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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天早早就是灿烂的太阳,很刺眼的光,天亮得很早,空气提前闷热躁动起来。
夏天才开始迫近了,空气里流淌的却是盛夏的气息,甚至越来越浓厚,时常满身是汗,不停地不停地流淌,跟打开自来水一样泛滥,教室里满满都是汗水发酸的味道,穿深色衣服的后背会出现很大片的盐渍,垃圾桶里一整天下来会有一大堆的面纸和空瓶子。女生们在教室里面抗议着热爱运动的我们,可是汗臭味不是也证明了一点,这是男人的魅力么,一群不懂得欣赏美的女生。杜微安也是跟着皱着眉头,虽然不像别的女生踩到狗屎一样大喊大叫起来,也显示出了她的不满意。可是看着她这样,我更喜欢身上散发出这种味道,因为她总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扑克表情,只有这个时候,她可以表现出多一点神情。
我不喜欢读书。我不喜欢听着身边的人说着,读书有多好,什么锦绣前程,什么美好将来。一大群的人前仆后继地进行努力。同桌说,他想要当个记者,这是他的梦想,我羡慕地看着他很认真的神色,其实我很羡慕他。这个念头一出现的时候,我自己都很鄙夷自己,是的,我羡慕他,因为我没有理想。
谁说优秀的学生没有烦恼了,隔壁那个着名的高中昨天考试公布出来以后,就有人跳楼了。血红的印子还在地板上停留着,红红的像是一个巨大的感叹号,我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要拿漂亮的成绩和自己的生命当为赌注。
日子有很邋遢的样子,大家都像卖命挣钱的劳动人民,此时时间成了最廉价的工具。张强说,你真好,可以不用过这种艰苦的日子。我知道他言下之意是说我有一个很好的爸爸,每个月有很多的生活费,物质上是绝对的富足,可是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吧,那个所谓的爸爸的称呼放在我们家那个忠实的保险箱或者是银行卡来得更有存在感。
北半球依旧昼长夜短。日子却显得紧促起来。
每天的生活周而复始。上课,上课。放学,吃饭。没有更新的气息,很机械的重复进行着最后一场战役的准备,像部队里面的训练,单调重复。
时间收很紧的,思想却也散漫而盲目,蛰伏在心里的恐惧开始麻木起来。天天听着老师说着中考要紧张,要把自己放在枪口上,要把自己磨成一柄闪亮的刺刀,随时可以上战场,像某些反动的口号,空洞,没有激情,有时显得荒唐和可笑。
但是我同意这是一场没有硝烟又浩荡的战争,征途跋涉十年的路,只是为了打这一场貌似最后的战争,可是我却不同意把身边的人像竞争对手一样紧张对待,小心提防着,像文革时期大家都心惊胆颤一样惶恐,毕竟对手是自己,胜负也是自己。
耳朵开始有生茧的迹象,亲爱的老妈同志比我更加紧张起来,有时连煮饭也要讲究许多的营养搭配,今天是红萝卜鸭汤,青菜要素炒,肉类食品要搭配着。最难得的是菜色很少重复,甚至看见她晚上还在研究食谱。罗峰,罗峰。她只会这样叫我,然后说吃饭。再多的话也没有了。只是凝视着我,带着微笑。之所以生茧恐怕是因为安静得太不习惯。
爱的味道太浓重了,像血腥的气息,让我有些发颤。
困顿的看着黑板的字迹开始密密麻麻,逐渐模糊。做了一中午的作业,为了晚上能有充足的睡眠索性牺牲午休。瞌睡虫开始站上风了。
知了在窗外不停叫唤,睡吧,睡吧。跟摇篮曲一样。
罗峰,上课要认真,小心现在革命形势严峻。同桌不时地捅了捅。
恩,恩。睡眠显得很不安稳。
罗峰,罗峰,快起来,快点。
吵死了。你。瞪着同桌,他脸上出现了难以名状的焦躁,顺着他的眼光,一抬头,是语文老师,豆大的眼睛都快冒火了,这么近的距离显得很狰狞。
空气一下子冻结。一群人像军训排练一样齐刷刷把眼神聚集过来。
亲爱的李志宏老师,一向慈善。今天却冒火了。
你小子上课干什么呢。
老大,我认真听讲来着,太投入了就闭上眼睛了。一脸无辜起来,惯用的伎俩。
听讲,你给我看看桌上亮晶晶的液体是什么。罗峰定睛一看,桌上确实有遗留的证据,严重的失误。慌乱中看见同桌的书上写着三峡一文。老师,我是因为太感动了,古代凄美的爱情总是让人伤感啊,那些是为他们的爱而淌的泪水,郦道元流过三峡,一定是很孤单,一个人看两个人的风景。
你,上课究竟在干什么,会周公吧啊,周公教你考试读书吗啊。李老师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微安回过头来,小声说,我们上的是《论孔乙己》。
呃。后背突然冒出冷汗,如果是卡通的图片这时我的额角应该已经出现了三条黑线,尴尬又困顿起来,刚刚大脑没有清醒,乱七八糟也只想起一个作者的名字,现在脑子清晰,才发现其实那是一篇古代文章中的散文。整个班级哄堂大笑。
狠狠瞪了同桌一眼,军情没有通报,连军机也是错误的。同桌眼神很无辜。
顺着我的眼光,李老师迅速发现同桌的课本是第四册,而今天上的却是第五册。
两个人被狠狠地拍了头,用肥厚的语文课本。哎哎,我们两个人叫唤起来,**一脸得意,还赠送了一句文人的话,就用历史的文字力量把你们迷途的羔羊给敲醒。
揉揉头,发觉李老师离去的背影像个传道的牧师。据很多的前辈说,他高度近视,所以上课小动作畅通无阻,当然这包括打瞌睡,看小说,大动作适可而止,具体没有描诉。看来是很大的误会,纯属谣传。
课继续上着,班级又回复了平静和沉闷,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显得很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