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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凡年满16,相貌端正,生于四品以上官宦人家,并且未曾婚配的女子,即日起征召入宫,为二皇子平德王尉迟璟岚挑咽妃。”
一道圣旨像一声闷雷打在了那些有适合的女儿的官员心中。二皇子,尉迟璟岚,在皇帝的众多儿子当中,论相貌算是最为不凡的一个,才智武功皆无人能出其左右。然而京城众多小姐们多这位二皇子只能又爱又恨,但是绝计不愿嫁予他为妻的,因为在京城,谁都知道二皇子是一个多情薄幸的风流王爷,成日流连于各大青楼之间,期间他与不少花魁都有传出很多风流韵事,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更有甚者将之编成评书演讲。为此皇帝没有少责罚他,二皇子不仅不以为意,反而与一些乡野村夫厮混,一次甚至自己就在一处茶楼讲起评书,内容就是他与春华阁头牌祤紫姑娘的韵事,这件事可把皇上气的够呛,下令他三月不得出平王府,谁知二皇子居然公然在家开宴会,夜夜笙歌。然而既便如此,尉迟璟岚任然稳坐平德王位,皇上对他的宠爱可见一般,以至于那些趋炎附势之徒都不愿将女儿嫁给他的原因确实另有蹊跷。那些老奸巨猾们都心知肚明,二皇子是绝对不会继承王位,而且一旦新帝登基,尉迟璟岚的地位一定是一落千丈,弄不好甚至会性命不保。因为这位二皇子并非皇室正统,只是皇帝认领的孤儿。
事实上呢?当然不是这样。虽然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可是这个波月国最大的秘密确实存在,跟尉迟璟岚的生母有关。尉迟璟岚,毫无疑问,确为龙子。而其母,则是前朝凤鸣王朝公主,祺玉公主。
祺玉公主,前朝最美的公主,在尉迟承德攻陷皇宫时,心灰意冷的在池塘边对着鱼儿喃喃自语,准备葬身湖底,在清冷的月光下,美若仙子。周围厮杀的嘈杂声一瞬间都听不见了,仙子沉入湖底的一瞬间,波月国未来的皇帝,尉迟承德忘记了一切,跳入湖底。
救起公主后为了掩饰这尴尬的身份,尉迟承德自称是前朝的护卫军,化名叫杨德,将公主安置在京城外的庵堂,每隔几天会来看望她一次,中午来,晚上走,偶尔会留宿下来。尉迟承德在庵堂周围派遣了许多护卫。并且暗中把庵中除公主见过的主持以外的尼姑换成自己身边的宫女,所有的宫女都是不识字且被毒哑的。隔绝了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就连主持也以公主的性命为胁,慈祥的老主持只能每日在尉迟承德不在的时候陪公主聊聊天,心疼地抚慰她。
祺玉公主在尉迟承德的照料下,渐渐恢复笑容,对他萌生好感,不久以后委身于他,并为他诞下一子,就是尉迟璟岚。小璟岚出生以来只在庵堂内一个人玩,记忆里面只有美丽的母亲,不常来但是对他很好的父亲,和慈祥但是总是一脸忧愁的老师太。每一天,每一天都只能通过院墙上镂空的窗花窥视者外面的世界。但是对于小璟岚来说,这样的日子是幸福的。
就这样,尉迟承德为公主制造了一个世外桃源,然而这个世界就如同一个美丽的肥皂泡,轻轻地触碰就会炸裂,留下的只是污秽的水渍。
8年后,璟岚已经7岁了,老师太已经很老了,加上常年的忧郁,师太终于撒手人寰。然而,在老师太的弥留之际,最终把秘密挑破了。说完以后,老师太安心的走了,留下的便是受不了打击而晕厥的祺玉公主。
多年以后,回想起这一天,尉迟璟岚总觉得,老师太是一个自私的人,要是她带着这个秘密走了,多好。
从那以后的母亲完全变了,整日呆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睡,再也没有笑过,只是一直抱着小璟岚。后来父亲来了,母亲幽幽说了些什么,父亲先是惊愕,后来恢复平静,走了,临走以前对他们说了些什么,璟岚没听清就昏死过去了,被母亲抱着好几天,浑身麻木,又累又饿,早就支持不住了。可是小璟岚不敢动也不敢哭,他总觉得,只要他一哭,面前的母亲会碎掉。
小璟岚病了,病的很严重,可是既便如此也没有哭过,依稀中璟岚觉得母亲一直握着他的手,握得他生疼,后来好多人过来了,母亲的手一下子变得冰冷彻骨,小璟岚似乎意识到什么,拼命地握住妈妈的手,可是手被抽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清醒以后,小璟岚人已经身在皇宫中了。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当中,环顾四周,周围的人全都是没有见过的人,害怕的哭了起来。
“娘,娘……你在哪啊?娘……”
门口的皇帝听见叫声,慌张的走进屋内。握住璟岚的手,轻拍着安慰到:“璟岚,璟岚。没事了,爹在这,不哭啊!”
