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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箭,死鸦,跌落的地方均在水月寝附近。
而琴声,却是从自己的未离宫传来。——焦尾琴的声音,一听则明,合着琴音,一曲《挽歌》在晨风中悄然传开:薤上露,何易曦,露曦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挽歌。
—不吉的预感占据了她的心。
自从小公主离开皇宫之后,这几日她都没再去水月寝问安,此时这几百只催人心魄的乌鸦,将她吸引了过去。
此时,容丫正站在院中,不耐烦地指挥着十几个手执长杆的小太监驱赶屋檐上的乌鸦。她的手捂着胸口,娇小的脸庞苍白如纸,喉头抽动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吐了一地的苦胆。
墨焰站在水月寝的门外,脚步踌躇,远远地看着她,目光扫过头顶盘旋的乌鸦,——那些凌空飞起的鸟,从她左侧齐飞飞过。
古语有云:乌鸦为“预兆之父”,见其右飞为吉,见其左飞为凶。
她的手,忽然空了,弓箭掉在地上。
那边的容丫呕了一会,勉强支持起身体,扶着石桌站起来,也不看众人,只是皱眉,挥手催促着,“快些,快些。”
敲打声更加急促了,竹竿敲碎了檐头的琉璃瓦,摔在地上。
小太监刚想去拣,容丫又急了,“拣它做什么?赶紧……。赶紧将乌鸦赶走。”
一炷香的功夫,乌鸦总算赶跑了。水月寝有恢复的往日的宁静,十几个小太监汗流浃背地坐在地上。
容丫愠了,“还……还呆在做什么,还……不快走,一会,我们娘娘起了,怪下来,你们担着。”
小太监没有说话,泱泱地拖着竹竿走了。
墨焰听到有人在小声地说话,“娘娘用的什么香?我以前从未在宫里闻过,闻多了头晕乎乎的。”
墨焰进了水月寝的大门,扑面而来一股奇怪的香味,令她感到一阵恶心。
容丫还在低头干呕,又吐出两口苦胆。胸口的痛苦,使得泪眼流了出来。
墨焰来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问,“你们娘娘用的什么香?味道怎么这样怪异。”
容丫回头愕然地看着她,硬生生地将痛楚转换成一朵灿烂的笑,“娘娘……近日染了风寒,太医特意为娘娘开的方子,说是驱病散痛用的。”
“娘娘病了?多久的事?”墨焰看着她。
“几…。。几天前。”她故意避开墨焰的目光,视线投向脚下的地面,似乎在尽力掩饰着什么。
可是,她骗不过墨焰洞察秋毫的眼。
“噢?娘娘病了,我自然要进去探看。”
说完,举步便往里走。
每走了一步香味便浓了一步,那香味隐隐还夹杂着其他的味道。真正令人作呕的正是它。
她的身后,容丫急的额头闪豆大的汗珠往下掉。“娘娘,二公主来。。。。。。来看您了。”她故意叫的大声,逼的墨焰忍不棕头看她。
门内传来稀疏的声响,刺着晚香玉的帘子掀了起来。绾妃一身便装。莲步轻摇,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真如大病初愈。走了两步身子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