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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木,带我回去以前我住的地方,好么?
恩,男子凌烈的面容划过一丝动容,你终于想要想起过去的一切了么?脑子忽闪而过当时她从昏迷的睡梦中清醒过来的情景,她疯狂地叫喊着不要不要,我不想记起来什么。
手指动了一下口袋里面的那把钥匙,那是微安被捞起来身上牢牢握紧的东西,就是那个曾经当成家的钥匙。
过了这么多年,楼房还是依旧一样,只是似乎老了一些,墙壁上有蜘蛛丝,有厚重的灰尘味。
门吱呀打开的时候,微安的手指划过里面的每一样东西,灰尘沾染了一手,可是却有一种安心和放松,这个地方应该收留了她很多的快乐和幸福,所以心里又淡淡画出了一手心酸。
抽屉半开着,里面有着几本厚厚的笔记本,手不禁伸了进去,灯光在头上张开了眼睛,南木贴心地按开了灯光的按钮。
下面有一封信微微露出了一个小角……
天气晴朗。忘了多久没有动笔写字。
这么些年来已经习惯了写字台里的电脑敲打一遍又一遍的文字。抽屉里已经早没有笔记本之类的东西。唯独留着的是你送的那根钢笔。上面还刻着莉。我的名字。
不管工作得多累,只要看着它,心里就会满是温暖。因为那是你给我的爱。那年稚气的你把笔给我的时候,说,笔给你,我也给你了。脸上还有粉色的红晕。心就醉了。我想你就是我一辈子的归宿了。
离上一次的争吵已经有了三个多月。忙碌的生活冲散了脑子混乱的思绪,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我们的爱情和我们的未来。或者是不愿意去面对那份感情的变味。
趴在阳台上,风吹起了纸张,底下有稀疏的人群。
三十层楼的高度,让心有些空洞。
下意识地拨通了熟悉的号码。看着屏幕上写的蓝龙。心里突然有了着落。
没有期盼的热情。只有淡淡的冷漠。
话筒那边你轻声说,你似乎变了。我沉默。
你又说,你变了。语气中加了些强调。我看着远处的高架桥失语。眼泪划落下来。
你再次说,真的,我感觉的你已经不是同一个样子的。
哦。那先这样。迅速把电话挂掉。这一次,我没有和你争吵。我怕你听出我声音里的哽咽。
那么告诉我,我原来是什么样子的。手心发冷,不停地颤抖。
原来的原来,在你的眼中,是什么样子的。
那么,你喜欢的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是你口中的傻姑娘么。
是你喜欢得可以交托全部的女子么。
如今的我站在生活的轨道里,不得不变强大。为了我的父母,为了我们的未来。
不停地拼命工作。
把自己下半生的辛苦全部都用上了。我以为够了。
张爱玲说,爱一个人,会把自己变得卑微。
你总爱提无尽的疑问,测试。
然后你总会以“你是如此聪慧且有那样深的戒备”做总结语。
我在电话的一头淡淡地伤感。对于你,已经透明到失去安全感了。
一直喜欢那样的言语,相信会比较幸福。
相信会比较幸福。阳光好晃眼。晃出了心里委屈的眼泪。
信任。记起你曾经在笔记本上一遍又一遍用蓝色水笔写下的字眼。
我曾经说过我们太相像了,你问过这是好或是坏,却没有任何肯定的回复。而事实上我们所认为的总觉得是可以达成共识的,好和坏在某些时候里出现,消失,再出现。没有固定的存在。
你突然消失的日子里,我不停寻找你。我以为,我把幸福弄丢了。
回忆终于让我诚实起来,原来一直把你放在心里的格子里,珍视着,只是怕那样的以来会随着你的消失而瞬间变得有些失措。我说,就算被全世界遗弃,也可以活得花枝招展。原来的原来,我都只是自欺欺人。
