腰,快速捂住了她的嘴巴,把她往旁边的包间拖。

霎时间,她想起了被车仁贵差点侮辱的时刻。

但这一次,她已没有时间发出求救信息,再也没有人来救她了吧!

“滚进去!”

拖着她的粗鲁男人把她粗鲁地往沙发旁一推,她跌倒在地,却毫不惧怕地抬头,对眼望见的,果然还是车仁贵的脸。

车仁贵阴鸷地笑,只剩一个独眼的他,笑起来更可怕了。

但花夕颜不再怕他,若是自己先怕了,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车仁贵,又是你,你还贪恋牢里的美味饭食吗?”

花夕颜冷绝得嘲讽。

车仁贵一阵愤怒,最近他的公司又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了。

但他忍忍着。

“凌太太,话还是小心说。嘿嘿,我听说,你要嫁给腾先生了。我就说嘛,我那么优渥的合约条件,腾先生不要我的,原来,你跟他,是那么一层关系啊?这样的话,也就不奇怪了。呵呵,这个不重要,我们谈点别的。”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花夕颜站起要走,车仁贵马上道歉:“哎,是我不好,没教育好手下。怎么可以对凌太太你动手动脚呢。下去吧!”

车仁贵冷冷地斥了一通下属,然后延着脸拜托花夕颜:“我听说非凡集团把合约签给你了。呵呵,凌太太,我有个不情之请,你可以把合约让给我吗?你也知道,这个合约,我跟非凡洽谈很久了,也投入了很多财力物力。要不是你突然横插一脚,非凡也不会毁了我跟它签好的口头协议。”

花夕颜笑了笑,说:“这个我不知道,我向来不抢别人的饭碗,不过这次是非凡主动找到我,既然是客户的选择,那么,车董,我也没理由替莫氏拒绝吧?况且,商场如战场,做的又不是慈善事业!”

车仁贵陪笑,道:“我知道,可是,我现在真的有难处,只是求你高抬贵手,把你手上刚签的合约让给我,我一定好好报答你的!”

花夕颜想到自己正在他手上,她死了倒不要紧,不过,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失去的。所以,她没有硬碰硬地触怒车仁贵。

“合约还有些细节没谈好,所以,刚刚的饭局我们只是协商,合约还没有签呢!”

花夕颜笑了笑,不知道这样的说词能不能骗过车仁贵。

车仁贵脸一沉,冷冷地说:“凌太太,你该知道我是个失了一个眼睛的人,这只眼睛还是因为你害的,你聪明的话,趁我说好话的时候乖乖把刚签的合约交出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了!”

车仁贵咬牙切齿地冷吼,那森冷的唇齿,让人几分恐惧寒怯。

“我说没签就没有签。”

也许是恨凌烨风,她恨他,让她不得不出来面对社会的鱼蛇混杂,恨他那么不负责任把一切都丢给她。所以,她坚决不肯交出合约保命。她要跟命运作最后的挑战,她要让凌烨风知道,她再也不需要他了,他要消失多久,她发誓她不再在意了。

“你这剑女人,活腻了。”

车仁贵如被逼急了的野狗,发狠地扑过来。

花夕颜早有准备,她往茶几旁蹲下一闪,车仁贵笨重的身体扑到了茶几上,那果盘上扎着的尖细牙齿,似乎见不得他继续作恶,竟精准地插中了他那只没有受伤的独眼。

“啊!”

他尖锐一声惨叫,黑暗瞬间在他眼前盖了下来。

花夕颜看着血丝那么恐怖地由他的眼睛汩汩流出,那支牙签还恐怖地扎在车仁贵的眼珠上,她吓得脸白了。

但很快,她便镇定了,拨打了110。

*

凌晨了,余崇智看着已累得睡着的花夕颜,怜惜地说:“夕夕宝宝,何必呢,不快乐,放弃就好了。看你把自己弄得这么不开心!”

“和微甜一样,是个傻丫头!睡一觉心情就会好的。”

叹息一声,也许是花夕颜睡不安稳舒服,她渐渐向他的肩膀靠了过来,余崇智紧张地擂起了狂烈的心跳。

终于她的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他松了一口气,却无奈地叹息,局促又燥热,他知道,他跟她,早已是天与地的距离。

可她毕竟是他第一个喜欢过的女人,若说心里没半分留恋,那是骗人的。

所以,当花夕颜梦呓地嘴唇蠕动时,他的心,鼓动了,忍不住侧头寻找她微微开合在说着什么话的唇。

凌烨风快速从家里出来,他听到了车声,料想是花夕颜回来。却没想过,他见到的,是一个男人正在吻他妻子的画面。

“放开她!”

