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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教授,你们两口子下回别扔这个进来。冲不掉的。堵着下水口,楼下水箱半天才能蓄满。”
管道师傅用一张报纸捏了个东西,直接丢在我的茶几上。
那是一只安全套,一段还系上一个结。
鼓鼓囊囊的馕泡里,黄白相间的东西也不知道搁了多久,在下水管里泡着,沾着头发和污秽。
那不可能是我和徐斌的,因为我已经记不清楚我跟徐斌两人有多久没在一起了。
我瞪大了眼睛,捂住嘴,直接推开管道师傅,冲进洗手间里呕吐起来!
空荡荡的客厅里,我坐在沙发上,手机亮着。
我像机器人一样,不停地拨打着徐斌的电话。
每一次,都打到提示「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为止。
然后再重新拨打。
一次,两次,通话记录列表置顶的最上方,累积着数字。
直到第十四个,终于接通了。
可是对面传来的声音根本不是徐斌,而是于秀。
“高韵你催命啊!不知道小宝病了么!打什么打!”
“妈——”
没等我开口说点什么,徐斌便把手机抢了下来。
“高,高韵,什么事?”
“徐斌。”
我深吸一口气:“你人去哪了?”
“高韵,小宝下午突然高热惊厥,我跟我妈带他去医院了。回头再说吧!”
说完,他把电话挂断了。
我深思了半分钟,起身穿衣,叫车。
来到中心医院儿科急诊室这边,我看到徐斌和于秀坐在外面走廊的椅子上,旁边还有个女人——
是陶静。
看到我来了,三个人脸上的表情各有千秋。
于秀自然是掩不住的厌恶,好像不说几句难听的话,就浑身不痛快。
所以徐斌立刻把她推到了另一边,同时叫陶静也跟着过去。
他迎我过来,短短几米路,我能感觉到他脑子已经转了七八个来回。
于是我想,无论徐斌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了。
“高韵,小宝突然就……”
我摆摆手:“别说了,孩子看病要紧。”
我摒了一脸的平静,反而把徐斌给吓到了。
“高韵,是我妈把陶静叫来的,我其实——”
徐斌伸手去拉我,却被我脱开。
我皱眉:“你怎么听不懂呢?我都说了,先给孩子看病。其他的回头再谈。”
说完,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就这样,你要回家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
“啊?”
徐斌显然没懂我的意思:“那你,去哪?”
“我出去玩。”
我冷笑着说,凭什么我要在家等你呢?
我说出去玩,真就是字面意思。
我把蓝瑶揪出来,让她陪我去喝酒。
蓝瑶二话没说下了直播,开着她那辆紫色迷你小跑过来接我。
“姐,出什么事了?”
我说没事,挺好,我现在的状态非常好。
徐斌给他领养回来的男孩找个了贤良淑德的后妈。
你赶紧把我带到酒吧去,给我找个男人坐爱。
蓝瑶:“……高韵你疯了吧?”
“蓝瑶,我跟徐斌……快两年没有姓生活了。”
我靠在蓝瑶的副驾驶,双手埋着脸,身体前倾出去。
我哭了。
原本想憋到喝了酒,赖酒劲儿大。
可现在,我连买醉都没机会买,情绪就这样决堤到崩溃边缘。
“我以为他是太累,他是不想,我以为他像我一样想念丫丫。可是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我说蓝瑶,你知道这个避孕套对我的震撼有多大么?
我特么整天在单位看着动物园里各种就地大战,还要随时记录它们的时长,尺寸,受精周期。
但人不是动物你知道么!
如果徐斌他……他只是在不理智的情况下,跟陶静也好,跟其他什么女人都无所谓。如果他只是因为人性里的弱点,干柴烈火擦枪走火……
就算我不能接受这样的背叛,但至少也能体面地好聚好散。
我根本不至于这么崩溃!
“但是避孕套你知道么?避孕套是什么东西,那是高级生物发明出来的文明产物!说明他是有理智的,你明白么!他有理智,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甚至可能先洗了个澡,然后跟一个女人前戏调情,戴上安全措施,完事还能从容不迫打个结,扔马桶里毁灭踪迹。”
我不能忍受的,不仅仅是因为徐斌在身体上背叛了我。
更是因为,他在我这么痛苦时候,在女儿刚刚走了小半年的时间里,竟然“享受”了姓爱。
“高韵,徐斌是你丈夫,但他首先是男人啊。”
蓝瑶拍我的肩膀,用最理智却最扎心的话劝我。
“你看我每天做直播,粉丝们各种乱七八糟的私信什么都有。我经常收到的问题就是,男人出轨了,女人到底怎么办?”
蓝瑶深吸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说,“我从来不会直接告诉她们,出轨零容忍,分手离婚。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人的悲苦不相通,人的耐受力,有时候是取决于他们所处的生存环境。出轨这种事,你能容忍,就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下去,永不再提。不能容忍,就干脆离了,不问对错,长痛不如短痛。”
蓝瑶说,最怕的就是某些女人,表面上舍不得婚姻舍不得家庭,又或者根本就没有离开男人独立生活的能力。她们最后虽然选择了原谅。其实心里扎着一根刺,划着迈不过去但一道坎。
一辈子那么长,未来的鸡毛蒜皮疲惫了身心,每次委屈起来,那根刺那道坎就会泛起波澜壮阔。
到最后,男人反而理直气壮地丢下一句“你有完没完,整天神经病一样”。
日子终究是过不下去,但最后,却好像什么都是那个被伤害的人的错?
我不想这样,真要是到了那一天,我会被我自己懊恼死的。
我抬起头,看着蓝瑶。
我说:“我不能容忍。”
事实上,我深切地意识到自己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我不能容忍的,又何止徐斌出轨?
我更不可能容忍一个害死我女儿的人,整天在我生活里像噩梦一样挥之不去。但我却签了谅解书,并一直打着以爱为名的旗号,想要保住自己跟徐斌的婚姻。
可我终究过不去那个坎,也挑不出那颗刺。
如今鸡飞狗跳的生活,源于无时无刻,我只要看到于秀,就会想到她害死我女儿。
所以日子,到底怎么过?
我说蓝瑶,带我去酒吧,我要去找个男人。
这样子,等我以后一看到徐斌,虽然立马就会恶心地想到他跟别的女人上过床,但至少同时也能顺便回味一下自己的“反击”和“背叛”。
心里,或许不会那么难受。
蓝瑶点点头,她觉得我这个逻辑也不错。
人都只活一次,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爽归爽自己,帽子留给男人绿吧。
于是蓝瑶说:“去火狐狸会所,那边男的质量不错。”
我呵声笑:“我又不谈恋爱。”
“一夜青就不讲质量了?”
蓝瑶瞪我一眼:“跟你说,越是优质的男人,越是懂得在这种事情上照顾女性的感受,玩都玩开了,你不想顺便爽一下?再说你就想报复,也不能跟天龙八部里段王妃一样,随便找个乞丐委身嘛。”
我打了个寒战,点点头:“行,你一会儿一定要帮我把把关。绝对不能让我明天早上起来,把肠子都悔青了。”
“你放心。”蓝瑶给了我一巴掌,“想睡你的,一定要能先过了我这关。”
然而现实证明,我想多了。
会所里酒绿灯红,光影旖旎。
我喝了两杯长岛冰茶,有点上头了。
然后我问蓝瑶:“你说我都坐在这儿半天了,怎么没有男人来跟我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