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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杀绍敏郡主?
此言一出,看台瞬间死寂下来,周围听到萧景疏言语之人皆都快速的转视于他。
书云笺刚才的行为他们看在眼中,的确是心狠手辣。但考虑到书云笺的身份,秦王殿下如此做法,似乎有些不妥。
要知道,书云笺是乾王府嫡女,皇后侄女,荣老王爷外孙女,更是皇上亲封的正一品绍敏郡主,按照品阶,仅次于正一品蕙安长公主萧绽颜。
萧景疏请旨杀她,定然会有人求情。而且,皇上以及皇后一向宠她,就算她有错,皇后也不可能下这样的旨意。
不过,最主要的是,并无人因为书云笺的行为丧命。
所以,对于萧景疏的言语,众人不解。
不仅这些人不解,就连书云笺都有些许的疑惑。她因脚伤无法动弹,只能坐在地上,而从她此时的位置,能够看到的只有萧景疏的侧身。
他穿着深蓝色暗紫云纹团花锦衣,跪地之际,锦衣曳地,露出他穿着的黑色高帮步靴。腰间的承影剑上流泻着日光的溢彩,光芒恰巧映衬到了步靴上绣着的金色团龙纹,许是剑鞘的冷冽消淡了日光的暖意,此时那团龙密纹看起来似乎泛着利刃的冷杀之气。
在此言落下后不久,萧景疏突然看向萧华筵以及萧暮寒,凉泵看的唇上浮现出一抹说不出来的笑容。
其笑容之意为何,萧华筵和萧暮寒清楚的很,他是让他们与他一起请旨。
对于萧景疏的意图,萧华筵眸色微暗,清逸俊秀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凝重的神情。
他虽然气愤书云笺如此对待月楼,但就这样直接向皇后请旨杀她,实在是鲁莽。他那个一向冷静自持的五皇兄,今日是怎么了?就算月楼差点葬身虎口,他也不可能这般冲动。所以,此举必然有其他深意。
见萧华筵脸色与刚才相较有异,萧景疏的目光转回书天怡,冷寒的语气不含一点的温意:“请母后勿念旧情,公正处置!”
书天怡脸色微变,目光看向一边还坐在地上的书云笺。刚才的情景那般危机,云儿那样做也非不能原谅,可这秦王却抓住这点不放,看来是完全不将云儿身后的乾王府,不将云儿的姑姑、她这个皇后放在眼中。
不过,云儿是她的亲侄女,她自然要护她。而且,那个差点葬身虎口的书月楼,也不是什么善良之人。
刚才她远离危机,并未太多惊慌失措,所以有些场景,她看得很清。在云儿拿书月楼当盾之前,书月楼已经准备拿斓曦郡主容轻暖当盾活命。只不过云儿动作快,在书月楼抓住容轻暖衣裳之时,便直接将书月楼当做了盾牌。
否则,此时怕是另外一番场景。
“秦王。”书天怡从宝座上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向外面,在路过容秋芙时,她看了容秋芙一眼,轻轻的说了三个字——北陵青。
容秋芙立刻明白书天怡的意思,她是要自己去寻北陵青相救云儿。如今这场景,他们说话做事,必然会有所限制,但北陵青不同。他的身后,有皇上都不敢轻易问罪的楚家。
走出顶盖的遮挡,书天怡站在汉白玉石的底座之上,目光冷冽的俯视着跪在下方的萧景疏,声音沉然冷静:“本宫还未说话,你就提醒本宫勿念旧情,你这是认定本宫要袒护绍敏吗?”
“还是,秦王觉得本宫做事一向不够公正,不够严明,所以需要你指手画脚。”书天怡故意挑萧景疏言语的缺失,目的是为了给容秋芙争取时间。她是皇后,一国之母,做事必须有所顾忌,不能太过徇私。
然而,拖延时间这种事,她还是能够轻易做到。
书天怡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立刻跪了下来。
“皇后娘娘息怒!”
“母后息怒!”
“与你们无关,都给本宫起来。”书天怡望着眼前跪着的众人,脸色甚是不好。她的目光定格在萧景疏脸上,微扬的唇角,笑容泛着寒意:“秦王,要不你给本宫细数一下,本宫到底有哪些事做的不够公正、不够严明?”
萧景疏未想到书天怡会言此番话语,微愣了片刻之后,拱手行礼:“儿臣不敢,儿臣刚才口出妄言,还望母后恕罪!”
“母后,五皇弟只是太过气愤绍敏郡主刚才的做法,所以才会如此失言,母后明鉴。”萧暮寒思虑了片刻之后单膝跪下,向书天怡行礼。
他身穿黛蓝色阔袖暗纹锦袍,宽大的袖袍以及锦袍的下摆上,以白黄二色细线绣出洁白脱俗的百合。额前发丝微微垂落,落下了一层阴影,遮住了他泛着冷寒杀意的瞳眸。
“不过,绍敏郡主刚才的做法的确太过狠毒,请母后为月楼小姐主持公道!”
