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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事都是许昊霖在打理,刘叶抱着杨锦峦的遗物一直不说话,许休康一直就没醒过来,直到下葬,许休康也没醒来看妻子最后一眼。
新起的墓碑前,几个人一身黑衣,久久矗立,离悠上前一步,拉住刘叶微微发抖的身体,将她搂在怀里,刘叶将头靠到她的肩头,俩个人率先转身,一步一步离开。
欧阳剑南转身离开,秦子成,罗夏纷纷转身,最后剩下许昊霖自己,呆呆望着墓碑
“妈妈,我一直没跟你说,其实有你当妈妈,儿子很自豪。”
眼泪在墨镜掩映的眼里再一次泻下,许昊霖仰天长叹,二十多年,他枉为人,愧对了生他的母亲,愧对了养他的母亲,这一切都是谁的错?
离悠看着刘叶整齐的房间,心跳加速,隐忍了这些天,终于面对,那答案可否是自己想像的?如果不是,她该怎么办?
想起昨晚李韶光模棱两可的话,离悠心里更加紧张,他说一凡好像没死,好像是被一个大财团救下,大财团,是许氏吗?
一凡的出现,所以引爆了许家埋藏多年的秘密,许休康说出往事,杨锦峦病体难以承受,所以,所以……
是吗?是这样吗?
刘叶缓缓回头,看着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离悠
“离悠姐。”
这称呼让离悠狠狠一抖,闭上眼
“一安,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刘叶凄然一笑,
“你跟我来。”
转身朝身后一个小房间走去,离悠平复心头急跳,甚至没有换鞋子,就那么走了进去,门口,她看到刘叶又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盒子,离悠一呆,不是一凡,没有看到一凡。
身体的力气仿佛一瞬间都被抽走,离悠晃了晃,身子向后倒去,刘叶惊呼一声,一把扶住离悠
“离悠姐。”
离悠抑制住突然涌入眼眶的泪水,漠然回身
“一,一安,我,我还有事,先,先走了。”
转身,刘叶却没松手,死死抓着离悠的手臂
“离悠姐,这个,是哥让我交给你的。”
离悠不敢在自以为是,忍着眼里的泪
“许昊霖?”
“不是。”
离悠豁然转身,被抽走的力气仿佛又回到体内
“不是?不是?你说不是?”
抓着刘叶的手不停的抖着,刘叶叹了口气,拍拍离悠的手
“不是,是一凡哥。”
离悠哇的一声哭出来,隐忍了这么久,担心了这么久,这一刻全然放松,这一刻再难控制,刘叶抱住离悠
“离悠姐,一凡哥让我把这个给你。”
哭了好久,离悠才止住眼泪,眼光落到刘叶手里举着的盒子上,
“他,他在哪?”
刘叶将盒子打开,里面摆着一张照片,是一凡钱夹里的那一张,离悠颤抖着手去取,照片下,一把大大的锁头,离悠的眼泪再次飙出,他把那个吓唬人的锁头拿来了?
“他,在哪?一安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受伤了?是不是?是不是?”
离悠有些激动,抓着刘叶的手臂猛摇,刘叶被离悠摇的眩晕
“不是,没有,是,”
“到底是什么?他伤哪了?……”
是残了?废了吗?离悠心里一痛,为自己想到的可能心痛的要死掉了,只有这样,只有这样一凡才不会见自己,难道,真的是这样?
想到一凡可能重伤,离悠的眼神瞬间凌厉,谁伤了一凡,就是死,她也要让那人付出代价,让那个人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刘叶看着离悠瞬间变的狰狞的脸,吓的咽了口唾沫,
“离,离悠姐,哥哥他,是受伤了,可是经过这么久救治已经好了,他离开是因为,因为,因为想让你看清你的心。”
“我的心?”离悠喃喃自语,只要一凡不是受伤就好,就好。
刘叶点头,因为这个她还骂了哥哥,跟总裁这么久,她自然看出总裁对离悠姐不是一般的感情,虽然奇怪,可是清楚知道,总裁是动了真情。
可是,哥哥说的对,感情不能勉强,
“离悠姐,你爱哥哥吗?”
“爱?”
离悠倒退一步,这个问题,如果换作以前,她会毫不犹豫的大声答
“当然爱啊,离悠爱一凡,就像老鼠爱大米。”
可是现在,她后背抵住墙,被刘叶有穿透力的眼神一看,竟然无力的低下头,这个时候,在一凡为了自己去挑了整个宾西家族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一凡爱的人是自己,不是纪宸星,那么以前是为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可是一凡爱自己,那么自己呢?还爱一凡吗?
