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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上拖沓出长长的红色血迹,最后在院外凭空消失,韩踏雪手中的瓷瓶掉在雪地上,正好撞到了从雪中探出头的石块,瞬间碎裂。
瓶中白色的粉末被大北风吹得四散飘零。韩踏雪立在风中,脑后青丝随风飞扬,纵使是傻子,此刻,她也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皇城中,唯一可以如此轻易的伤了楚逸辰的人,除了楚逸凡,没有第二个。他是在警告她,不要与他抗衡,他已经是这天下的皇帝,他想要什么,都是一句话的事。
纵使她如今是翰林院大学士,那又如何,皇帝想要一个‘男人’又怎么样,只要他想要,谁敢拦?谁能拦?
韩踏雪没有再寻找,扭头走进大风雪中。楚逸凡是皇帝,她,躲不过的。
韩府中比之往日冷清了不少,韩啸天这些日子辞去了府中众多的年轻姑娘,给了她们此生也没见过的银两,让他们回家,或者去别的小城过活,好歹能保着小命,如此,便谢天谢地了。
“爹。”正厅里,火炉烧的很旺,热气让人有些窒息,韩踏雪依旧一身男儿装束,美丽,却带着脆弱。
“踏雪,怎么没见逸辰与你一道来?”韩啸天拧着眉,似是无心的问了问。
“他被人抓走了。”韩踏雪语气淡薄,仿佛被人抓走的是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他身手那么好,怎么可能被人抓走呢。”韩啸天回身,拿出火钳拨弄炉中的炭火,里面的炭被烧的噼里啪啦的,韩踏雪白皙的脸,映着炭火,显出前所未有的疲惫。
“为了救我,他被箭射中了,我去拿止血药,回来的时候,他就不见了。”韩踏雪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低不可闻的哭泣。
“别哭,你娘亲不喜欢看你哭,她会难过的。”韩啸天上前,拭去韩踏雪脸上的泪,将她拥进了怀里。
“爹的宝贝女儿是最坚强的,你会照顾好自己,是吗?”韩啸天好像是预见了什么事儿一样,轻轻的蹭了蹭韩踏雪的脸。
“爹,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不要踏雪了吗?爹不可以。”韩踏雪紧张的从韩啸天怀中抬起头来,眸中含着泪水,紧紧的抓撰啸天的衣襟。
“放心,爹怎么会不要你呢,爹会一直一直保护我的女儿,不让任何人欺负我的女儿。”韩啸天笑了,笑的沧桑而凉薄。
韩踏雪就伸出双手保住他,紧紧的不放开,半晌,他才将女儿的手从自己身上移开:“你知道逸辰在哪里是吗?”
“除了小凡,没有人有理由伤害逸辰,在京中,更没有人比小凡更了解逸辰,他算准了逸辰会救我,就算我没有去拿止血药,他也会将我打晕的,他要逸辰和我,永远不能再见。”
韩踏雪的泪,滴落在炭火炉,发出呲呲的声音,几缕白烟升腾而起,模糊了她的脸颊。
韩啸天爱怜的上前:“乖孩子,楚逸凡,他不会害你,你能救逸辰。”他抚了抚她的头发,之后转身从房内离去。
他知道,就算他不提议,韩踏雪也要去,她此次来韩府的目的,就是跟他打声招呼,不是来商量的,是来直接告诉他。
他不想自己太心痛,所以自己说让她去,他自然知道去的后果是什么,但是他更加明白,踏雪不会不管楚逸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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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逸辰是在一阵轻微的颠簸中醒来的。视力还有些模糊,看不清楚所处的环境,隐隐感觉是在一辆行走的马车上,因为他听到了马蹄的声音。
等到眼睛完全适应后他才打量了一下周遭,发现真的是在马车上,不过是个无窗门锁的牢笼式车厢。
比起平常的马车,这个的空间要大上一倍有余,而且装饰极为奢华,上等木质厢壁的四周挂着各代名家的笔墨书画,每幅书画间挂满了长短不一的珍珠链子,珍珠颗颗硕大,发出莹白的光,照得里面通亮。
每条珠链都是完全用银丝固定在壁上,随着马车的行进也不会相互碰撞。
对面车门的一边,立了一个半大的柜子,柜子的门紧紧关着,看不见里面装了些什么。车厢顶上留了不少碗大的洞,下面蒙了一层画着山水画的油纸,淡淡的天光透进来方可知还未到晚上。
侧壁与车顶的交接处又留了一圈约有半指深的缝隙,看样子应该有暗板可以镶上。
他又看了看身下,层层叠叠垫满了极品丝绸做成的绸被。据说这种绸缎极其柔软,色泽光亮且可长久经火烧水浸而不毁损,制作工艺十分复杂。
这种丝绸,只有凌城的一家绸铺可以生产,一年都不过十来匹,所以常常被作为供品献给父皇。
记得去年他成婚时,也有幸得到成帝赏赐的一匹,还被管家当做宝贝一样小心地锁在库房里,一日好几遍的去看着。
不过因为成帝觉得亏欠了他,每年也可以从宫里匀出一些,所以楚逸辰一眼就认出底下这些绸子的来历。
晃眼数过,足足有十层这样的被子叠在一起,而且里外均是上等丝绸,可想而知马车的主人该是多富有。
看过这些,楚逸辰就开始思索究竟是谁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又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身上的箭伤已经被清洗,他换了干净的衣裳,只是此刻全身还是动不了,疼得难受。
楚逸辰坐在厚厚的绸被上,背靠着厢壁,闭着眼静静听外面的声音。除了马蹄声,其余什么也听不见,马车速度不快也不慢,很平稳,想来应该是行在官道上。
正当楚逸辰奇怪为什么这么安静时忽听前面几匹马的嘶叫,车子骤然停住,惯性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往前倾。接着便听见车门开的声音。
门刚一打开,外面强烈的光线刺得楚逸辰的眼睛生疼,他眯着眼抬起手放在了额头上,还没完全看清进来的人是谁就听到一个声音说:“怎么了,眼睛很疼吗?”然后又听见门被立刻关上。
楚逸辰猛地放下了手,紧盯着来人,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说:“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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