身上的保护色彩太厚重了,于是把自己隐藏起来。
我难过,开始意识到,爱是一个艰辛的动词。
日子往后退,等待中夹生了许多绝望。
爱与不爱,都只是一个人的事,无关其他。
后来你回来,把所有的东西整理好,说,我要去北方了。然后离开。
我蹲在你离开的背影后把笑容收起,眼泪泛滥。
你说,我不想在你的阴影下生活。
你说,我们的爱已经开始变质了。
我知道那时我们的工资已经开始有落差。即使我一再隐藏锋芒。
可是,我们是相爱的,不是么。轻声地说。
看着你的背影有了短暂颤抖,便决绝离开。
我以为我们的故事已经不可避免地结束了。
却在一天,你给我发了短信说,亲爱的,我想你了。
理智开始失去方向。后来的后来也顺其自然地发展。
这天的争吵让我决定去找你。我想故事该有个完结。选择了火车,我想我有一路的时间可以用来思考我们的相见和我们的谈话。
此刻已经是凌晨时分,刚火车才停顿下来,有一阵喧闹,然后又陷入一片宁静。
外面的夜很深了。远处的等还隐约可见。
我躲在背影后的阴影处,点着手电写信。用你给的钢笔。慢慢地写字。
大家都陷入甜蜜的梦乡。空气中的呼吸声平缓。
还没有睡意。看了你三个月前最后的那条短信,你忙吧,我困了,晚安。屏幕的灯灭了,那样的字眼看得有些心疼。
我在奔赴你的路上。虽然知道就要到达你的城市。可以在你的温度里安心地笑。可是内心总有一股绝望,很深很深。不可逆转。
有些疲乏,彼此都存活在彼此生活之外,故事之中。
谁可以完全交托,我们都是有戒备的。
友人给发短信,问好与不好。口气似你,一瞬间有泪流的冲动。
那么在你的生活中是否我也不是无可取代的。
尼采说,因为我害怕受到伤害,所以我让你确信我是爱着你的。
也许,我们都是内心积压着的空虚日益扩大,于是把彼此当成救赎的稻草,紧紧栓在心口,雨下大了,于是稻草开始摇荡,和我们的安全感一样没有着落。
我们说再见,再见,就是再也不见。
曾经每天不停地来回传达室,等待你的信。
一天过了一天。
那年冬天的时候,你笑着说,亲爱的,我在给你写信,每天都写,然后寄信,发觉邮筒的绿色真是好看,还有暖心的温度。我在电话的这头微微笑。看窗外的雨有幸福的感觉。
没有信,没有信,没有信。
等了一年又三个月份。
在后来的时候,不经意地得知你连我的邮编地址都不知晓。
难过或许不足以表达了那样的绝望。
你挥霍了我的等待。而我却又怕是意外,也许是真的,信一直在路上,某天会到来。
那么会有这么一天么。
你是个骗子。我不停地骂着。又不停地等待。
后来列车到达。
我提着行李下车。手机适时震动。
蓝龙。嘴角有了微笑。
朱莉。是我。
恩。怎么了。
我要结婚了。明天。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么。你的声音平稳。
突然,心像要扯断的风筝。
哦。恩。好。嘴角牵强地雕砌着那份心痛。
原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就在我们沉默的岁月里,那些情感已经消磨不见了。
我以为我会大声地哭,会拼命挽留,可是没有。
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婚礼上,新娘很漂亮。有明亮的眼睛和一深一浅的酒涡的笑容。我和她拥抱,内心平稳,没有波折。祝你幸福。
她笑着说,恩,会的。
然后,和你也深深地拥抱,说着同样的话,祝你幸福。
你笑了。说,会的。我很爱她,我的秦珊。
那一刻我的心突然安宁起来。我的秦珊。苦涩的嘴角里面放不下太多的微笑。
而就在我转身要离开的时候,遇见了故人,听见她们小声说,这个小姐怎么和新娘有点相像,特别是那笑容,没准是姐妹呀。
那么,这算什么。
