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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央宫出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无名一闪身没了人影。子落暗自念着。用这样的身手只去御膳房偷豆沙包,真是可惜了。
其实遇到无名完全是个意外呢。去年年春的时候,也是在这未央宫里。这宫中据说已经很久没人住了,所以才会选在这里种下那几棵松苗。就是在种松苗的时候,遇到了无名呢。那时的无名也是一身黑衣,饶有兴趣的在一旁看了半晌,才凑上前来问了句。“小家伙,在做什么?”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遇到了就遇到,谁也不会多说,谁也不去多问。
无名曾满是惊讶的问过子落。“你难道不怕我是坏人吗?”
子落很平静的回答他。“如果是,现在我就不会还活着了。”
自那之后,像极了一个没有说出口的约定。每一次子落同无名的遇见都会在未央宫的那几棵松苗前。虽然大多时候两人都是无言,只是看着那松苗各自想着什么。
子落紧了紧披风,又想起刚刚分开的时候无名的那句话。“小家伙,你也要像他们一样顽强呐,不要让我失望啊。”真是个……奇怪的人。
“主子,您可回来了。”刚刚踏进池华园,锦秀已经迎了上来。“这么冷的天,怎么去了那么久呢。”
明白她是出于担心,自是没理会她的抱怨。“锦,收拾一下。要去给母后请安了。”
子落踱进屋里,捧起锦秀早就准备好的热茶。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就听到青竹进来禀报。“主子,娘娘派人来接主子过去一同用膳。”
“知道了。”子落放下手中的茶杯。“锦,你留下。”
锦秀愣了愣。“主子,您就让奴婢跟着吧。不然看不见主子,奴婢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跟丢了魂似的。”
“随你吧。”说罢,子落转身向外走去。
“见过公主殿下。”穗芸是凤后身边贴身侍女,也是这宫里的侍女总管,私下里侍女们都唤她芸姐姐。“娘娘吩咐奴婢来接公主,宫中早膳早已备好,只等公主过去一道用膳了。请公主上轿吧。娘娘吩咐,路上湿滑天儿又寒的很,且不能让公主受了风寒。”
子落点点头。不多语便钻进轿子里,厚重的轿帘垂下,隔绝了外界的寒冷。那轿子中不但垫了厚厚的棉垫,而且还放了个小巧的暖香炉在里面。子落将暖香炉抱在手中。听的外面一声“起轿”,才挪了挪身子,坐的更加稳当了些。
不知怎么,每次想起母后的时候总是会想到出生时候的事呢。子落闭了眼,假寐养神。在那混沌之际,听到了母后粗喘的吸气,尖利的叫声。最终,觉得好像终于看到光亮的时候,又听到母后压着声音近乎悲鸣的哀泣。“这样的你,这样的你……该爱还是该恨呢……”
微睁开眼睛,子落蹙起眉。不懂。真的不懂。她不懂得凤后为何有时会出神的望着她,然后喃喃道:“你可是我的骨血啊……”舒了口气,子落的视线落在轿帘上。这皇宫就像这顶轿子,着实是将人困的结实。究竟何时才能逃离这座皇宫,去那宫墙外的世界呢。
这样想着的时候,轿帘已经被挑开。“主子,到了。”
将怀中的暖炉放在一旁,子落下了轿。随穗芸进到殿中,见到那在饮茶的华贵女子时,子落还是垂下眼行了礼。“给母后请安,母后安好。”
“来,落儿。”女子招招手。“坐到母后身边来。”
看着女子几年来几乎未曾改变的容貌,子落依然觉得生分。这宫中同前世的宫中不同。前世虽身在皇宫,可自泄是从母妃身边长大的。可今世的凤国不同。自子落出生后便一直由嬷嬷照料着,三岁后有了自己的侍女,便住去了池华园。凤后苏卿虽是子落生母,但相见还是甚少的,无非便是每日的请安和在为数不多的宴会上相见罢了。
“瞧这天冷的,怎么不多穿些?芸,把那件狐裘拿来给落儿。”凤后苏卿一面吩咐人将火盆烧的暖些,又一面执了子落的手说道。“昨儿你父皇送了件狐裘来,说是给你的。只在我这儿站了站,还未来得及去你那殿里,便又折去召见大臣议事去了。今个正巧穿上。”
“是。谢父皇母后。”子落吩咐锦秀将狐裘收好又道。“今日倒是有遇到太子哥哥。”
“哦?”苏卿挑挑眉。“到这会了,倒是还没见到言儿。他去忙什么了?”
“七皇兄说今日太傅要考考皇兄们。一早儿皇兄们就赶去书院了。”
苏卿摇头笑笑。“这太傅考一考他们倒是不妨。你这一早又是去做什么?昨儿刚下了雪,天寒的很。还不见有光亮你就朝外跑,这些年性子一点都不改。”
“起得早了,闷得难受就出门走走。母后教训的是,子落日后改就是了。”眉仅蹙了一下便展开,子落乖巧的应道。
“罢了,不说这。陪母后用膳吧。”
饭菜很合子落的胃口。清淡的蔬菜粥,精致的点心。但是,想起那个一早被吞下肚的豆沙包,不禁有些苦了脸。还不是很饿。无奈只得拿起汤匙一口一口喝着粥,却不去动桌上的点心。
苏卿抬起头指了指离子落不愿的那盘点心。“不尝尝么?御膳房刚刚做的。”
“看着……太甜了。”只能更加无奈的扯谎。
点了点头,苏卿也不推让。各自吃着早膳。
“尹妃娘娘到,八公主到。”
子落放下汤匙和苏卿对视一眼。来的还真是巧极了呢。
书院。
林太傅将一摞写好的答卷交到凤主轩辕宸的手中。“这是皇子们的答卷,请吾主过目。”
谁知,轩辕宸竟在接过那些答卷之后,全部扔在了一旁的火盆里。
“吾主,这……”
众皇子不敢多言,而太傅实在不明白凤主这究竟是何意。
“子言,做帝王者,必须要做的为何啊?”轩辕宸似笑非笑的询问道。
沉默了片刻,太子起身答道。“做帝王者,需教天下太平,黎民安乐。平四海之苦,呈天下之和。”林太傅暗暗点头。轩辕宸却是勾起嘴角又道。“子玉,你以为如何?”
“君者,需观天下之所向,招可为君所用之才。民乐,则官安。官民同乐,则国安。国泰民安,则君无忧也。”
不予评价,轩辕宸又转向下一个。这样在座的所有皇子全部问完之后,他终于出声道。“今日你们所答的,仅这一题。君,不需纸笔。天下乃君王心胸。而非言语之间。太傅。”轩辕宸微眯了眼。“明日将公主们召来书院。朕明日再来。”
“今日父皇可真奇怪。”子重压低声音凑近子玉说道。“太子殿下,七皇兄,你们不觉得吗?”
子言沉默片刻,最终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便离去了。
子玉笑笑。拍拍子重的肩膀。“十弟,这类话还是少说为妙。若传到父皇耳中,你该明白的。”然后冲他点点头也离开了。
“哼,一个冷的像冰,一个狡猾的像狐狸!”暗自咬咬牙,子重负气般跺脚走开。
子玉紧走几步赶上子言。
“七弟,你也觉得今日父皇很奇怪吧。”子言住了步子,回身问道。
子玉一手放在身后,一手轻抵住鼻尖咳了一声。“啊,父皇的脾气太子也知道。正是俗语中的伴君如伴虎啊。”
“但是,父皇为何明日要公主们来书院?”子言拧了眉,面色有些阴沉。
“这……”叹了口气,子玉暗声道。“也许,父皇有他的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