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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也没有什么大事,可是,妈的样子显然太急了,而且父亲抱孝子的动作,似乎想要把孩子藏起来一样。
这更让南飞惊奇。
他本来也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可是就在他要转身的时候,邢政怀里的孩子突然扭着身子,叫起来,
“我要回家,我要爸爸。”
话说的这么流利,这可不是邢笑笑的孩子。邢笑笑那孩子可是一个男孩子,这声音明显是一个女孩儿声音。
“这谁的孩子啊?”
南飞走上前,他本意没什么,只是奇怪父母会抱别人的孩子来玩。一向寂寞温顺的母亲倒也罢了,可是一向很严厉的父亲会抱孩子,他才多看了一眼。
这时孩子正好转过脸来,这一眼,南飞突然呆住了。
若惜,若惜——
是的,这小女孩,这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小女孩,她长的太像陈若惜了。
那种尘封的痛,一瞬间冲出来,痛的他的脸抽搐了几下。
“哦,飞儿,她——”
张雨欣不知如何对儿子说清这事。
说起来,这事也是人之常情。她们夫妻一天天年纪大了,越发希望儿子在身边。尤其是两个人,都知道,他们还有一个孙女养在路家。路家与邢家本是至交,这些年,他们一直更加密切的来往着。邢政和张雨欣真是每周必去看一次,自己的孙女。
这小女孩叫心儿。今年三岁了,更是叫人喜欢。邢政看张雨欣欢喜的很,又寂寞的很,就过一些日子,把孩子抱邢园玩一次。
这样,也为以后十八岁回邢家打点基础。
平时都是背着南飞来的,谁知今天偏让他碰见。要说随便说个谎吧,可是谁都看的出来,这心儿,长的太像那个若惜丫头了。
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邢政正在想办法,怎么抱着心儿离开。
“爷爷,我回家。”
心儿却叫开了。
“心儿乖乖,爷爷这就送你走。”
“我要路爸爸来接我。我不要爷爷送。”
南飞一下子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孝子是谁。三年来,他从来不去问,也不去看。若惜当年说的很清楚,她要做路明的新娘。
他还去问什么。
这三年,他一直在这个城市,和她呼吸着一片空气,可是,他却从不去找她。只要她过的好,他又何必。
这个孩子,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吗?是的,三年了。若惜和路明有了孩子,日子一定过的的很幸福。
那么,他的心,又算什么呢?
这三年的等待与自我折磨,又算什么呢?
南飞转身离去,他的心真的很痛。他一直以为,他是可以面对的,可是,现在看来,他错了,就是一个孩子,他也不能面对。
南飞并没有走远,他只是走了几步,就突然停了下来,他猛的想起一件事。
不对,是的,这里面有不对劲的地方。
要说母亲抱着这个孩子倒还罢了。女人家都喜欢孩子,而母亲又是寂寞的。父亲邢政抱着,就不对了。
还有那躲闪的动作。
若惜和路明的孩子,和邢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而按理说,若惜和自己,和父亲都有过婚姻。就是当年若惜和父亲只是名义上的婚姻吧。
按常情,父亲都应该是恨若惜的,就是不恨,也不会抱她的孩子。
难道?
南飞突然转了过来,他走到父亲面前,看也不看邢政,他望向邢政怀里的孩子,他笑了,是一种很温暖的笑,
“小家伙,叔叔陪你玩好吗?”
“叔叔,你会玩捉捉猫吗?”
“好啊,来,叔叔和你玩。”
孩子的手抻向南飞,南飞的目光望向邢政。邢政没有拒绝的理由,他放了手。
孩子柔软的身体一贴近南飞,南飞就觉得心狂跳了一下,下意识的,他把心儿紧紧的抱了一下。然后自己也觉得诧异,松手把心儿放在了地上。
他怎么对一个孩子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再回头,望向表情奇异的两老人。
下面就是心儿和南飞的对话,
“心儿,你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
“喜欢爸爸,爸爸说妈妈在很远的地方工作,只要心儿听话,妈妈就会回来。”
南飞心狂跳,若惜居然不和路明住在一起,难道两个人感情出了问题。
“心儿多长时间见妈妈一次?”
“心儿没有见过妈妈。”
天,若惜离开路明已经三年了,不会吧。
“心儿真聪明。”
南飞下意识的夸了心儿一句。他在想着心事。若惜离开路明了,是吗?那她在哪里呢?为什么,她没有回到他身边。当年,她真的因为路明的钱离开了他吗?如果因为钱,当年她为什么会离开爸爸。又为什么也离开了路明呢?
孝子被夸,都很高兴,一高兴,心儿就话多了,
“爸爸,外婆,舅舅,都夸我聪明呢?对了,叔叔,你是谁啊,我叫你什么啊?”
