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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亲切地挽着司沄的手往饭厅走去。
司沄表面不情不愿，但也半推半就地上了餐桌。
身后的司江国也回过神来了，跟在二人身后上了餐桌。
他坐到了妇人旁边，面色由煞白渐渐转变到愤愤不平的红脸。
嘴里开始忍不住地抱怨：“亲生女儿要把老子送进监狱，传出去叫人笑话，你也不怕嫁不出去。”
妇人心里亦是抱怨，故而没有阻止司江国。
“如果我妈死了，我也用不着嫁人了，我会带着我妈的牌位赖在你家一辈子。”
司沄用平静的脸说着发疯的话，“我不仅会把你送进监狱，我还要和你全家同归于尽。到时候杀一个回本，杀两个赚一个。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看。”
打工人就没有不疯的，能用发疯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你们俩要是再不答应，我就准备开始砸东西了哈。
司沄在心里盘算着，默默给司家夫妇下达最后通牒。但面上依旧平静，一直用一双死鱼眼盯着司江国。
“司沄，你为啥用这么呆的眼神看司父呀？”十九在幕后看司沄舌战司家夫妇，正看得起兴。
但司沄这双为了冷漠而刻意冷漠的眼神实在太呆了！十九大呼辣眼睛。
“我只是个普通学生，又不是演员。能演到这已经不错了，你还挑剔上了嗨！”司沄为自己辩驳。
很呆吗？肯定是我还不够冷酷，那我就在冷一点。
司沄继续发力，死鱼眼成功由刚死的变成了死上一个星期的那种。
十九没眼看。心中默念，自家搭档，要包容，要理解。
司家夫妇一开始就被司沄的发疯言论吓到了，又一直被司沄以奇怪的眼神盯着，心中本就瘆得慌。
结果此时，他们看到司沄的眼神变得愈加可怕，已经不能正常人来描述司沄此刻的眼神了。
疯了疯了，她是个疯子。
司家夫妇吓破了胆，他们小心翼翼地对视了一眼，不敢再激怒司沄。
“好闺女...你别激动，你爸他说话不过脑子。”妇人颤颤巍巍地开口安抚司沄。
妇人接着用手肘怼了一下司江国，示意他来解决。
司江国心中虽有惧意，但也不想失了父亲的威严。
他强打精神，努力伪装成云淡风轻的样子。“好了，司沄。我们愿意借钱，但十万确实拿不出来，最多就五万。”
司沄其实注意到司父说的“借”字。
但她现在只想赶紧拿到钱，不想再和司家夫妇继续扯皮下去了。
再说司家还有个儿子要养，司沄确实不打算直接薅秃他们。
司沄假装思考了一会，然后为难地说：“确实太少了，但你们能现结的话，我可以接受。”
司家夫妇陷入沉思，他们本打算分期付款，慢慢拖着司沄的。
司沄眼看这种情形，默默将双手挪到餐桌边沿握住，又开始用死鱼眼盯着司江国。
你们要是还不答应，我可就掀桌子了哈。
司江国浑身颤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走吧，你和我出门取钱。”
见司沄跟着司父出门去了，妇人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司沄亦在心中狠狠送了口气。
一路上，司江国沉默不语，司沄也不想和他说话。
等到了银行，司沄先去找工作人员办了张银行卡。
还好我是19岁，要是未成年卡都办不了。但时候还得揣着现金到处奔波。
等司沄办好卡后，便让司父直接将钱转到了卡上。
司父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在司沄眼神的压迫下完成了转账。
看着钱到账的消息，司沄心情大好。
“十九，我的眼神明明威力巨大嘛。”
十九不忍心告诉司沄，司父那是害怕神经病的反应。
搭档嘛，鼓励为主，鼓励不出来我也不打击。
十九决定不打击她，保持沉默。
钱到账后，司沄没有再和司父纠缠，而是准备去医院把住院费交了。
虽然身上有钱了，但司沄秉持能省则省的原则，还是选择坐公交车过去。
一路上让系统扫描是否有符合返现条件的目标，然而直到医院都没有动静。
看来这个返现对颜值的要求很苛刻啊。
司沄不禁开始担心自己能否按期攒够25万手术费了。
等到了医院，司沄往柳母病房匆匆赶去。
路过一间病房时，听到了里面的叫骂声。
司沄撇了一眼，看情形应该是病人和家属在骂一个护工。
司沄没有驻足，继续往柳母病房赶。
等到了门口，司沄在门口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柳母住的是四人一间的病房，司沄能听到里面有聊天的声音，但是没有柳母的声音。
司沄推门进入，却只见柳母的床空空的，被子也被整齐叠放着。
司沄懵了，内心开始土拨鼠尖叫。
我妈呢？啊啊！我妈不见了！
司沄立刻询问其他床的人：“叔叔阿姨，你们看到这个床的病人了吗？”
“她一醒来就走了，走了挺久了。”
“走得时候脸色可苍白哩。”
“......”
病房里的人们热情的回答，随后话题又聊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司沄没有停留，而是出门准备找护士。
结果一出门就遇到了早上借钱的好心医生。
医生看到司沄立刻大步走来：“你总算来了，你母亲醒来之后就要办出院手续，我当时在做手术，没来得及拦她，又联系不到你，只能时不时在病房看看你回来了没。”
得知柳母是出院而不是其他意外，司沄松了口气：“谢谢叔叔，母亲应该回家了，我会劝她回来的。”
“对了叔叔，我爸给我钱了，我把早上借的钱还给你吧。”
两人用手机付款完成了转账，随后司沄匆匆往回走。
路过刚刚那间充满叫骂声的病房时，司沄看到那个护工已经出来了。
护工是位有些年纪的大婶，此时她正坐在病房门前的椅子上抹眼泪。
病房里传来呼喊她的声音，其中伴随着不少辱骂的话。
护工大婶努力平复情绪，深呼吸一口气之后，进了病房。
司沄默默地看了这个病房一眼，随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