“爹,爹,娘呢?娘在哪里?”见到父亲,璟岚紧紧地握住尉迟承德的手,无助的样子让尉迟承德的心揪在一起。
“乖孩子,没事了,爹在这,乖啊!”尉迟承德试图缓解他的紧张。
“娘是不是不要我了?娘为什么不在这?是因为璟岚不够乖吗?我要娘!”昏睡之前的印象深深地刻在小璟岚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恐惧感正侵袭着他。
“璟岚乖,你娘马上就会来了,所以再睡一会好吗?要是娘来了,我就叫你起来好吗?好了,别哭了!”被璟岚的哭声弄得心烦意乱,尉迟承德只能让小璟岚先睡一会。
小璟岚本还想继续叫娘亲过来,可是却感觉到害怕,尉迟承德忽然看起来好陌生,一脸的不耐烦,哪里还是那个慈祥的父亲。小璟岚不敢再哭,只是点点头,不再看尉迟承德,把头埋到被子里。
看着小璟岚慢慢睡着以后,尉迟承德起身走出门口。
“皇上,此子不可留啊!”一位大臣开口,身后还有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看样子在门口已经跪了好久了。
“住嘴!”尉迟承德现在的脸很黑,语气阴冷,“传朕旨意,追封祺玉为德玉皇后,葬于皇陵。封二皇子,尉迟璟岚为平德王。”
“皇上……”大臣欲言。
“从今天起,除非查明二皇子有叛国事实,谁也不允许提起杀害二皇子的事,关于德玉皇后的事也禁止提出什么意义,违令者斩!”
“皇上执意如此,那老臣只能……”
“想死谏的话随便!逼朕杀害自己的妻子,你们现在还要逼死朕的儿子,你们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然后直接把矛头对准刚才的大臣,“是不是我把皇位让给你你就满意了!”
此言一出四下皆静。
老臣子脸色一下子阴沉下去,有些惶恐,也只是梗着脖子说:“皇上请注意你的言辞!”
“请注意你的言辞,不要以为有皇后给你撑腰你就朕就不敢对你怎么样!跟祺玉比起来,一个皇后算得了什么!”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伤了心的刀。
“啊,是吗?”身着盛装,却掩饰不住面容憔悴的高贵女子,闻言神色更加黯然,“看来我真的算不了什么了。”
“皇后?皇后!”刚才的大臣像看到希望般重新振作起来,“皇后娘娘,请你劝劝陛下。”
贵妇转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大臣,毫无感情地转移视线,她就是当今皇上尉迟承德的元配妻子,当朝皇后,花如月,而那位说话不可一世的大臣则是当朝国舅,花如月的父亲花胡。
将头偏回原处,看着皇上的眼。尉迟承德这时才意识到,对于这位元配妻子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这样看着她了,好像年老了许多。皇帝有点心虚的偏过头去,虽说是在气急的状态下,可是刚才的言辞确实不是一个皇帝,甚至是一个男人该说的。
“罢了!”在沉默了半饷之后,花如月叹了口气,仿若千年般的光阴就在这一叹之中消逝。
花如月的婚姻是一段典型的政治婚姻,看出尉迟承德前途的花胡,为了自己的权势,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而那时的尉迟承德正需要一个强大的军事支持,便也欣然同意。花如月认真履行着作为妻子的义务,努力做一个好的贤内助,而尉迟承德也确实做到了一个丈夫该有的表现,夫妇二人一直相敬如宾。想花如月虽为女流,可是却也是当世才女,无论哪一方面,做一个皇后都是绰绰有余。然而花如月犯了一个错误,她爱上了这个男人。
