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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来信了?”沈流云激动起来,拿过信封,随手从篱笆墙上折下一根酸枣刺儿,打开封口。
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这段时间,便宜爹的模样越来越清晰,她是越来越想他,甚至有点迫切的想要见到他。
她知道自己已经,完完全全的同原主溶为一体,便宜爹就是亲爹。
沈仕年的字写得非常好,龙飞凤舞,苍劲有力,有书法家的功底。
他在信中说,他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办,暂时不能回来!让她照顾好自己,提醒她千万不要高调。并再次叮嘱她,好好照顾王氏,如果她不幸走了,务必要将阮兮兮送到都城。
沈流云将信收起来。
柱子探头探脑的:“说说你爹信中说的什么?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说是暂时不回来,有事要办!柱子,你往年腊月二十三才回来呢,今年怎么早了?”
柱子一跳一跳的:“今年南蛮子不消停,老在边境惹事儿。县城离边境近,怕南蛮子来骚扰,教头早早给我们放了假。云儿我想去投军,报效国家,你说怎么样?”
“当然好啊!男子汉就该报效国家!尤其是像你这样武功高强的,就得去沙场锻炼锻炼,打死那些南蛮子。!”
南蛮人还在边界骚扰,应该是倒霉王爷没谈判成功。
就说那个倒霉鬼,见一次倒霉一次,能谈个什么判?
柱子紧紧的握了握拳头:“好,既然云儿你也说好,我就去从军。一会回去就跟我爹说,城里有报名处,过完年就去报名。”
沈流云受他感染,也觉得心情澎湃:“你报名的时候帮着问问收不收女兵?”
柱子眼睛睁得老大:“听说南蛮国有个女将军,好像是什么公主。她的侍从就是女兵,只是不知道咱大云朝有没有。”
“没有的话我就女扮男装!听说过木兰从军吗?我就学木兰去从军。”
柱子一脸茫然:“木兰从军?什么典故?”
沈流云很鄙视的白了他一眼:“当然就是一个叫木兰的女子女扮男装去从军,最后成了将军的典故了。这都没有听过,还上什么学堂。还说什么文武学堂!”
柱子嘿嘿一笑:“先生没教我当然就不会了。你有沈先生教,当然什么都会了!沈先生可是什么都知道的。”
沈流云又翻了个白眼:“那当然,我爹博学多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掐会算。”
柱子又是嘿嘿一笑,他最喜欢看沈流云翻白眼的样子。以前没发现她,有这么可爱的动作呀!!
两人站在大门口,你一句我一句嘻嘻哈哈的东拉西扯。坡头小路边上,手里拿着一双鞋子的阮绵绵,踮起脚尖焦急的张望,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用眼睛杀了沈流云。
天寒地冻,冷风吹的她实在受不了,将双手筒在衣袖中,堆于起一脸笑,扭扭哒哒的走下山坡。
人还没到,娇滴滴的声音已经到了:“柱子哥,你回来了!”
柱子回头看了眼:“今年提前放寒假,绵绵,你找云儿啊?”
沈流云看了眼阮绵绵手里拿的鞋子,揶揄的说:“柱子,你就别明知故问了,分明是找你的。好了,我不打扰你们了,先撤了。”
自从上次帮她退了亲事,两人倒是相安无事,不过也没说过话。
柱子急了:“云儿你说什么呢?我跟她可没什么事,她都跟刘坏人那样了,我怎么会理她!”
沈流云转身进了门关上门:“那是你们的事,我可管不了。”
插上门闩,她将脸贴在门缝中听八卦。
阮绵绵好像捏着鼻子在说话:“柱子哥,我做的鞋子,绸面的!鞋样子是我娘跟你娘要的,就是你的鞋样。”
柱子结结巴巴的:“不要不要,我的鞋子都多到穿不完。我娘,我奶奶,我大嫂二嫂换着给我做。你留下来给你爹,你哥,要不然留下来以后给你男人穿!”
阮绵绵撒娇般的,喊了声:“柱子哥,这是人家专门按照你的鞋样给你做的!纳鞋底儿用的都是疙瘩针,舒服耐磨!”
舒服耐磨!沈流云承认自己,思想有点不健康,竟然想到了开车。
柱子的声音更结巴了:“不不不,既然这么好我更不能要了。哦对了,我还没回家呢,我得赶紧回家跟我爹报平安。”
柱子说完就想走可以想象他的脸都是红的。
却听到阮绵绵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柱子哥,你是不是也嫌弃我!都是他们瞎说,我没做过什么丢人的!”
柱子窘迫的说:“绵绵,不要跟我说这些。我在城里读书习武,不知道!”
阮绵绵哭的更厉害了:“你什么都知道,死云儿一定没说我的好话!我知道你就念着她,那么远的回来,家都不回就来看她!”
这是吃醋了呀!沈流云忽然有点明白,阮绵绵为什么那么卖力的撮合她同刘坏水。
想起来她同阮兮兮,柱子,阮绵绵年纪相当,从小一块长大。因为阮兮兮的爹在都城当差,沈仕年明里暗里的对她又特别照顾,所以她自视清高,一般不同,他们三个一起玩。
倒是阮绵绵乖巧伶俐嘴巴甜,总是跟着他们两个。但那也是两年前的事儿,这两年大家都长大了,懂得了那女有别,并没有过多的交往。
前段时间阮绵绵还托沈流云,给柱子送过手帕呢!
“柱子哥……。”
柱子要走,阮绵绵挡住不上。两人在大门口躲躲闪闪拉拉扯扯的,沈流云偷偷将门缝拉开一点,看的兴高采烈。
她看见阮绵绵死死的拉住柱子的衣袖,将鞋子往他怀里塞。柱子使劲儿的想要挣脱出来,最后狠狠的一推,将阮绵绵推倒在地!逃也似的跑了,头都没完回转。
阮绵绵坐在地上狠狠的将,手里的鞋子扔在地上。牙齿咬的咯嘣嘣的直响,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看向她这边,眼里的凶光都能将她千刀万剐了。
沈流云忙合住门缝,蹑手蹑脚的回到屋子里。往火坑里填了两块炭,搬把椅子,坐在旁边拿起爹的信,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
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