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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谷的热季忽然变的难以忍受,蝶影一下飞机就开始怀念潮州温和舒适的天气。
一身亮灰的韦震立刻看穿女儿的心事,慈爱的说到:“蝶影,还是潮州比较舒服吧?”
“呵呵,只要待在父亲身边,不论哪里都很舒服。”她调皮的回答,换来父亲宠溺的一抱。20年来,她唯一的怀抱。
“我先陪你回去,看看你母亲和弟弟。”韦震很久没见过太太,心中十分惦念。在他的心目中花容依旧是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说他保守也好,他的思想依旧传统而迂腐,古人早有说过“娶妻娶德,纳妾纳色”。他的心中除了花容,又何尝容的下别的女人?
“夫人,老爷和小姐回来了。”穿着泰式窄裙的佣人急匆匆的跑进来,跟花容通报。
“是吗?”花容立即从沙发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头发,脸上漾起浓浓的笑意。
“花容,我回来了。最近还好吧?”韦震还没进门就看见了赤脚站在竹楼上迎接的花容。
“好,你可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过了。”她答着话,谦恭的跟在丈夫身后。
几个保镖依次脱掉鞋子进了门,将大包小包的礼物搬了进来,然后双手合十施礼,躬身退出了厅堂。
“带了些礼物,你先选选。”韦震接过妻子递到手上的茶水,微笑着说道。
“潮州的变化大吗?”花容印象中的潮州还是许多年前两个孤儿相依相伴,在村里沿街乞讨时的破败样子。
“完全变了,发展很快,直追曼谷。”韦震品着香茗,继续说到,“这次回去见到潮阳了,他不错,生意做的有声有色。还陪我们玩遍了潮州的山水名胜。”
“是吗?”花容的神情稍有些疏离,瞬间找回些情绪问:“他家里怎么样?”
“两个儿子都很有出息,老大已经22了,人也长的很英武,象潮阳。”韦震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花园树荫下,忙着摆弄水果的蝶影身上。那个男孩与他的宝贝女儿相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无论从哪个方面讲都是,“花容,你希望女儿嫁个什么样的男人?”
“你发愁蝶影嫁不出去吗?还不是你挑剔,不然家里的竹楼早就被媒人踩塌了。”花容的言语中有几分抱怨,女儿不小了,早该出阁了。
“出嫁的事草率不得。女儿太优秀,随便嫁个男人岂不糟蹋了!慢慢来吧。”韦震心里暗暗责怪花容从来不重视蝶影,就因为她是个女孩子吗?
“好了,凡事你做主,我管不了那么多。”察觉丈夫的不悦,花容只得做了个小小的退让。
“父亲,母亲吃水果吧。是潮州带回来的蜜柑。”一身纯白色雪纺长群的蝶影赤脚进了门,跪坐在地上,将水果恭敬的端到父母面前。
远处的郑王庙在落日的映照下,披上了一层绚烂瑰丽的玫瑰红。之后,又逐渐转变为逆光的剪影效果。蝶影回到自己房内,在窗口独自凝神。她的爱人究竟在何方?忽然想到林伯伯家中的那位一脸亲切与渴望的大公子。会是他吗?漫天的神佛怎么就不给点明示呢?
“容生怎么还没有回来?”晚饭即将开始的时候,夜幕已降临,韦震发现自己的儿子居然还没有回家,板着面孔,质问起花容。
“是不是学校有事耽搁了?”她小心的维护着儿子,很怕丈夫生气。
“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事?你的儿子你自己还不知道吗?又不知去哪里胡作非为了!”说起儿子就不由冒火,“你到底要护着他到什么时候!”韦震重重的放下筷子,看着满桌子饭菜,全然没有了胃口。
“你几个月不回来,回来就怨我!每次都是这样。你在外面呼风唤雨也就罢了,回家跟我威风什么?”花容眼泪欲滴的吵嚷着。他是位置越高脾气越大,早已不是二十年前的韦震了。他以为自己真是“梵天”,可以主宰一切吗?她一个人过这种孤零零的日子已经太委屈了,明知他外边还有个妖里妖气的“交际花”做情妇,她也忍了,他怎么还能开口埋怨呢?儿子他管过一天吗?