眼睛落到手里的照片上,照片上的一凡笑的温柔,眼神里流露出宠溺的爱意,爱意?离悠狠狠闭上眼,为什么以前她没发觉?
想到前些日子,自己回到这具身体后,她跟他之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她在他身后落寞,他在她身后寂寥,她不是不知道,不是没发觉,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化解他们之间莫名的距离,她的心思说不出,他的心事瞒着她。
那个时候,他看出来了是吗?
想到那一日他醒来时说
“梦里,你变成了另一个人,可是即使那样你也回来看我,对我笑,对我吼,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永远不会忘记我,多好。”
那么诡异的事,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了,信了,离悠的身体缓缓下滑,他知道是自己伤了他,他知道自己为了护欧阳剑南伤了他,却仍然带自己受罚,为了让自己好受些,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过半句,甚至肩头的伤都是瞒着自己上药。
眼泪宣泄而下,无法洗刷心头的愧疚,瘫坐到地上,久久久久看着手里那把大锁,往事历历在目,而今却已不同,她对他,是爱?还是情?
刘叶叹息一声,蹲到离悠身边,
“离悠姐,哥哥说让你遵照自己的心去做,不管你怎么决定,他都支持你,只是希望,如果可能,你在回到他身边的时候,还是从前那个开心的你。”
从前那个开心的自己吗?离悠闭上眼,会吗?还能回到那个时候吗?一凡,向来都是最懂自己的人,他看出了自己的心不在焉,看出自己的精神恍惚,更清楚她来欧阳剑南身边的目的,他看透了自己,他比任何人都懂自己。
离悠擦干脸上的泪水,点头
“一安,帮我照顾一凡,他现在不想见我,也好,给我些时间,我处理好这边的事,会去找他。告诉他,离悠永远都是他的傻丫头。”
站起身,离悠朝门口奔去,爱虽已远离,可是那份情永在,此生不渝的不只有爱,还有情。
刘叶在离悠身后叹气,今天叹气的次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多。
看着离悠留下的那把大锁,
“哥,你真的让离悠姐就这么离开?”
一个轻柔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一安,她的心不在,留下她的人,只会让她更痛苦,待她做完想做的事,我信她会回来。”
“真的吗?”
“……”
程一凡从另一间屋子走出来,原本就清瘦的他此际更显单薄,身上的衬衫挂在身上,松松垮垮,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走路时左脚一跛一跛,刘叶见哥哥出来,一下子跑过去,扶住哥哥椅的身体
“怎么就出来了?大夫说你的腿伤还没好彻底,要好好修养才行,如果不想废了这只脚,就立刻回去躺好。”
程一凡眼睛看着空洞的房门,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
“一安,你好啰嗦。”
刘叶撅嘴
“哦,我知道你想说我像妈妈是吗?”
这句妈妈出口,俩个人都静默了,一凡徐徐回头,看着低头不语的刘叶
“一安,你……”
刘叶摇头
“我没事,哥,我有两个妈妈,我比任何人都幸福不是吗?”
扬起小脸,朝一凡笑,一凡眼里露出怜惜之色,回到许家,唯一的欣慰便是找回了这个妹妹。伸手揉揉妹妹的头
“一安,你能这么想就好了。”刘叶点头,
“离悠姐说珍惜,呵呵,哥,幸好,幸好我没有给自己,给第二个妈妈留遗憾,瞧,我很幸运不是吗?我有两个疼我的妈妈,有俩个爱我的哥哥,我得到的够多的了,妈妈在天上看着,也会笑的。”
她习惯叫程素心为妈妈,称呼杨锦峦为第二个妈妈,一凡不语,看着笑意盎然的妹妹
“你恨爸爸吗?”
刘叶身体僵了下,扶着一凡往房间里走
“哥,进去吧,站太久对你腿伤恢复不好。”
一凡也不在说话,俩个人沉默着,走回房间。
床上,一凡半躺,看着给自己倒水的妹妹
“一安,妈妈最后跟你说的是什么,还记得吗?”
刘叶将水杯递给哥哥,眼神幻起迷雾一般的色彩,充满了怀念之情,片刻,刘叶低头
“可是哥哥,你能原谅爸爸吗?”