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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的时间,大门外面停了几辆车子,南木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一声叹息呼之欲出。一个朴素的石碑上面留着几个安静的字体。她轻声地说道,外婆,我回来了。
站在石碑的面前,看着上面她保持一贯的微笑,是的,我来看你了,亲爱的外婆,你好吗?身后有一大群人舔着笑脸,拿着点燃的香,嘴里念叨着企求往生人的庇护。
微安只是点点头,又笑笑。外婆,我来看你,因为我想你了,那么那么的希望看见你,我只求你若真有个重界,盼你,一定一定一定要幸福.
脚步挪动了一下,山上有一阵风吹拂过来,山下是一栋装满远去身影的大楼,看着来去穿梭的人群带着各种各样的表情,她仰望着,站在生与死的界线边,眼泪就要落下来了,迫切的想你了,外婆。
脑子里面的记忆呼啸而来。天空是鸽子灰的,而从树缝间望过去,会变成清澈晶莹的蓝色,如同湖面上不规则的碎片,天空分割成了两片,透过一根电线,大雨就要压城了,空气变成潮湿,上面停满了拳头大的雨燕。而她变成了孤儿。
你是否笑了,你的孙女依旧那么任性,在不顾任何人的呼唤下,不停住脚步,然后伤痛了自己,也不想认输,终于有了报应。
身边男子微微皱起眉头,眼睛里面藏着心疼,时直今日,依旧忘不了,眼前的她多少次地掀开白布,而死者只是一脸安然,去往火葬场的路上,她一直沉默,嘴角含笑,握着冰冷的手指,她知道这双大手再也无法给她温暖,还有所有的诺言。
她可以感觉到她现在一定四指冰冷,她难过,很难过。
她曾经告诉过他,外婆说女孩要坚强,不轻易流泪,她喜欢她微笑的样子,她一定会微笑着,即使很疼。
他知道她一直很坚强。有许多人评论过她,说她漂亮,可爱,有个性,诸如此类的词汇,微安听了都只是微微一笑,礼貌性的回应。只是有一个隔壁一个阿姨拉着她说,姑娘,你真的很坚强。他看见了她眼中一晃而过的感动。
有许多人伪装自己,不是为了不被发觉,而是为了被一些人可以关心到。只是一个词汇,却胜过许多繁琐的称赞。
身边的杉树换了一种生命的活力,浅路的小草色。有点温暖的笑。
只是蓝色沉入黑色。天空的颜色。只是忧愁墨润欢颜,寂寞的吟歌。只是信仰埋葬年华,盛季的凯歌。脑子里面乱七八糟地想着。
我们走吧。男子提醒道。两个人转身的时候,他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覆盖在她身上,带着体温,微微有些温暖。
用语言支撑起一大片的空白,用微笑填充骸长的彷徨。
两个人走在空荡的街上,这条街道上面没有太多人经过,因为是医院。这里离繁华很近,离繁华又很远。
医院进去以后没有几步,地上出现了一滩血渍,
那里围绕着人群,有的说是因为精神压抑,住院很久又没有钱付,直接用死来完结。又有一个人说这里是刚赶上一场莫名其妙的战争,一个人落了下风,就受伤了,有的在边上说着刚好就在医院,还省了120的车费,当然只是那些人的猜测。
抬头仰望那座高楼,有一阵眩晕,脑子里面晃动起一个念头,以前也有一个身躯从上空划落,重重着地。甚至不会有呻吟吧。也是一堆血渍。让人格外清醒。生与死的界限。
她站在一边,没有情绪。
走吧。他推了一下她,轻轻地,就如同一阵微风拂过去。
楼上有一双眼睛微笑了一下,清清净净的脸庞上面没有过多的情感,只是眼神透露出一丝复杂,嘴角浮起玩味。
小安,你来了,今天的鞋子很漂亮。这是蓝龙讲的第一句话,三个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在了微安的脚上。
脚步的地方似乎被火灼伤了一下,她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南木却是笑了的,脸上没有掩饰他的喜悦。这是他在出去的时候,经过一个橱窗看见的白色高跟鞋,细长的根部旁边粉饰着一缕金色的扁丝,刹似好看。鞋子的前面是一个两指宽的横条,脚踝处系着一个宣蝶结,有些俏皮。
刘若英在达芙妮广告中说:“小时候,我老爱偷穿妈妈的高跟鞋,他们送了我一双红色的小公主鞋给我,我爱死它了!每天看着它一直可以发呆好久好久,主人跟鞋子的关系真的很微妙。一双鞋加一双鞋,于是女孩就要变成女人了。”
或许这话是对的。女人味滋生了一些成熟。
她慌了一下眼神,笑着说,恩,还好。男子对着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白大褂只是微微笑地点了一下头。
接着给微安做了一系列检查,三个人的氛围有些奇特。微安和蓝龙正对着,他一副温顺的样子,笑着说没事了。秦楠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蓝龙身上,仿佛看病的人是他,而微安是诊治的人一样。
那么她大脑里面的淤血散开了么?
恩,已经没有事情了。
那么,秦楠嘴角挑衅意味浮上来,她的记忆是不是会因此而混乱呢?
微安皱着眉头,不舒服地看着他,虽然现在没有太多情绪,可是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说她重新构建的记忆是错的,什么意思呢,是说蓝龙不可信么?
这个念头很快地就从大脑划了过去。简单永远比复杂更实用,着名小说家亦舒女士说:“我喜欢向没有知识但是聪明的人学习,他们那一套不讲理、原始,令人难堪,但往往行得通。受过教育的女人事事讲风度,连唯一的武器都失掉,任由社会宰割。”
最合理最实用的真理往往出自于那些目不识丁没有什么高深学识的人身上,因为他们只知道生活,只是为了生活能真实。在不应该运用大脑的时候,她向来不想浪费。
我调查过,你在医学院的时候,催眠术似乎学得还不错的。口气和烟瘾犯了的人一般,细小的烟雾缭绕了整个空气,问着让人觉得都不舒服。
蓝龙却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眼镜上面透着严谨,只是说,好汉不提当年勇了,有些年头了,你还帮忙记得呢。
一语压下,淡出了纠纷,言下之意就是那已经是陈年旧事了,他已经淡忘了这门技术了。
南木脸色没有过多的起伏,只是微微出了一口气,手里把玩着一个手链,抬头笑着说,哦。扬升调,疑问句感叹句可以并用的语气。
恩,微安,那我们走了吧。
蓝龙,我们走了。
恩,好,你要注意。说到这个词微微顿住了,然后才说,身体。
恩,好。微安不加多想,只是第六感觉的,两个人在玩一个游戏,她是里面的一颗棋子,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心里压抑,不怎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