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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飞用手粗略地测量了沙发暗箱的长度,由于是具无头尸体,他很难直接辨认沙发里的尸体究竟是不是柳小雪。
不过,亭亭玉立的柳小雪是高挑的个头,大约有一米七多一点,如果真的是有人杀害了她,那么以她的身高,是无法将整个身体顺利放进沙发暗箱里的,因为在彭飞的测量下,沙发暗箱只有一米六几。
但如果不计算头部,就刚好能够放入。
这是不是凶手切下被害人头颅的原因?
彭飞点了一支烟噙在嘴里,仔细观察那具已经在开始腐烂的尸体。
除了尸体上的一些腐败征状,彭飞还注意到这名女性死者的身上有一些伤痕,像是鞭伤,可能她在死前受过别人的毒打。另外,她的两只手呈黑糊状,像是被烙铁之类的高温金属灼烫过。
死者最明显的特征,是其左腹部有三颗呈一条直线排列的黑痣。
在尸体颈部的创口处,彭飞发现了白石灰,看来凶手在切下死者的头颅之后,还对创口进行了处理,为的是防止尸体伤口的血迹渗漏出沙发而过早地被人发现。由此可见,凶手作案的时间很充分,并且早有预谋的。
林骁走了过来,他没敢去看尸体,手握成拳头状堵住鼻孔,侧着脸问彭飞:“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彭飞把嘴里噙着的香烟拿掉,摇了摇头说:“她死得很惨,死前受了不少折磨,遍体鳞伤,两只手像是也被烙铁给烙坏了……”
“能看出死亡时间吗?”林骁的心已经缩成了一团。
彭飞目光转向阳台,看着外面艳阳高照的天气说:“按最近几天的温度推测,应该是四至五天前。”
林骁愣住了:“四至五天前?”
那差不多正是柳小雪的失踪时间!
彭飞明白他的意思:“你不要总去联想柳小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死者的身份。不管她是谁,出了人命,就必须一查到底!”
林骁当然巴不得柳小雪安然无恙,但他的预感并不好。
彭飞目光在沙发的暗箱内外扫视着,忽然,他看到沙发一侧镶嵌有“冠祥”两个字的合金标志。
冠祥是一个家私城的名称,在习江市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老板余嚼是全市最大的家俱经销商,身价亿万,不但是个大富豪,而且黑白道上都有他的熟人,很少有人能惹得起他。他在全市开有八个连锁店,邵涵家里的这套沙发不知是在他的哪个店里买的。
邵涵已吓得灵魂出窍,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此时还坐在地上发愣,也没人顾得上扶她起来。
彭飞只好问方润忠:“这沙发是在冠祥的哪个店里买的?
方润忠困难地咽了口唾沫,手扶着墙哆嗦说:“……新……新一路的那家……”
“是什么时候买回来的?”
“……昨天!昨天下午他们刚送来……这这,这是怎……怎么回事……”方润忠不时地吐着长气,双手搓了搓脸接着说,“是他们送的货,这事肯定是他们干的!”
是谁干的,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太早。彭飞注意到的是,新一路的那家店,是余嚼的总部所在地。
不管凶手是不是冠祥的人,尸体既然出现在冠祥,他就要由此入手,对这件事情进行立案调查!
他用手机给龙湖分局刑侦科打了电话,指名点姓地叫了几个手下,说明自己现在的位置,让他们立刻赶来。
林骁把邵涵扶起,让她坐在了餐桌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可能是受刺激太大,这位漂亮的美女目光有些呆滞。
准备结婚的新房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换成谁,都是无法接受的。
约一刻钟之后,行动神速的刑警们就赶到到了邵涵家。彭飞让他们把那具无头尸体运送回龙湖分局,让法医对其进行进一步的检查分析;同时在全市范围内发布凶案消息,看最近几天有没有关于年轻女性失踪的报案。
即使死者真的就是柳小雪,最后的这项工作也是必须的。
正在这时,又有一个人来到了邵涵的家里。
来者是一个七旬上下的老人,年纪虽然已经很大,但身子骨很硬朗,尤其是一身笔挺的警服更让他显得精神、威严。
只是警服上的肩章却没有了。
见到这位老人,方润忠疲倦的眼睛里闪起了一点光辉:“爸,您怎么来了?”
林骁和彭飞都不认识这位老人,但一听就明白了,来者分明是方润忠的父亲。
方老也是位警察,虽然早就退休了,但在公安部门干了一辈子,声望很高,直到现在,提到他的名字,很多人都还肃然起敬。
不过方老和彭飞的职责不同,在退休前,他是位缉毒警察。
龙湖分局的刑警们正在小心翼翼地把那具女尸装进尸体袋,方老刚一进门,就给看了个正着。大惊之下,他问方润忠:“这是怎么回事?!”
方润忠痛苦地摇着头,用手指了指彭飞,意思是让父亲向彭飞询问情况。
相互自我介绍了一下,闻听是公安前辈,彭飞对方老十分尊敬,向他简要地说明了情况,然后说:“这是一起典型的凶杀案,我已准备立案侦查了。”
方老沉痛地叹息着摇头说:“太残忍了!要查!一定要把凶手绳之以法!”
邵涵勉强撑着身子站起来,跟方老打招呼。方老赶紧让她坐下:“本来我是想过来看看你们新房布置得怎么样了,没想到碰上了这种事情!但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这种案子我们见得多了!放心,彭科长是破案高手,他很快就会把凶手给揪出来!……”
他环顾新房,又说:“不过出了这种事情,这房子暂时不能住了,你们的婚期也再往后推推,等案子破了再说。”
邵涵也好,方润忠也罢,此时此刻都没有了半点结婚的心思和欲望。这叫家门不幸,新房里出现了死人,这婚事还怎么办?!
方润忠缓缓抬起他那戴着金戒指的手,机械地理着自己的头发,突然,他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