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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黄沙翻卷出轰鸣的巨响。宛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白色的军帐被吹的鼓鼓声不断,端坐在军帐里的白影,面沉如水。一双修长而干净的手抚摩着案几前的一个荷包。上面歪七扭八的线条,已经被洗的退了颜色。却仍然让看着的人,恍恍惚惚间似是回到昨日。脸上亦在不经意间,扬起似有似无的弧度。
“启禀初将军,沙暴挡住了所有的路,把夷蛮逃跑的路线也给清理干净了。真该死,又让他们跑了。”副将顶着风沙从外面掀帐入内报告道。一脸的愤愤不平。
“沙暴停了,立马传令下去,撤营。”白衣人淡淡的声音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口吻。
“得令。”副将领命。
由于外头的沙暴正盛,副将也没再度出去。而是站在白影的旁边看着他。
“初将军,这荷包是谁送的啊?我怎么常常都见你拿在手上?”副将是个话篓子,静不下来。见对方看着手里的荷包发呆,半天也不吭声,没话找话。
“这个么?”白衣人抬起头来,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暖意,“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哇,我一直以为像初将军这么优秀的男人,是不会被什么儿女私情所困的呢。原来初将军早就有心上人了啊。看来我的小妹子是没什么希望了。”
白衣人的目光回到手里的荷包上,想起那一张总是对他耍流氓的脸,就忍不住想笑出声来。
不错,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九皇子———良初。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来,似乎她,是从来没有问过他的名字的吧。
九皇子,名宁南旧,字良初。
光姑娘口中的,小良初。
自从他入朝开始,三年以来的军戎生涯,让曾经那个满身贵气与娇气的九皇子彻底脱变成了一个举手投足间,隐隐透着帝王之气的王者。古人说的好,只有战场,才能真正成就帝王之才。
俊美的脸庞上留下了风霜的痕迹,却更加摄人心魄。冰冷眼眸里的坚定,在森然的血光中,发出兽一样的气息,却因着里面的睿智让人心悦诚服。刚到军营时的排斥,此时已被他用赫赫战功证明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不因他的容貌,不因他的地位,只是他是战场上如狼一般的“初将军”,只因他是让夷蛮闻风丧胆的“初将军”,他今日所受到的尊敬和荣誉,那都是在浴血中累积起来的。所以此时的他,更加自信,对于自己的目标,也有着丝毫不会退让和妥协的决心。
“初将军,此次击退了夷蛮,回到京城你就可以和你的心上人好好聚聚了吧,到时候介绍兄弟们认识认识怎么样?”副将继续找话说。作为一介武夫,又是良初的心腹,他没有被那么多的礼仪框框所束缚,而是想说什么自然就说了出来。
良初对于他的脾气早就习以为常,淡淡地说道:“她或许并不会回去了。”
“哎?初将军,末将不懂你在说什么?”
良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手里的荷包塞回了袖子里,凝神静听了一会儿,说道:“沙暴已经停了,下去准备吧。”
“是。”
副将领命退了出去开始招呼各军长就位。
宁桑国的军队,是训练有素而战斗力极强的。尤其是在朱将军的训练下,更是把军队之气矫正的井井有条。命令一发,各队就回到营帐干净利落的收拾起来。
副将沿着军营的内圈巡视,伙房的一个老兵拽着一个瘦小的新面孔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伍将军,这个小贼偷吃咱军营里的馒头,我把他给抓来了。”老兵沾沾自喜的把手里的人往前一丢。
副将对于这种小事儿早就见怪不怪了。面对与夷蛮之间数年的战争,京城虽是满地繁华,而此处的人民们,却大多流离失所。来军营里小偷小摸的人不计其数。但大部分都已经是无家可归的人,所以后来都被收编到了军营里,扩充军队实力去了。
“做的不错。把他给我,你下去收拾东西吧。”副将沉声说道。
那老兵听到表扬,喜滋滋的搓着手回去了。副将看了一眼面前的新面孔,唇红齿白,身材娇小,最重要的,偏偏此人笑起来的时候,那如同妓院老鸨一样,打量人的奸诈像,看的人头皮发麻。
男人长成他这个样子的,副将倒还是第一次见。
“喂,你叫什么名字?”
“潇洒哥。”新人朝那老兵扮了个鬼脸才回答他道。
“嘿,你这名字取的不错嘛。一听就流氓。”
“我呸。你才流氓,你们全家都流氓。你大爷的,没文化,真可怕。”
听听,听听,会说出这样话来的人,除了光姑娘,还会有谁?她这个天涯浪迹的,都浪到人军营里来了,她倒是会找地儿。
副将在军中的地位仅次于良初和朱将军之下,还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这么不敬,又是一个暴脾气,当下就怒吼起来:“你找死呢!”
“哼。”须光鼻孔里出气哼他。
见他这么不合作,副将也不和他客气,“你从哪冒出来的毛头小贼,东西都偷到我军营里来了,胆子倒是不小。看我不军法处置!”
“停!”须光抬手立于他的面前,“强调一下,我那不是偷。我是光明正大的吃。吃!懂不?请您不要乱用词。没文化就不要随便显摆你自己的知识水平嘛。”
“你哪家的?”副将气的发抖了。
“九皇子在哪,我是他特地指派的。”
“嘿,你以为初将军那是你想见就见的嘛。再说了,我压根没听过初将军提起过要指派什么人来。你蒙谁呢。”
“你傻啊,当然是蒙你。别废话了,赶紧滴,带我去见九皇子。”
“初将军没空见你这个小罗罗。”
须光眼看就要发作,跳起来揍人,考虑到对方魁梧的那身子骨,对于她来说很不利,于是转移政策,“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我?”
“恩,对,别看了。说的就是你。快,看着我,来跟我回答——你叫什么名字?”
“伍二佰。”副将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小子怎么一会儿一个样儿的?
“哟,你这名字起的好。整个儿一二百五啊,你娘真有学问。这名字一听就能概括你的整体水平。”
“啊,我怒了!我咆躁了!你,跟我走!”副将二话不说提起须光的衣领就把她给逮到了营帐的空地上。
在军营里的人,大都是莽夫,一句不合意,一般情况下都是较场上解决问题。此时的军营是为追夷蛮临时搭建的,所以没有较场。伍二百把她提到空地,为的就是好发挥。反正在哪都一样儿,他今天非好好的教训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