我摆手说再见。你也摆手,笑着说,要再见哦。
终于我们轻松地说再见。再见。
回到了自己的城市。传达室的大叔在门口守着,他说,姑娘,我老伴把你的信给收起来了,实在是对不起,因为我的前妻也叫秦珊,哎,真是丢脸啊,对不起你呀。他反复地搓着手,她就是个老糊涂,又不认识字,哎,就认识那个名字。我前些天和她吵架才发现的信,耽误你了,真的是对不起啊,对不起啊。
我看着他,突然失去了语言。轻轻摇头,说不要紧。
捧着那些信,厚厚的,43封。
眼泪不停落下来。是幸福的。是亏欠的。
是时间和我们开的玩笑。一个荒唐却心酸的玩笑。而我们都输不起了。
很快地把手机换了号码。换了工作的城市。
我不知道你究竟对生活做了什么。而我又做了什么。
但是我知道从今而后,我们再也不见了。
不再被回忆拖累了。大脑的容量太有限了,只能装取那些喜乐的,却不能再被那些忧伤的片断给占据空间。
生活本身并不复杂,所有的杂乱都是我们强加给沉闷生活的一种刺激,是我们潜意识里害怕寂寞的氛围,于是给自己营造的牢笼。
我们在不断反复给对方伤害中,让自己的伤痛更加鲜明。
其实爱本身也不纠结。
如果不是我们心底那些不甘和骄傲作祟,我们也不至偏执认为我们所谓的自尊是那么重要,谁也不肯开口先打破沉默。所以我们错过了幸福。错过了一辈子。
人的一生那么长,只要不丧失对爱的念想,只要不把心藏起,只要一直心存安好。那么爱和幸福并不会象我们所强求的那样遥不可及和不可长久。
那时我们都说,彼此是最爱,幸福唯有对方可以给。到如今,我们终于各自离散,各自寻找自己的幸福。一度认为过去的约定和誓言是最毒的蛊惑,是谎言和欺骗,其实永远是曾经存在的,一个瞬间的动词。它存在我们过去坚定不移的信念里,美丽短暂,却也纯真。
我们错过了,但不是谁的错,只是我们在生活中忙碌地忘记了什么是信任,什么是爱。
“关系也没关系。
你欠我的指纹,我送你的心事就在今夜还给天使。”轻声唱着。
亲爱的,再见,再见。
一首民歌唱,为了你爱过我的时光,我无比感激,不论你到哪里,都愿你幸福无比。
请你一定要幸福……
纸片上的字迹已经有了历史的味道。
南木,我觉得这个字迹很熟悉,朱莉似乎是一个很好的女子。
呵呵,他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慢慢地说道,是的,她是的。
这个女人让她露出毫无防备的笑容,她曾经不止一次提及到她,用温暖的语气,好像诉说着心里面最柔软的心事。
那蓝龙就是她喜欢的人了吧。她自言自语着。
恩,他是个浪子。而朱莉让他想结婚了。男子补充道。
微安却笑得微弱,爱情正是一个将一对陌生人变成情侣,又将一对情侣变成陌生人的游戏。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存在过爱情。或许是宁愿选择相信,因为相信爱情可以令一个人改变,是年轻的好处,也是年轻的悲哀。浪子永远是浪子。令男人改变的,也许是上帝的爱或者佛祖的慈悲,但绝对不会是女人。最不宜结婚的是浪子,最适宜结婚的也是浪子。往往不是女人改变一个浪子,而是女人在浪子想改变的时候刚好出现。男人的一生,不过对女人做两件事:超乎她想象的好和超乎她想象的坏。女人用他的好来原谅他的坏。如果有一天他们不能在一起,不是他太坏,而是她太好。我们一生之中,要牢记和要忘记的东西一样多。记忆存在细胞里,在身体里面,与肉体永不分离,要摧毁它,等于玉石俱焚。
微安蹙着眉头。
你说,他看过这个没有呢?可惜,有些事情必须要让它水落石出。南木背对着微安肯定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