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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言语悄无声息的将事情的矛头指向书云笺,众人细细一想,今日这件事确实有很多的巧合,可这世上真的会有这么多的巧合吗?
随即,又听见萧景疏好似无意的说:“刚才太医提到二皇兄吃了解药,可是这解药,二皇兄为何会有?既然二皇兄有解药,为何又不早些吃下去?若是早吃了也就没有现在这么多事了。”
原本此事到这儿,已经算是差不多了结,知道了到底是谁毁了书秀珣的清白,也没有冤枉身为太子的萧延嗣,让一切结束也就可以了。有些疑惑和有些奇怪的巧合,众人心中明白,却也不准备提出,让此事再延续下去。可是萧景疏这话,却无声的将此事顺延下去,就好像是已经被抵挡住的洪水,再次破了一道口子,洪水重新流了出来,不知道何时会再次淹没所有?
“秦王殿下这话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容洛倒是有些看不透了。”容洛淡淡一笑,俊美如神只一般的脸容上,神情格外的凉薄冷清。“云儿先前已经说了为何会在那个时候去牡丹堂,秦王殿下刚才不也在此吗?怎地像是没有听过一般?”长及膝下的墨发只简单用蓝色红边绣桐花的发带束起,两侧垂落的发漆黑如墨,映衬着他的眼眸,格外的幽远黑暗,“九皇叔的狐狸以及云儿的宠物,似乎有一个多月不在云儿的身边,刚才云儿的宠物也说了事情的经过,秦王殿下难道觉得一个宠物还能说谎,欺骗在场这么多人吗?”
容洛笑容改变,一点一点的冷漠下来,“无意发现了北陵玄烙,确实可以说是巧合,但这巧合证明不了什么。至于太子殿下和北陵玄烙服用暖情之药一事,容洛觉得此事还是不要深究比较好,北陵玄烙也就罢了,太子殿下误食暖情之药,这里面的东西得过且过即可,一旦深究,难保不会查出什么不妥的东西。”
萧临宇懒懒一笑,眸中似乎有幽暗的光芒一闪,“太子殿下先前没有服用解药,大概是因为没有,据小王猜测,这个解药应该出自绍敏郡主之手,毕竟绍敏郡主身边有神医赵敏的徒弟,此事如此简单,秦王殿下怎么好似糊涂了似的?”
他唇角的笑容更加的懒散,“有些事情点到即止,就像浔王殿下所言,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那些痕迹细细追查下来,里面的乾坤不知道会如何?”他顿了顿,“既然没有冤枉太子,也知道真正的犯人是谁,到这儿结束就够了,现在,一切都还为时过早。”
萧临宇最后的意味深长让萧景疏神情微微凝滞,他没有再多言,只是深深的看了萧临宇一眼,眼神有些别样的味道。
容洛和萧临宇的话众人听在耳中,也觉得差不多就够了,有些事情现在的确还不到时候。
“之前喝了不少酒,这会子又听了这么多人的话,脑仁都觉得疼,既然事情大白了,皇上与臣妾回宫吧!”书天怡按了按太阳穴,似乎有些疲累,“今日也闹够了,扯上云儿,扯上太子,扯上书秀珣,扯上北陵玄烙,一个个的闹了一通,皇上怕是也乏了。”
萧鼎微微一笑,“确实乏了,朕陪皇后回宫。”说着,萧鼎看向书天栏,“乾王,你的女儿自己看着办吧!”此事不涉及皇族,萧鼎自然不会再管什么。
“臣知道。”书天栏躬身一礼回答。
萧鼎点了点头,视线看似无意的打量了一遍众人的脸色,“此事到此为止,都是有身份的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办?不需要朕来教你们吧!”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是让今日在此之人忘了这件事,毕竟涉及到皇家的颜面。
“皇上圣明,臣自当谨记。”
“父皇圣明,儿臣自当谨记。”众人的声音交织到一起,如此的回答便是明白了。
“好了,朕和皇后回宫了。”萧鼎站了起来,向书天怡伸手,书天怡对他温柔一笑,将手放在他的手中,两人走出中厅时,众人跪安。
“恭送皇上,恭送皇后娘娘。”
萧鼎和书天怡离开后,中厅里的人先先后后离开,最后只剩下书天栏、容秋芙、书秀珣、北陵玄烙、书云笺以及牡丹堂的那些下人们。与容秋芙两人坐到刚才萧鼎和书天怡坐过的位置,书天栏阴沉着一张脸,“你们都退下。”这话自然是说牡丹堂的那些下人。
下人们很快离开,书天栏又看了看书云笺,点了下头,“云儿,你先坐下。”