凌烨风靠近,粗暴地拉开了车门,双目冒火,拳头随即狠绝地挥出,怒火地揍在余崇智漂亮的脸蛋上。

余崇智没有防备,心思也正陶醉着,所以吃了闷亏,怀中的女人,也被人因此轻易地夺走了。

他扶着椅背想下车,小腹竟然又被踹了一脚,痛得他又弯腰抱腹,狼狈不已。

花夕颜也早已被凌烨风粗暴愤怒的动作弄醒了。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离开了一个多月的男人,他的憔悴写在脸上,甚至,脸上竟有可怕的血痕,而她竟该死地为他心疼。

凌烨风厉眸一瞪,斥道:“你有没有对她怎么样?”

“呵,”余崇智由另一边车门站出来,冷笑说:“原来你就是凌烨风,我倒要问你,有没有对她怎么样?害她那么伤心!”

不可否认,凌烨风也是个有魅力而且成熟的男人,那种成熟中的犀利,是他还需几年磨练才能熬出来的。

余崇智认真地给自己的情敌打了个A分。

“给我滚。要是你动了她,我绝不放过你!”

听不见余崇智的话,凌烨风又想单独跟花夕颜相处,便暂时放过余崇智吼他滚蛋!

花夕颜狠瞪了凌烨风一眼,甩开了他抓着她的手,冷冷地说:“你才要给我滚!”

凌烨风愣了好一会儿,想不明白,一个多月不见的女人,怎么不是抱着他亲吻反而对他突然间冷漠起来。

他回头又冷冷地刮了还不肯走的余崇智一眼,说:“改天我再教训你。”

余崇智无所谓地耸肩:“好啊,不过,你若不好好对夕夕,那么是换我来教训你。”

余崇智抿唇一笑,笑容是抛给花夕颜的,然后帅气地摸了一下被打肿的脸,上车,离开了。凌烨风霸道的占有欲,让他嫉妒得有点发慌,可怜,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呀!

余崇智已经走了,花夕颜再无所顾忌了,她狠狠地把凌烨风一推,竟让他倒退了两小步。

“你给我滚,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了。”

“夕夕,你怎么了?”

凌烨风莫名其妙,他离开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才回来,他以为她会很开心和他一样激动的呢。

“我怎么了?你还敢问?凌烨风,你到底有没有责任心?你消失了近两个月,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你给我滚,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了!”

凌烨风终于领悟到问题出在哪里了,他欠她一个解释。他承认,让她没有消息地等一个多月是他的错,但他有苦衷的。

“夕夕,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消失一个月,让你担心,但我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还有什么原因重要过我和微甜吗?是你说要和我结婚的,结果,你却连一个电话也没有。凌烨风,就算你死了回不来,也许我就会原谅你!”

愤怒地吼完,她的眼泪迷蒙在眼帘,却终究没掉下。

哀绝地望了他最后一眼,花夕颜终于决堤哭了,她飞快背转身,冲进了大门,大门随即被她关上,她要当着他的面,狠狠地把他关在门外,她要当着他的面,狠狠地抛弃他。

“夕夕,你听我说啊!”

凌烨风意识到问题严重了,拼命拍着门,心焦地望着心爱的女人就那样消失在他的眼际,他心痛极了。

他不是不回来,而是送宫惜兰的骨灰回到马来西亚后,宫惜兰的生父宫洛恒刚好寻来,却没想到接到的是女儿的骨灰。

宫洛恒是当地黑道老大,宫惜兰母亲当年因为无法忍受他混黑道带来的终日惶惶不安,终于一日,她把女儿送到了孤儿院,鼓起勇气另嫁他人,移居国外躲避宫洛恒的报复。

宫洛恒满怀希望寻到唯一的骨肉,哪接受得了等待他的是女儿的骨灰?

所以,他囚禁了凌烨风,逼他娶女儿的亡灵,一辈子守侯。

凌烨风不从,他便施了多种黑道刑罚,逼他就犯。

折磨了整整一个半月,不知是凌烨风的坚持打动了他,还是他对女儿的死有所看化,一日,监守凌烨风的手下开了小差,凌烨风半夜逃脱,终于顺利地回国。

凌烨风看着关闭的大铜门,恼怒得想狠踹几脚,只是,他还是忍住了。

花夕颜不肯听他的电话,他感觉自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人生之中,从来没有这么无奈挫败过。

他又不是故意不回来的,至少给他时间解释嘛!

