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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冬季悄然逝去。第一缕春风抚过后,冰面上裂开一道微微的缝隙,积雪开始初融。柳条上泛上了新绿。
“王爷,王爷!”九王府的书房前,老管家拖着一把老骨头拼命的跑了进去,眼角还闪烁着泪光:“王爷,您,您快进宫去看看吧J上……皇上……快……不行了!”
即墨尊闻言,琥珀色的双瞳中满是震惊,下一刻拍案而起,瞬间绕过桌子,双手狠狠的捏在徐管家的肩头:“你说什么?!”
“皇上……”
“快,随本王进宫!”即墨尊没有等他再一次重复。只觉得心里有一股阴凉弥漫开来,他那曾经驰聘沙场、君临天下的父皇。竟然……
路过渊玉轩的时候,碰巧钱多多正在门口晒太阳,看到即墨尊急匆匆的身影,也顾不得那么许多,跟了上去,大声问道:“喂,你去哪?”
紫色的身影微微一滞。
却没有停下。
钱多多心里有种不安的情愫潜滋暗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的脚步渐渐停了下来,看着即墨尊跨马而去,留下一路滚滚的烟尘。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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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几位皇子、公主纷纷聚在门前,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等到即墨尊到达时,紧蹙的眉头才略显舒展之意。他总是能给人带来无以复加的安全感。
“九弟,你来了。”八皇子的眼角眉梢有一股说不出的恐惧。却也怪不得他,天性如此,胆小怕事。
“嗯。”即墨尊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望向一旁人群中相对淡定的即墨川:“六哥,怎么回事?”
“……”即墨川的脸色有些变动,看了看周围的兄弟姐妹,压低了声音回答道:“边关……输了一场大战,父皇焦急难耐,整整三日未寝……”
即墨尊冷酷的表情愈来愈甚。
“三哥呢?”他忽然捕捉到了这个问题,放眼望去,人群中没有即墨越的影子,他应该还在边关才对!可是……边关告败,那他也自然是凶多吉少!
毕竟一母同胞,血脉之亲还是难以磨灭的。
即墨川望着乾清宫,在冥冥苍茫的薄雾中显得有些悲戚苍凉,曾经的雄伟已然成为了过去的记忆,就算是神仙在世也无力回天:“还……不知。”
即墨尊顿时明白了。
明白了,乾清宫里奄奄一息的人,还是在等待着他三儿子的消息。所以才苦苦撑着。
这就是那种默默的父爱,哪怕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
但愿边关传来的消息,不要再刺激到那脆弱而苍老的,他们的父皇。
天不遂人愿,就在他们焦急的等待时,乾清宫里的太医一个个摇头叹息跨门而出。
“怎么样了?”即墨川最先上去问道。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出一个字。最终,在众位皇子公主的眼神攻击下,资深的张太医忽然开口了:“皇上他,如果不再受什么大刺激……应该能熬过初春。外加春季乃万物生长的节气,有助于调养生息。”
即墨尊的眸色一凛。
大刺激?指的莫非是……
“报……”
正巧此时,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举着一本奏折跑到了乾清宫前,掠过了所有人,直直的想要冲进去。即墨尊眼疾手快,刹那间捕捉到了那本奏折上的字【边关战败】。于是一个闪身,将他拦在了乾清宫外:“站住。”
“九王爷,这是加急奏折,奴才要赶紧呈给皇上!”小太监一边说着,一边擦着额头上细密的汗丝。
“拿来给本王过目。”即墨尊冷声道。
“这……奏折不能擅自呈给吾皇以外的人……”小太监的声音有些颤抖。压低了帽檐,不敢抬头看他。
“皇上龙体未愈,无法批阅奏折。”即墨尊的语气有些不耐。目光扫过四周那些还在迷茫中的兄弟姐妹。
几位皇子恍然大悟,走上前来。这边关的奏折无论是好是坏,只要让皇上看到就是一种不小的刺激!所以,千万不能呈到皇上那里去,否则……
“几位王爷、公主,您们饶了奴才吧!这奏折是八百里加急信函,是不能呈给外人的……”小太监简直快要急哭了。可是几位王爷们都默契的站在原地,没有丝毫想要让路的意图。这一堵堵人墙中,个个都是从小习武的王爷,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奴才要怎么突破?
即墨尊刚要说话,却被一个沙哑的声音打断。
“让他……咳咳,进来。咳……”气若游丝中锐气丝毫不减。众人纷纷望向乾清宫的大门,只见刚刚还卧在床榻上的皇上正扶着宫门,身披金色披风,吃力的站在众人面前。
“父皇!”众人齐齐跪下。
“父皇,龙体为重。”即墨川劝道。
“是啊,父皇……”附和。
皇上的目光有一瞬间的疏离。并为多言,接过小太监的奏折,眼神愈来愈凛冽,身躯也在不停的颤抖着。
噗——
一口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染脏了那金灿灿的龙袍。一旁的侍女赶紧扶住了皇上的身体,那奏折却掉在了肮脏的血泊中。
“父皇!”
即墨川最先上去,将皇上抱回了龙塌之上,一旁的太医也纷纷踏门而入。即墨尊没有和众人一样一拥而上,而是静默的站在门口,捡起那本奏折,看着上面依稀有些模糊的字体和内容,心头就像有一口火山喷发。
董丞相绘的边关要塞地图已经传至了敌军手中,即墨越赶去也无能为力,面对着强大凶猛的敌人,他没有能力挽狂澜,反而被敌军捉去,当了人质!
怪不得父皇看到这些,又背过气去。
“可恶。”即墨尊五指紧握。愤怒中将奏折活活捏碎:“来人,传吾皇旨,董家,抄家灭门!九族连诛!”
“九弟,不可冲动。”即墨川一袭月牙白的长衫微微晃动,眼底分明有些一分疑惑之意:“九弟妹……”
即墨尊冷冷的笑了:“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