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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箫儿很担心越王爷的安危,臣妾看着心里也难受,现在越王平安回来了,臣妾当然高兴,是替箫儿感到高兴。”
很好,她这一番话说出来,明显就是在说,箫儿对越王有意。
而且她一直有这样一种感觉,箫儿对端木风湛,肯定不只是婢女对主子那样简单。
她很好奇这个,有好几次想问,又有些不好意思。
这下好,情急之下就先给人家定了情分,倒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
“娘娘?!”
知道你会瞎掰,也不用这么离谱吧?
箫儿又羞又怒,当着端木风夜的面又不好发作,想来想去又解释不得,心中几番挣扎之下,脸红得越发厉害了。
“朕倒是忘了,你跟箫儿很要好。”
看来端木风夜对这个解释相当满意,他慢慢笑开了,“箫儿,朕也想到的,你肯定不放心四弟离京,这些日子,你分明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是吗?”
话虽不是好话,他眼神却温和,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现在的他变了很多,变得不再像从前那样尖锐了。
“皇上,奴婢惭愧。”
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箫儿低下头去,苏君无虽说是为了帮自己开脱,实际上也说出了她心里的事。
“四弟,你在外头听够了没,还不进来?”
帘外那道颀长的身影一直静立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端木风湛是在后悔,也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进来。
内侍传话,要他嘉元宫见驾,他只记得这里是元妃寝宫,却一时忘了现在的元妃是苏君无。
一听到苏君无的声音,他就僵直了身子,躲来躲去的,还是免不了要跟小丫头见面吗?
他自问可以装做跟苏君无之间什么都没有,却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苏君无能跟他一样。
“未得皇兄允许,臣弟不敢造次。”
端木风湛身子微一颤,挑帘而入。
想到刚才端木风夜拿来糗她的话,苏君无禁不住地脸红心跳,慌乱地移开了视线。
还好她脸颊本就红扑扑的,很可爱,也不算是露了什么破绽。
“四弟,看来你赶得很急,是吗?”
是够急的,不然他身上的衣衫怎么会那么湿---不管是汗湿了也好,是夜露湿了也好。
而且,他一脸风尘,双唇干裂,神情疲惫,瞎子都该看出来了。
“臣弟没事。”
端木风湛视线略向下,谁都不看,尤其不看苏君无。
“王爷。”箫儿神情坦然,矮身施礼。
苏君无刚才那一派胡言,她根本用不着解释,端木风湛会明白的。
端木风湛只是抬了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
“苏君无,在朕的四弟面前,你摆那么大架子做什么?不用见礼吗?”
丫头,那三个月教导之期对你来说是没有什么用的吧,该学的礼数一点都没有学会,拽什么?
他对这个四弟气归气,恨归恨,要是别人敢对他有一点不敬,他会饶过对方才怪。
“呃。。。。。。妾身见过越王爷。”
眼睛看向别处,苏君无胡乱拱个手,就算完事。
端木风夜有些瞠目:这算什么?
别说这不像是女子应该用的行礼方式,这根本就算不上是行礼,简直就是对越王爷的轻慢和污辱!
“苏君无?”
端木风夜眉心隐隐跳动,头疼,简直就是头疼!
“臣弟敢问皇兄,皇后娘娘之事---”
跟笨丫头计较那么多做什么,想被她气死吗?
端木风湛是太了解苏君无了,所以见怪不怪。
看来皇兄跟她在一起果然是假的,他根本就不了解她。
至少不比他了解得多。
“你会想不到?”
一提起这个,端木风夜突然冷笑,朝中形势端木风湛跟他一样清楚,韩皇后的不得善终,他没有理由看不透。
“这么快?”
端木风湛暗暗吃惊,他当然知道刘溪陵和太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他们会下手这么快,这么狠。
“朕一定会查到证据,他们得意不了太久的!”
说是这么说,查了这么久了,他们不照样在那边得意?
端木风夜这一大张旗鼓地查找凶手,弄得整个皇宫人人自危,人心惶惶,情形是越来越糟了。
“有什么线索吗?”
才怪。
要有什么进展,端木风夜会这么坐着?
“。。。。。。暂时还没有,不过,朕会责令他们继续动大刑,继续查下去!”
看他们招是不招!
“唉J后娘娘死的是很冤啦,可是皇上你明明知道是太后他们做的,还要打那些人做什么?”
苏君无越来越听不下去了,皇上行事好没道理,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尽连累无辜做什么?
“朕自有主张!”
端木风夜脸上有些挂不住,苏君无说的是实情,可。。。。。。他要有证据,还用得着这么费事?
“又是这句?皇上,你别老拿这句来噎人好不好?凶手明明就是太后一伙嘛,你找他们就好了呀,你看你看,你在这边打了这个打那个,有什么意思?没准太后和刘梦妃她们还在得意呢,她们可巴不得天下大乱才好!”
苏君无翻翻白眼,噼里啪啪说着自己的“高深”见解,浑没注意兄弟两个都是吃了一惊的表情,快速对视了一眼。
一语惊醒梦中人。
照这样查下去,是永远都不会查出什么的。
用苏君无的话说,只会累及无辜而已。
也正好称了太后他们的意。
是时候收手了。
端木风夜突然一笑:丫头,你又帮了朕的忙了。
再看端木风湛,眼神有些游离,他的心真的随风荷一起深埋于地下了吗?
为什么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反应迟钝,有很多显而易见的事,他都看不透?
看来他不好把苏君无想的太笨,有些事情他不比她看得透,也不比她能够放得开。
苏君无这样,算不算是“大智若愚”?
“君无,有你的。”
箫儿小声在苏君无耳边赞了一句,眼睛里笑意很深。
“什么?”
立了头功的苏君无则一脸茫然,她又做了什么吗?
没有吧?
就是说了些看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