“好。”书云笺随意到一张紫檀木雕花玫瑰椅前,刚一坐下,苏菲便跳到她的腿上。见此,书云笺不禁一笑,伸手摸着苏菲的毛发。
“北陵公子,本王想知道,你现在是如何打算的?”书天栏堂堂一等亲王,地位尊贵,加上他是长辈,也不可能为难一个承认了错误的晚辈。但这不代表他不生气,这样的事情,搁任何一个父亲身上,都心有火气。
“乾王爷。”北陵玄烙俯身一拜,声音平和冷静,不见一点慌乱,“既然是玄烙的错,玄烙会承担后果,弥补此事,玄烙恳请王爷将三小姐嫁于玄烙,玄烙会对她负起责任。”
“秀珣的清白失于你手,你对她负责,是自然的。”书天栏双眉微微皱起,“秀珣虽不是乾王府的嫡出,但无论嫡庶,本王对于自己的孩子皆是十分疼爱。”他看了书秀珣一眼,心中忍不住叹气。他原本是想让这些女儿自己寻得如意郎君,嫁给自己心仪之人,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没有管过她们的婚事,除了当初云儿与暮王的婚事,但那是皇上定下的。如今秀珣的清白已然不在,也只能嫁给北陵玄烙了。
“秀珣虽是庶出,但你若让她有一点的委屈,本王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书天栏冷声警告着北陵玄烙。
“玄烙知道,玄烙会好好对待三小姐的。”北陵玄烙看了书秀珣一眼,此时的她有些像是失去了生机的花朵,仿佛下一秒便会香消玉殒,整个人透着一种绝望而又无助的气息。
“既然如此,早些过来纳彩,把婚事办了。”书天栏说。
“是,乾王爷。”北陵玄烙。
“你回去吧!“书天栏挥了挥手,语气听起来似乎有些疲累。
北陵玄烙行了告退之礼,待他离开,书天栏的注意力集中在此时看起来有些失神的书秀珣身上。看着她的神情,书天栏有些心疼的道:“秀珣,事已至此,你宽心些,别做什么傻事。”
书秀珣缓缓抬头看着书天栏,美丽的眼眸中,两行清泪无法控制的流了下来。“父皇,发生这种事,也不是女儿希望的,女儿对北陵玄烙无情,却要女儿将自己的一辈子托付给他,这种事对女儿不公。”
“要是觉得不公,三姐姐可以不嫁。”书云笺轻抚着苏菲的毛发,动作极为的柔和。她的神情温宁如无波无风的水,唇角的一抹浅浅笑容,更是似水一般淡泊。“皇帝姑父刚刚的意思,是此事不得宣扬,那么,知道此事的就只有刚刚在中厅里的那些人。三姐姐可以当做此事没有发生,也可以不嫁给北陵玄烙,以后遇到自己心仪之人,在洞房之夜稍稍用点手段,不就可以遮掩你已失清白的这件事吗?”
这话一出,书秀珣还未说话,书天栏倒先开口了,“胡闹。”他横了书云笺一眼,“云儿,不许胡闹,这样的事情,父王不会答应。”
书云笺微微一笑,道:“父王,云儿只是说说而已,你别生气。”目光深深的看了书秀珣一眼,她接着说,“父王应该知道三姐姐的性子,这种欺骗人的事情,以三姐姐的性情,定然是不会做的。”
“这样胡闹的事情,她就算想做,父王也不会同意。”书天栏看向书秀珣,“秀珣,你若是真的不愿嫁北陵玄烙,父王也不会勉强,可日后你若嫁于旁人,这件事不得隐瞒你的夫君。这么多人知道的事,也瞒不了。”
书秀珣此时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嫁的人是太子,是未来天垣的皇帝。她知道自己是庶出之身,不可能成为太子的太子妃,将来也不可能成为皇后。但她好歹也是乾王的女儿,娘亲也是官宦人家的后人,这样的出身,嫁于太子做个侧妃还是可以的。
原本,她的目的是想成为太子侧妃,日后等太子登基,她至少也会封妃。加上她的姑姑是太后,身后有乾王府撑腰,想要在后宫中占得一席之地,必然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可是她所有的梦都在今日被打破了,被狠狠的、完全不留任何余地的打破。她的侧妃之位,她的后妃之位,完全不可能了,她想要的地位,想要的荣华富贵已经破灭了,以后她只能在景王府,当景王府大少爷的夫人,然后就这样碌碌一生,直到死亡。
突然之间,书秀珣想到自己的母亲唐琬,她是乾王妃的小妾,而自己以后会是景王府庶出大少爷的夫人,这样的身份……这样的身份还不如她的母亲。然而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没有选择,只能嫁了。
“女儿明白,女儿嫁,女儿会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