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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避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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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逮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我把那封随身携带的书信交给了云风,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如受惊吓的小鹿般,慌不择路,结果跑到后山,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背靠着树,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如泉水般涌出,顺着脸颊,沿着下巴,落地有声。

我知道,心中那个梦,此生或许再也无法实现。我知道,我和他还没好好开始,就已结束。我知道,我已经残忍地扼杀了这份情,也残忍地拒绝了他,更残忍着放弃了追逐梦想的勇气和机会。

知道他会难过,那又如何?与他的生命比起来,这不是更好的办法嘛?长痛不如短痛。摊倒在树旁,哭累了,好累,我已支撑不起自己的身体。

世间惟“情”一字最是磨人,它噬人心骨、痛彻心扉,却又让人甘之如饴。别了,云风;别了,我的初恋。

天渐渐暗了,月亮慢慢升起来,四周开始围绕着层层朦胧,那是月的银纱。

我仰望天空,就在不久前的月夜,在那美丽的夜晚,云风也在这片草地上拥着我。他说,他爱吃糖果的小丫头已经长大;他说,他喜欢,喜欢我痴痴看他的样子;他说,他会好好守护我。。。。。。

用手抚上唇,手已经凉凉的,如他最初落在我唇上的吻,仿佛这唇上还有他特有的温度,周身还有他特有的体香——青草香,暖暖的,很温馨,很好闻,很舒心。

我闭上眼,没想到当时真的是梦,所以不真实,所以容易醒,醒后空流泪。那个凉凉的吻,就像磨咒,网落了我的心,在心中刻着一个名字——云风。

这份感情,真的如云如风呢,真的云淡风清呢,我傻笑,笑出了泪,好苦,咸咸的,涩涩的,连心中都是一片苦涩。。。。。。

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我迷蒙地睁开眼,却看到姚珊一脸担忧地坐在床沿。我扯了扯嘴角,安慰着她,我没事。她反而更担心了,眼泪也在眼眶中打着圈圈。

“别,我还没死呢,哭丧着个脸干嘛?有什么是就说吧,放心,我坚强着呢。”我又扯起嘴角,可是,我知道自己此刻笑得很勉强,只是不想她担心。

“昨晚,笨蛋头一直叫,后来才知道你一直没回来,于是叫了师兄们一起去找,结果发现你睡在后山草地上——”她停了下来,看了我一会才道,“你真的没事吗?有什么就说出来吧,我们是朋友,你说,我听,也许说出来会好受些。”

她一直看着我,面露忧色。

我仍是微笑,说出来,心,真的就不会痛了?我不想自欺欺人!

“昨晚,是云师兄抱你回来的,他的脸色也很不好呢。”

她看我没应,继续说道,“昨晚,大师兄和云师兄不知为什么打起来了,招招狠厉,最后,王师伯出面才阻止了这场相斗。”

我点了点头,面无表情。

“大师兄和云师兄两人的感情一向很好,从来没有翻脸过,这次让大家都感到很奇怪。而且,这次的搏斗,两人都受了伤,还被干爹给罚到思过崖了。”她留意着我的神色,仍说着。

我平静地听着,这些好像与我无关。

“我今天让干爹给你放了一天假,你就好好休息吧。”

她最后说道,我点了点头。

她叹了一口气,转身就出去了,也把笨蛋头带过去了,估计知道我现在没心情照顾这只狗。

此刻,我的心是灰色的,所有的色彩在我眼中,也是灰色的。默默吃着饭,静静写着字,慢慢整理着房间。

我失恋了,难道要告诉小珊儿我月如歌失恋了吗?难道要让她知道他们俩的搏斗关系到我吗?若她知道,以后她怎么好好面对我们三人?对不起,小珊儿,不是不把你当朋友,也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真的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躲在无人的角落,默默舔试伤口,慢慢恢复。

整整三个月,我关上心门;整整三个月,我的天空始终笼罩着灰色。心痛,然后,心死,最后,行尸走肉。姚珊每天睡觉前,都会来我房里,不过,都是她说我听,最后她说完了就黯然回房。

也许,她也感觉到了,她那么聪明伶俐,肯定知道了我们三之间的不愉快,所以,她在每次的谈话中,都尽量不提及他们俩的名字。我无奈的摇着头,吹灭了灯,躺下,睡觉。

直到凤清和七七上山,我才带些欣喜。(后来才知,是轩辕澈把他们叫上山来的。)七七已经很高,我只到他的胸前;凤清也越长越漂亮,越来越淑女了。

我们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回到了杏花村,回到了花家小院。我的天空,终于不再灰色,一米阳光射进来,开始温暖我的周身。

凤清一直没问我为什么瘦得这么厉害,只是每天要求我多吃多睡。而七七一脸的心疼。

看着他阳光帅气的脸,看着他一如既往的深情,我很过意不去,不能与之相视。到底,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辜负了他,也辜负了便宜爹娘的一片期望。

所以,对他的好,我不再觉得理所当然,而是受之有愧。因此也刻意拉开了彼此的距离。连凤清都感觉出来了,但她仍旧什么也没说。

我知道,不管我做什么决定,凤清一定会站在我身边,支持我的。而我也更加明白,很多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化,包括我,包括凤清,也包括七七。我们都不是孝了,我们都回不去了,我们都变了。

凤清,曾经倾慕轩辕澈的那个女孩,也已经学会了理智地对待自己的情感。只有我,只有我仍旧在挣扎,在沦陷,仍旧在折磨着自己。

这天,又有事情发生了,七七与轩辕澈吵了起来,两人最后拳脚相加。当然,七七哪是轩辕澈的对手,结果,受伤严重。听凤清说,是七七先责怪轩辕澈没有好好照顾我而引发的。

我笑了笑,笑容很冷,看来,我在这里就是个祸头呀!连杏花村的七七都不能幸免,不小心跳入了这片感情的火炕,所以受伤惨重。

因此,我决定了,要下山。对,避祸去,否则,山上又是一片火光,燃烧着兄弟之情,让他们由亲人变成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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