“母亲,您就少说一句吧……”话音未落,“啪”的一个耳光已经打在了蝶影的脸上。
“我和你父亲讲话,轮不到你插嘴X房去。”花容愤怒的咆哮着。蝶影低着头,强忍泪水,寥落的进了闺房。
“花容,你太过分了!”韦震的脸色刹时浓云密布。她越来越不象话了,怎么连一点规矩都没有呢?她不知道泰国是男权社会吗?丈夫的意志是至高无上的。
“谁过分,你要是只为训斥我,以后就不必回来了!”她乐得清闲太平,根本不想和他吵架。
“母亲……”韦容生莽莽撞撞的进了门,心中一惊,“啊,原来父亲也在啊。”
“你干什么去了!”韦震终于为怒火找到了出口。
“……学校有事,下课晚了。”他讲话时的心虚连自己都听的出来。
“是吗?学校会有烟味,酒味,还有这种廉价的越南香水味?”这小子以为自己的龌龊行经能瞒得过他的法眼。
“同学聚会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我已经18岁,成人了。”韦容生一脸轻蔑。在曼谷,胆敢对“梵天”不屑一顾的可能也只有他韦容生了!
“可你还在读书,不该去那种污七八糟的地方,当心染上毒品和艾滋。”他实在为儿子的处境担忧。
“新鲜,你老人家管好自己就行了,象你这种”黑社会分子“才是泰国社会的不安定因素。连我的一班同学都对”梵天“如雷贯耳。我怎么敢承认,那就是我父亲!”韦容生揪着书包径自转身进了房间。
花容一言未发,甚至有点沾沾自喜,她儿子这几句还真解气!
“你就继续保持沉默吧,他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拭目以待!”韦震扯了扯衣襟,恢复了平静的表情,“既然不被欢迎,我马上走。”
花容欲言又止,走就走,谁怕谁?
刚出了家门,忽然又返了回来,花容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期待,他后悔了?
面色凝重的韦震阔步走向女儿的房间,口中淡淡说到:“我把另一个不受欢迎的人也带走,你和儿子这下就可以安心了。”
“蝶影,开门。”听到父亲的呼唤,她拿下敷在脸上的冰袋,出了房门,呆呆望着父亲。
“跟我走,以后都不回来了。”还没回过神,就已被父亲拉扯着出了大门。。。。。。
上了一辆洁白的雪佛莱房车,韦震捻动佛珠不断平复着情绪。想起刚刚花容重重打在女儿娇美脸庞上的耳光,心不由揪痛了一下,那个女人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就这么看不上这个温顺善良的女儿呢?
蝶影将头靠在车窗玻璃上,静静望着湄南河对岸,曼谷五光十色的灯海。从小,母亲对她一直是这个样子,她若没有父亲的翼护,可能早已两眼一闭,纵身跳进这奔流不息的河水中。为什么母亲的心中,只有弟弟呢?自己怎么就不是个男孩子呢?
“蝶影,想什么呢?”韦震沉静温和的声音回响在车内。
“没什么,父亲。让您担心了。”她坐起身,勉强挤出个笑容。
“放宽心,以后就跟我住在一起。一切有父亲。”他的手暖暖的握住她冰冷的指掌。
“恩。”她顺从的点了点头。
华丽的大理石建筑比起简朴的竹楼实在是天壤之别,尤其是园中那座金碧辉煌的佛阁。难怪母亲常常责怪父亲,赚下那么大家业有什么用处,一家人反而要东躲西藏的过日子。她能理解母亲的委屈,虽有个宛若天神的丈夫,却不能日日守在身边。她的孤独是永恒的,甚至连出轨的机会都没有。谁敢妄图染指“梵天”的妻子?
“蝶影,还在园子里,我路过房间时,以为你睡了。”身后响起父亲低沉的声音。
“父亲,我睡不着,出来坐坐。”蝶影正坐在一架藤条编制的小秋千上,微微荡动着。皎洁的月光洒在身上,长发浮动,罗裙坠地,回眸一刹那,脸部精致的轮廓让韦震也禁不住心中一震,她完美的仿若一尊飘渺灵动的乐舞飞天。
“有心事?”他走近她身边,低首轻问。
“没什么,只是在想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她抬头注视着父亲俊美飘逸的脸。轮廓分明却并不刚硬。剑眉,长眼,挺鼻,嘴角常常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上扬弧线。作为男人,他的容颜有摄人魂魄的魅力,若她不是他的女儿,恐怕也会为这张面孔所倾倒。
“不开心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还年轻,还有很多幸福在前面等着你。”
“谢谢您,父亲。”她感动的有点想哭。
“还疼吗?”韦震轻抚女儿一侧微红的脸颊,满眼疼惜。
“没,没什么事了。”蝶影羞涩的低下头,对父亲一时的亲昵居然有些不适应,心无端的砰砰乱跳。
面对女儿的娇羞,韦震忽然觉得仓皇无措。他是怎么了?蝶影已经二十了,已经不合适再拿她当个孝子了。都怪自己欠考虑,唉……“没事就好,早点睡吧。”他嘱咐了一句,黯然离开了花园。
怎么会害羞呢?不应该啊,他是父亲。也许是从小一直生活的很疏远,一时间还难以适应的原因吧?蝶影望着逐渐隐没在木棉花中的修长身影,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