无奈叹息着,坐在门前,靠着门,漫漫长夜,他只好守着了。

隐约的有闷雷的声响,他只希望老天千万别凑热闹下雨。

可惜,天不随人愿,快到清晨的时候,雨冰冷地落了下来,在深秋的季节里,冷得牙齿打颤。

“夕夕,下雨了,让我进去!”

凌烨风被淋醒了,冷得他抱紧了手臂,对着花夕颜的房间用力地喊。

她真狠心呐,让他守了一夜,现在下雨了,还不让他进去!

女人惹不得啊,一旦惹毛了,真是惨!

可他又不是故意的。凌烨风感到委屈极了。

花夕颜知道凌烨风还等在门外,所以,她根本不可能睡得着。听着细碎的雨声,她更是担心地起了床,偷偷地隔着窗帘望着凌烨风瑟瑟发抖走来走去的身影。

她的心,顿时软了,可想到自己一个多月来苦苦等待,她又觉得这是他该受的惩罚。

然而,翻来覆去的难受,比听他的解释更无法忍受了。

终于,她冲了出去。

“凌烨风,你疯了吗?快点离开,伞给你。”

她仍然冷冷地说,眼底,已有心疼的眸色闪过。

凌烨风打了个大的喷嚏,不接伞,却狠狠地抱住了她,再扯掉那碍事的伞,喃喃地道:“夕夕,你好狠啊,舍得让我淋了一晚的雨。我……啊痴”

“你放开,我再也不等你了。我也不要嫁给你了,我出来,是跟你说清楚的。”

花夕颜拼命挣扎,他却越箍越紧,紧到她几乎无法呼吸。

他身上巨大的热力,带着吸引的磁力让她的推拒渐渐软弱。她还是不争气地想着他,眷恋他的温暖。

“夕夕,我在马来西亚被惜兰爸爸绑架了。”

凌烨风没看到花夕颜的唇语,他在她颈后大声解释。

“她爸爸是黑道老大,我是逃出来的。你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联系的。”

“什么?”

花夕颜终于放松了挣扎,仰脸望着凌烨风。

“这事说来话长,我们先进去吧!”

“喂!”

还不知道真假,就这样让他进来原谅他了?

花夕颜心神恍惚之际,凌烨风眼神一转,抱起她,飞奔进屋。

“好冷,你别冷到了。”

两人回到房间,花夕颜还震撼在他的解释里无法消化,看他全身是水冷得发抖,她也无暇多想,帮他找睡衣,而他早已到浴室冲洗去了。

凌烨风急着出来见她,只围了条浴巾,精壮的肌肉,裸露着,那血痕未干的痕迹,让花夕颜心惊地走过来检视他。

“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疤?”

好象是皮鞭打过的痕迹。

“一点小伤。”事实上,是宫洛恒让手下下的鞭子打的。看在惜兰的面子上,他决定不再去计较,当是他欠她的。

“这哪是小伤,我找药帮你擦。”

凌烨风拉住她,又紧紧地抱住,喃喃地道:“夕夕,别生气了,我根本无法与你联系。不过,现在我回来了。再也不离开了,也再也不会有人把我们分开了。”

花夕颜严肃地望着他,她该接受他吗?那她这近两个月来的折磨,谁来心疼?

“凌烨风,等待不是无期限的,你已经过了你的期限了,你想来就来,想消失就消失,我已没有信心再嫁你。所以,我们还是算了吧!”

“什么算了?”

凌烨风怒火了,身上的血痕狠辣地痛着,因为他洗了澡湿了水。

“我们即将要有幸福的日子了,你怎么可以说就这么算了?”

凌烨风希冀的心碎了,这个女人,眼内的坚持,分明是要把他给甩了!

“我怕了,我怕漫长的等待,这种日子,还不如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好!”

花夕颜无奈一笑,看着他身上那些伤口,有些欲言又止。

凌烨风彻底地被激怒了,他想要她想得要命,她敢说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的心,伤了,花夕颜不敢去看他逼视得让她无所囤形的强烈眸光,怕自己看一眼就沉沦。

这个女人,决意不要他,他也是有尊严的。

“夕夕,早知你会这么想,我就让惜兰父亲关我一辈子好了。至少你在憎恨我的过程里,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我。”

扯掉浴巾,他换上衣服,生气地甩门走了。

花夕颜突然醒悟过来,叫着他追着,却听到另一扇门关上的声音。

那个声音,让她后悔极了,她真是疯了,等疯了,才会不听他的解释就宣判他的死刑!

可是,怎么办好呢?

