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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疼得厉害,莎亚实在是没有能力和她闹下去,不过来日方长,看以后怎样收拾她,由几个侍女搀扶着会自己的住所。
睡了一夜,已经大好,早早的吃了早饭,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要去收拾林凤娇,只是到了那里,得到的回答是她不见了,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居然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在皇宫大内,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个大活人,而且是一个疯子会丢了?打死莎亚都不信,只是搜遍了整个皇宫就是没有找到。
更令人分解的是,黄埔子轩没有任何行动,那意思冷淡的很,似乎丢的不是他的妃子,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样的反应,让莎亚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些,这件事也这样不了了之了。
少了一个对手,总以为会终于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了,没成想,事情并非她想的那样,黄埔子轩一如往常的冷,她就算是想要见他一面,都是难事,看看胸前的宝贝,更是派不上用场。
必须主动出招了,在这样无休止的等下去,她就要抓狂了。
派亲信出宫,快马加鞭给父王送信,父王只要看到信,就会马上派兵而上,直捣京都,到那时,她就不信黄埔子轩就不会低下头来求她,那时,要看她高不高兴。
三日后,边关传来噩耗,番邦来犯,而且所及之处势如破竹,一脸收复了几所城池,直奔京都而来。
而在同时,莎亚也消失了,凭空消失了。
其实这一天早在黄埔子轩的预料之中,只是比预期的要快些,看来自己的猜想都是真的,这个莎亚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没头脑,而是藩王的用心良苦,按了一个定时炸弹。
或许他屈就一下,爱她,这场灾难或许就会避免,然而他没有,他不会出卖灵魂和肉体,去换取现实的东西。
虽然早有防患,在京城留下了一只最强大的部队,可是与番邦的军队相比还是薄弱了很多,可以说是九牛一毛,毫不夸张,要想胜算,只有十分之一的把握,他就以这十分之一的胜算,博上一博。
遥远的一个城堡内,正热火朝天的准备着一场空前绝后的婚礼,处处张灯结彩,一派喜庆,人人脸上都挂满喜悦的笑容。
一座大宅子内,一间装饰温馨的房间内,慕容芸熙一脸恬静的半卧在云榻上,现在的她是比任何时候都安详的,在这里吃得好,住得好,事事都好,都是黄埔冷峻一手安排的,她唯一的事情就是安静的等到明天,做她的新娘。
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请了最有名的裁缝给她量身定做的嫁衣,世间仅有,完美无瑕的一件,大红的,金丝滚边,彩凤飞翔,红的有些耀眼,慕容芸熙把目光落在上面,又有些不适应的避开。
不知道为什麽,她并没有作为喜娘子的喜悦,有的似乎就是认命,她知道,用认命面对黄埔冷峻实在是有些残忍,因为他已经倾注了他所有的感情在这婚姻里面,想要好好的和她携手一生,跟他比,她很惭愧。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虽然是尽可的压低了,似乎怕是惊扰了她,可她依旧能听得很清楚。
“公主,慕容芸熙——”
“哪来的野女人,竟敢直呼公主的名讳,公主也是你相见就能见得?这人是从哪里来的?”
“我看见是送菜的,送明天酒席用得菜。”
那个人似乎根本就不理会别人的阻拦,依旧大声的说着,“慕容芸熙,你不见我,你会后悔的,皇上有难,你却在这里和别人成亲,枉费了他对你的一番苦心——”
皇上有难?黄埔子轩吗?不是已经平定了叛乱,好好的在京城治国安邦,怎么有难?
翻身坐起,传唤一声,“把人带进来。”
你个人连推带桑的把一个衣衫褴褛,形容前催的女人推进来,女人一进门就倒在了地上,似乎双腿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
“把她扶起来,坐下。”
几个侍女也知道公主一向心眼好,从不为难下人,对待她们都如自己的家人,所以深受府里的上上下下的喜爱。
慕容芸熙细细打量一番,她的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似乎沾污了不少淤泥,看出不她本来的模样,不过也有音乐的感觉似曾相识,那样子风尘仆仆,似乎是赶了很长的路,
“你是?”
“公主认不得了?”女人低头看看自己现在光景,也难怪,就连她自己怕是也认不出了,“林凤娇,公主可曾记得?”
慕容芸熙思忖一下,轻轻点头,在印象里当然记得这样一个名字。
林凤娇苦涩的一笑,她是贱命一条,却不安分,总想着攀龙附凤过上人上人的生活,曾经视她为敌,她却用宽容容纳了所有,公主就是公主,胸怀宽大的能容纳四海,怪不得黄埔子轩念念不忘,输给这样的人,她心服口服,“皇上的凤妃。”
“哦,想起来了,不知你不远千里来此是为了何事?”