萧暮寒的声音刚落,萧华筵也跪了下来,向书天怡请命:“母后,自古杀人偿命,绍敏郡主虽然还未杀人,但她之举有违父皇以仁义治国的教导。儿臣斗胆恳请母后,重惩绍敏郡主。”
五位王爷之中,三王为书月楼请命。这让周围一直持观望态度的大臣们,动了心思。
如今,他们若是助三位王爷一臂之力,这对他们以后升官发财,必然会有所帮助。况且,在如此情况之下,他们若是一直观望,必然会被认为成拥护别的王爷。
“皇后明鉴,重惩绍敏郡主。”
“皇后明鉴,重惩绍敏郡主。”
来此观礼的大臣有半数都跪了下来,向书天怡请旨。未跪的之人有的是顾忌书天栏,有的是追随萧延嗣以及萧陌浅二人。
情势因为这些大臣,一瞬间便倾向萧景疏等人。毕竟,萧延嗣、萧临宇等人未表明态度,如今不利的是书云笺。
书靖幽自萧景疏跪下请旨时,便在思索今日之事。他总觉得,一切太过自然而然,也太过诡异。然而,考虑了一番,他终究未想到令他满意的答案。
而如今,情势危于书云笺,他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慢慢考虑。单膝跪地,书靖幽开口,语气平缓:“启禀姑姑,云儿刚才之举的确有些狠毒,但危难临头,人为求自保,如此行事,也属情理之中。秦王殿下的诛杀二字,于云儿来说,太重。”
说完,书靖幽看向一直坐在地上的书云笺,眼眸之中满是坚定,他绝对不会让云儿有事。
“皇后娘娘,靖世子此言不无道理。蝼蚁尚且偷生,面对刚才的危机形势,有多少人可以做到不求自保,只求不要不小心让别人挡在自己身前,以免犯错伤人。云儿所行,的确有错,但是秦王殿下的诛杀二字,她担不起。”书靖幽落音后的瞬间,容洛跪了下来,语气平然的开口。
许是因为他太多淡静,连他穿在云白色锦袍外面的淡蓝色薄纱氅衣,都似乎染了这抹淡静之气,显得格外沉幽远寂。
见书靖幽与容洛同时为书云笺求情,萧临宇也掀开锦袍跪了下来。
绍敏郡主还欠他一顿饭,今日这饭估计是吃不上了,不能让她不还!
“皇后娘娘,小王刚才只是想救绍敏郡主,因为郡主欠了小王一顿饭。既然小王有幸救了绍敏郡主和月楼小姐二人,那小王应该比秦王、靖世子等人更有资格说话。毕竟,秦王偏护月楼小姐,靖世子偏护绍敏郡主,这都是在座有目共睹的。”萧临宇看着书天怡,语气随意至极,并未在意这周围的任何人。
他依旧穿着一身月白色锦袍,袍上绣着紫白相交的桐花,绚烂而又雅致。加上他此刻跪在地上,锦袍曳地,其上绣着的桐花仿佛从树上飘落至袍上一般,美的令人惊心。
书天怡听到萧临宇之言,知道他偏向书云笺,点头应道:“宇小王爷之言不错,你是云儿和书月楼的救命恩人,你的确有资格说话。”
“既然皇后都这么说了,小王也应该说说自己的看法。”萧临宇勾唇一笑,秀如青玉的脸庞此刻看起来如云一般慵懒随意。“其实,未有人受伤丧命,便是最好的事情。秦王、暮王、平王三位王爷何必逮着绍敏郡主这个错误不放?你们的心头之人只不过受了惊吓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难不成她夜里撞鬼被吓着,王爷你们还得向鬼讨回公道?若真到那时,请务必邀请小王在一旁观看,小王还未见过这鬼魂模样,心中一直好奇的很。”
萧临宇说话一向是不着边际,随性至极。但是言语之中的深意,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都能听出。他所言,不过是在讽刺萧景疏等人,想要借此事对付书云笺罢了。
“那宇小王爷的意思是,绍敏郡主做如此狠毒之事,我们不问其罪,直接作罢吗?”萧景疏对于萧临宇之言,心中虽怒,面容上却不露任何,只是很冷静的反驳于他。
“小王没有这么说,秦王可别胡言。”萧临宇耸了耸肩,语气散漫至极。
对于萧临宇这般模样,萧景疏心中愈加愤怒。薄唇微动,正欲说话之时,一阵极为响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九皇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