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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凤山的悬崖,算不上深不可测,但是即便是绝世高手也很难全身而退,因为山下几乎都是棱角分明的巨石,崖壁很光滑,很难找到可以下手攀爬的地方,至于岩缝之中偶尔长出的小树苗,别说无法攀爬,几遍伸手抓住,也是立即就会断掉的。
换句话说,尉迟璟岚和莫惜,除非有神仙搭救,否则必死无疑。
褚玄呆呆地趴在悬崖边上,看着下面无尽的黑暗。心里空空的,满腔的恨意一下子无处搁置,散不开,也提不起来。
对于尉迟璟岚,褚玄忽然觉得恨不起来了,他和自己毫无关系,根本就是陌生人。
而莫惜,褚玄却是更恨了,这一次最后,自己还是没有能追上她,她还是当着自己的面跑掉了。可是,既便如此,那种恨,依旧带着强烈的爱意。自己不过是恨她抛弃自己,不过是希望她能留在自己的身边,而现在,自己却亲手杀死了她。
褚玄脑海中的不断闪过关于莫惜的一切,还有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之内的疯狂。这一个月,自己还是自己吗?根本就是疯了。
那一夜,莫惜再一次狠狠地拒绝了自己,本想就这样吧,可是一旦抓住了,怎么舍得放手。只可惜,他始终是个胆小鬼,他终于还是没有能够得到莫惜。
一道寒光闪过,一柄利剑挨着褚玄的脖子,冰凉的,让接近疯狂地褚玄一下子回过神来。
“做什么?”褚玄抽回思绪,沉声问。
来人不给褚玄任何反抗的机会,向他的嘴里塞入了些什么,强迫他吞了下去。
褚玄挣扎着站起来,躲开了来人的钳制。“你给我吃的什么?”
“不用紧张,只是解药而已。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来人声音沉沉地,分明是木,可是声音却不是木的声音了。
“什么意思?怎么,过河拆桥吗?”褚玄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
“只不过替你解除了尉迟璟岚绑在你身上的诅咒而已,你当是应当对主上抱着感激之情才对啊!”
“主上不是说会重用我吗?他答应过我的,他会让我重新夺回我失去的一切的!”褚玄大声吼着,一脸的愤慨,“是你,一定是你看不惯主上对我重用,你做了什么手脚!”
“呵呵,主上重用你,只是因为你刚好合适而已。而我,绝对不会介意主上重用任何人,反正只不过是奴才。而你,还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笨奴才!”来人说着,手慢慢往脸上摸索过去,揭下了脸上的一层皮肤,露出来的脸,始终是那么些许的恭敬,却不是对眼前之人。暮云看着褚玄,嘲讽的眼神,还有一些怜悯。
褚玄对于暮云的脸没有丝毫的意外,恼怒地反问着:“谁是奴才,主上说我将会是未来的大将军!”
暮云嘴角稍抬,略微皱眉,有些好笑地说:“愚不可及!这么长的时间,主上不让尉迟璟岚死,可以让你侮辱尉迟璟岚,却绝对不允许你的手碰到他一丝一毫,你以为这是为什么?”
褚玄手稍稍握成拳头。“那是因为主上还留着他的命有用,他也知道我要是碰到他绝对会忍受不住地杀了他!”
“哈哈哈!”暮云仿佛听了什么好笑地笑话似地,“那是因为主上舍不得他死,主上认为你没有这个资格碰他!当然,主上也是不会放过任何伤害尉迟璟岚的人的,即便是受命于他也是一样。”
褚玄彻底傻了。
暮云也不再废话,严肃起来,认真地说:“这是主上留给你最后的仁慈,你欺凌了尉迟璟岚二十二天,主上便给你四十四天活命的时间,这期间我不会取了你的性命,只不过,尉迟璟岚那边的人可能就没有那么便宜你了。好好逃命去吧!四十四天之内,千万不要死了,当然,你要是有足够的实力躲过我四十四天之后的诛杀的话,说不定主上也会对你另眼相看也说不定呢!”