他生气了,他若生气,估计一辈子都不理她了。

“烨风,烨风,”她捶着门,气恨他听不到,发誓一定要找名医医好他的耳朵。

但其实,凌烨风看到门板震动,已知道她在外面,她一下又一下的拍动,拍得他的心都痛了。

狠狠地拉开门,让外面的人儿猝防不及跌入他怀中,然后狠狠地吻住她,生气的,不温柔的,却狂烈得似乎要把她吞下去。

她的心她的情,被他灼热的气息包围,早已投降融化,她会恨她会生气,不正因为他不回来吗?

现在他回来了,满身是伤,她怎么只想着她自己了?

“烨风,停下来,”她呼喊阻止,想弄清楚他的伤,更想给他涂点药什么的,可他突然把她压在床上,仿佛生离死别之后的急切吻着她,吻得疼痛丝丝震撼着她的神经。

“烨风,你的伤,不要紧吗?”

他狂烈的气息和缓克制,把她的话含在嘴里。

“要紧,所以,你要帮我舔伤口!”

带着她的手,抚摩在他的伤口上。

“不要,你快说你为什么一个多月不回来。”

凌烨风侧了侧身,躺了下来,把在马来西亚的遭遇说了一遍。

“我逃出来的时候,宫洛恒没有来追杀,我想,他想通了,不然,我不会顺利地回国。”

宫洛恒混黑道的,要杀一个人,眨眼之间的事。

“烨风,原来是这样,我就知道你不会无故消失的,对不起,我那样骂过你猜测过你诅咒过你,我……真是小气。”

花夕颜羞惭地红了眼,早应想到,他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的。

“小气?你骂过我?”

凌烨风不悦危险地挑眉。

“哦,”花夕颜后悔了,才明白做女人不能太老实地惹怒男人。

“你的伤我看看,擦点药什么的!”

赶忙转移话题,心里庆幸,他最后还是回来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啊,痛啊!”

凌烨风痛苦地平躺下来,捂着胸口上的伤口。

“真的那么严重啊?”

她剥开了他的衣服,里面血痕划得很长,她心里一怵,觉得害怕极了,也心疼极了。

“你舔一下就不会痛了,夕夕。”

“这样真的有效吗?”

凌烨风偷偷一笑,最爱她和女儿这副模样了,小女人的天真无知,哄得让他开心。

“你舔舔看就知道了。”

真要舔?

她的脸,烧一般的红了。

难道心理上的安慰真的可以治疗肉体的伤痛?平时,微甜摔伤,也这么吹一下,她好象真的不哭呢。

犹豫又犹豫,终于,她万般无奈地轻吻在上面,随即,恶心竟反了上来,她差点要吐在他的胸膛上。

“怎么了?”

眸光中的狡猾消失,他眼内盛了满满的担忧。

“我……怀孕了!”

“什么?真的?”

他没看错吧,她好象说她又有了宝宝了。

“真的,这次,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让你走了。”

狂喜中,他感觉有些梦幻般的不真实。

“你用什么方法不让我走?”

忍住狂喜,他挑衅地问。

“用锁链,用皮鞭,困住你,折磨你!你敢走,我就要在你身上烙下比这更深的痕迹。凌烨风,我说真的。”花夕颜又把车仁贵两眼双盲的事说了一遍,让凌烨风别以为她不敢。

她狠狠地说道,嘴角眼底的笑意,却异常温柔。

抚摩着她的眼睛,想着她这么多年来的苦,凌烨风异常温柔地抚摩着她的头发,极其深情地说:“好,就算你用地牢,我也不离开你了。”

“真的?”

“真的。只要你不介意,我没有记忆。”

想着她为过去的凌烨风流过的眼泪伤过的心痛过的痛,凌烨风心里发酵着嫉妒。

他嫉妒她爱过去的他多,还是现在的他多。

“我两个都爱,不,我更爱现在的你多一点。如果你在意,我也会努力让你记起以前。”

“听你这么说,我不在意过去了。”

“那么,你呢?”你爱我吗?

无声的言语,多少期盼。

“你说呢?”

“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我听不到,对你,是用肢体语言表达的吗?比如现在,……”

“啊,凌烨风,你坏!”

一会儿后,卧室只剩粗喘,阳光也慢慢照了进来,阳光,是属于他们的,在幸福的晕眩里,她不再担心天气会偶尔的阴霾。

也许,在暖秋的阳光里穿上婚纱,一定会很美。

她甜甜地想,终于累得睡着了,梦里,她又一次走进了少女时的梦,他一直是她等的那个人,那么俊美如神,她所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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