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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九章志村颖的答案
陈浩已然不知该怎么向志村颖提起此事。
而此时,志村颖的美眸中,又写满了困惑和期待,俨然一副等着他将心中的话说出来的模样。
可他依旧无比为难。
说嘛,他必然会对不起志村颖。而且,这不仅对她极不公平,也表现了他那最为自私的一面。
不说嘛,那他与黑权帮之间的博弈便毫无胜算,从而会直接导致满盘皆输……
他还在那里挣扎着、纠结着,以至于他的表情,也在这一瞬变得无比沉闷。
隐隐中,志村颖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浩,你不是有话想对我说吗?”她就此开口而道。
抬起头,陈浩的目光,全然落在了她那张艳丽的脸角上,而心中却宛如刀割一般疼痛。
“我……”他欲言又止,已不知该怎么开口。
“想说什么就说吧。”志村颖的神情,也在这一瞬变得严肃起来:“你向来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而纠结,想必,你想要对我说的事情十分重要,不然的话,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说到这儿,她稍稍顿了顿,便再度补充而道:“不管你心里在纠结些什么,我想,你还是应该把它说出来。至于那之后的结果,我们还能商量,不是吗?”
既然她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陈浩又哪好再纠结些什么,只是沉默了一嗅儿,待思绪理清之后,便将心中的想法,一一道了出来……
……
这一瞬,陈浩的思绪已然混乱。
以至于他在陈述的时候,都显得有点儿语无伦次。
不过,志村颖还是听懂了他的这一番话语。
她瞬即陷入了沉默,那张靓丽无比的俏脸,也因陈浩的一番话而化作为惨白。
她就这么瞪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就此直视着陈浩的面颊,就仿佛想要洞穿他的内心一般,看的他心中一阵发麻。
他不由低下了脑袋,哪还敢与志村颖对视。
自他将心中的想法全然道出之后,他心里对志村颖的愧疚之意,便已然达到了极致。
甚至于,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畜`生、败类……
他因自己而感到耻辱。
可他却又没有其它的选择……
但是,说出口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哪怕他心中的情绪再复杂,也只得紧咬着牙关,静等着志村颖的回答。
而就和他最初时所料想的一样,当志村颖听完了他的讲述后,便陷入了无尽的沉默当中,久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确切点说,她是不知该如何回答陈浩。
但有一点她是清楚的:此时此刻,她的心就仿佛被刀割了一般,无比疼痛,几欲让她窒息。
毕竟,在她想来,既然陈浩能将这些话说出口,那就代表着,他心里是希望她作出牺牲的。
可她凭什么要作出这样的牺牲,并付出如此之大的代价?
他的身边明明有着那么多的女人,可为何,他要选择她?
但很快,她便想通了:“或许,是因为我和他身边的其她女人不同,拥有着和他一样的阴阳体质的缘故吧……”
可想通这一点之后,她心中的疼痛感便更加强烈了,以至于她的每一次呼吸,几乎都伴随着蚀骨般的疼痛,让她的大脑意识沉浸在一片白茫茫的云雾之中,久久无法回到现实……
……
沉默,无尽的沉默。
这一秒,时间就宛如静止了一般,以至于他们二人的思绪,都无法回到现实。
这对于他们来说,皆是一种折磨——在志村颖痛苦的时候,难道陈浩就不痛苦吗?
他甚至比她还要痛苦!
就如志村颖心中所猜想的那样:既然他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自然是希望她为他作出牺牲的。否则的话,他只会将这些话埋在心里,而绝不会说出口。
此事,他知,她也知。
所以,在他静静地等待着志村颖给他答案的时候,他的内心才会饱受煎熬、饱受折磨。
而志村颖也没有让他久等。
“浩……”
她浑然开口而道,瞬息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气氛,并就此将陈浩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你刚才说,就算我变成了丑八怪,你也会守在我的身边,然后想尽一切办法,让我恢复至现在这副模样,对吧?”
陈浩一听,想也没想,便连连点头。
志村颖见状,脸角处不由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那自此之后,我也便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对吗?”
陈浩稍稍迟疑了一嗅儿,随即便再度点头。
志村颖就此吸了一口凉气。同时,不曾哭过的她,美眸间也因此而浮现出了一丝泪花。
但她终究没有让眸间的泪花坠落,只是红着个眼,就此死死地瞪着陈浩,仿佛想要洞穿他的心灵一般。
陈浩被她这么盯着,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心中的思绪早就紊乱到了极致,哪还敢与之对视。
可他越是如此沉默,志村颖便觉得心越痛。
因为,在她看来,从陈浩方才的那一番言语,以及他此时的模样,想必,他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那便是:由她付出、由她牺牲……
当然,她也有权利拒绝他。
可她根本不忍心这么做。
一来,陈浩的左臂是因木木子而断;二来,她不忍陈浩此生托着独臂度日;三来,她也不忍看到陈浩伤心难过时的模样……
总而言之,因为种种原因,她的心里似乎已经有了决定。只不过,若想让她亲口将心中的这个决定说出口,似乎还有点儿困难。
“浩。”她再度开口而道:“若是我答应了你,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双修?”
之前,陈浩就告诉过她,若想让他的断臂重生,他就必须得找一名有着同样体质的女子双修,然后再利用他师父教他的办法,令他那断去的左肢重新长出来。
抬起头,陈浩的目光,不由落在了她那双早已发红的美眸上。
他的身子浑然一颤,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若……若是可……可以的话,我……我希望是……是……今天……”当他开口之时,他的声音和他的身体一样,皆沉浸在一种颤抖的境界当中。
志村颖再度吸了一口凉气。而她的心,也在这一瞬冷到了极致。
“今天?”她的语气略显自嘲。
“也就是说,今天过后,我不仅会变成一个丑八怪,而且还会丧失生育的能力,对吧?”
听得志村颖此语,陈浩心中的愧疚不由更深了,随即便忍不装了起来:“你也可以拒绝!若你不愿意,我一定不会强逼你。”
——这绝对是句实话。
只要志村颖摇头拒绝,只要她说出一个“不”字,那么,他一定会就此调头,再也不和志村颖提起此事。
但是,从头至尾,志村颖都没有摇过头,更没有拒绝过他。
也正是因为她给了他这份希望,所以,在他的内心深处,才会于突然之间,多了一种诡念,迫使他在这个时候,还念着志村颖即将给出的回答。
然而,他却根本没有注意到:其实,志村颖早就给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