褚玄一愣,刚想大声抗议,暮云抬起头,看着不远处,微笑着说:“看来,你还是快些逃命比较好。对了,关于主上的事情,你明白的吧,你的妹妹还被你打昏躺在那里呢!那么,四十四天之后见!”说罢,暮云一个飞身,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褚玄也在没有发呆的时间,因为沿着自己刚才走过的路线,有人过来了,还是不久之前刚刚进攻过这里的那两个人。
沿着另外一个方向,褚玄掩藏起气息,迅速地逃离了这里。
片刻之后,两道黑影到达了崖边,也很快就找到了悬崖边上很明显有人滑下去的痕迹。
“怎么办?”很清朗的声音,充满了疲倦和焦急,“爷不会真的掉下去的吧!爷是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你说话啊!”
另一个人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悬崖下方,过了好久之后,缓缓开口:“如果是爷,即使掉下去,那也绝对是死不了的!”
两个人均是沉默了许久,然后又迅速离开崖边。
此时,京城之内,绫罗刚刚因为一场噩梦而惊醒,汗流浃背。绫罗摇摇脑袋,试图抛开心中的不安,重新闭上眼睛,让自己安静下来。
深夜已过,再过一个多时辰,天就该亮了。
如意赌坊的前院赌厅之内,早已空无一人,灯也已经熄了。只是最高的三楼上的陈七的屋子,油灯还在燃烧着,而本来一直和其他护卫睡后院的老幺,此刻还醒着,坐在陈七的房内,而主人陈七,不在这里。
灯火摇曳,一道黑影闪过,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在屋顶上悄悄探听了片刻,就准备悄悄离去。
“进来!”老幺坐在屋子里面,忽然大声喝道。
黑影愣了一下,身体有些不稳地晃了一下。
“怎么,还不肯进来!”老幺再一次喊着。
黑影无奈地摇摇脑袋,从屋顶下去了。
老幺坐在屋子里面,有些气恼的样子,刚才似乎是听到了一点动静,于是重复了今晚第三次同样的台词,结果半天没有反应。老幺开口刚想骂:“又是那只瘟猫!”结果话还没有出口,陈七推开了房门进来了。
屋顶上留下的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和一张遮住半张脸的面具。
老幺心里暗自庆幸了一下,然后板着一张脸,很严肃地说:“怎么,回自己的屋子还要鬼鬼祟祟的?”
“嘿嘿,我不是想说谁这个时候会在我的屋子里面嘛!你怎么会在这里?”陈七还是一副痞子样,只是看起来有些累了,脸色也有些苍白。
“我想你老兄大概会在这个点上回来,所以在这里等着你啊!”老幺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可是我记得你老兄只是个不动武功,打架都得耍小聪明的混蛋书生而已,怎么一下子成了武功盖世的大侠了?”
陈七的脸色微变,然后笑嘻嘻地说:“这不是为了能不脱你的后腿,所以才偷偷地去练的嘛!”
“哼!你不是说去找流莺了!”老幺一脸恼怒地看着陈七,流莺是陈七在春华阁的一个相好的。“天一黑就出去了,前天你也是这样,昨天白天就看你样子有些不对劲,结果居然在这个时辰回来啊!”