“皇上有难……啊……我的肚子,疼死了……”林凤娇只说了一半,只觉得肚子一阵阵的剧痛传来,疼得她难以支撑,身体从椅子上一下子滑落下来,摔在地上,“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昏迷过去。
“快去请大夫。”慕容芸熙一时也有些慌乱,吩咐完,又让几个人把她抬到自己的床上。
经过一顿折腾,林凤娇醒了过来,泪意朦胧看着床前的慕容芸熙,乞求着,“保住我的孩子,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我的孩子,求你了——有了他,我才有希望,要不我活着做什麽?除了他我什麽都没有了。”
“好,我答应你。”慕容芸熙的眼睛也湿润了,轻声的安慰着,“你放心,他会好好的,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抱他的平安。”
大夫检查了一下,眉头皱了皱,为难的看了看林凤娇,对慕容芸熙说,“公主,咱们借一步说话。”
“不,孩子是我的,有什麽话当着我的面说,不管是什麽,都别瞒着我。”林凤娇不等芸熙说话,就抢先说着,在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
慕容芸熙无奈的叹息一声,“你就当着她说吧。”
“孩子,大人,只能保一个。”
轰的一声在炸雷在林凤娇和慕容芸熙耳边炸响,怎麽会这么残忍?这么残忍的抉择,房内的几个人齐刷刷把目光落在林凤娇脸上,她也许是被惊吓到了,半天眼睛一眨不眨,近乎木雕泥塑,就当在场的人手足无措,充满同情时,林凤娇突然笑了,眼角留下一串泪水,只是听来凄凄惨惨,没有一点快乐可言,“天意吗?其实这样是最好的结果,我是个多余的人,爱的人,不爱我,又不能左右自己的一切,所以上苍怜悯,早早的把我收了,留下了我的孩子,我和他的孩子,那是我生命的延续,对我不薄,我知足了。”
“留下我的孩子,我把孩子托付给你,轻易不要拒绝一个将死之人,你是个善良的人,你一定会和我一样疼爱这个孩子。”林凤娇忍住腹部的剧痛,双手拉住慕容芸熙的手,“从今以后你就是他的母亲。”
“你放心,我答应你,我会的。”慕容芸熙轻轻的点头,“我会把他送到他父亲身边。”
“皇上一直爱着你,一直都是,其实在朱府的那晚,是我倒得鬼,给他下了药,冒充你,他也把我当作你,和我一起的时候还不停的唤着你的名字,那晚有了这个孩子,只是那么一次,他以后就从没沾过我的身体,还有莎亚,不我更惨,连一次都没有,所以有了这次战乱,就是因爱生恨。”一口气说了那麽多,对于林凤娇来说似乎用去了所有的力气,用力的喘息一下,继续说,“在这种时候你应该守在他身边,而不是和别人拜堂,他需要你,我知道很需要。”
“别说了。”在这种时候听到这样的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执上一块石头,荡起层层涟漪,再也不能平静,有根刺在同时扎进了她的心房,很痛,连呼吸都对痛的。
“我要说,因为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我走了,他会更加孤独,我不希望他一辈子活着这样的孤独中,只有你才是一记良药,才可以医好他心里的伤。”林凤娇断断续续的说着,“不要告诉我你不爱他,你的眼睛骗不了人,它告诉所有人你在伤心,你在担心,你很在意,你想在他身边,珍惜吧,不要让你爱,爱你的人难过,更不要伤害爱的,你却不爱的人,你不爱黄埔冷峻,爱的是黄埔子轩,你骗不了自己。”
一字一句就这样毫不留情的剥离开慕容芸熙的心,声声执地,让她无从闪躲,不能不面对,可看看这不堪的现实,她又怎能不管不顾的离去,这对对她掏心掏肺的黄埔冷峻实在不公,她走到那一刻,他就会成为一个大笑话,人人的笑柄,新婚的前一天,新娘子跑了?不,绝不,她绝不能那样。
可是黄埔子轩,她难道就不管不问了?她一定不会安心,“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不能让我平静的生活?你知道吗?似乎我怎样做都是错了,都会伤害了无辜的人。”
“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相爱的人就应该在一起,要不所有牵扯在内的人都不会幸福,也避免不了伤害。”林凤娇用尽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她觉得有一股股的液体从身体下留出,这是激烈的痛袭来,“啊……痛……痛死我了……啊……”
“再用点力,看见孩子的头了,用力……”大夫不断的引导着,额头细细的汗丝冒出来,“再坚持一下,孩子就生出来了,用力……”
林凤娇使出自己所有的力气,两只手用力的抓住被褥,关节处没有一点血色,她大声告诉自己,她一定要挺住,把孩子生下来,这是她的使命,有了这份支撑,所以用力,再用力……直到听到一声模模糊糊的惊喜声,“孩子生出来了,孩子出来了……是个男婴……惺子……”
“不好,血流不止,大出血,大人怕是保不住了……”
声音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那种痛也慢慢的抽离了身体,身体开始飘忽,飘向一个未知的世界,一个没有烦恼痛苦的地方,其实她很想回头看看孩子,不知道像她,还是像黄埔子轩,只是她一点里企业没有了,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形成,似乎有某种力量牵引着她,飘啊,飘……
慕容芸熙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在怀中,那胖乎乎的小脸,是个眉清目秀可爱的孩子,像极了他的母亲,依稀也有些黄埔子轩痕迹,只是很可怜,一出生就成了没妈的孩子。
大婚在即,整个城堡都沉浸在喜悦中,所以葬礼不宜大办,而且碍于她的身份,无论受不受宠爱,她都是黄埔子轩亲封的妃子,死在这里,有些让人百口莫辩的嫌疑,所以草草下葬,甚至没有惊动几个人,只有几个护院和丫头陪着慕容芸熙,还有刚刚赶回的黄埔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