这孝子真可爱,都叫他叔叔了,还问这问题。
南飞笑了一下。不知为什么,和这孩子在一起,他内心真的很高兴,莫名其妙的高兴和幸福。
“叔叔,过三个手指头再加上——”
心儿伸出三个胖乎乎的小手指,然后又伸出五个,加在一起,放在南飞面前,
“再过三个加五个,这些天,叔叔可以来参加我的生日吗?”
哈哈,这孝子真可爱,三天加五天,再过八天,就是她的生日了。
“好啊,你几岁了?”
“三岁,叔叔真笨,人家都给你说了,再过三个加五个这些天,就是心儿的三岁生日了。叔叔,你一定要去哦。”
南飞的头一下子晕了。
他不傻,他比谁都清楚的记得若惜离开他的那个日子。到今天的这个时辰,是整整的二年零
六个月三天。
那这孩子是若惜和路明的孩子,这孩子应该是二岁零几个月,怎么可能是三岁呢。三岁,再过八天就三岁,那说明什么?
笨了,当然说明这孩子是在若惜还没有离开他的时候怀上的。这孩子?
南飞呆呆的望着心儿,他不能呼吸了。天,心儿,居然是他的女儿,他回头,看到两位老人脸上的表情,南飞什么都明白了,所有人都是知情者,就是他,什么也不知道。
那么,他们瞒住他的真相是什么呢?
为什么心儿说,她从来没有见过妈妈呢?
……
所有的一切都掩饰不下去了。
真相就这样揭开了。
三天后,南飞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到处是绿水环绕的南方小城。
雨是那样的轻柔,花开的如此美丽,那一株株的绿柳,在青石搭的小桥上,勾出片片媚影。这是一处座落在小城郊外的小院落。当初陈家夫妻租了这里,也正是看中了这里的环境好。这里是美娟的童年所在地。到处是熟悉的景物,带着若惜,她们在这里,一住就是三年。
这三年里,陈健出国了,陈家夫妻只有一个事,那就是照顾若惜。
若惜的身体已经渐渐康复,比起赫医生的当初说的,进程快了许多。现在若惜已经行动自如了。只是还不能久站。
今天有雨,邻居嫂子叫美娟去坡地上拾新鲜野菜。美娟要去,若惜叫爸也跟着去,不要总在家里闷着。
美娟知道女儿身体已经不要人总在身边了,就叮嘱若惜不要走快了,不要走多了。在家里,看看小书,等她回来,一定给女儿做最地道的野菜羹。
南飞到来的时候,院子里静极了。
只有天下的雨落的温柔,空气里有淡淡的柳香。
南飞是问了人来的,进了院子,没有人,进了屋子,也没有人。
就在他正在转身出屋看看后面的花园的时候,里屋的门帘开了,
“小西,你找什么?”
若惜穿了一件家居的碎花布衣,站在那里。她在屋里看小说,听到人进来,她没有在意。这里的民风朴实,谁家手头用的东西没了,就会到邻居家拿来用用,有人没人都一样的。
听到外屋走路声,她以为是邻居那个大男孩子小西。
没有想到,居然是?
天,南飞?
不会,
怎么可能,南飞?
这个在梦里,醒里,辗转千回的名字。
不会的,怎么可能呢?
三年了,他不是应该忘了她吗?
三年了,他不是应该娶亲生子了吗?
“你——”
“你就是为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傻想法,躲到这里来的吗?”
南飞望着站在门里,依然静美如初的那个傻丫头。这个小笨蛋,这个自以为是的傻瓜,她的脑子里就是那样想的吗?她就是那样自以为是的想法,就把他丢开了。她真的该打哦。
“你知道了?”
若惜弱弱的问,她真的不敢确定,他知道了多少。他是怎么来的,是谁告诉他真相的。是路明吗?是邢爸爸吗?还是?
“我知道了什么。我知道你在最危险的时候,你不想见我。我知道你都已经活过来了,你还是偷偷一个人跑掉。我知道什么,你这个傻瓜?”
南飞一步一步的走向前,他的眸子炙热。
他知道了,天,他什么都知道了。
若惜定定的望着南飞,她的眸子慢慢浮上了水汽。
“傻瓜,以后再也不许哭。”
南飞轻轻的擦掉了她脸上的泪,轻轻的拥她入怀。把脸深深的埋在若惜的浓浓的长发里,深深的呼吸着这熟悉至命的气息。
他的声音有点暗哑了,
“傻瓜,还有一个绝对不许的,那就是再不要一个人走开。”
若惜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在静静的流淌……
窗外,风静了下来,只有雨声,细细的,轻轻的,远处的溪水里,不知何人在唱着一首柔美多情的曲儿……
是谁
慢慢从我的身边走过
是谁
把我轻轻的拥抱
你的唇
带着雨的芬芳
轻轻的落在了我的脸上
在这静静的夜空
你的眼眸如天上的星星
泪眼朦胧
仰望星空
分不清是你的眼眸,还是天上的星星
眼前夜正浓
只有风轻送……
爱你如风
一眼
就注定了永恒……
今夜
情深梦重
(完)
2010年6月17日星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