“额,这个,其实我实在是丢人啊,本来在流莺那里的,后来发现,自己忘带钱了,又怕你笑话我,所以才偷偷回来拿…咳咳……”陈七忽然止不住地猛烈咳嗽起来。
陈七忙用手捂住嘴,但是还是有一丝血丝渗了出来。
“老七,你怎么了!”老幺大惊,赶忙站起来过去扶住陈七。
陈七微微一愣,发现了自己的踪迹,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己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呢?随即他明白过来了,老幺打架是厉害,可是那也只是打架而已,而且是跟混混打架,论武功,其实,真的很糟糕。
“刚才,你是怎么发现我的?”陈七歪着头,看着扶住自己的老幺,松开的手上,还有嘴角,确实有些血迹。而且老幺还发现,陈七外套下面的中衣的衣领处,赫然有着鲜红的血迹。
“你怎么受得伤?”老幺显得很焦急。
“先告诉我你怎么发现我的?”陈七倒是不怎么担心自己的样子。
“嗯,这个,”老幺脸有些红了,然后看着陈七瞪着自己的样子,然后歪过头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只是直觉好像这里有人,然后大声吼了两句,然后你就进来了。”
陈七一下子气结,身体一软,倒了下去,“老幺你这个混蛋……”果然是直觉过人的混蛋啊……
两日前。陈七本来在大厅坐庄,忽然直觉不对,匆匆推了给手下,上到楼上来。
一张薄薄的纸,被一块杏仁酥压着。而信纸旁边放了一套,姑且能被称作是衣服的布料。
盗雪魂,交于红,保莫惜
陈七把杏仁酥,很自然地放到了嘴里,吃掉之后,点燃房内的油灯,将信纸燃尽了。
至于那套衣服,应该是夜行衣,除了衣服大体是白色的以外,上面所有的花纹都是黑色的,而且,那些花纹都是大片大片的,看起来,像是被人直接用墨水泼上去的。至于衣服的品位……
总之,陈七很自然地把衣服揉成一团,打开自己房间内的一个箱子,里面还有几套类似的衣服。
当夜,陈七跟老幺很随意地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离开了如意赌坊。入夜,京城郊外,太子的行宫。
“呦,请问,可以把你从莫惜那里收到的玉镯给我吗?”不太正紧的调调,可是声音却完美的改变了。
“什么人?”太子随行护卫,暮云,正在太子行宫之内休息。当然,太子尉迟珏并不在此处。这类人,本身睡眠就很浅,一有风吹草动就能清醒过来,此刻他面对着来人,慢慢地起了身,随身的佩剑竟是在手中。
“别问了,明知我不会说的。我只是拿回不属于你的东西而已。况且,你最好现在把它交给我,这些天,你应该身体开始觉得不适了吧!”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暮云此刻已经做好了完全的防备,心下对来人更是警惕了三分。
当初给莫惜服下了锁情水之后,为了进一步巩固效果,暮云准备给莫惜进行催眠。可是,和之前莫惜喝下春药的效果一样,药效很难发挥,莫惜始终还是能维持着清醒。而且无论自己如何对莫惜进行催眠,也没有什么收获。这个时候,暮云注意到了,莫惜始终手紧紧地按着自己的胸口,而且看起来还是握着些什么。
暮云当下就拨开了莫惜的手,解开了莫惜的外衣之后,就发现了莫惜一直紧紧握着的,居然是一个通体雪白的玉镯。
暮云取走了莫惜的玉镯,很意外地,莫惜很快就晕厥过去了。而且,自己的催眠也比刚才顺利多了。
暮云当下就对这个玉镯产生了兴趣,将这件事做了报告之后,尉迟珏只是稍微看看,要求暮云把玉镯的秘密探知出来,就把玉镯还是给了暮云。
暮云这些天来,一直都有在研究,可惜,毫无收获,而且,隐约地,暮云还是察觉出来,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生异样,渐渐地衰弱起来了。
这个时候,暮云想到更多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那个来历不明的人似乎对玉镯的来历很清楚,于是他便试图套话。
“听仁兄这话,这玉镯莫非是你的?”暮云微笑着问。
“你是白痴吗?不是你自己从莫惜手上拿来的,怎么可能是我的!”变装后的陈七,还是难改本性,“想套话就省省吧,而且,我也知道,玉镯就在你的左手袖中,还是乖乖给我吧!”
“如此,还请恕在下愚笨了,这玉镯,既然并非仁兄所有,自然是不可能给你的。”暮云将剑鞘取下。
“真是的,为什么总是要做这些无谓的事情呢?”陈七忽略了暮云浑身散发的杀气,“本来这玉镯就是属于我的,要是你们不做些多余的事情,我早就从莫惜的手里偷,不对,是拿过来了,可是莫惜忽然不见了,害我好找,但是既然镯子在你的手中,从你这里取来也是一样的了。”
“嘿嘿,这还真是奇谈了,莫非仁兄是个偷儿?既然这样,暮云身为公门中人,只能动手了。”
“嘛,真是麻烦!”陈七脸色一变,身先动了,躲过了暮云从一开始便全力击来的一剑。
两人的武功均是不弱,该是势均力敌。陈七心中也不禁感慨着,若不是暮云连日来受着雪魂的腐蚀,只怕内力还稍胜过自己一筹。
陈七并不是好勇斗狠之人,但是还是被逼使出全力,最后不得不使出了很有些无耻的一招,朝着暮云的下体就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