战火纷飞的战场上,花如月为尉迟承德红袖添香,用丝丝柔情试图柔软这个铁血男儿。在遇到困境,眼看命在旦夕,花如月不似一般女子哭哭啼啼,为尉迟璟岚出谋划策,俨然就是一个女诸葛。在尉迟承德功成名就的时候,花如月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皇后,却没有一天在享受,成日为了这个国家辛苦劳碌。然而,患难与共的夫君却与自己同床异梦,恋上了最不该恋上的女子。花如月以为,只要自己大度一点,尉迟承德总有一天会回来。
可是,世事难料,红颜易老。韶华已逝,真情到头来却只是换得如此结局,情何以堪。
“与你共患难多年,竟无法比上一个初见。”花如月自嘲的微笑了一下。
“初见……?如月,难道你……”
“皇上不时会消失几天,不知所踪,您当真以为凭蓝忠甫一人之力可以隐瞒八年时间吗?臣妾以为终有一天,皇上会厌倦,会回来。结果,皇上你做了最糟糕的选择。”
“皇后,为什么帮着皇上瞒着我们?”花胡闻此言,不禁动怒,“算…算了,总之,还请皇后阻止皇上继续犯错下去。”
“朕有何错?难道朕连选择自己心爱的人的权利都没有吗?”
“错就错在那个女人是前朝的公主,错就错在您竟然让她生下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可是前朝遗患,此子不除不足以安天下!”花胡激动地大声争辩。
“此子不除不足以安天下!”众大臣和声。
“祺玉是朕的妻子,璟岚是朕的儿子!朕意已决,谁再多言休怪朕无情!”
“皇上……”众大臣摆好了宁死不屈的架势。
“你们难道又想来这招,想逼朕就范吗?好,朕成全你们,来人!将这群人全部推出去斩了!”
没人敢动,大臣们此刻也都吓得丢了声音。尉迟承德后悔不已,一时口快,此刻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哈哈哈……”一阵轻笑打破了这寂静,花如月低头掩唇,笑声令人心碎,“爱恋令人智昏,却不知竟能让我们伟大的王到如此境地。”
花如月轻移莲步,经过皇帝身边时,低语:“我再帮你一次,今后两不相干,”
走到门边,看着床上的璟岚,背对众人。
“事到如今,追寻对错都已属枉然。现在,我以波月国皇后的身份,保这孩子一命。”花如月转过身来,表情肃穆,其威严震慑到在场的每一位人,吞噬了他们的声音,“但是,希望皇上能够饶恕这些大臣,并且不要为此事再做追究。”
尉迟承德没有直视花如月,偏过头去说道:“朕说过,只要他们不再对璟岚穷追不舍,朕自然便不再追究。”
“嗯,谢皇上。还有一件事,如果皇上答应,再好不过,如果皇上不应允,那么刚才的话当我没说,皇上大可将这些大臣尽数处死,包括臣妾在内。”
“什么?”
“将祺玉格格埋入皇陵,臣妾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封后的事请皇上三思,墓碑之上也不可以刻上祺玉的名字。还有,对外宣称,尉迟璟岚只是您的义子,绝对不可以将其生母的事情传与世人,同样也不可以告诉尉迟璟岚。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无论将来尉迟璟岚有多优秀,绝对不会将皇位传于他,不知陛下可否应允?”花如月目光如炬,丝毫没有慌乱。常年的战争同样也淬炼了这个女子。
尉迟承德意外的看着花如月,而花如月眼中的决绝竟然让他无法拒绝。尉迟承德此时才了解到,他眼中那个一向温婉的妻,竟是如此刚强的一个人。思量之后,对于花如月的要求,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尉迟承德只能应允。
“朕同意!”
“谢谢陛下。不知诸位大人还有什么异议?”花如月扫过跪着的大臣,眼睛停留在花胡处。
众大臣看着情势,只得齐声道:“臣没有异议,臣请告退。”
很快屋外大臣只剩下花胡一人,“父亲大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如月,你……”花胡本想还说一些什么,可是花如月愤恨的眼神硬生生的将他到嘴边的话语逼回,花胡到此时也未曾明白,自己的女儿曾几何时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看来多说无益,花胡愤然转身离去。
“皇上,臣妾能进去看看那孩子吗?”花如月忽然开口。
尉迟承德有些意外,但也不好拒绝,只能点头同意了。
花如月走了进去,看着尉迟璟岚的脸,在他身边坐下。
“和那人真像。你也是个可怜虫,一出生便是那个人游戏的牺牲品,无辜。若是有一天,你能找到自己的路就好了,可别让他们摆布啊!”花如月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着,说完就走了。
“如月,谢谢!”走出去的时候,经过尉迟承德的身边,花如月忽然听见尉迟承德说。
“臣妾不敢,只是希望皇上能遵守诺言。”花如月没有抬头,只是低吟到,“比翼折翅,连理不共;红丝即断,望君珍重。臣妾告退。”
花如月在侍妾的陪同下转身离开,走的毅然决然。
“如月,对不起……”尉迟承德知道无法挽回,此刻除此之外,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花如月的背颤抖了一下,停住了。半饷之后,转身看着尉迟承德,低低地说:“承德,我累了。这么多年,我一直紧紧跟在你的身边,希望我能是那个离你最近的人,可是,你却从来都不舍得给我一个眼神。再强壮的马儿,不给喂草料的话,总有力竭的一天。现在我跑不动了,连伸手抓住你的力气都没有了。再追下去,恐怕我就会化作厉鬼了,阴魂不散,直至把所有人带入地狱。这样的我,我不敢想象,高傲的我要是变成这样,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所以,就到这里吧,你也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这对我来说既是讽刺,又是侮辱,说得以前的我跟一个傻瓜似的……”
花如月试图使自己的语调轻快一点,甚至有试图轻笑,可是越到后来,声音已经明显带有哭腔,最后甚至都有点沙哑了,听得周围的宫女们都一阵心酸。尉迟承德突然有一种众叛亲离的感觉,巨大的寂寞,让他无所适从。
最后,花如月走了,尉迟承德觉得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上,一步一步的走出了他的生命。
屋外的情势千变万化,屋内的小璟岚只是睁大他的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任泪水滑落脸颊两侧,他没有哭出声音,只是不能控制住身体的颤抖。恍惚间,他知道,母亲真的再也回不来了,而他也不再是那个活在尼姑庵的无忧少年。
年幼的璟岚在宫中处处受到排挤,后来甚至开始成天面对不同的暗杀,还有许多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他,在寻找着能置他于死地的罪证。小小的璟岚只能活的小心翼翼,心智也以超常的速度成长,14岁以后,尉迟璟岚原因不明的坚决地要求离开了皇宫,一个人在皇帝赐予的平德王府住下,从此,再不见了少年的影子。
事隔多年,知道尉迟璟岚身世的人都以一些莫名其妙地理由去世了,剩下的就是净是一些位高权重的老臣了。位高者排斥尉迟璟岚,于是下面的人对这位来路不明的皇子也就渐渐疏远了,时间一久,即便是新进的官吏也都不敢接近这个平德王爷。
无论如何,在皇帝的庇护下,尉迟璟岚长大了,已经年满21岁,早已是一位翩翩公子。然而,这个年级还未成亲,皇帝开始急了。
刚出宫那会儿,尉迟璟岚很快迷上了烟花之地,沉迷于声色酒水之中,本以为年长以后尉迟璟岚就会有所收敛的,偏偏事与愿违。那退而求其次,至少璟岚的婚事不用他担心了吧,可能的话还是希望他可以找一个大家闺秀,但是只要璟岚真心爱恋那位女子的话,事情还是可以有转圜余地的。可是眼看着年岁一年又一年的过去,璟岚那里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皇帝开始着急了,于是就有了这一道圣旨。
无权无势,没有前途,风流成性,又在朝中处处受到排挤,谁肯将自己的女儿嫁于这样的王爷呢?然而大臣们不愿意归不愿意,抗旨是万万不敢的。选妃还是如期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